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冰美人道:“那么就是李大侠不相信我这个:白莲教’徒了,这也难怪,谁叫‘白莲数’教徒人人凶残毒辣,人人阴狠奸诈,‘白莲教’本身又是个淫秽邪恶的教派……”
突然抬起头来说道:“李大侠可以制我穴道,等见着他时只让我有一张嘴说话就行了。”
她,不愧“天香冰美人”的称呼,虽然脂粉不施,虽然徐娘半老,但丽质天生,看上去比个年轻大姑娘还娇嫩,而她那成熟而醉人的风韵却又是少女所没有的!
黛眉、凤目、隆鼻、檀口,一张脸白里透红,吹弹欲破,一碰就能碰出水儿来,的确是举世难求其二的一代尤物。
李德威的自制力不能说不强,可是连他都不竟为之怦然心动。
他看见丁“天香冰美人”的脸,看见了“天香冰美人”的绝代姿容。
也看见了天香冰美人那一双眼,他记得头一次看见这双眼的时候,这双眼里充满着情欲,流露着能熔钢的热力。
可是现在,现在却是坚定,却是庄严,还带着让人不忍的企求.再也看十到那诱人的情欲以及能熔钢的热力。
李德威沉默了…下,道:“姑娘显然以为是我把他从姑娘身边救子去,是不?”
天香冰美人呆了一呆,道:“难道不是李大侠……”
李德威摇头,道:“不是我!”
天香冰美人道:“那……他总跟李大侠在一起吧?”
李德威摇头说道:“不,他也没跟我在一起,连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甚至连我也在找他,不过我可以告诉姑娘,刚刚他还帮了我一个忙,只是我没见着他的面。”
天香冰美人脸色微变,道:“这……这……”
李德威道:“姑娘,我说的都是实情实话!〃
天香冰美人忙道:“不,我倒不是不相信李大侠,而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李德威道:“他不在长安城里,就是在长安城外,绝对不会离开长安城太远的,姑娘可以去找他。”天香冰美人苦笑一声道:“他只要不远离,我就一定能找到他只是李大侠不知道,我已经不能随便在外头露面了。”李德威道:“姑娘这话……”天香冰美人那哪花的娇靥上掠过一丝黠然之色,道:“我既然打算脱离‘白莲教’,这次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我这次出来是奉我大师兄的令谕到这儿来害李大侠的,李大侠安然无恙,我再一不回去,我大师兄是善猜疑的人,他…定会想到我是叛教了,李大侠请想,哪一个帮派会放过…个叛徒,任何一个帮派都有一套惩治叛徒的规法,尤其‘白莲教,的教规,其严厉残忍恐怕放眼当今无出其右者,我不怕别的人,可是我敌不过我大师兄,我要是一旦被他抓回去,我还有命么?
我并不怕死,我只怕永远不能跟罗汉见面。”
这番话真是如泣如诉,哀怨动人。
李德威皱了眉,沉默了一下道:“那么我又能帮姑娘什么忙?”
天香冰美人道:“也许我过于奢求了些,可是我出于万般无奈,还请李大侠念我一片真心痴情,无论如何帮我这个忙……”
话锋微顿,迟疑了一下,道:“请李大侠暂时把我收留在‘督帅府’,我不会多呆多打扰,只一有他确实的下落,我马上就走。”
李德威眉锋皱深了三分,微一摇头,道:“姑娘,我只是个江湖人,不敢代杨督帅擅做主张……”
天香冰美人道:“我刚才说过,李大侠可以制住我的穴道。〃李德威道:“我倒不是不相信姑娘,实在是‘督帅府’是四五省发号司令的中枢重地……”
天香冰美人道:“李大侠制往我的穴道,纵然我有什么叵测的居心,又能怎么样?”
李德威遭:“姑娘……”
天香冰美人神情忽然一黯,悲声说道:“万请李大侠念我一片真心痴情,成全一个幡然悔悟改过自新的人。”
李德威没说话,走了两步之后忽然说道:“有一件事不知道姑娘是否知道?”
天香冰美人道:“李大侠是指……”
李德威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很合适的爱侣,彼此间用情极深……”
天香冰美人道:“我知道,是一位赵姑娘,她是我大师兄座下四龙四风中人,论起来是我的师侄女儿,她能毅然决然地脱离这邪恶的组织,让我十分敬佩,不瞒李大侠说,我之所以下决心脱离‘白莲教’有一半是受子她的影响,她是我的师侄女儿,小小年纪都有这种挣脱邪恶的勇气,我为什么不能?”
假如她说的都是实情实话,她的勇气,她的决心也是可佩的,有道是:“声色晚年从良,一世之烟花无碍,贞妇皓首失守,半生之清苦俱非,看人要看后半截。”
李德戚道:“姑娘,我是说……”
天香冰美人截口说道:“我懂李大侠的章思,在江湖风尘里打滚这么久,我怎么会连这话都听不懂,我可以告诉李大侠,只要他肯要我,做妾做婢我都愿意,哪怕是让我跟他在一起,让我每天能看见他,我都心甘情愿。”
她要是真心,这份痴可真够感人的!
只是师侄女儿为正,她居侧,这成什么体统!
