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毕竟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并未同步天下较真,而是继续攻击小小,道:“日后若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唔。”小小躲在步天下身后,声音低低,墨非莲和战宇自动站在了她的身边,一一同着司然亦话别,眼见这这个护短的捕快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消失,气氛不觉有些伤感起来。
步天下却是心情最好的那个,虽然墨非莲和战宇都要暂时缩在他的流云居里借住,不过赶走了那个威胁最大的捕快,使得他步伐轻快,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小曲。
其余三人跟着他身后,七转八绕,终于走到了阔别许久的流云居,常年青翠的碧竹还是老样子,透过后院的围墙微微露出一个挺拔的小角,步天下刚从身上掏出开门的钥匙,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他应声而转,顿时大惊失色面白如纸。
无处不在的亲戚
其余三人跟着他身后,七转八绕,终于走到了阔别许久的流云居,常年青翠的碧竹还是老样子,透过后院的围墙微微露出一个挺拔的小角,步天下刚从身上掏出开门的钥匙,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他应声而转,顿时大惊失色面白如纸。
……
战宇和墨非莲似乎是被人点了穴道,正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似乎是无法开口,步天下赶忙去寻找一直走到人群之后的小小,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紧紧地逼着她的脖子,身后站着的人因为带了面巾看不清楚模样,可是露在外头那双妩媚的眼睛却是实实在在在看着步天下笑。
还不等他出手,那人忽然又将小小推开,直接飞身上来同步天下缠斗,步天下皱着眉毛咬着牙,似哭非哭,一连接了那人数十招,终于狠下心来飞起一脚将那人撂倒在地,忿忿地看着她道:“我说,你玩够了没?”
“你怎么又发现是我了?”那人咕噜一下便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一副同着步天下极为熟悉的模样,步天下不满地横了她一眼,将战宇和墨非莲的穴道都解了,又走到小小面前将她从地上扶起,关切道:“怎么样?有什么吓到?”
“我说师婶,你下手也太重了点吧,难道你还在记恨我三年前那次在你的花茶里放泻药的事?”小小方才便察觉到此人并无杀气,直到她那把几乎可以作为她身份象征的弧形匕首比上自己的脖子时,小小才终于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只是刚才忽然被来人那样一推,她整个人都几乎扑在了地上,此时虽然被步天下扶起,可是脑子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不但看人时有些模糊,人影都是重重叠叠,一个变俩。
战宇和墨非莲站定,稍稍平复了刚才因为收到惊吓而变得有些跌宕的情绪,脸色也渐渐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只不过在被点穴的那一刹,他们都比步天下好不到哪去,想必是因为他们认定了这人是刚才在山道里围击他们的人罢。
自打步天下认出了来人,他一直都没有好脸色给她,就连看过去的眼神都几乎含着杀气,凛冽好似寒冬时刮过面颊的风一般。
“好了好了,我不玩了。”被他这样一看,来人的心没缘由地开始心虚,霍得将脸上的面巾一摘,露出一张颇为年轻的脸,只是那双丹凤眼的眼角因为常年喜欢笑的缘故带了些许鱼尾纹,像是在昭示着她不小的年纪。
她上前几步想要拍步天下的肩膀,可是后者却揽着小小直接闪过,单单留着她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闹得她有些尴尬。
“我说我的亲亲侄子,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宝贝你家小小了。”
步天下将脸别过去不理会她,步阿姨却开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笑得奸诈:“我见你刚才整张脸都吓白了,老实交代,你最近又干了什么坏事,心虚成这样。”
“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步天下终于出声,语气却是咄咄逼人,步阿姨冲着步天下怀里的小小无辜地摊手:“这么玩不起的男人,咱不要。”
“不要带坏我们家小小。”步天下索性不去理她,直接招呼战宇和墨非莲进门,步阿姨在出手的那一刻便料到自己会受到如此冷遇,不过自家侄子变色的画面,倒也是天下奇观。
反正也不指望步天下会搭理自己,步阿姨大摇大摆地甩着面巾,顺道帮他关了他家后院的门,哼着小曲进了流云居。
五人在客厅里坐定,步天下还是刚才的那副臭脸,小小知道他向来不待见这个性格大大咧咧的阿姨,禁不住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我没事,别生气了。”
步天下原本想给她倒杯茶压压惊,只可惜这流云居太久没有住人,就连桌上的茶杯都蒙了一层小灰,他板着脸看着步娇,吩咐道:“不许给我闹事,我去洗茶杯。”
“侄子慢走。”步娇对着步天下的背影挥了挥面巾,刚瞧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整个人便立刻换了副模样,没大没小地凑到小小身边对着她的脸就是一捏。
