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且为她将这两尊塑像的故事娓娓道来。
“相传这两位神灵来自天界,男的名为九冥,女的名为九华,一者司管灭,一者司管生,共同以各自的力量守护人间。九冥乃是天界战无不胜的战神,他的佩剑有诛灭之力,专门惩治邪恶,维护秩序。九华则是天界最美丽的女神,她的仙法有庇佑之力,专门净化污浊,播撒生机。”
“如此说来,他们岂不是命中注定无法在一起?”君心插话道。
“姑娘果然颇具慧根。”道长连声称赞,不禁长叹一声,“不错,相传后来九冥便是为了九华背叛天界,堕入魔道,而他心爱的女子亦下落不明。都道是上天要拆散这对鸳鸯,但也有传言说,他们并没有消失,而是一起隐姓埋名来到了人间。”
“原来这背后还有这样凄美的故事。”君心听后也只是叹惋。
凡间的人们总喜欢将神灵的故事编写成美丽的神话,倘若真如这故事结尾所说,他们能够在人间重逢也是好事。只不过,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神灵尚且不清楚,说是祭拜天神,不过是世人心中根深蒂固的信仰,崇敬或是膜拜,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身上真正的故事呢。
君心正想着,道长忽而打量着她言道:“道家倒觉得,姑娘身上有几分九华女神的影子。”
君心愣了愣,抬头看向面前手持莲花的红衣女子,虽然都是美人,但她们的面容并无多少相似之处。
见她疑惑,道长捋须大笑,“呵呵,不过是气质而已,让姑娘困扰了。闲话少说,道家先行告退,请姑娘在此祈愿吧。”说罢,转身离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①③
独留君心一人站在正殿内,秋薇因为身是丫鬟所以在殿外等候,并未进来。
按照传统,每人的祈念为三愿,君心想了想,双手合十在口中默念。
“第一愿,愿社稷平安,百姓和乐。”
“第二愿,愿父母安康,亲朋和睦。”
“第三愿”
女孩的脸红了红,没有发出声响,只是在心中偷偷许下了那第三个心愿。
祈愿完毕后君心起身,正待要离去,猛然停住了脚步。
在她的前方,一名黑衣男子正站在九华女神的塑像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女子的面庞,距离很近很近。那个地方照理说祈愿的香客是不可随便踏足的,否则当视为对神灵的不敬与亵渎。
而且君心很奇怪,刚才殿里明明只有她一人,这名男子是何时出现在她的前方的。
“你好,打扰一下,那里人不可以停留的。”君心好心地叫了他一声,不然待会儿让道长撞见定不可轻易完事。
男子闻声回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不是因为他的面容骇人,相反的,他有着人间少见的英俊之貌,不逊于她之前见过的任何男子。但是他的周身散发出一种隐隐的杀气,尤其是那双眼神,透着剑一般的锋芒,即使这把剑收在鞘中,依然难掩那股常年征战所带来的凌厉。
君心惊讶地发现,除了发色和瞳色,他跟九冥战神的塑像几乎一模一样。
“人不可以,神便可以吗?”他冷笑一声反问道。
在君心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怔住的同时,黑衣的男子转身离开了大殿。
半晌君心回过神来,急忙也奔出去,一出殿门便见到了在那里等得焦急的秋薇。
“小姐,您怎么许个愿去了那么长时间,奴婢都快要急死了。”
“不好意思。”君心道歉,又左右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刚才的人影。
“秋薇,刚才从这里出来的男子往哪里去了?”她问。
秋薇奇怪地眨眨眼睛,又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小姐,你没发烧吧?刚才只有你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啊。”
君心吃惊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即便她说了,也没有什么人会相信吧。
而且,连她自己都在怀疑,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还是幻觉。虽然她从小就会做很多奇奇怪怪的梦,但刚才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梦境吗
脑海中清楚地印下了他英俊的脸庞,凌厉的眼神,以及,那句似乎含带着无限幽恨与哀思的话语。
——人不可以,神便可以吗?
很久之后君心再次忆起他的这句话,才体会到里面蕴藏了多少深意。
冥冥之中,人世间的三条红线已经将四人的命运牵连在一起,但是此时此刻,同在王城的他们还互不相识,更不会知道,前世今生的爱恨情缘,将是这一场红尘宿命的开始
人生若只如初见①④
——翻进皇宫大门,成功。
——潜入太清殿,成功。
——溜回君临阁,成功。
接下来,只要顺利进入太子房就大功告成了嘿嘿!
