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师徒
洛青羽黑线,他就不能上升的速度慢一些?
忽然这么火箭炮似的向上一冲几千米,普通人的心脏会受不了的!
就算是宇航员在所坐的火箭猛然升起的时候,还会大脑充血,更何况是她?
两边云层翻滚着自身旁飞速掠过,天风凛冽,吹得洛青羽头发衣衫全部鼓荡起来。
这样的高空,这样的速度,让洛青羽无论抱紧什么都不敢松手
“放开!”帝释音的声音冷冷传来。
洛青羽一呆,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他的腰。
脸微微一红,可是却不敢松开,怕一松开人就会从这千米高空跌下去
“放开!”帝释音又说了一句,这一次声音已经含了冰。
洛青羽一窒,他是认真的!
现在的他貌似不喜欢她的碰触和接近
她一咬牙,一横心,手臂松开,但强大的惯性让她直接从云上飞了出去!
洛青羽身子一悬空,便直直向下飞坠!
眼见灰白色的大地扑面而来,洛青羽心头苦笑,在这样的高空跌下去,再好的轻功也是白扯
“噗!”她的身子像是扎进了棉花堆里,巨大的惯性砸的那‘棉花’也颤了几颤,向下倾斜了一下。
就算是这样,洛青羽也摔的浑身酸疼。
她一跃而起,抬头正对上帝释音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他的声音比面具更冰冷:“怎么如此不小心?”
洛青羽:“”
她握了握拳,他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是神仙啊?!
他驾云的速度那样快,她又无所凭依,怎么可能在上面站的住?
她吸了一口气,淡淡一笑:“师父,我不是神仙,只是凡人!”
心里有压不住的委屈要冲上来,她别过眼去。
帝释音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目光在她身上稍一逡巡:“那要不要紧?”这次的语气温和了一点。
洛青羽抿了抿唇,扭过头去:“还好。”
帝释音没再说话,重新驾云而起,不过这次,他的速度放慢了许多。
洛青羽坐在云上,虽然天风还是吹得她口眼难开,但好歹没再很没出息地跌下去。
虽然还是有些站不稳,但是她宁愿坐在云上,也不想再去抱他
二人终于又回到了珞珈山上。
珞珈山上和情景和洛青羽走时想象的一样,被妖兵扫荡的一片狼藉。
所有的院子都被拆毁,当然,融雪谷更没有幸免,上面只剩一座光秃秃的山峰,连围墙都被拆没了。不用想,这肯定是风萧寻的‘功劳’。
可见这个大魔头当时想通了又回来时是多么的疯狂
幸好二人走时遣散了所有的紫莲门弟子,才把可能会有的损失降到了最低。
☆、真正的师徒
帝释音一回到珞珈山,立即便召集门人弟子,莲玉,子桑鹤晚,达墨流贺瑾御率领各自的门人弟子很快来到,珞珈山上自有一番热闹——
而他们到来后,从他们口中洛青羽才知道这次紫莲门还是遭到了重创。
在帝释音带着洛青羽失踪的这几天里,各地的紫莲门弟子接连失踪,再发现时便死在了荒郊野外,死状极惨,像是生前曾经受过重刑
好在因为帝释音提前通知了四大弟子要严密防备风萧寻,所以四大弟子以及一些□□骨干都隐匿了行迹,这才免遭风萧寻的毒手
饶是这样,紫莲门弟子也损失了将近四分之一。
四大弟子虽然悲愤难平,但看到师尊能够平安归来还是很欣慰,纷纷向师父禀报各自的近况。
达墨流更是痛心疾首,因为他这些日子依旧没有联系上云隐连月,沧海国内也没有他的消息。
他的新婚夫人日日在靖王府以泪洗面,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帝释音只是淡淡地听着,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洛青羽还是看到了他握住茶杯的手指节隐隐有些发白——
这么多的门人弟子相聚一起,重建珞珈山自然不再话下。
半个月后,珞珈山又恢复了曾经的山青水绿,鸟语花香。
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旧观。
甚至连融雪谷中的宅院也恢复成曾经的样子。
但洛青羽却又隐隐觉得一切回不去了
她知道这次紫莲门的损失说到底全是因她一人而起,如不是她不知道死活地在大姨妈来临的时候洗床单,也引不出后面这么大一系列的变故
珞珈山可以重新修的和过去一模一样,但那些无辜枉死的生命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洛青羽也拥有了自己一幢院子——飞羽阁。
因为一切都是百废待兴,所以四大弟子见过师父以后并没有立即离开,每天都会上融雪谷和师父议事。
开始几天,洛青羽还每天都会跟着四位师兄上峰。
但她到底对紫莲门具体机制不了解,所以也插不上几句嘴。
竹楼内有议事厅,帝释音高高坐在上位,几大弟子按照顺序在下面站着。
洛青羽最小,自然排在了最末,几乎站在了门边。
每次看到高高在上坐在那里,懒懒支着下颌听门人弟子禀报的大国师,她总有种恍惚的感觉。
他和她的距离在逐步拉远。
他待她也像待一名真正的弟子,和子桑鹤晚他们并无不同。
这正是她曾经希望的,可为什么心里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在那里徘徊不去?
