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萨高最担心的一件事,所以他已经考虑到将云飞扬的功力完全转移孟都体内后,便将云飞扬幽闭在一个秘密的地方,”直到他的生命终结。
除非他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方法将云飞扬体内那条蛊母请出来,到那个田地,云飞扬当然亦是非死不可。
由知道蛊母进入云飞扬体内那一刻开始,萨高便已经判定云飞扬的命运。
只是萨高不过一个人,并非一个神,一个人要控制另一个人的命运又谈何容易。
连他养了那么多年的蛊母他也未能够完全控制,而且反而受制于那条蛊母,唯恐那条蛊母下高兴,亦因而不得不小心照料云飞扬,可是他却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一个人要完全冷静下来竟然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而即使能够完全冷静,思虑周详,亦难保有错失,这关系一个人的才智,经验,还有……
贝贝没有追上去,她已经明白萨高的意图,看出萨高的决心,也清楚只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绝不是萨高的对手,没有可能从萨高的手上将云飞扬抢过来。
偷也一样下可能,那条蛊母既然在云飞扬体内,又与萨高心灵相通,一动云飞扬,萨高必然会察觉。
专实以她浅薄的江湖经验,就是用什么方法偷也不懂,只怕未接触云飞扬便已被萨高发现。
痛哭之下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仔细思量,发现还是只有将云飞扬强抢回来,这个办法可行。
然后她想到了唐宁。
唐宁以贝贝所如,最后落脚的地方是那座客栈,只要知道她曾经在什么地方落脚,贝贝便已有办法。
贝贝随即回到那座客栈,租下唐宁昨夜住过那个房间,在房间内仔细找起来。
想到昨夜与云飞扬在隔壁房间的缠绵,贝贝难免心如刀割,好不容易才收拾起心情,一番仔细找起来,只能够从枕席间找到唐宁的几缕秀发。
要证实那几缕秀发是唐宁所有,在别人当然不容易,在她却是很简单。
她先吹起那个贝壳,将一群蛊虫驱来,然后要那群蛊虫辨别唐宁的气味,最后才辨别那几缕秀发,那群蛊虫都毫不犹疑地将那几缕秀发吞噬。
到贝贝再吹那个贝壳,那群蛊虫便飞向唐宁离开的方向。
贝贝也就追向那个方向,好象得到指示一般向前走。
这是蛊术中的追踪术,不容易练成,需娶很大的耐性,萨高也没有贝贝练得这样成功。
这种蛊术也绝无疑问适合贝贝这种善良性格的人练,萨高因人施教,恰到好处。
追踪术方面,很多门派都有成功的一套,有些利用众多的人力,有些利用嗅觉灵敏的狗最成功的一种据说还是利用狗只,狗的鼻子据说比人的要敏锐很多。
蛊虫的嗅觉不知道怎样,但既然这种蛊术,论理也不会坏到那里去。
以现在贝贝施展的看来,非独犹胜狗只,而且有些匪夷所思。
贝贝日以继夜的追,相反,唐宁满腔委屈,走来没精打采,当然不会怎样的快,终于在第二天傍晚被贝贝追上。
贝贝已经非常疲倦,但看见唐宁,精神立时又振奋起来,一面追前一面大呼:“唐宁!”
唐宁走在街道上,虽然已经傍晚,仍没有投店的打算,甚至忘记了这回事,心头一般莫名的疲倦,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触,突然听得有人呼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阵惊喜。
他乡遇故知,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尤其在这个时侯。
但又是那一个?此念一转,唐宁已瞥见追上来的贝贝,心头立时一沉,不觉鼻哼一声,她随即想到远远走开,但剎那又改变了主意。
──这就是苗疆地方我也不怕,为什么要躲避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心念一转再转,停下脚步,冷冷的的看着贝贝走近来,双手虽然没有在暗器囊上,但以她身手的敏捷,一个不对,暗器便能够以第一时间射出去。
贝贝走到唐宁身前,仍然是有些怀疑,着清楚真的是唐宁,一颗心才放下来,整个人几乎同时崩溃,摔倒在唐宁脚下。
唐宁不由得怔住,她虽然性子急躁,但看见贝贝这样情形,也知道必定有事发生,随即想到云飞扬。
她与贝贝共同认识的朋友只有一个云飞扬,除非云飞扬出事,否则贝贝还有什么理由追到来?找到来?
云飞扬一夜风流,就是出了事也是活该,管他的,唐宁心里这样想,脚步却没有移动,冷冷的看着贝贝。
贝贝挣扎着爬起身来,伸手抓着唐宁的脚,喘息着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唐宁忍不住冷笑道:“你这是干什么?”
贝贝彷佛一下子又有了生气,脱口道:“你快去救云大哥?”
──果然是云飞扬出了事!到底什么事?唐宁虽然心里很着急要知道,表情仍然是冷冰冰的,语声也是,冷应道:“他风流快活,有什么不妥?”
贝贝听不出,接道:“你若是不去救他,没有人能够救他的了。”
唐宁半带讥讽的问:“是不是有人从你的手中将他抢去了?”