“啊哈哈,胜利回——”前脚刚踏进房门还没来得及把后面的“巢”字说完的斐凡一头跟站在门前的人撞了个正着。
“哇!”某人很没形象地抱头大叫,也没看清楚来人是谁便脱口而出,“哪个不长眼的敢站在这里挡本天才的”
“凡儿。”两个字把才说到一半的话全部吓了回去。
斐凡原地打了个哆嗦,慢慢地往后挪了两步,一转身飞也似的准备开溜。
一只手更快一步地从后面抓住他,把一万个不愿意的某太子强行拖了回来,房门咔地被锁上,最后的逃生路线——宣告结束。
不得以斐凡只好转身,面对着阴晴不定的脸打了声招呼,“父皇”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正是当今的圣上,楚翳风。
“到哪里去了?”楚翳风厉声道。
斐凡在心里大呼不妙,壮着胆子小声地问了句:“爹,你和娘怎么有空来孩儿这里,不是应该去用午膳的吗”
不问倒好,一问楚翳风啪的拍了桌子,“午膳?你也不去看看时辰,在外面玩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是不是!”
斐凡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后沈若明见状忙过来替儿子说情,“凡儿还小,喜欢玩是孩子的天性嘛,你看现在不也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别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
“哼,什么还小?都已经二十一了,到谈婚娶妻的年龄了,还这么任性贪玩!”楚翳风不解气地又数落了几句,不过火气明显已经消退了不少。
“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没错过今晚的花灯会不是?”沈若明笑着劝道,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我可是已经瞒着凡儿把太子要在灯会上选妻的消息散布出去了,到时候那么多富贵人家的小姐,还怕咱家儿子没有个中意的?”
“灯会招亲?哈哈,真亏你想得出来。”楚翳风一听也乐了,刚才的气完全抛到了脑后,“那个混小子要是今晚不带回个漂亮贤淑的媳妇,我再找他一块算账!”
被父亲吼去罚站的斐凡当然听不到两位老人家私底下的谈话,他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今天爹朝自己发火这么快就发完了,而且还和娘在那边有说有笑的。
在用余光偷瞟了数次未果之后,斐凡干脆不再烦恼这件事了。
反正,少挨一顿骂算是赚到了,而且听说今晚城内有很盛大的花灯会哎!
某个好动的家伙不禁开始浮想联翩,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还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哇,一定热闹死了!好耶好耶,本天才就喜欢凑热闹!
不知道君心今晚会不会也去看花灯呢?
斐凡歪着脑袋想,信写好了,赔礼也买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只不过——具体该怎么样向女孩子道歉是个很大的问题。
应该先自我介绍好呢,还是先等她的反应好呢?
应该是矜持一点好呢,还是主动一点好呢?
好像来不及向珠翠请教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①⑤
斐凡正想的出神,脑门上冷不丁挨了一下子,把他从幻想打回到现实中来。
“罚你站也能走神!”楚翳风收回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时辰快到了,赶紧换身衣裳到宫门口去,车马都在那边候着了。”
又伸手一戳某人松松垮垮的衣领,“看看你这身打扮,成何体统。”
斐凡当然没敢应声,起身去送别父皇和母后,待两位老人家前脚一走,他后脚便倒在了舒服的皮椅上。
“本天才就喜欢穿这身,干嘛要逼我换掉嘛”嘴里不服气地嘀咕。
“太子殿下。”没等某人发完牢骚,珠翠已经恭恭敬敬地立在面前,右手一摆做了个标准的“请”字。
不得不说,某太子的郁闷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斐凡起身往内室走,不经意间触到了揣在怀中的锦盒。
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了刚才在街市上遇到的那个青衣的俊美男子。
好奇怪,照理说被人骗走了一百八十两银子,应该会很不高兴才对。
可是自己生他的气吗?
一点也不。
很奇妙的感觉,就像一种情不自禁的吸引,想要去了解那个挂着一脸淡然表情、周身散发出冰冷孤傲气质的人内心的世界。
斐凡总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心中有一种预感,自己会再见到他,就在不久之后。
悠飏一语不发地进门来,朝屋内的老者点了下头,这是他惯用的问候方式,无需多余的言语,双方之间的默契便可心领神会。
随手搬来一把椅子在窗边坐下,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将那张侧脸勾勒出很匀称的轮廓。
“你的心情似乎不坏。”风伯突然说了一句。
“是吗?”悠飏愣了下,但没有否认。伸手将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