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才能画得最好。”
凌风一听太傅提起皇后冰清,又听说自己的妹妹将那平日里断不会轻易跟人说起的事都向太傅说了,想来她对太傅是相当亲信的了。
当即热情起来:“太傅,凌风也早对太傅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听说太傅为人清正,凌风也早想像今日这般跟太傅一叙了。”
牧庸乍听他此言,虽觉别扭,却明白当是凌风肺腑之言,因而并不感到烦厌。
这耿直质朴的人啊,只有听到自己的妹妹待人如何才肯这样快的去接受别人,难怪胤泽说他是条难得的汉子,却又难以驾驭得很了。
牧庸一笑,同凌风道:“皇后说国舅耿直,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凌风赧然:“太傅叫我凌风便好。”
牧庸颔首:“‘凌风的妹妹凌风自当视若掌上明珠!’,这可当真吗?”
凌风肃然道:“自然是真的了。”
“可是,冰清并非你亲生妹妹。”
凌风吃了一惊,不想冰清连这样的事也告诉太傅的。
凌风未有说出心中疑虑来,牧庸也知他所想,启口道:“冰清乃是我雪国的女儿,自然不可能会是你聂家的妹妹,无须皇后说,牧庸自然知道的。”
“太傅,你?”凌风咋舌,“太傅也是蓝翎的?”
牧庸点头,端起香茗浅啜了一口。
凌风愣了一愣,追问道:“那太傅可知冰冰的身世吗?”
牧庸眸光深邃,却只淡淡一笑:“牧庸不知皇后之前如何,只知皇后如今怎样,想来凌风也很清楚皇后在宫中的处境。”
一说起这个,凌风便蓦地生出悲愤之色来:“凌风知道冰冰过得不好,皇上不喜欢她,太后也不待见她”
凌风说着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牧庸见他红了眼眶,心上一动,劝慰道:“凌风不要难过,皇后过得还好,睿王和王妃都很喜欢皇后的,还有牧庸陪在皇后身边,牧庸自当替凌风好生呵护,凌风大可放心。”
凌风强作一笑:“让太傅见笑了。”
牧庸道:“无妨,无妨。”又问凌风:“倒是国舅自己,可有何打算吗?”
带上皇后
牧庸道:“无妨,无妨。”又问凌风:“倒是国舅自己,可有何打算吗?”
凌风说得坦然:“只要冰冰平安无事,凌风自当要努力为她打下一片江山来,只有凌风功成名就,便必定不再人微言轻,这样以后方才能够护得冰冰周全。”
牧庸笑而颔首:“冰清在天衢,能够有凌风你这样的哥哥,实在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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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牧庸、凌风、明轩、胤祺还有镇国大将军无相父子,齐聚一处,看胤泽坐在龙椅上,仔细地审查着云峥的版图。
须臾,胤泽将图纸一放,启口道:“大将军,朕觉这草图尚粗糙得很,大将军可还能够再仔细一些吗?朕要不惟山脉道路、河流关隘、城郭巷坊、屋舍楼宇,就连那些少有人知的僻径和旷场,都须有标注才好。”
这可把无相给难住了,愣了愣后,对着所有人探寻的眼光,郑重领命:“臣遵旨,臣这便回去着手办理。”
看无相依言退去,明轩进前道:“微臣愚昧,不知皇上此番决策可是有胜算了吗?”
胤泽道:“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这样岂不是很好吗?”
明轩愁眉:“可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又岂能如此轻易参战?皇上还是让臣去便好,臣身为睿王难道还没有威慑力吗?”
胤泽笑了:“四叔是睿王,却不是朕,自然不一样了。朕都去了,那我天衢的铁血男儿又岂能坐得住?”
转头问向凌风:“国舅可还有何高见吗?”
凌风听胤泽问他,只闷闷道:“回皇上,臣没有什么可说的,臣愿意追随皇上左右。”
胤泽点点头,不再说话。
待牧庸从御书房里出来,国公炎铸自回廊处现身,叫住牧庸:“太傅!”
牧庸唇角微微上扬,转身看向炎铸:“哦,是国公大人啊?幸会幸会。”
炎铸脸色难看得紧,口气也是不善:“炎铸听说‘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太傅也,可谓具臣矣!”
他竟然说太傅是充数而没有作为的臣子?!话说的这样重,看来是气得也不轻了。
牧庸淡淡一笑,却不生气:“国公这么快就知道了?!”
炎铸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是保不住火的,我的太傅!”
牧庸颔首,笑意更浓。
炎铸更是气闷:“事关社稷营生,千秋帝业,太傅就这样任皇上捣腾的吗?太傅不知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太傅身为皇上的老师,难道都不懂规劝皇上的吗?”
牧庸现出郁闷之色来:“国公也说了,事关社稷营生,千秋帝业,不可不慎。既然这般严重,那国公以为牧庸当真就坐视不理了?
