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你坐到我东西了”
低头一看,惊见自己坐到了温御修的胯|下,容惜辞默默抬头,好似方才自己掂了他几下,那
笑眯眯地摸了摸温御修苍白的脸蛋,容惜辞蹭了几把,啄了一口,慢慢地起身,慢慢地下来,然后,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我长高啦!”
又继续将自己的笑声传向每一个角落,欢欢喜喜,兴奋开心。
温御修勉强起身,捂着自己的东西哀嚎了一阵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这容惜辞究竟做什么鬼,长高了如此兴奋,不过是重了一点,竟说自己长高了,怎地他瞧,一点儿也未高呢。
直待温御修回房寻人,他方发觉问题所在。看着那被划了一道白线的镜子顶部,眼前划过了容惜辞拿镜子丈量自己身高的一幕,不禁打了个颤,这个镜子,他
他能告诉容惜辞,原先那面镜子在容惜辞跑去《攻成身退》时,被自己意外打烂了,换成了另一面相似,但较矮的了么?
若是容惜辞知晓真相,他一定会死的
于是,为了隐瞒这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温御修决定暗中伙同庄内众人,隐瞒容惜辞。
因而,带着容惜辞在庄内逛,遇到王长老时,他冷着眼看了容惜辞一眼,颔首道:“长高了?不错。”
喜上眉梢!
带着容惜辞去寻母亲时,宋于凤给容惜辞盛了一碗莲子羹,含着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浅浅笑道:“几日不见,惜辞你好似长高了。”
兴高采烈!
带着容惜辞去膳房找东西吃时,大厨敲着手里的锅铲,对着容惜辞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憨笑道:“惜!辞!许久不见,哎哟喂,我瞅瞅,哈哈哈,长高了!年轻就是好,一下子便给长高了,准备比庄主还高咯!来来来,多拿几盘烤乳鸽,多吃些,等着你长得比庄主还高咧!”
激动不已!
“我真的长高了!”
容惜辞蹦了起来,就是兴奋不已地攀着温御修胳膊,蹦蹦跳跳,窜来窜去,温御修也被他的喜悦所染,开心地摸着他的脑袋,揉了揉:“是啊,你长高了!”
“咦?”站定了身子,容惜辞歪着脑袋,摸了摸自己的头,挺直了身板,就欲用温御修来测量自己的身高。
心里一个咯噔,暗骂自己未有注意,温御修赶忙趁他不注意,微微屈膝,略驼着背,以免被他发现端倪。
于是,在温御修的故意低身情况下,容惜辞果然“长高”了。
“哈哈哈!我真的长高了!”蹦了起来,容惜辞扳过温御修的脸,就是重重地赏了他一个热烈的吻,笑着拉他就在庄内到处乱跑,边跑还边大声呼喊,“我长高了,我长高了!”
温御修无奈地随着他,看他小孩子心性一样的玩耍,心情顿时大好,决定今夜大摆宴席,庄内众人一起欢乐欢乐。
受到容惜辞欢乐的笑语所染,这一夜宴席上的众人都是红着个脸,笑得畅快,丝竹管弦之音接连不断,跳舞者有,划拳声有,声乐不断,或高或低地此起彼伏,唱响了邬乘山庄的不夜天。
容惜辞本便好玩,跟着纤羽便冲到了人群中,时而跟着大伙儿启唇歌唱,时而疯了一般地朗声舞蹈,他在醉红楼里学到的东西不少,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这一下场献技,那可谓是惊艳了众人眼球,齐齐拊掌高呼,让他再来一首,温御修不喜好这些,一直静静地负手立在一旁,看着容惜辞同下人们打成一片。
宋于凤行了过来,素来严肃的脸上也在火光的印照中透出了几丝微红的暖意,数日相处下来,她对容惜辞也增了不少好感,她平素不爱笑,却能在看到容惜辞,听到他爽朗的笑声时,多了几分笑意。
摇头看他的目光,便宛如一个慈母,去看着自己的亲儿玩耍。“你们俩幼时都没这么调皮,少迎静得紧,你也是,实话而言,倒真有些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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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一挑眉尾,温御修笑道:“是么,可能处的地方不同罢。惜辞所经甚多,在那儿只有痛苦,但他却能活得如此开心,也是好事一桩。”
关乎容惜辞的过去,温御修对宋于凤只字未提,但她毕竟聪慧,早早便能猜出一二,端容依旧,她浅淡地笑问:“你打算一直都瞒着他么。”
“瞒什么?”温御修疑惑提眉,忽又明了她所指,嘴角不禁含起了苦笑,“我能如何。他乃是琉璃骨之故,自小便难长高,而今趁着年岁尚轻,好不容易‘长’了一些,我怎忍心让他知晓真相。”
宋于凤也沉默了,看向那调皮地拉着肃容的王长老跳舞之人,摇头道:“不妨多给他补补,寻些药试试,兴许当真有效。”
