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狐狸精,说桑小姐如何楚楚可怜被我四处压制,游翎然宁可容忍我为非作歹都不对武林人解释一句,你说,他又是将我置于何地?”
意外骚动
步天下曾经说过,这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可靠。
逛窑子的不牢靠,三妻四妾的太命薄,好不容易摊上个憨厚老实的,女人们也会嫌他太死板,没有情调。
小小听完墨非莲的话,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浮现出步天下那张欠揍的笑脸,还附带着痞兮兮地挑起她的下巴,道:你师父我是千里挑一,所以小小你就从了我吧……
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都晃掉,小小咽了咽唾液,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么,小莲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莫非就当真赖在碧游堡里跟他这么耗着?”
这可是婚姻纠纷,墨非莲在心里大骂封建制度害死人,心情倒是好了许多,翻翻白眼,说得轻松:“走一步算一步呗。”
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一封休书把游翎然给踹了,更何况这又不是女尊,自己还没和他成亲就被折腾成这样,日后还了得。
所以游翎然这个所谓的新好男人,非常不幸,列上了小小和墨非莲的双重黑名单。
……
眼看着时间已经临近中午,碧游堡那边的人站不住了,大约是游翎然交代了说是兵器大会开幕时墨非莲必须到处,他们站在数十步之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礼貌地走上前来,看着墨非莲道:“墨姑娘,时候不早了,麻烦您回去,可好?”
墨非莲冷冷撇他一眼,态度傲慢无理:“主子说话,哪里还有你们这些下人插嘴的份。”
那人也是练家子,在碧游堡里多多少少也有几分地位,原本让游翎然派来保护墨非莲时心底也有几分怨气,如今被墨非莲如此看轻,积蓄的怨气一时之间难以抑制,小小竟然从他身上察觉到了隐隐杀气。
她赶忙将墨非莲的手一抓,冲她使一个眼色,又转身对着那位小哥笑道:“抱歉,您也知道我女扮男装出门不容易,所以墨姐姐才舍不得这么早就离开,说的话也冲了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那人看一眼小小,似乎也不便发作,哼唧几声,退了回去没再说话。
小小虽然不知道墨非莲在碧游堡之人面前张扬跋扈究竟是为的什么目的,可是墨非莲的身手不如她,再这样闹下去想必连生命都会有危险,如今见气氛有些僵持,只能继续出来打圆场:“姐姐你先过去吧,我寻着时间,下回再去单独拜访你。”
墨非莲想了想,点头赞同,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小小一眼,随着那些人走了回去。
将玉佩交到了墨非莲手上,又明白了碧游堡里那么神秘女子的事情,小小身上的事情也少了大半,她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这武林兵器大会即将开始,不知道江湖七少会不会也隐藏在这人群之中,等待着下手的机会呢。
只希望司然亦的警惕心要强一些,不要让江湖七少那么容易就得手,不然她可是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时过正午,只听那比试台上一阵响亮的鼓声响起,起起落落铿然有力,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全部吸引过去,小小就着人群一步步朝着那边挪过去,借着自己身子瘦弱的优势东蹿西钻,一下便溜到了台子的最前端。
虽然需要稍稍抬高脖子,不过这里看得最是清楚,小小仰面瞧了瞧嘉宾席上的人,有些幸灾乐祸地撇了眼一脸阴郁的司然亦,暗自感叹,果然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比赛的过程小小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致,不过是大家轮番上去展示他们家的兵器,又同着碧游堡的关门弟子形式上的比划几招来体现这兵器是何等神勇,看得小小哈欠连天,眼皮子都在打架。
不过下边的江湖众人却是看得喝彩连连,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一直等到展示的最后,似乎有人自嘉宾席上站起身来,原本热闹的人群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般顿时安静下来,小小疑惑地朝那边望去,瞪圆了眼睛,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身边的人开始故作深沉地感叹:“没想到今年司然亦大捕头居然会有心于这等比试,这让我们这些小帮小派情何以堪啊。”
小小赶忙接口询问:“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这武林兵器大会不过是这些年才兴起的比试,因为等级不高,所以一直都是江湖上的小虾米成名的大好机会,这江湖上谁不知道司然亦捕快最为著名的除了他矫捷的身手就是他的宝刀荼蘼,荼蘼一出,我们这些小人物还有什么胜算。”
原来江湖七少看上的竟然是对司然亦如此重要的东西,小小在心里想了想自己若是当真去偷他的宝刀所换来的下场,心里头有些打退堂鼓。
“不过也难怪今年他会参加比试,我们都听说今年江湖七少夸下海口,说是要和步天下拼死一战来看看究竟谁才是这天下第一,比试的赌注便是司然亦捕头的那把宝刀呀。”