贝贝点头,尚未说话,唐宁已冷笑道:“那是你的事,他可是你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贝贝仰首望着唐宁,毅然道:“只要你答应救他出来我便已心满意足,随便你将他带到什么地方,我也不会阻止,也不会再跟你争夺,”唐宁俏脸一红,轻叱道:“你在胡说什么!谁希罕他了!”
贝贝心直口快,接道:“我知道你是喜欢他的。”
唐宁忙截道:“你再胡说看我怎样对付你?你以为我是你那种不要脸的女人!”
贝贝摇头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是错在不该妒忌你,不该相信师父的话,对他用那种手段。”
唐宁连声冷笑。“你到底承认用不正当的手段接近云飞扬了。”
贝贝饮泣道:“师父告诉我,只要我接近云大哥,那条蛊母便会进入云大哥体内,云大哥便从此不会再喜欢其它女孩子,只喜欢我一个。”
唐宁又一声冷笑。“又是蛊,我早就说你们这种苗人没有一个是好人,养蛊放蛊的,就是害人。”
贝贝道:“那不一定害人的──”“你还要分辨?”唐宁冷截道:“云飞扬要给你害死了。”
贝贝垂下头。“我也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尽了力也不能够将那条蛊母驱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唐宁很想知道,与之同时她突然发觉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好奇的围拢上来。
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个跪倒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另一个不住在叫嚷,不诱人围堵才奇怪。
一个一身肌肉,极其魁梧的大汉到底忍不住上前,一面捋袖展示臂膀,一面挺胸突肚的道:“两位小姑娘,是那一个欺负你们,只管说出来──”唐宁目光一转,冷笑。“谁要你来多管闲事,滚开──”大汉一怔。“我是一片好心,你这个婆娘怎么这样子说话,莫非就是你在欺负这个小姑娘……”
“叫你滚开!”唐宁一股怒气正无处发泄,这下子总算找到了对象,手一抖,披风赫然飞卷,扫在那个大汉的身上。
那个大汉绝无疑问,一身蛮动,却怎敌唐宁的功力,那股内力贯在披风上,扳风立时像一块铁板也似,大汉给差一扫,一个身子立时飞起外,落在旁边的瓦面上,到发觉什么回事,不由得吓得一张脸发青,一个立脚不稳,又由瓦面上滚了下来,跌了一个四脚朝天。
围观热闹的途人看在眼内,知道厉害,再接触唐宁凌厉的目光,那还的再逗留,一哄而散。
贝贝看着不由又嚷道:“只有你才能够救云大哥……”
唐宁一声不发,挣脱了贝贝抓着脚的手,往镇外走去,脚步不停,头也不回。
贝贝跌跌撞撞的追在后面,一面哀叫哀求,事实唐宁已是她唯一的希望。
唐宁置若罔闻,步伐却是不变,不徐下疾,面上表情毫无变化,从表面根本看不出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出到了郊外,唐宁才停下,在山坡上的一块巨石坐下,贝贝差不多同时追到,跪倒在她面前,随即哀求:“只要你肯救云大哥,你要我怎样我都答应的。”
“要你离开云大哥?”唐宁冷冷问。“从此不得再见他?”
这实在是一个难题。
贝贝呆了呆,考虑了一会,无可奈何的。“但求他安全无事──”她终于点头,唐宁看在眼内,心头实在不是滋味,到这个田地,不由她不相信贝贝是真正的喜欢云飞扬,为了云飞扬不惜任何牺牲。
她不知道云飞扬对贝贝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呆了好一会,她牙道:“你详细告诉我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贝贝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到底是一个仔细的女孩子,虽然心情慌乱中,仍然能够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唐宁越听越震惊,她怎会不明白萨高的企图,云飞扬将会有什么遭遇。
她当然也明白贝贝的心情,忽然想到若是没有她存在,没有她一路上不住的讥讽贝贝,曾不曾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件事是不是她也要承担一部份的责任。想着她的心情也不由混乱起来。
贝贝一直低着头,说罢才仰起头来,等待唐宁的答复,她虽然看到唐宁的神情复杂,却看不透唐宁的心情,毕竟她不是那种机心特重的人,此际她一心也只是希望唐宁会答应去救云飞扬。
唐宁接触到她的的目光,已明白她的心意,忽然有一种感觉,贝贝并不是那么讨厌。
又过了好一会,唐宁方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没有见过你这样天真幼稚的人。”
贝贝摇摇头,唐宁叹着气接道:“我不明白你们苗族女人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是不是习惯了不择手段,但求能够达到目的,总觉得决定要做一件事之前,应该考虑清楚。”
“我应该考虑到云大哥跟师父是敌人……”
“你应该考虑到的。”
“我可是从未知道这世上有所谓敌人,也未见过师父怎样子对付敌人。”
唐宁瞪着贝贝。“你却是懂得怎样跟我作对啊。”
“我不是要跟你作对,只是……”贝贝摇着头:“我受下了云大哥老是跟你说话……”
唐宁又怎会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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