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月丫头,你偷袭不了我。”南宫千足尖轻点地,大笑着向后跃开。急速的身形在空中舒展,拉至半空一顿,形从狼狈的落地。七色彩虹一般,南宫千的脸色不停变幻,扭曲的面容抽搐了良久,一溜烟跑走了。临走前,尘烟弥漫的空气中裂出了他最后的呻吟:“月丫头,你……损人不利己!”
不远处枝深叶茂的繁密竹林中,一只肥厚的大掌缓缓移开了遮掩白晴雨的口鼻。满身金色灿烂的轮王蹲伏下身,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又抚了抚白晴雨急喘而做个深呼吸。颤悠道:“好险……池鱼之殃啊。”
“咳,咳咳……轮王叔公,娘亲和千太舅公这是在做什么呀?”小小白晴雨扑扇着长长的眼睫,一张小脸憋涨的通红。可她还是弄不明白娘亲做什么要将那么多药用相同的药丸融在一起,是嫌只有一种药效不够?可千太舅公说过,只这其中任何一种便是世间千金难求的特效催 情 迷 药了。虽然,催 情 迷 药是什么她有些不太懂,不过看娘亲和千太舅公每次提到他们时的怪异脸色,她便能知晓这……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在千太舅公雷动风行的丢下一句损人不利己之后,小小晴儿便有足足两个月的时间没再见过娘亲,还有一脸便秘纠结的千太舅公。半年以后,好不容易养好伤的千太舅公终于能够下床,感慨颇深的叹出了一句:“如此重药,实在不能随意下得。”
…………
如此重药,委实是轻易下不得的啊。
捂着口鼻退出厢房,无须刻意全身毛孔都嫩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浓重香气……真是药死大象迷趴老虎的可怕剂量!
“所以……有之突然生病也是与这相关?”掀掀眉角,白晴雨清淡的声音在大雨的嘈杂遮掩下显得愈发辨不清温火。
神色几番沉浮,终是没有等待炎风的答案便起身飞了出去。大雨倾盆,覆盖般浇注向这片大地,白晴雨离开廊檐不过顷刻便被这倾倒的雨水浇了个湿透,噼噼啪啪砸地有些生疼。御气于足下,她先于阿唐急急向王妃的院落奔去。
芙蓉帐!芙蓉帐!王妃在给她的糕点里下的竟是芙蓉帐!她眉头紧蹙,冒雨飞奔的步伐更快了。芙蓉帐原是由她娘亲独家研制,后来药方不慎流落于江湖,却也因其制作困难原始材料不易得而使其一药千金难求,所以江湖人对此芙蓉帐的药性也不甚了解。
雨水浇湿了她的长发浸透了她的衣衫,一行一动玲珑毕现。远远的躲逼开王妃院门前撑伞等候的红锦,直接翻墙入院,白晴雨心急如焚。
她娘亲制作的芙蓉帐是一款极其阴毒的春 药,中药者若是未曾压制只管发泄了出来那此毒便就算解了,也不会有后虑。但如若中药者心存不甘,兀自强行忍耐,抑或是淋大雨、泡冷水、用相克药物提升醒脑……那么普通的催 情 药便会化成烈性春 药,侵入骨血,灼人心智,三月五月也不会停歇。
可是,被逼到要用千金一粒的芙蓉帐来对付的人,岂会毫不反抗?
所以尽管此药已沦落到江湖上很有些时日,却还没有人发现此药不中用的奥秘。只但愿她还来得及赶上,有之可千万别做什么克制压抑的事。
倘若如此,便是身体强健如百十头熊象也会抵不住废掉。禁不住打个寒噤,将身上多余滴淌的雨水甩掉,白晴雨站在王妃后院的廊檐细细分辨各个房中的动静。
一阵细微短促的呼吸声很快便传入了她的耳中。东首阁第一间!一阵疾风掠过,东面第一间屋的房门开了又阖上,快得教人以为是幻觉。
房间内的房门和窗户都紧紧闭着,骆有之短促的呼吸声深深在房内回荡。一呼一吸间,浓重的异香便从他的口中溢出,在温湿的空气中弥散。白晴雨捏鼻屏息暗叹,虎狼药!撩起里外阁间的帷幔,放轻脚步迈入里间,细密的喘息声格外清晰,床幔帐下,略微伏地的人影在里面有些挣扎。
“有之……?”她推开些许窗户丢出室中燃香,试着轻唤。
“……晴…儿?”床里的人翻动了身形,却是紧了紧床幔,向墙壁后退。
“有之,别靠墙!”她急促的上前一步,却在床幔前生生顿下:“不能着凉或碰阴冷之物……” 所以这屋子她连窗都不能开,“有之,发泄出来就好。”贝齿咬上红唇,尽管说得平顺,但在启口之时仍是羞红了脖颈。“千万不要压抑,亦不要用内力克制。只管…只管发泄出来便会好了。”
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骆王妃领着阿唐和红锦穿过了院堂便来到了门前。白晴雨一个激灵,便出了外间伏到被她随手销上的门边。
一门之隔,骆王妃两手抬起又放下,踌躇良久退后一步:“红锦,还是你来吧。”
“夫人!”红锦压低的声音略微伏起,“这怎么可以!万一,万一……里面已经……我们岂不是打扰少爷的好事。”
“对对对……”骆王妃放下手连叹:“好不容易事情按设想的发展了,被我们打断就不好了……会前功尽弃的。”来回踱了两步,险些撞上依旧一脸担忧急色的阿唐,骆王妃才停下脚步,对红锦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打道回府?”
