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品爆发的结果就是灵感短路……
第四十章
清幽的檀香已燃过了大半,骆王妃审视的看着台下六十多位姑娘,其中近乎过半的柔弱女子即使用尽了力气提刀锯斧也未能将她们身前的木桩劈断,仅是砍出几条裂缝。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骆王妃轻声评价:“天资如此,不可强求。不过,她们也算是拼尽全力了。”
望去台下右后方角落中三个俨成犄角之势,敌不动我不动般相觑到麻木的人,骆王妃微微疑惑:“那两个小姑娘与晴儿认识?她们才多大,十二还是十三?怎地管家也放了这两个不符合条件的姑娘进府?她们没资格参赛的。”
“夫人。”骆王妃抬出的手掌被骆王爷拦下握在手中:“夫人,比赛尚未结束,我们依旧静观其变为好。”
骆王妃稍稍侧目眈向骆王爷,又瞥了瞥那群芳右后角两个相貌一般无二的□小姑娘:“王爷又在打什么哑谜?可别把我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媳妇给吓跑了Qī。shū。ωǎng。,仔细我不饶你!”
骆王爷淡笑着揉搓掌心握住的柔夷:“呵,放心吧夫人。我们这儿媳妇跑不了,炅儿紧张着呐,千方百计的将她诱来了这里,岂会容她逃了。”
骆王妃鼻子耸耸,樱唇一撇,总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早一日落袋才能教我安心啊。”
闻言,骆王爷坐在座椅上拍着骆王妃的娇手呵呵轻笑。
后背的毛孔骤地一阵紧缩,白晴雨紧盯着西域六妖两姐妹的眼不自觉便飘移了方向,七月初七的傍晚,似乎有些阴凉呢。
“躲开!躲开!大家快都闪开!”忽然,炎风先生高叫着拉着身周的姑娘远远退开。“砰!啪!”几声震天巨响过后便是浓浓的火药味在院里扩散蔓延。
“她……”
不知何时炎风先生手中的铁铲已经变成了一把扫帚,她正忙碌的穿梭于庭院的各个角落,收集刚才被她炸地四溅的木桩碎屑。“对不起,让让,谢谢。麻烦你让让,多谢……”
很快,整座庭院的四溅木屑就被她堆积了起来,擦了擦额间渗出的汗滴,炎风重重呼出一口气,总算在一炷香之内完成了。再看一看堆在她身前的垃圾,足有半人多高。
骆王妃在台上抽了抽眉角,连带牵动着嘴角也有些歪斜:“真不愧是炎风……先生。”竟然给我用火药!望向几近燃尽的檀香,又看了看那犄角之势依旧不动的三人,骆王妃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王爷,要不我们帮晴儿作弊吧。”
话方尽,便见角落里那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粉衣女娃娃各自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洒了些粉末在身前的树桩上,又各自交换。很快撒上两种粉末的树桩便开始腐烂,一截一截的木屑噗噗地掉在地上。须臾,便化作了一堆废木屑。
骆王妃睁大的眼睛眨了眨,惊诧中带出异常兴奋的亮光,忽闪忽闪地:“这一看便是江湖中人啊!难道她们便是传说中的魔教妖女?!王爷,王爷!我可不可以招她们两个做我的儿媳妇!?”
“……夫人,我记得你方才还说过她们太过年幼,也不符合参赛要求……”
言未尽,啪地一声是木桩开裂。骆王妃惊愣愣地看着白晴雨将十截木桩叠成一堆,从发间取下一株银簪,抬手,拍下……
裂开的木桩节节分明,粗细一般,如一朵盛开的雏菊向四周倒散,最后一桩木的底部是直直没入土中只剩星点之光的银簪。像这木制雏菊的花蕊,隐没土中。
“……!!”骆王妃桃花略挑的双眸睁得滚圆,一双眸子的神色从震惊、惊诧再到万分惊喜,秀气巴掌的脸颊此刻也因激动而变得酡红,紧拽住骆王爷的衣袖,语无伦次:“她……我……媳妇!……王爷……厉害……”
“时、间、到——”
随着铜锣的再次敲响,骆王爷拍了拍王妃的肩要其镇定,道:“比赛结束,我和王妃来评试比赛结果。”拖起骆王妃的手,骆王爷缓步迈下台阶。老管家从身后端出乘着十多菊花的托盘跟着他们身后侧,想不到堂堂太原王府中,今日竟连个侍女都没有。
统共也只有三个,偏今日还都参赛了。看着混在群芳中意气风发玩得不亦乐乎的王府侍女,老管家只有哀叹自己命苦,竟然沦落至此。心中面上大大悲戚了一番,却被向来眼尖的红锦瞧见,一顿轻笑数落:“王妃,您瞧骆总管正对您不满呢。王妃让府中适龄的侍女家丁都参加七夕宴了,偏就只剩下骆总管能干活了。快快,王妃赶紧再想个题目出来,好叫骆总管也参加参加,不然到了晚上他定会独自一人回屋悲戚的……呜呜,呵呵呵哈……”
丝红秀帕捂嘴,红锦作弄骆管家后咯咯咯地笑得甚是畅快。
骆总管被她一阵调侃也不见生气,竟是好脾气的摇头笑笑:“红锦这丫头……你们都被王妃惯坏了,依这刁蛮脾气仔细将来没有人家敢要。”
“哼!才不怕呢,有王妃给我们撑腰。若是将来嫁不出去,我们也同少爷一般在城头摆个擂台,比武招亲。”
骆老管家先是被囧得愣了一下,而后便笑得再也直不起腰。微风吹过,一片凋落的芍药花瓣带着隐隐金丝被风悠悠卷起,正巧挡住了骆王爷失笑的面容。不远处,白晴雨和萧璞阳的面色竟是同时紧了紧。
“王妃,王妃!”炎风忽然扫着她的大堆木屑高叫着跳至前排,毛遂自荐:“我瞧了一圈,所有人力我是把木桩碎得最细的,这第一朵菊花王妃应该给我。”
细细的碎末只剩下了木渣,稍一用力还会蓬起灰尘。
这……确实是最细的了。
抵着嘴角的抽搐,骆王妃送出第一朵菊花。而后劈柴的、锯木的,用刀的、用毒的……当骆王妃站至白晴雨面前时,她还在弯腰踌躇:要不要刨土把那没土的银簪挖出来。毕竟不是珠雨簪,这普通的簪子丢了也没什么重要……可是留个头在这里,将来要是有人路过不当心磕到了脚怎么办?
