用,但是上一回游翎然来找我,也是让人在这里运的冰块。”
“这些冰块能保存到夏天,实在是太厉害了。”小小在心里估摸着在流云居里也折腾一个这样的小房子,这样她便不必担心夏季的闷热了。
司然亦微微摇头,却也不想再打消她的积极性,索性不再说这个话题,只是一心一意的等待着墨非莲的到来。
一直等了好久,小小都没有了再闹的精力,恹恹地坐在靠椅之上侧头看着身边的司然亦,反问:“你说,这碧游堡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然亦不答,只是接着她的问题继续朝下说:“与其去想这个,不如去想墨非莲本身。”
“小莲?她怎么了?”小小刚刚来了些精神,想要拽着司然亦打听墨非莲的身份,忽然门口来了一阵风,紧接着一股呛人的脂粉气息便迎面而来,小小杏眼一圆惊慌的看向门口,终于看到她今日千呼万唤的人。
只是今日,墨非莲却不再是初见小小时的打扮,而是浓妆艳抹,满头的金钗步摇,手上的白玉扳指大得过分,一张秀丽的脸在这样的装扮之下,显得庸俗不堪。
小小张大的嘴好半晌何不拢,司然亦又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波澜不惊地看着墨非莲,微笑道:“四周无人监听,姑娘大可放心。”
墨非莲听到司然亦此语,画了厚厚眼妆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原本高挺着的胸脯也放了下来,晃了晃有些吃不消的身子,一屁股毫不优雅地坐在了一边的座位上。
小小看看司然亦,又瞧瞧墨非莲,实在是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打的什么哑谜,只能小心假设大胆求证,拽了拽墨非莲的衣袖,道:“小莲,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
墨非莲揉了揉有些发胀的手臂,撅嘴回到:“一言难尽。”又将视线转到司然亦身上:“不知道公务繁忙的大捕快今日拜访,所谓何事?”
“好说。”司然亦正身坐好,狭长的眼睛里满是了然的微笑:“今日在下拜访,是为了上一回姑娘的玉佩失窃一事。”
“哦。”墨非莲应了一声,脸上却没有过多表情,让小小觉得有些陌生,司然亦却是公事公办,开始问话:“不知道姑娘丢失的那块玉佩,究竟是何颜色。”
“橘色。”
“上头是什么花纹?”
“普通的云纹。”
……
几个来回,听得小小更是满头雾水。这些问题上一回司然亦不是已经问过了,莫非他今日来是来找墨非莲求证?难道他当真怀疑碧游堡内的失窃案是小莲所为?
满腹的疑问无处诉说,小小只能支着下巴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表情肃穆。
司然亦忽然见问得差不多了,忽然话锋一转,道:“不知道姑娘自称这块玉佩是你所有,敢问上头可有什么特殊的标志,能够证明你所言不虚。”
墨非莲脸色不善,却也没有拂他的面子,微微想了想,开口:“那块玉佩的内侧有一行小字,若非用心去看,平常人是决计不会发觉。”
小小微怔,她当日偷了这块玉佩,一时手痒也好奇地查看了一番,的确是没有发觉原来玉佩内侧还有文字,如今见墨非莲这样一说,才真正意识到这块玉佩对她的意义。
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不然她不会随身携带,不然她不会记得上面这样细微的地方,只是,它对于墨非莲,到底又意味着什么呢?
茶馆之行
从碧游堡出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墨非莲一反常态,并未留着小小在碧游堡吃饭,神态冷淡客气,反而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这让小小十分费解。倒是司然亦,一副我理解没关系的寻常态度,微笑着提着小小的领口,将心不甘情不愿的她带了出去。
两人一同走在大街之上,小小一直想着方才那个有些冷淡的小莲,哀怨的搅着自己的手指,心不在焉。司然亦不动声色靠得近了些,弯了腰对着她的耳朵低语:“在想些什么?”
小小将怨念的眼神投射到司然亦身上:“你难道就不觉得,今天的小莲怪怪的么?”
“是么?”司然亦无所谓地摊手,笑得随意:“也许,她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不得已的苦衷?小小在心底反复回味司然亦这意味颇深的一句话,却怎么也找不到一点头绪。
司然亦见她如此,浅笑摇头,岔开话题:“中午想吃些什么。”
“呃。”小小的注意终于被转移,转了转眼珠,有些愕然的看着他:“你不会想说,我中午还是和你一块吃吧?”
“没想到你才跟着我这么短的时间,脑瓜子倒是聪明了许多。”司然亦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得意,季小小拍掉自己手臂上生出来的鸡皮疙瘩,斜眼瞪他:“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一起吃?”
“因为,你下午还要跟着我再去一个地方。”司然亦爽快地应道,小小不明白他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只能百折不挠越挫越勇地反问:“我们要去哪?”