“……”前有狼后有虎,小小仰面朝天,无声哽噎。
司然亦上场,人群不过呆愣了片刻,立即又爆发出响亮的叫喊声。小小拼命捂住耳朵这才勉强不让自己脆弱的神经被这样热情的呼唤给崩溃。
她皱着眉头朝台子上看去,只见司然亦冷冷将别在腰间的佩刀取下,摆平在自己面前,一个虚影晃过,宝刀出鞘,寒光乍起。
公子如玉剑气如虹,司然亦一身红衣更添气势,平平探出一剑,银光流淌于剑锋之上,带起森森杀意,教在场的所有人都身子微颤。
这哪里是参赛的剑,这分明是杀人的剑。
司然亦只出了一招,碧游堡的弟子竟然无人敢上前迎战,他冷笑一声将那宝刀收回,连刀带鞘都递给身后的护卫,正准备着从他手上接过寻常的刀剑使一套刀法,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就是这个时候!小小的眼睛死死盯着司然亦的那柄宝刀,借着这骚乱混入了比赛场地,正打算着将那个捧刀的小子放倒,爪子伸出去一半,便被人温柔握住。
人世间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么,小小来不及将手抽回,脑门上憋着的都是冷汗,攥着她的那个手五指修长,又白皙洁净,只是掌心有些许薄茧,一碰便知道是常年练刀所成,她鸵鸟似地将头埋得老低,不敢去瞧那人的眉眼。
“怎么,敢偷不敢承认?”司然亦的声音好像刚从冰窖里头挖出来的一般,嗖嗖向外冒着冷气,小小吱唔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只能无辜地将头抬起来,对着他傻笑。
只是司然亦在见到小小的那一刻,原本冷峻的脸上线条竟然霎时间柔和了许多,就连握着她的手都舍不得用太多力气,只是多少心里还有些怨气,声音未变继续审问:“这么些天,你晚上都到哪里去了?”
晚上?小小努力回忆,晚上她都去夜探碧游堡了呀,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不在客栈,莫非……
“想起来了?”司然亦冷笑一声,“我起初还以为你被人贩子给拐了去,可是后来又转念一想,你这样的姑娘就算卖出去也要倒贴,还不如留在客栈里的安全。”
“我明明也有身材的好吧……”小小挺了挺胸口,到底还是心虚,见司然亦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身子,立刻又好像虾米一样缩起来,用左手遮了前胸,恶狠狠:“你在看什么。”
“苍茫广阔的平原,可以纵马飞驰而不需担心磕磕绊绊……”司然亦远目,一语双关,将小小又羞了个红脸。
说他不过,小小只能妥协地转移话题,开口询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司然亦得寸进尺地将小小的手腕也给握住,看一眼台下正在拼命维持秩序的碧游堡弟子,淡淡道:“有些事情,马上就要揭晓了。”
……
好在这场骚乱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也没有发生踩踏之类的人员伤亡,小小被司然亦牵着进了嘉宾席,乱不好意思地接受着四周人狐疑或暧昧的眼神,给他强制地摁着坐上了原本属于他的座位,捧着他的茶杯假装喝茶。
到了这里她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被司然亦逮个正着,就单单凭着这个高度,整个赛场全部都尽现眼底,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就算是一直蚂蚁凭着司然亦那双利眼估计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她一面暗自流泪自己实在是流年不利,一面鬼鬼祟祟地查看四周人的容貌,眼神飘忽地在所有人的面上都溜了个圈,最终停留在了一个最为普通的小厮身上。
步天下曾经教过,最普通的人往往是隐藏最深的,台下正乱作一团,就连这嘉宾席上的许多人都有些站立不安,他却独自一人冷静地站在墙角,浑然不觉,若不是老手,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气度。
小小伸手拽了拽站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台下的司然亦,低声询问:“那边那个小厮,到底是何来头?”
司然亦此刻记挂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大事,只是随意朝那边一扫,轻笑出声:“你不必好奇,他不过是一个聋子,视力也比别人要差些,不会是和你抢刀的七少。”
呃……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甚至就连自己打算着代替步天下参战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小小汗如雨下,觉得自己前途无亮人生无光……
谜团将晓
人群依然吵吵杂杂乱作一团,小小心不在焉地又将这嘉宾席上可疑的人都打量了一番也没瞧见江湖七少的身影,不由有些丧气。
莫非他知道今日的司然亦的防备会较常日紧密所以才未下手?若是当真如此,那自己方才那样肆无忌惮地被他抓包,岂不是前途堪忧?
不应该啊不应该,小小伸手捂脸,早知道就应该再沉得住气一些,等到他完全丧失了警惕再偷他个措手不及。
正这样想着,小小忽然发觉似乎从骚乱开始的那一刻,司然亦就淡定地好像无事人一般,不但能够发觉她要偷刀的企图,竟然连出面阻止的兴致都没有。
若是按照捕快的职责,维护碧游堡的秩序不是游翎然请他来的初衷么?为什么他有能这样轻松地站在自己面前,挡住自己大半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