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忽然很感动。
为凌风如此的体贴而感动。
凌风长年骑马,骑马的姿态挺拔优美,怀里再拥着个美人,行于人流渐多的天城街市,堪称玉树琼花,无疑,更添一道丽景。
“哥,九都和天城的题名有什么关联吗?”
这样信口问来,却也不是一时兴起。
九都跟天城原本是一个城,是那已驾崩的皇帝将其一分为二才变成了今日的模样,当初为了给两城题名之事还闹了好长一阵子,满朝文武绞尽了脑汁都没能让皇上满意,后来还是皇上的一个小皇孙征服了所有的人。
此事,天城和九都人尽皆知。
如今,天城权贵云集,九都则为军畿重地,分工不同而已。
凌风得此一问,神采飞扬:“九都跟天城当初在题名的时候就没有尊卑之分,都便是城,城便是都,至于九天嘛,那可就大有来头了。”
“所谓‘九天’者,中央及八方也。所以‘九天’乃四面八方的意思。”
冰清闻言,若有所思:“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想来,这题名之人必定心雄万夫!”
凌风朗声一笑,“那是自然,”随即又低头在冰清耳际轻声说道:“我们天衢的规矩: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可当今的太子殿下非长非嫡,这可是天衢自开国以来从不曾有过的事。”
声音渐渐的又变得远了,“单凭这一点冰冰就应该知道此人可不是一般的心雄万夫!”
不是一般的心雄万夫?什么意思?
难道说当今的太子殿下是个颇有手段的主?
唔,一想到宫廷中的明争暗斗就觉得可怕,常言道:无情最是帝王家啊!
忽然的马就停了下来,惊得冰清从冥思中回过神,赶忙扶紧了凌风有力的臂膀。
原来是街上的行人太多,相互拥挤之下,有人险些撞了上来。
凌风浓眉微拧,紧了紧手臂,好生安抚妹妹道:“冰冰别害怕,街上人多了,哥下去牵马,你坐好了!”
“嗯。”
凌风一手拴紧缰绳,一手握住马鞭,嘀嘀答答地走过晨曦中熙熙攘攘的青石大街。
有一个卖胭脂的大婶离开摊位,顺口问他,“这位少爷,买些胭脂送给夫人吧。”
凌风一时愣神——在天衢,弱冠之年未娶妻的是少之又少了,不过若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才刚满十八岁来着,难道他看起来很老的吗?不然胭脂大婶何出此问?
一脸郁闷的转向马背上的冰清,看她正笑得开心,即使蒙上了面纱也遮不住那明媚的容颜。
凌风心上一动,“大婶,给我一盒最贵的!”
看你还小气
凌风心上一动,“大婶,给我一盒最贵的!”
“好勒!”胭脂大婶忙挑了一盒递上,“公子,这个是我这里最贵的了,保管整个天城再找不出第二盒来!”
凌风敷衍的点点头,一面给钱,一面思忖:他若说再买一盒,也不知道从胭脂大婶的摊点上还能不能再找出第二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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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人家说是买给夫人的,怎么你还没娶亲就有夫人了吗?”
快接近皇城的时候,就鲜少有路人了,凌风再度上马赶路,被冰清那么一问,脸就红了,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冰清见他半晌不说话,回头看他时,人正红着脸偷笑。
哦,有问题呦!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般出众,竟能叫她哥哥动心?嗬,不错,不错!
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才好,要不,凌风可有的受了。
唉,她的傻哥哥呦,天真若此,怎么会以为最贵的就是最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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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入皇城之时,凌风须得拿出太后昨日派人过府时御赐的金牌,守卫一见令牌便赶紧退在一边,将人给让了过去。
这样,一路走来都畅通无阻,相安无事。
直至宫门口时,才有守将上前请人下马。
“冰冰害怕吗?”凌风牵着妹妹的手,走在陌生而肃冷的宫道上。
没有初次入宫的新鲜和好奇,反而给人一种旧地重游的错觉,冰清微微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凌风见她如此,自然也是心中高兴。
放眼望去,高大的红墙之内飞檐陡峭,碧色琉璃,好不气派。
迎面走来一群蓝色宫装的宫人,为首的公公凌风认得,那便是昨日前往聂府宣旨的郭公公,眉发皆白,一看便知德高望重。
“有劳公公了!”
“不敢,不敢!”
兄妹二人便由其领着前去见太后。
一路湖泊假山,穿花度柳。
就在下了拱桥,绕过荼蘼花架之后,忽然,不知打哪儿闪出了个身着月色锦袍的青年,冠带辉煌,年纪同凌风相若。
“冰清!”
来人突然出现在冰清面前,惊得冰清险些就撞了上去,所幸凌风手疾眼快,适时的搀了她一把。
“胤祺?”