纠结了良久也没解决,倒是被骆王妃笑呵呵的送了菊花领去对面一众男子的人群里了。
这一厢,酒宴已经开席,多是华服美衣的清俊公子一个个执杯或坐或立的等候得胜的姑娘们来选,倒似选美一般。若是姑娘相中了你,给你菊花,教你做事。你便饮尽杯中之酒,示意应允。
本来这夺菊的姑娘们送花教你做事便是不能不允的,此处饮酒也只是一个意象罢了,表示对姑娘有好感的便会饮得分外暧昧,若是对那姑娘没甚感觉的便是匆匆一饮而尽,此中万象,只有个中男女自知罢了。
待到了第二场男子比试,胜出的男子将牡丹送与心上之人那才是真正互通情义的时刻。若是恰巧有一对新人男子得菊女戴牡丹,那便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夺魁璧人。不过这番可能却是少之又少,尤其在我们太原骆王妃住持的七夕千巧宴中,真真难得少有。
白晴雨被骆王妃拖到了一众男宾中,抬眸翘首便是引来关注无数。除却方才额带碧珏的黄衣少女,就数这位最美了。眉黛含英,星眸萦盈,面若皎月,行似流风。真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而且还是个夺魁美人!
对比一下先前几个身材魁梧的夺魁姑娘,一众男宾无不将目光放注在这朵群芳中的奇葩上。彰显魅力,只盼能得佳人手中菊。
款步前移,佳人的脸便被一头鸡毛给挡住了视线。
“龙六,王妃你们一路行来瞧见龙六了么?”炎风手拽菊花,一脸焦急的问。
王妃微一怔愣,却是身后的骆王爷沉声开口:“炎风得了菊花想送给龙六?”
炎风闻言一脸得意,斗志高昂:“对!我一定要把菊花交给龙六。”
“哼!”骆王爷从鼻孔发出的声音不轻不响,刚好可以罩下炎风的斗志高昂。冷风一吹,炎风上下一阵哆嗦,小心翼翼的抬头瞧见骆王爷阴沉不定的脸,顿时也跨下脸来:“我只是想把菊花交给他,让他认输,然后当众叫我三声姑奶奶。”炎风的眼睛真诚的望向背手而站的骆王爷,而后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她的眼在骆炅和白晴雨之间来回的瞟:“我瞧着……少爷他处得很顺利,好像不需要我在中间横条插杠……所以,所以我就……”
“龙公子今晚未曾参宴。”诧异,说这句话,回答龙六行踪的人竟是白晴雨。“龙公子似乎已家有婚配为由拒绝了今晚的七夕宴。”
冷眼看着花五妖和六妖将她们手中的菊交给骆炅,白晴雨挪步来到一对温馨的璧人身前,龙眉凤目的英俊公子正与那额带玉珏的黄衣姑娘一脸温柔的说着些什么,感受到有人靠近,两人都收敛了笑容回转过身来瞧她。
“你是……”怕她有所意图,黄衣女子前挪了半步挡开萧璞阳的身形。
持在手中的菊花缓缓转了半个圈,白晴雨挑眉望向萧璞阳,无声眼语:‘小嫂嫂挺可爱。’
‘你这是在威胁我?晴儿你是好了伤疤忘教训。’俊眸微眯,一道冷光自萧璞阳眼中杀出,与白晴雨的眼刀在空中交会,呯铃嗙啷,短兵相接。
两人你来我往交战厮杀了好久,才在众人看似眉来眼去的目光中收歇,白晴雨忽地绽出一笑,月盈迷人:“小嫂嫂很漂亮,表哥好福气。”
趁着众人愣神,她快速转身穿游人群最后挽上骆炅:“有之答应了她们什么事?”
“呵……”看着依旧撰在她手中菊,骆炅定下心般放松了一口气:“那晴儿呢,又与表哥谈妥了些什么?”
“近日太原城中鸟雀繁多,表哥最擅长训鸟了。”眼眸弯弯,她笑得甜甜。
“可巧,五妖六妖姑娘所求之事也与那西面的鸟雀相关。”看向她手中的菊,他低头轻嗅,顺势将身体歪歪斜斜的依靠在她颈间,丝毫不介意在人前展示两人的亲密:“晴儿不打算将花给我吗?”呼出的气息有意无意的都吐在了她的皙白的颈项,引出一片薄红。
“呵……自是给你的。”侧身,推开,空出些许距离,夜间清晰的空气溶入鼻尖,让她的大脑重新回转。
满意于她颈脖的羞红,骆炅克制呼吸告诉自己尤急不得。“那晴儿想要什么?”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