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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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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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听雨一席话后,我才惊觉自己的天真,一心想着报仇,结果仇是报了,却招来更多的冤家。我坠入沉思,重新思考自己的立场,重新认识这个的世界,重新思索以后的路

  到了月华楼,我才知道曾仪儿竟住在我隔壁。心一寒,刘初净定是故意的。

  经过曾仪儿房门时,看到宫女正拿着药膏给她敷脸,听到她一声又一声的哎哟哟,喊得我心里好是揪心。曾仪儿,恐怕还不知道我就在她隔壁吧。

  回到房,曾仪儿的叫声仍一声接一声地传来,间中还夹着咒骂我的言语。听雨见着,劝我出去走走,我一想也是,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收拾了一下妆容,和听雨下了楼。

  月华楼一共三层,我与曾仪儿就住在第二层。

  月宫只是个小型皇宫,面积小了点,逛了没几圈,就走完了。“听雨,我们到楚宫的花园走走。”

  “夫人,这不妥吧,王妃主子说了要留在月宫学礼仪的。”

  我突然非常暴躁地说:“我说去就去,管她这么多做什么?做得再好也不见她会对我怎么好。”听雨没见过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吃惊不少。

  我转身就往月宫的大门出去,走得很快,步子很重,因为心里的怨气与怒火逼得我要发狂!

  从没想过算计谁,也从没想过去害谁,偏偏,不放过我的人却这么的多。我不过是想好好地活着,好好地享受生命的再次给予,我只想做个普通又快乐的人,就、那么的艰难吗?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欠了谁的?既然让我重生,为什么又不让我幸福?这样折磨我很好玩吗?我死了又活,就只因为是命运的一个玩具吗?我腻了,为什么你们都不腻?

  紧紧地捂着心口,不单单那难以掌控的怨气绞着心口,还有那颗半死的心在撕心地痛哭。柳蝶儿不是死了么,怎么还会有心?杨恋蝶也死了,怎么还有心跳?没有心多好,没有心就不会怨不会恨,也不会哭。明明没泪了,这躯体又藏着一个蓄泪池任我挥霍。老天,你真会玩啊!你厉害!给我心又只给半颗,你让我灭亡又让我疯狂,你厉害啊!

  “夫人!”听雨跑上来抓住我的手臂,“夫人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眼前的恋蝶夫人,那痛苦又绝望的神情因为什么?

  我早已失去理智,一把推开听雨:“你给我滚——”撒着腿不分方向地跑,除了跑这无意义的动作,我不知该做什么?只想跑,跑!仿佛跑就能逃离这个地方,就能跑到没有怨没有恨的乐土

  “玉妃,这朵漂亮吗?它是不是最漂亮的?”

  远远听到陈望的声音,是他!转过身,朝他的方向奔去,好想好想投到他的怀抱,枕在他的胸口,听听那正常的、为我而跳的心跳

  百花齐放的花园中,我看到了他,也看到了姐姐。不由地,我止了跑,缓缓地走向他们。他们幸福地靠一起,陈望拿着一束蝶莲在逗姐姐:“玉妃漂亮还是这蝶莲漂亮呢?”我停了下来,曾经他说过,蝶莲代表的就是我

  姐姐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那么美丽的笑容让满园的鲜花失去了光泽,也盖下了她面前的蝶莲。姐姐正想说,突然看到了我,看到我正站在陈望的后面。她开始有些惊喜,但一瞬间,就变得冰冷了。我想喊一声姐姐,但面前的姐姐好陌生!

  “怎么了?”陈望发现了杨玉清的失常,问。

  杨玉清带着薄怒嗔道:“在皇子心中,是蝶莲漂亮呢还是臣妾漂亮?”抓起那蝶莲丢在地下。陈望见杨玉清莫名地发火,有些不解,随即笑嘻嘻地讨好她:“当然是玉妃漂亮了!这世上的花哪比得上玉妃的千分之一?”脑中浮现那个万千风情的女子 ,心道,玉妃比花漂亮,她比玉妃好看。

  然而,当我听到陈望的那话时,只剩半颗的心又被活活地撕成两小半。背着我,你对其他女子还有多少甜言蜜语?

  姐姐再次绽放她绝美的笑容,伸出纤纤玉手,与他厚实的大手纠缠在一起,就好像、就好像我与他相握的一样!一样地纠缠着、一样地缠绵

  姐姐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不知他此时的心跳是否在为姐姐而跳?我想走上去问他,问他为姐姐跳的心跳跟为我跳的一样吗?

