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伯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晃悠着双腿,无比恼意。
“婉儿对这些可有兴趣?师伯的意思是,花谷门未理江湖时日已久,若此次冒然前往恐怕会引起武林的纷争,但如果你去的话,他们不知道你来自何门何派,便无法阻拦!”二师伯仰头看了我一眼,接着道,“当然,如果婉儿在江湖里看上什么小门派,也可以灭了自己来做掌门,想起来,岂不快哉?”
我冷哼一声,二师伯如此诱感我根本没用,我答应去的原因只有一个,并不是为了什么快意江湖,我还没有那个空闲,我首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为师父了却烦心事!
“二师伯有何打算?”我明知故问道。
“呵呵,婉儿恐怕要接受师伯的魔鬼训练了!”
所谓魔鬼训练就是每天和师伯爬后山,此爬非彼爬,要用轻功硬生生的向上飞,起初我便非常厌恶这种训练方法,乏味不算,还没什么效果,经我的提议,二师伯答应让我和他对打,只有这样,武功才能涨进的快些。
这次的训练,二师伯几近将我全全封锁,每天除了后山,哪都不让去,尤其是师父的竹林,列为头等禁地,而我也更不可能见到初愈的笠辰,每天能够看到的活物,就是二师伯那俊逸的身影,可是我却无奈至极,无论多么美丽的脸庞,若整天盯着,也不会认为有多美丽了吧!
此刻,我拿着一把箭,坐在后山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吹着山风,望着幽远的天空,几日的训练使我武功突飞猛进,倒不是自己有多聪明,而是二师伯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若我不认真学习,只怕太对不起他了!
练习空闲时,二师伯教我吹萧,他不会弹古筝,还说萧才是表达意境的最佳乐器,望着他满脸的期待,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学习了!
萧声太孤独,正如我此刻的心情,那天夜晚,星辰满天,我和师父相互依偎,吹的亦是这样一首曲子,但现在,却只剩我一个人吹着寂寞的曲子,望着寂寞的天空!我不明白,师父为何要把我带回花谷门,而不是与国师硬拼。回来后,师父整日呆在竹林,半步也不曾出来过,他到底在想什么?我叹口气,这样也好,不出门的师父,也正表示着他的安全!
师父失去了暗夜,失去了心中至爱,我万万不能再烦扰他,就让他静静吧!
我安静的坐着,脑袋里却一直胡思乱想,几千几万个为什么,可我面对的是师父,他的心思,我又怎么能猜透?
无力的摇摇头,我苦笑,武林大会将至,我一定要赶在师父报仇之前学会那几门功夫!想到这,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师父不出门是为什么?我想到了,他不是国师的对手,那么一定会努力修练武功,也就是说,这段日子他绝不会离开花谷门!我嘴角轻轻扬起,既然这样,我就有了充分的时间去参加武林大会!
师父,就让婉儿在背后默默守护您吧!
总算松下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小小的释然,我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突然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似是已经凝视了我许久,心思飘忽的我竟然毫无查觉!
转过头,身后那林高挑俊朗的身影笔直的站在那,略显苍白的脸仍盖不住清新俊逸的容颜,一袭黑色布衣,沉静的气质永亘不变,眼前人,不正是我苦苦寻药为救之人么?
“我都听师父讲过了!”笠辰淡淡的道,幽黑的眸光注视着我。
“你身体都好了?”出乎意料的,我笑容满面惊喜的问。
“嗯!”他点点头,“听说坞山之行很凶险”笠辰的声音更低了,定定的看着我。
“哪有,大师伯太夺张了!”我大大喇喇的摆摆手,我当然知道,以笠辰的性子,绝不会欠别人人情,可这次不一样,他因我而中毒,我替他拿药也是应该!
“另外,还有一件事!”笠辰看看我,我突然想到,二师伯不是关闭了我嘛?那笠辰是怎么找到我的?感受到了我的疑惑,笠辰接着道,“二师伯说他功成身退,你可以出后山了!”
“那他为何不自己来通知我,却让你这个大病初愈的人跑来。”我边说边走下去,笠辰也跟随而来。
“我的毒已经完全解了,身体和原来没什么异样,而且,二师伯说的武林大会,让我与你一同前往!”笠辰不紧不慢的说着,口中话已完全让我震惊原地。
“什么?你也会去?”我停下来看着他,笠辰点点头。
“按师父的意思,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两个人多少有些照顾!”笠辰此刻静逸的眸中透出些光亮,我看的出,对于师伯的决定,他是乐意的,像笠辰这种从小生长在外面的人,突然间被隔离在花谷门,会很不适应吧。
我轻嗯了一声,和笠辰一起并非一件坏事,想到当初我们在一起说过的话,正是要联手做某些事,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我和笠辰也该是处理的时候了。
至于大师伯,我还有话要问他!