只不过,牧庸跟国公大人政见不一罢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的便如你我吧。”
宽宥明达
牧庸现出郁闷之色来:“国公也说了,事关社稷营生,千秋帝业,不可不慎。既然这般严重,那国公以为牧庸当真就坐视不理了?只不过,牧庸跟国公大人政见不一罢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的便如你我吧。”
牧庸说着便要离去,又返身续道:“还有一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牧庸是太傅而已,军国大事轮不到牧庸插手,国公大人也高瞻远瞩一些,想陛下年纪轻轻,便心胸万夫;想冥山一行,那句‘蓝翎可得’。陛下已经长大了,国公别总把他当做孩子看,国公要相信,陛下有着过人的政治眼光和手腕,也要相信,陛下必定是个能够成就千秋功业的好皇帝才是。”
牧庸见他发怔,笑意更深,转身而去,再不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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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心宫”里,胤泽垂首立在面色憔悴的聂飞凤跟前。
问过母后病体如何才向母后请道:“母后,儿臣打算将‘秋狩’定在东城,那里气候宜人,水草丰美,森林茂密,野兽繁多,郁郁苍苍的林海更为飞禽走兽提供了栖身之所,还请母后恩准儿臣在东城建起围场,以逮‘秋狩’。”
古代帝王有四时田狩之制,天子狩猎是一项隆重的典礼,而时用孟秋,为的便是以应秋收。
聂飞凤听罢,凉凉说道:“《老子》称:‘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孟子》亦云:‘从兽无厌谓之荒,乐酒无厌谓之亡。先王无流连之乐,荒亡之行。’,有鉴于此,泽儿还是这般乐衷于狩猎吗?”
胤泽从容应答:“母后,贤哲所以有此言,大抵是将狩猎看作是追求耳目口腹之乐、摇荡心志的活动,认为它包含着极大的危险,容易使人走入歧途。可是儿臣并非如此,世人皆好逸而恶劳,儿臣以为人恒劳而可致逸。今天下昌平,四海安定,儿臣实在闲来无事,恳请母后准儿臣‘秋狩’,给儿臣一个历练的机会,儿臣‘镜不久拭当自明,马不扬鞭自奋蹄’!”
聂飞凤揉了揉眉心,是有些疲累了,淡淡叹道:“‘登峻者戒在于穷高,济深者祸生于舟重。’泽儿生性如此好强,还是谨慎些的好。‘秋狩’要去便去吧,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上皇后,省得哀家看着她心烦。”
胤泽得了母后恩准心头畅快不已,可一听母后要求他带上皇后,心中隐隐有些不快,却再不敢得寸进尺跟母后讨价还价,只暗暗慰藉自己道,皇后好歹通些医理,带着便带着吧。
当即向聂飞凤谢恩告退,回去准备“秋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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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亭”里,冰清伏在桌上睡得香甜。
一只男人的手,没来由地伸到她大红的裙裾边,拾起地上掉落的书,轻轻放回到桌上。
受委屈了
一只男人的手,没来由地伸到冰清大红的裙裾边,拾起地上掉落的书本,轻轻放回到桌上。
继而弯身将那尚在梦里酣睡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抱她停在当下时,一阵浓烈的酒味将冰清呛得醒了过来。
冰清睁开了眼,隐约见得一个雪色的样影映入眼帘,下一瞬便瞪大了美眸,惊道:“六叔?!”
明锐抱着她,兀自享受着能够跟她独处一时的微薄幸福,不想,冰清见了他竟然是这般害怕的。
只是八年而已,她就不习惯自己这样看她了吗?
此时此刻,他有多少后悔自己当初就那样失去了她,否则似今日这样的甜蜜,如何会这般难以企及。
明锐越想越觉悲从中来,牢牢钳住冰清,原本温柔的目光忽地沉下:“清儿,你就这样怕我吗?我当真就有这样叫你害怕吗?”
“六叔,你放我下来”
“清儿,你别动,你听我说,我今天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冰清却是不依:“六叔你先放下我再说,不管你说什么,冰清听着就是了。”
“清儿,你”
明锐恼她这样不肯让自己亲近,却也实在不愿意逼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人放下来。
冰清忙退到一边,故意退开他一些些距离。
明锐瞬间垮下脸来,一步一步逼近她,直把她逼得靠到了朱漆红柱上:
“六叔?!”
明锐却没有继续任何有侵犯性的动作,只忽然愁眉,愀然而问:“清儿,你知道‘国宝’吗?你可知道两年前遍传天衢的‘国宝’吗?”
冰清怔了一怔,恍然地摇摇头:“六叔,冰清,冰清不知。”
明锐疲软无力地点点头:“好,那我告诉你,我亲口告诉你。”
明锐将说而未说的时刻,眼眶登时红了起来,“我宁愿亲口告诉你,也不想你从别人的捕风捉影中得悉我的不堪”
看得冰清大感吃惊,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六叔,你,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