“药?”心头略有所悟,思及自己同药贤世家的往来关系,温御修已有了想法。
。
余下几日,温御修伙同山庄众人依旧在瞒着容惜辞,各个见到容惜辞,依然是高兴地夸他长高了,他也乐得接受,头都快昂上天了,几乎每日都喜好站在温御修的身侧来量自己的身高,往往量得出其不意,若非温御修一直看着,还真会被他发觉了自己故意矮低身子之事。
这几日,温御修已经联系了药贤世家,从他们那儿购置了不少可补身子的药,偷偷地下在了容惜辞的饭里,所幸容惜辞一直心情大好,都未注意到饭里被他下过药,才得以瞒过去。
可接连数日观察下来,不知是太过心急,还是什么,容惜辞一直都未长高半点,急得温御修是团团打转,让容惜辞连连疑惑不已,还怀疑他可是病着了。
容惜辞一日不长高,温御修一日便焦急不安,屡屡派人去寻好药喂给容惜辞,还叮嘱着众人万不可告知他,接连数日下来,这人也不知是担忧,还是什么问题,都憔悴了不少,看着容惜辞的眉目里,多了几分痛惜。心头一块大石便这么给搁着了,比之一直被瞒着的容惜辞,温御修才最是难受。
“你怎地了。”过得了一个月的时间,容惜辞身高也未有拔高,反倒是温御修急得愈发憔悴,现下脸色都变得坏了许多,容惜辞见之,便关切地问了出口。
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能如何诉说,温御修摇了摇头,抱着容惜辞,将自己的脸摩挲着他的:“无妨。”
“你今日很不对劲,怎地了。”一个月的时间,容惜辞早已从先前那疯癫的喜悦里走了出来,恢复了正常。
温御修依旧不言,摸了摸他的脑袋,摇头轻叹:“没甚,只是近来庄务繁忙,嘶”
掐了他一把,容惜辞哼哧道:“骗我呢!庄务忙不忙,我岂会不知,你究竟怎地了,还瞒着我不成!”
温御修不答话了,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既然从一开始选择了隐瞒,便一直瞒下去罢。
但他不答,不代表容惜辞不知,他的心窍通了个透,隐隐便猜出了个大概:“是不是,你瞒着我长高之事。”
略滞一瞬,温御修挂起了一抹强笑,摇头道:“你胡说些甚呢,莫乱说,你当真是长高了,只是我近来忙碌罢了。好了,你去玩罢,我去忙了。”说着,便不理会容惜辞,走了出去。
殊不知,离开时,微曲的膝盖便直了起来,容惜辞目光何等犀利,仅凭目测,便可看得出他矮低了身子。
心中一疼,不知是何感受。原来温御修一直在瞒着他。
浑浑噩噩地走进了房,关上房门,看着那面被自己划上一道白线的镜子,扁起了嘴巴,容惜辞再一次走了上前,想用身高掂量,却听外头的不远处,传来窸窣的人声,略一放耳去听,浑身一震。
“小心些,小心些,切莫给摔了,不若指不准便得挨上一顿打了。”
“嗨,怕啥呢,不过是个小花瓶,你以为是铜镜不成,放心,我手脚利落得很,摔了也能捞起,无事!”
“成了,前些个日子,庄主这般武功厉害之人,都能将房内那面大铜镜给摔了个粉碎,便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还谈什么手脚利落。”
“哎哟,张兄,你明知便别掀我的底了成不,我容主子!”
绷着个脸走了出来,容惜辞定定地望着那捧着花瓶的两人,唇线一抿,哀色道:“你方才说,前阵子温御修摔坏了铜镜?”
这两人毫不知晓容惜辞用铜镜丈量身高一事,当即便老实同他说了一个月前温御修摔镜之事。
双唇抿得更紧,虽知晓温御修瞒己之事,可听罢后心里仍不免失望,容惜辞摇头道:“那现下房里的铜镜是怎地回事。”
“那个啊,是庄主派人再买来的,不过当时他言以免太大了,真摔的时候扶不住,便给换了个矮小些的。”
原来,这便是自己长高的真相。
容惜辞完全愕住了,他摇了摇头让他们下去后,自己便走回了房内,看着那面铜镜,气得牙痒痒地想踹上一脚,但又生怕它给摔了,只得放弃,坐在床上,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
因而,温御修归来时,正对上一双豆大的双眼,那目中的愤怒让他不觉一抖。
“怎怎地了?”
“啊——你个混账!”嗷叫一声,容惜辞纵身一扑,就缠到了温御修的背上,扯着他的耳朵哇哇大叫,“你混账,你骗我,你骗我!”
“嗷嗷嗷——容惜辞给我下来!”猛地转身将容惜辞揪下,温御修死死地用双手箍住他的猫爪,结果他一恼,张开小虎牙就嗷呜一口啃上了温御修的双唇,磨得那唇通红泛肿了才肯放开。
“你混账!”
“我怎地了。”揉了揉自己的唇,温御修痛呼道。
“你骗我长高了!”
身子一震,温御修故意撇开了视线,抬头望天:“我啥,哎哟,我最近耳朵不好使,听不清!诶,外头好似有人叫唤,我出去瞅瞅,嗷!”
揪着他的耳朵,容惜辞怒道:“你赖账不成!我明明便未长高,你还唬我!我我”心里一时酸楚,他扁嘴偏过了头去,不发一言。
心知再难瞒过,温御修扳过了他的身子,揉了揉他胀红的脸蛋,笑道:“我这还不是为着你好,你如此开心,我怎舍得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