这次,司然亦终于没有再吊她胃口,而是指了指前方的路口:“我们去这镇子里最大的茶馆里坐坐。”
……
今天司然亦大概是喝茶喝上了脑。
看着对面再次捧着茶杯怡然自得的男人,季小小将自己的鼻子凑上去嗅嗅从瓷杯里袅袅上升的白雾,皱了眉头:“好苦的茶。”
司然亦悠然品一口绛红色的茶水,状似无意的感叹:“有的东西,总是先苦后甜。”
这话倒是颇有哲理,季小小想起自己最初到流云居时所受的那番堪称非人的磨砺,如今都是感慨颇深。若非当年步天下的狠心,今日的她还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哭呢。
下午的时光总是比较闲适。茶馆里并不算萧条,一些喜欢热闹的大老爷们都带着自家的家丁摆场子占据着茶馆的一角,悠闲地让下人摇着扇子,品茶小憩。
最吸引季小小的眼球的,倒不是这些富得流油的商人,而是在茶馆正中央淡然品茗的一位中年男子。
司然亦见小小的眼珠子一直围着那人打转,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出声提醒:“别惦记人家,他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了。”
小小白他:“我看起来像这么没有节操的女人么。”
“那么你干嘛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地盯着他?”
“因为啊……”小小心里还想着刚才司然亦对着她卖关子的事情,所以此时说话也刻意打了个停顿,想吊吊他的胃口。
“不想说就算了。”司然亦吃准了她会自己忍不住,所以干脆不去看她,而是翘了二郎腿,托着自己的下巴,将视线转向茶馆的外头。
真是占不到一点儿便宜,季小小无力地投降,开始解释:“因为我觉得他同这整个茶馆的气场都格格不入。”
“你可知道他是谁?”司然亦忽然开口。
小小想了想,老实摇头:“莫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呵。”司然亦笑,“我今天来这个茶馆,就是为了会会他。”
话音刚落,司然亦便站起身子,嘴角依旧是挂着他的招牌微笑,将佩刀握在自己手中,留小小一人独自坐在座位上,满脸的疑问。
他所走向的地方不是其他,正是那个中年男人所坐的位置。青天白日里有人带着刀剑跑到你身边套近乎,是个人大约都是不会理会的,小小支着耳朵准备着听热闹,端起桌上的茶水当做遮掩,杏眼瞪圆了,死死地守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司然亦走近了他,却并不急着搭话,而是在他对面的排椅上做了,对着一旁的小二招呼:“给爷上一壶上等的白牡丹。”
那小二闻言一愣,看着司然亦道:“对不住了,客官,我们这里可是茶铺,不卖花。”
司然亦但笑不语。
身边的那人竟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看一眼对面的司然亦,这让季小小颇为吃惊。
“怎么,你一个卖茶的,竟然都不知道白牡丹?”
“这……”小二好生尴尬,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爷,只能将无助的视线投向司然亦身边的男人。
原来,他竟然是这座茶馆的幕后老板,季小小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小心咽下一口苦茶,险些呛出眼泪来。
“你先下去吧。”中年男子忽然开口,将小二使唤下去,小二得了吩咐,立刻跑得没了影,司然亦礼貌微笑:“幸会,茶老板。”
原来这人姓茶。小小心想,这到是一个特别的姓氏,步天下曾经逼着她背过百家姓,她觉得“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几个姓氏都别致地有趣,所以记得尤其牢固。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茶老板态度不善,板着的棺材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就连季小小也能察觉到他似乎并不高兴有人前来打扰他品茶,禁不住为司然亦抹了把冷汗。
“在下司然亦,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所以特地前来向茶老板请示。”
茶老板的眼睛眯了眯,态度较之方才又冷了一分:“我不过是个做小本生意的普通商人,恐怕来不敢劳烦司捕快的大驾。”
他竟然知道司然亦!季小小一惊。没想到司然亦竟然闻名如此,实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我和聪明人说话从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司然亦若有似无的朝着季小小的方向扫了一眼,那神态似乎在说着:我跟你说话可是费劲了心思拐弯抹角,气得小小又是一阵咬牙。
见小小再次被自己激怒,司然亦微笑着将视线收回,无视茶老板话语中明显的逐客意味,自顾地向下说着:“在下最近有件要案在身,要向茶老板打听一个人。”
“我不知道,司捕快请回。”茶老板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愠怒,拂袖欲起,司然亦先他一步,将刀鞘一伸,阻了他的动作,温和开口:“茶老板不必着急,我们不如找个地方慢慢谈。”
“你,这是威胁?”茶老板倒也站住,只是却没有慌乱,而是神态自若,好像完全不介意横在自己腰间的是司然亦的宝刀。
“碧游堡,我只想知道碧游堡里游翎然前些年娶进堡里的那位夫人。”司然亦一字一顿,说完了最后一句。
……
三年前,正是碧游堡崛起于武林的那一年。原本体弱多病的游翎然为了冲喜,新娶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