“啧啧啧,我家侄子一定是虐待你了,你瞧瞧,原本挺圆润的一姑娘,咋就被他折腾成这样了呢。”
“咳。”墨非莲下意识地想歪,不由咳嗽一声,步娇忽然将视线转到她身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只不过那邪恶的微笑只持续了几秒,立刻又换行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情,学着步天下刚才的模样吩咐:“小小,不许给我闹事。”
“噗。”战宇忍俊不禁,似乎也没了初到人家做客的拘谨,对着步娇抱了抱拳:“在下战宇,江湖神偷榜名列第三,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步娇毫不做作,爽朗回应:“我不过是一个小跑腿的了,你要是不嫌弃,叫我娇姨就好。”
“她是步天下的姨娘,也是我的师婶。”小小见墨非莲并未说话,好心解释,墨非莲眨着眼睛看了看步娇,微笑地颔首:“我是墨非莲。”
“刚才真是对不住二位了。”步娇忽然想到刚才为了同步天下开玩笑而将这两个无辜的人牵连在内,心里颇有些歉疚,只不过战宇和墨非莲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三人一来二去,倒是聊得挺欢乐。
等到步天下洗好茶杯,接了几杯清澈甘甜的泉水回来,步娇正来着墨非莲说要结拜,他的嘴角抽了几抽,重重将手上的托盘放下,半笑地看着步娇:“阿姨,你倒是挺自来熟。”
“那是自然,跑江湖除了靠双腿还要靠张嘴。”步娇反话正听,骄傲地昂了昂头,顺道露出两排白岑岑牙齿,笑得欢畅。
“……”步天下难得被说得无语一回,这世界上还能够让他吃瘪的,大概也只有这个脱线的姨娘了,好在她待小小却是极好,所以无论她怎么胡闹,他都一并承受了下来,并没有要多加阻挠的意思。
步娇心里头也明白步天下的底线,她方才除了闹着玩外,也是想看看步天下比之从前是不是放开了些,只可惜,在她看到步天下苍白脸色的那一秒,心底忍不住有些微怅。
从步天下将小小带回流云居开始,她便已经知道这丫头在他心里是不一般存在的人,只是她想不明白,既然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两个人的感觉却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进展,真不知道是小小太迟钝还是步天下太能忍。
当依赖成为一种习惯,恐怕就只能多情却被无情恼了。
她望向默不作声的步天下,一时气氛有些凝滞,战宇仰面一口将步天下端来的泉水饮尽,忍不住地感叹:“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只有这么好的水才能够培养出昌许城这么水灵的姑娘了。”
“算你有眼光。”步娇将注意力转移到战宇身上,拍了拍身边小小水嫩的脸颊,用自豪的语气道:“我们家小小便是喝着这泉水长大的,怎么样,你小子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要在这里也干你的老本行。”步天下终于出声,截断了步娇的话语,后者飞给他一个媚眼,笑得妩媚:“老习惯了,一时也改不了,侄子你就体谅体谅阿姨吧。”
“不知娇姨做的是什么营生?”战宇忽然开口,惹得步娇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转而看着他笑:“我还有个称号叫娇牙娘,专门卖些胭脂、花粉的妇人用品,有时候运气好了,也会给大户人家选买宠妾、歌童、舞女提供个方便。”
竟然是牙婆,战宇的身子抖了抖,似乎是有些诧异。
步娇的眼神何其好,战宇的这个动作自然是逃不过她的眼睛,只是她平日里早就习惯了他人的冷嘲热讽,对于战宇一时的失态,只弯了弯嘴角,一笑置之。
当年若不是她带着步天下去接了一桩生意,她的宝贝侄子步天下也不会偶然遇见小小。虽然当时多亏了她从中斡旋才让步天下买下小小,可是她这牙婆的身份也彻底成了他心底的一个疙瘩,时时提醒着他在看到小小那一刹那心底忽然发出的锥心的痛。
她叹了口气,似乎也没了心情胡闹,而是老老实实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从步天下手下拿过来一个茶杯,润了润嗓子,开始同他说她此次前来的目的。
“我想拜托你帮我朋友个忙。”
“没空。”步天下想也没想便开口拒绝,步娇的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跳,伸手就直接拉上步天下的耳朵,狠狠一拽:“你出息了!有了徒弟忘了姨娘,我再问一遍,你应是不应。”
这女人下手还真是重,步天下的嘴角咧了一咧,眉毛都皱在一块,步娇见他这幅狼狈样子,越发觉得心里有气,也顾不上旁边站着的到底是谁,开口便和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
“想当年是谁又当爹又当娘地将你拉扯大?一把屎一把尿地喂养你,你个小兔崽子还敢说不试试看?你逃学,我代你向私塾的老师赔礼,这男人也忒黑,整整扣了我大半箱胭脂才肯松口,你说说,我当年养你容易么我。”
“还有,你当年和咱们镇里的那些毛小子去河里头游泳,你直接上岸把人家衣服扔河里,让人家光着屁股在镇子里裸奔哭着回家,那人把我们家的鸡都牵去了大半,你说,你现在要怎么赔偿老娘我?!”
这些鸡毛蒜皮的成年往事被她忽然翻出来,步天下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俊秀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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