冰清认得此人,聂家守孝期间他常常去找凌风的,故而,她也认识了他,并且还偶然在一次意外中替他治伤,仿佛自那以后这人便对自己勾勾缠缠的,凌风虽然介意却似乎也拿人家没辄,只让她离胤祺远点。
冰清可以肯定这个胤祺一定大有来头,自己平日里待他是尽量的避而不见,不想今日又同在宫中相遇。
怎么有这么巧的?
冰清一声“胤祺”已然出口,凌风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见边上带路的郭公公兀自垂首叩拜:“奴才参见长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后的大小太监也跟着跪了一地。
“长孙殿下?”他原来就是长孙殿下!怪不得凌风拿他没办法。
冰清正思量着,便见胤祺伸手虚搀了郭公公一把,“公公免礼!”
各吃一惊
冰清正思量着,便见胤祺伸手虚搀了郭公公一把,“公公免礼!”
“多谢殿下!”
郭公公是太后身边最受用的人,德高为尊,身正乃范,宫里的大小事物,只要是经他着手,那是样样都妥妥贴贴,一丝不苟,凭空赚得上上下下的一片钦佩之情。
胤祺待之也同样敬重,“郭公公,我与凌风兄妹是旧识,有些日子没见想跟他二人说几句话,还请公公通融通融。”
郭公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陪笑道:“殿下有事就请便吧,只不过别让太后久等了才是。”
胤祺淡淡点头,“那是自然!”
待郭公公等人退到了一旁,胤祺就笑得随意了,大步上前走近冰清,“冰清,你出门都不照镜子的吗?穿得这样祸国殃民!”
冰清恍然:“啊?殿下是什么意思?”
胤祺坏坏一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无名亭道:“看见了没有?都是你给害的!”
冰清眸子一扬,但见亭中有两个小太监正在收拾着散落一地的果品。
人心里就在寻思了,这八成又是胤祺在“祸国殃民”了,怎么总把事情都往她身上安呢?
胤祺看着她的一双美眸便就觉得砰然心动了,很想揭开她的面纱,让他没有任何阻隔的接近她。
手才一抬起——
“长孙殿下!”凌风在胤祺伸手之际闪身挡在了冰清之前。
胤祺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凌风你要不要这么小气的?难道你想让冰清就这样去见我母后吗?”
凌风一时语塞。
胤祺见他终无话可讲,便索性越过他,将冰清拉到身前,很自然的揭开了她的面纱,笑得和风霁月,“冰清,太后为什么召你进宫?”
他是曾经在母后面前提过说自己有了心仪的姑娘,想要母后在国孝三年之后为他安排,眼下三年之期刚满,自己也不曾来得及对母后说自己心仪的就是冰清,那母后这个时候召见冰清所为何事呢?
冰清看了看一旁寒着脸的凌风,对胤祺道:“太后说家孝三年既满,宣我兄妹二人进宫相叙。”
是了,冰清的父亲御风是随他皇爷爷而去了的,国孝三年也正是他们聂家三年的家孝。而冰清叫他那所谓的母后是姑姑,家孝三年已满,她们姑侄要相叙自然是天经地义。
对此,胤祺也没有什么好觉得奇怪的。
就在凌风以为胤祺该问的都问完了,再没有缠着人不放的理由时,胤祺又坏坏一笑,凑近冰清耳边说了句什么,冰清立时脸都红到了耳郭。
骄傲如凌风,却也只有在一旁干生气的份。
胤祺看着冰清那娇羞的模样,心上一动,趁冰清不备,在她泛起红晕的颊上印了浅浅一吻,又快速的退了回去。
这回凌风可要抓狂了,人往冰清身前一站,紧了紧拳头,当即喝道:“殿下请自重!”
胤祺可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得得意,“本殿下可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只有冰清是个例外!”
意思是说本殿下并不是什么轻薄浪荡之人,会这样也只是因为那被亲的人是冰清,话都说这么明显了,你凌风也不是糊涂人,该要明白了吧?等到太后下旨将冰清指给他胤祺,人就是当着你的面也亲给你看,看你还小气!
如何做太后
等到太后下旨将冰清指给他胤祺,人就是当着你的面也亲给你看,看你还小气!
两人正无声的对峙着,有个比郭公公年轻很多的公公急急往这边赶来,“哎呀,长孙殿下怎么到这里来了?真叫奴才一顿好找!殿下赶紧跟常公公去见太子殿下罢,莫要让太子久等了!”
胤祺笑着看着冰清,“好,我这就去!”
胤祺随那位自称为常公公的人走了之后,冰清不动声色的拭去脸上残余的温热,轻轻的拉着凌风的衣角:“哥”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让人轻薄了自己的妹妹,于凌风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手捏紧的拳头愣是老半天都没有松开。
郭公公适时上前催促:“时候不早了,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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