  姐姐轻轻地,又清晰地吟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念一遍给我听。”

  “呵呵,不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你想我念多少遍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她死了!
仿佛天上打下一道闪雷,把我劈懵。没有了思想,一片又一片的空白。麻了,空了,心好像也不跳了。不管是他们深情的偎依还是相偕而去温馨的背影,只映在眼里没烙在脑里。 

  “夫人。”听雨不知什么时候找到了我,我怔怔地回过头,怔怔地望着她。

  “夫人。”听雨又唤了我一声,关切地问:“夫人哪不舒服了?”“回月宫吧。”转过身,蹒跚地向月宫走去。

  将近月华楼,却看见曾对行刚刚离开月华楼。

  上了二楼,曾仪儿挡在我的房门前,恨恨地瞪着我:“你胆子不小啊,敢住我隔壁,信不信我半夜把你杀了?”她脸又红又肿,已变形,加上那狠样,更显得狰狞。

  我瞅着她用花色头巾包住头发,笑说:“哎,仪儿姐姐,你头上的头巾很好看耶,很适合你用。幸好我给你理了个头,要不然还发掘不了你的另一种美呢!”

  曾仪儿一步步向我逼近,“别得意得太早,不用多久,你就会落在我手上,到时——嘿嘿——”曾仪儿奸笑两声,走到楼栏前,坐在上面对我奸笑:“到时,我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再剥光你的衣服,用刀子在你雪白的肌肤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最后,涂上一层厚厚的蜜糖——哈哈哈——再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你抬到花园,让蜜蜂蚂蚁过来啃你咬你,让你痛苦让你难受,就是不让你死!”

  胸口,又开口翻滚。

  这一次,我没有抑止它——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冷冰冰地、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我会让你有这个机会吗?”

  哈哈哈——曾仪儿又狂笑几声,“有!而且很快!”

  哈哈哈——我也笑了,笑得很响却没有任何温度,“谁想我死,我就让他先死!!!你去死吧——”往坐在楼栏上的曾仪儿猛地一推,“啊——”曾仪儿惨叫一声,从二楼坠下去!

  服侍曾仪儿的宫女听到叫声,从房内奔出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冷冷地盯着楼下生死不明的曾仪儿,心,竟平静得如一湖死水。

  听雨吓愣了,听到宫女的话,又猛地回过神,“不好了不好了,仪儿夫人不小心从楼上摔下了——快——快传太医——”

  我木然地看着宫女太监乱了套,木然地看着太医上上下下,木然地看着曾仪儿血流不止的脑袋,木然地盯着那鲜红的血

  “夫人。”听雨过来轻轻推着我,“夫人,别怕,没事的,曾仪儿还没死”

  终于,我有了一丝反应,冷冷地盯着听雨说:“她怎么还不死?”听雨马上捂上我的口——

  王妃刘初净小跑地向月华楼赶来,急切地问:“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从楼上掉下来?”听雨上前一礼,“禀娘娘,仪儿夫人不知怎么的坐上楼栏,一下没坐稳,就、就掉了下去”

  刘初净狐疑地问我:“是这样的吗?”听雨偷偷掐了我一把,我长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是的!”

  “仪儿!仪儿!”老远,曾对行肥胖的身子向这边跑来,气喘吁吁地爬上楼,又惊又怒地指着我和刘初净喊:“怎么一回事,刚刚老夫见小女还好好的,怎么还没出宫,就、就听到仪儿坠楼的消息?”

  刘初净冷冷地说:“你问本妃,本妃问谁去?”

  太医从房里出来,曾对行颤抖地抓着太医问:“仪儿、仪儿怎么样?”太医安抚他说:“宰相大人请放心,仪儿夫人无大碍,只是从楼上摔上,流了不少的血”

  曾对行冲进房里,连唤了几声曾仪儿,却不见她醒来,又冲出房抓着太医紧张地说:“无大碍怎么不醒?”

  太医微微一笑:“仪儿夫人伤到了头颅,不过不严重,只是暂时性的晕迷,相信明天就能醒来了。”曾对行听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厉目在我和刘初净身上转来转去,透着一股杀气:“如果、如果仪儿醒后说是被谁推下楼的,我曾对行对天发誓,必十倍地报复!”

  刘初净审视着我,曾对行也在想在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我淡淡一笑:“怀疑我?谁看到?”曾对行从鼻孔里哼了一道气:“没有就最好,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曾对行阴戾地逼视我:“要不然的后果不是你想象得到的!”

  我一直冷冷地看着他,从没像此刻,那么地嫉妒曾仪儿,曾对行是奸臣没错,但他对曾仪儿深重的父女之情掩饰不了分毫。如果,如果躺在床上的是我,杨得文会不会为了我也这般激烈地报仇?

  刘初净说:“宰相大人请回吧,仪儿夫人在月宫出事,本妃有责任负责,会好好医治仪儿夫人的,”

  “你放心,老夫却不放心,尤其是她!”曾对行指着我说:“要我女儿跟这女人住在一起,老夫吃不香睡不着!”

  刘初净问:“你想怎么着?”

  曾对行一指远处一座阁楼说:“把我女儿安到那处医治,等明儿醒来,老夫再问个明白!”

  

  这一夜,夜黑风高。

  我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明天太阳升起,曾仪儿醒来,就是我的末日了!

  

  第二天早上,听雨冲进房把我从梦乡摇醒,我睁着迷蒙的眼睛问:“怎么了?”

  听雨急声说:“曾仪儿死了!”

  我懵住,喃喃:“死了?”

  “是的!是死了!太医说的!”

  我马上步下床,有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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