来到前院,大师伯与二师伯正坐在院中幽闲的下棋,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二师伯含笑的抬起脸,而大师伯却背对着我,缓慢的站起身。
“婉儿想好了?”大师伯扭过脸,温柔眸子停在我脸上。
“二师伯的命令,婉儿不敢不听!”不料我开口竟说出这样的话,立刻让二师伯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这小鬼,师伯让你去参加大会,不是把全身的武艺都传授于你了吗?怎么这会搁脸不认人,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了!”二师伯瞪了我一眼,生气的别开脸。
“婉儿没有那个意思啊!”我无辜的眨眨眼睛,“只是在想,既然二师伯那么想得到天琼老人的指点,为何不亲自前往?还要让我做传输信鸽?”
二师伯的话冠冕堂皇,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几招精华的指点,只怕他早年闯荡江湖,名声在外,此时便无法拉下脸来出去吧。要不是我心有打算,他这次的想法休想在我身上实现。
“没想到师伯的一番好意竟被你理解成这样,哼,瞧瞧这些晚辈,像什么样子!”二师伯索性走远了,不再理我,我弯起嘴角笑了笑,其实,二师伯有的时候很可爱,例如现在!
收起玩笑的表情,我看向大师伯,他这次可让我和师父吃尽了苦头,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大师伯,婉儿有件事想不通!”我直奔主题。
“哦?何事?”大师伯还为刚刚二师伯的表现感到好笑,听到我的话后立即扭脸看我。
“听说我和师父进入坞山之前,您的书信便已到了千陌崖子的手上!”我观察的大师伯的表情,倒要看看对此事他怎么解释。
“有什么不对吗?”他一脸理所当然,似乎这很正常。
我顺一口气,接着道,“难道大师伯您没听说我和师父是如何登上坞山的么?”
他茫然的摇摇头,随后马上问,“如何?”说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不会是让你们”
大师伯没有说接下来的话,但我知道他猜到了,“正是!不仅让我们一关一关的闯,而且那个倔老头到最后才肯说,简直太气人!”
这次轮到大师伯皱眉了,他用手指点点脑门,“我虽然知道坞山弟子行事怪异,却没想到与他们世代交好的花谷门也不通融,看来我是太久没出去了。”大师伯叹了口气,无条的笑笑。
“如果您没想到,为何还要在书信中夹上花盅银针的解药?”我步步紧问,就算他是大师伯,但他这个大师伯未免太粗心,害的我差点小命不保。
“我给你师父银针是为了消除那些动物,却又担心你们不小心伤害一些重要的小兽,所以付上解药,以防止和坞山结下粱子!怎么,你师父用它来伤人了?”大师伯闻到了不对,立刻问道。
“没有!不过重要的小兽倒是杀了不少!”我淡然道,经过自己刚刚一番“审问”,大师伯看似也不请楚此事,想必那几位高君是真的闲来无聊找人打架的。“我想大师伯应该有把握一纸书信将那炎花求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师父亲自跑一趟?”舒口气,我问出了心头最后一个疑惑。
“要求人家办事,不亲自上门的话,恐有失礼数!”大师伯又摆起了满口仁义道德。
“师父,我们要何时起程?”自方才来了就一直没说话的笠辰看着大师伯,开口道。
“武林大会将近,你们明天就起程吧!”大师伯拍拍笠辰的肩膀,师徒两个颇有些默契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仍在远处生闷气的二师伯,大喊道,“二师伯,别担心,婉儿一定把天琼老人的招术带回来!”
二师伯回头,眼中写着无奈,没说句说就离开了。
从前院走出来,我不知不觉的又向后山枷去,像是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孰不知,我只是无意中顺呈了心中的想法。
远远的站在竹林之外,看着安静的竹屋,安静的紧闭的门,还有旁边安静流淌着的小淫。我顿住了,不敢再向前迈一步,师父此刻在做些什么?还有没有再难过?有没有有没有想到我
“师父,婉儿明天就去闯江湖了,离开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婉儿很快就回来!”我在心里默默的讲出这些话,虽然师父听不到,但我的心却是满足的,这也算是跟师父告过别,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了。
辗转了一夜,第二天,我和笠辰在两位师伯的注视下跃过了谷雨湖,开始了武林大会的旅途。
笠辰骑在马上,黑色的衣衫随风飞舞,在他旁边,我独自承一马,仍旧红衫拉身,银色面具闪出了柔和的光芒,在温暖的树林里荡出美丽的光晕。此刻,我们已行出数里,走在一片林子中。
武林大会开在清风派,我自是不认识什么清风派,所以跟着笠辰走,也不用操心过多,一路上,笠辰反倒成了我哥哥一样,处处照顾我。
而我也终于发现自己慵懒的一面,除了洞息路上的行人外,别的一律事不关己,行人各有持点,有的明明一看就是老江湖,却偏要打扮成老百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