李德威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便说出来,他道:在这儿我要提醒姑娘一件事,不知道姑娘有没有想到……”
天香冰美人道:“你是指……”
·李德威道:“姑娘是趁他受了刺激,精神恍惚之余以白莲教淫邪的药物控制了他的心智,让他在灵智迷失的情形下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一旦他清醒过来之后,他对姑娘应该是只有恨而没有情爱,在这种情形下姑娘要找到他面前,他一定会伤害姑娘。”
天香冰美人黯然道:“这点我也想到了,我爱他,我不惜一切,我欠了他的,欠人家的债总是要还的,他要是忿而杀我,我愿意死在他那柄紫金刀下。”’李德威眉锋微皱,心里却还不住一阵激动,一点头道:”好吧,我答应把姑娘带进督帅府去,也答应让姑娘暂时住在督帅府里……”
一片难以言宣的惊喜掠上天香冰美人的娇唇.她忙道:“多谢李大侠,沈玉霞来生愿效犬马……”·
李德威双眉微扬,遭:“姑娘言重了,我敬的是姑娘这片痴心,敬的是姑娘这份毅然决然改邪归正、弃暗投明的决心与勇气,对姑娘这么一个人,如果姑娘是真心,我若是不伸把援手,那是我的罪过,只是我要把话说在前头,姑娘进入督帅府之后不能任意行动……”天香冰美入沈玉霞道:“我知道,督帅府是西五省发号司令的中枢重地,我愿章让李大侠制我几处穴道!〃
李德威摇头说道:“那倒不必,督帅府另有能人在,我相信姑娘纵有什么叵测之居心,也难以活动,难以得逞,不过还是要把话说在前头,姑娘是我带进去的,要是让我发现姑娘有什么叵测之居心,我要负起这个责任,这话姑娘应该懂。”
沈玉霞一点头道:“我懂,李大侠可以杀了我,或者把我送官究办,我绝无怨言。”
李德威道:“那好,姑娘就请跟我走吧!〃
沈玉霞一双凤目中突现泪光,道:“一身罪孽之人,想不到李大侠还这么对我,真是让我羞煞愧煞,李大侠,我不言谢了。”
李德威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姑娘请记住这句话:好人是永远不会寂寞的。”
沈玉霞一双风目中泪光闪动,颤声说道:“谢谢李大侠明教,好人是永远不会寂寞的,我会永远记住这句话!”
云霄突然走了过来,道:“李大侠,督帅府到了。”
李德威自然明白云霄的意思,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位沈姑娘就是要到督帅府去,而且要暂时住在督帅府里。”
云霄为之一怔,转眼望向天香冰美人。
沈玉霞举袖抹泪道:“可是‘穷家帮’长安分堂云分堂主当面?”
云霄道:“不错,在下正是云霄。”
沈玉霞道:“云分堂主,我已经脱离‘白莲教’了。”
云霄呆了一呆,旋即微一欠身道:“沈姑娘令人敬佩。”立即向后退去。
沈玉霞转眼望向李德威,风目中又现泪光,道:“真的,李大侠,好人永不会寂寞。”
李德威淡然一笑,没说话。
这时候已然到了“督帅府”前,不懂的人看不出来,懂的人一眼就看出督帅府已然布上了禁制与埋伏。
当然,这种禁制与埋伏难不倒李德威,只见他快走几步,身形闪了两闪便到了石阶上,伸手推开了两扇偏门。
这时候的督帅府两边偏门是不上闩的,门外一丈之内有禁制埋伏用不着闩门。
当然,要有人能破除这种禁制,就是拿铁链子把门锁上也挡不住他进督帅府。
凌风扛着那捆破草席同陶一寿也到了,李德威让他们进去坐坐,他们不肯,李德威只好接过那捆破草席让他们走了,临走,李德威还把进督帅府的法子告诉了凌风,以便凌风有什么情况来报的时候,可以径自推门走进来。
陶一寿等走了,沈玉霞一双目光由远处收回落在那捆破草席上,一双目光中充满了讶异。
李德威也没多说,带着沈玉霞进了督帅府。
一进督帅府,沈玉霞便道:“李大侠,莫非督帅府周围有什么禁制埋伏?”
李德威点了点头道:“是的!”
沈玉霞神情一震,点头说道:“难怪他们几次想攻进督帅府都难以得逞了,连罗汉那么高绝的身手都难以靠近,李大侠好渊博的胸蕴”
李德威摇头说道:“姑娘误会了,这禁制埋伏不是我布的,督帅府另有能人在。”一边说话一边把那几张破草席解了开来!
沈玉霞看直了眼,道:“原来这里头藏了位姑娘,李大侠,这位是……”
李德威没有瞒她,道:“满洲的一位皇族亲贵七格格。”
沈玉霞风目猛地一睁,往后退了一步,惊叫说道:“原来这位就是统率‘满洲’高手,胆识所学不让须眉的七格格,李大侠为朝廷建奇功了,可喜可贺!”
李德威摇摇头,道:“姑娘误会了,不是这么回事……”
接着他把救七格格的前因后果,丝毫未加隐瞒地大概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刚才我告诉姑娘,罗汉帮了我一个大忙,可是我没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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