“奴婢的意思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不甚费力便听清了红锦低声凑在骆王妃耳边的密语,白晴雨郁闷的直想冲出去教训她们。告诉自己可怜天下父母心,默念提醒自己那是有之的家人和母亲,她才平静下来哭笑不得的继续蹲在门边伏脚。
若是她此刻冲了出去,还不知会发生些什么事,倒不如在外间等有之平复了两人再一同开门,也好叫骆王妃安心着落,省得日后再无端遭到陷计。至于有之或是她在今日之后的名声……撇撇嘴角微微弯钩,嗯…会有一些不太好的麻烦吧……
是麻烦吗?当然是!还会是很困扰的那种麻烦!
“我听着……怎么没有动静?”骆王妃突然伏靠在门缝的近距离说话吓得白晴雨险些一个没有坐稳栽在地上,收敛心神,平复下急喘的心跳,白晴雨也微微侧首……里屋怎么真的没有动静!?连方才急促的喘息声都停了!
顾不得屋外的人是否偷听,她急急步入里间屋内,紧扣的床帏一把掀开:“有之!”
春光乍现,春色无边。满帐芙蓉锦。
粉紫色的床帏,淡浅薄薄的盖铺,凌乱不羁的绡纱中央一美人玉体横陈。华美的外衫已经凌乱的被扯开,露出里面做工精细的深紫色丝衣,腰间的腹带已微微松散,大片美玉般光洁紧实的胸膛就陈露在了白晴雨的面前。呼吸起伏,带着极度诱惑。
下意识的舔舔嘴唇,白晴雨默念心经镇定心神,这才向上望查他的脸色。
平日里不羁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的蹙着,面色涨得通红。扬飞勾人的桃花目里此刻一片迷离,淡淡隐出的水雾在眼底浮动,看得人愈发深幽不测沉溺其中。他的脸上额角颈侧都细细覆着一层汗雾,朱唇轻启薄张,一吐一吸间皆是唇齿芬芳。
只是……这该死的浓郁的香气,怎么还没有散掉!撕下淋湿的裙褥卷卷覆上口鼻,白晴雨看着长发散乱铺落在锦褥间的骆有之深深蹙眉。他的面色通红已憋得有些发紫,全身都像煮熟的虾子一般透出浓重的红粉,迟钝的感官,迷离不聚焦的神色和开启的红唇……整个人都在向她诉说:任君采撷!
“有之……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有之!”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惊得她连忙缩手。滚烫一片。
“呼…呼……晴儿……来不及了…晴儿……”断断续续的呻吟,仍是无聚焦的眼神。恍惚得他根本未能发觉她就在他的身边。白晴雨神色肃整,纠结的眉头靠得更近了,思索了良久才知道他说的来不及是在回答她先前所说的解决方法。
面色霍得一下就红了。火烧云似的热地厉害。
忽然,身侧的人很不舒服的动了动,她这才发觉是她湿露的衣衫沾上了他的手臂,那里一片烧红。白晴雨吓得立将起身,便想催动内力将身上的衣衫蒸干。
“……晴…儿。”一只手掌毫无征兆的就抓上了她湿露 阴冷的手臂,猛一用力便将她拖至了床上一片火热的气息中。骆炅滚烫的手掌和喷薄急促的呼吸一下便打乱了她镇定的节奏,翁地一声,脑中一片空白,只感受得到她周身火烧般的灼热。
“……晴儿……晴…儿。”香气带着温度扯下她覆脸的纱丝,一字一叹的啄上她的脸颊,下颚,唇角……而后终于找到可以深入的唇瓣,用力吮吸之后长驱直入舌尖游走,唇齿相侵。激烈而又短促的呼吸声在房内重重响起,很快便传到了外间期盼已久的王妃耳中。
骆王妃一下捂住嘴巴,蹲身迈开两步,笑得像是只偷腥得逞的猫儿一般。
“有戏有戏!红锦,阿唐,我们可以回去了。”骆王妃命红锦打伞,阿唐另撑了一把跟在身后,走了两步,被雨中的噼啪声一打,骆王妃似又再次想到:“红锦,你一会去传令,命人守在这院门外,三天三夜,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他们。啊哈,这下我终于要有儿媳妇了!”
骆王妃心情舒畅,连迈出的步伐都是兴高采烈。
浓重的雨声掩盖掉了她太过激昂的高音,却不妨碍白晴雨从险些迷失的激 情中清醒。
一个手刀将就快要在她身上肆意胡作非为的某人敲晕,白晴雨退出床沿脱下已经粘腻在她身上,无暇蒸干的阴冷外衫,催动内力快速的将里衣烘干。
屋内仅有的男人已经被她一掌敲晕,此刻也顾不得什么非礼、衣着,仅是将内衣蒸干便耗去了她不少的内力,更遑论还要为了后面的救治……
从外衣带上解下随身携带的简型医囊,身着浅白色的里衣,白晴雨翻出灯笼里的烛台在桌上点亮。金针过火冷却,三两下扒去本就被某人折腾地所剩无几的衣衫,认准穴位,带上内力,刺下。
她要一寸一寸,将芙蓉帐的毒素分隔开来,而后再行医治。这是她这些年来同师父一起钻研出来的,要知道,娘亲闲来无事喜好研究出的春 药,对于一个行医治病的大夫来说实在是项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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