每次会议完毕,洛青羽便会跟着其他四位师兄一道离开融雪谷。
帝释音不会再把她单独留下。
☆、真正的师徒
每次会议完毕,洛青羽便会跟着其他四位师兄一道离开融雪谷,帝释音不会再把她单独留下。
她终于彻底告别那些抄写文书的日子,每天下的谷来,便开始练功。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师兄们议事完毕,一个一个陆续离开。
只有子桑鹤晚留了下来,继续督导那些来执勤的紫莲门弟子,珞珈山上一切又恢复了旧观。
只有洛青羽,她终于不再受大国师变态的‘摧残’,不必一天再爬六趟冰蘑菇,也不必再每天抄那些怎么抄也抄不完的文书。
她只需和子桑鹤晚一样,每天在卯时左右去融雪谷给师父请个安,便可以下来做自己的事情,练自己的功。
而且每次上去,未必能次次都见到他,有时他并不在谷中,洛青羽就会扑个空。
就算见到了,他懒懒站在竹楼之上,而她站在竹楼之下。
他是师,她是徒,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便仿佛是天与地的距离
他的话也极少,她每次请完安,他通常都是摆一摆手,说一句:“知道了。”便打发她下峰。
当然,洛青羽有时练功碰到不懂的难题在请安的时候也会询问,帝释音倒也有问必答。
解说的极精炼,一句废话也没有,像一位真正的严师——
“云夏,你和师父是怎么回事?”就连子桑鹤晚也看出了洛青羽和师父之间的不正常,有一天忍不住开口相问。
“什么怎么回事?”洛青羽挑眉。
“你和师父——感觉不太正常。”子桑鹤晚隐隐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不正常的?”洛青羽微笑:“师父不是一向这么对弟子的吗?”
“这倒是——”子桑鹤晚说不出话来。
帝释音现在对待洛青羽,真的像对待他们几个一样,再找不到半点区别。
可是,他总感觉别扭,总感觉师父和小师妹之间隐隐有一股看不见的气流,他们像是——在冷战
子桑鹤晚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三个字给惊住,有徒弟和师父冷战的吗?
他看了洛青羽一眼,他发现小师妹这几天好像瘦了一点:“云夏,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你悠着点,别累着。”
这些日子,他每次看到她,她都在练功,从白天练到半夜,原本一个懒丫头现在变的比小蜜蜂还勤劳。
洛青羽低垂了眸子,笑了一笑:“放心,我有分寸,不累。”
她从未像此刻这样希望自己变强,变厉害,自然要下苦功一些。
再说也只有一门心思练功的时候,才能阻止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和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酸涩感
这几天吃饭她一直在子桑鹤晚这里搭伙,而子桑鹤晚每一天都为她准备精美饭菜,一如她初来山上那会。
☆、师徒冷战
她低头吃了一口云片糕,云片糕一如既往的香甜,但吃在她嘴里却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同一个人做的,为何吃在嘴里味道却像是变了,是她变了?
还是子桑鹤晚的手艺变了?
“向晚,你那些日子去了哪里?”
洛青羽想起了曾经埋在心里的疑问。
“呃,最近麒瑞国有妖族作乱,那边的国君来求平妖,师父就派我去了。”子桑鹤晚回答。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是师父故意把子桑鹤晚师兄给支开呢。
看来倒是她误会师父了。
“那你每天都给师父送饭菜吗?我怎么从来没看到你?”
“怎么可能?!”
子桑鹤晚苦笑:“麒瑞国离这里可是足有万里之遥,我怎么可能每日给师父送饭菜?”
洛青羽微微一怔,那她那时每天在融雪谷所吃的饭菜可都是子桑鹤晚所做的口味,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