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对,男的不及人衣着鲜明,女的却使任何一对中的女儿家黯然失色,他俩一路行来,不知招来多少羡慕,多少嫉妒的日光。
羡慕归羡慕,有女伴在旁,那些个男士只有忍住了心痒。
可是那些没事儿出来闲荡的光棍儿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两个白衣汉子,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邪笑,并肩走了过来。
他们没长眼,也不看看赵晓霓身边是谁。
他两个并肩挡往了罗汉跟赵晓霓的路,罗汉跟没看见一样,还要往前走,赵晓霓却连忙扯了他一把。
罗汉停了步,一双锐利目光直逼过去。
两个白衣汉子中,那左边的一个突然笑了:“不错,这位姑娘的眼可比这土小子亮多了,土小子,我们兄弟闷得发慌,也不忍见你委曲了这位姑娘,咱们打个商量,你找个地儿坐会儿,让这位姑娘陪我们俩聊聊,呆会儿少不了你的好处,怎么样?”
罗汉冷然开了口:“你们两个是:菊花岛’的人?”
左边那白衣汉子一怔,旋即笑道:“哟,我说过这土小子眼不够亮呢,看来也挺亮的嘛,土小于,我们俩确是‘菊花岛’的人,怎么样?”
罗汉道:“我找的就是你们,告诉我,你们那主子现在什么地方?”
左边那白衣汉子道:“怎么,你要找我们皇爷!凭这付土头土脑的德性也配……”
砰地一声,罗汉那套着紫金刀的刀匣,正砸在他左肩上,他没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右边那名脸色大变,抬手就要探腰。
刀光一闪,罗汉紫金刀已然出匣,那锋利的刀尖正指在那白衣汉子的喉咙上,罗汉道:
“他没来得及告诉我,你说。”
那白衣汉子吓白了脸,脸色比他身上穿的那件衣裳还要白:“你,你要于什么?”
罗汉道:“不干什么,我想见见他。”
那白衣汉子道:“这个……这……”
罗汉冷笑—声:“堂堂四大霸主之一的‘菊花岛’海皇,难道还怕我一个土小子不成?
说吧,不说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那白衣汉子道:“从这儿往前走,里许处有座‘天王寺’……”
罗汉道:“海皇还在“天王寺’?”
那白衣汉子点了点头,道:“是的。”
罗汉道:“杨督帅的千金,跟祖财神的女儿呢?”
那白衣汉子道:“这个……那两位姑娘现在也在‘天王寺’里。”
罗汉道:“真的么?”
那白衣汉子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罗汉道:“你当我不敢去么,我找的就是你们。”
手腕一翻,紫金刀的刀背又砸在那白衣汉子肩头,那白衣汉子也没来得及哼一声地便倒了下去。
□□□
天已经黑透了。
今夜不是个有月的夜晚,天黑得像泼了墨。
夜色里黑忽忽的一堆,微徽透着点灯光。
赵晓霓道:“罗汉,那想必就是‘天王寺’了。”
罗汉道:“可能,阿霓,你找个地方歇歇好不好?”
赵晓霓道:“不,我要跟你在——起,你忘了,我说过,无论什么,我都要跟你在一块儿。”
罗汉道:“阿霓,‘菊花岛,的人身手都不俗,他们的武功自成一脉,诡异莫测,一旦跟他们对上了,我就不能分心……”
赵晓霓道:“我知道,你用不着分心,我能照顾自己。”
罗汉还待再说,夜色里突然传来一声沉喝:“什么人,站住!”
罗汉双眉一扬,道:“他们布的有桩卡。”
赵晓霓道:“反正咱们跟他们是来明的,管他什么桩卡。”
前面夜色里出现一个人影,旋即火光一闪,那人打着了手里的火折子,举高一照,突然笑了:“谈情谈到这儿来了,二位,‘天王寺’里今夜人多,你们另找个僻静地儿去吧。”
罗汉冷冷说道:“你看我们俩像是谈情来的么?”
耶白衣汉子—怔,上下打量了两个人一跟,脸上陡现诧异神色,道:“你们两个是来干什么的!”
罗汉道:“我来找两个朋友,听说他们俩在‘天王寺,这一带走失了!”
那白衣汉子道:“你两个朋友……没有,没有,两天了,‘天王寺’没一个闲杂人来……”
罗汉道:“我那两个朋友是两位姑娘,一位姓杨.一位姓祖。”
那白衣汉于脸色陡然一变,冷笑说道:“好朋友,你可真会冤人哪。”
话落,火灭,眼前刹时又是漆黑一团。
赵晓霓忙道:“罗汉,小心。”
罗汉道:“我看不见他,我听得见他。”
紫金刀,出匣一闪横劈了出去。
事实上那白衣汉子经验历练两够,他假意把火光熄灭,欺罗汉眼前一暗,什么也看不见的一刹那间扑了过来。
他认准了部位,长剑指的是罗汉的咽喉要害。
奈何他不及罗汉刀快,当他长剑前指,离罗汉咽喉要害还有半尺的时候,罗汉的紫金刀已然碰着了他的腰。
一个人变成了两截,好在夜色过浓,赵晓霓看不见那“腰斩”的惨状,不过她可以闻见那热忽忽的血腥味儿。
躺下了一个马上惊动了所有的桩卡,刹时火把亮了十几根,十几个佩剑白衣汉子围住了他俩。
火把照耀下,地上的惨状一览无余,赵晓霓忙把脸转向一旁。
十几个佩剑白衣汉子的脸色都变了,火光照耀下寒光连闪,十几柄长剑都出厂鞘。
罗汉目光冷冷一扫,开口发了话:“我不愿多伤人,你们最好别拦我。”
紫金刀横举在胸前,挽着赵晓霓往“天王寺”逼了过去。
一声冷叱,三柄长剑,挟着逼人剑气袭了过来。
罗汉道:“这是你们不听忠告,怪不得我。”
紫金刀往前一递,“当”地一阵金铁交鸣声,火星四射,三柄长剑立被逼了回去,那三个白衣汉子也硬被震得立足不稳,往后退去。
后面悄无声息地递来一剑,剑芒直指赵晓霓纤腰。
罗汉刀化匹练,往后疾挥,只见刀光一闪,血雨横飞。
一名白衣汉子跟他那握剑的断臂同时着了地。
那只断臂在抖,那白衣汉子混身是血,满地乱滚。
罗汉这两下威震慑人,那些白衣汉子立即往后退去,没一个敢再贸然出剑。
罗汉带着赵晓霓往里走,煞气四溢,威态慑人。
那些白衣汉子不住地往后退去。
蓦地里,“天王寺”方向传来一声沉喝:“闪开,放他进来。”
十几个白衣汉子,立即纵身飘退。
“天王寺”方向亮起了八只火把,刹时把“天王寺”前照耀得如同白昼,纤细毕现。
火光照耀下,四名白衣人并肩走了过来,四个人两个老者,两个四十上下的壮汉,步履稳健,气势逼人,一看就知道在“菊花岛”身份不低,而且身手都列一流。
隔一丈停步,四个白衣人仍然并肩而立一名长眉细目惨白脸白衣老者,森冷目光一打量罗汉,冷然说道:“老夫等海皇驾下十先锋之四,你是什么人……”
罗汉的语气比他还冷,道:“你四个不配问,我要见你们海皇,别挡我的路。”
话落,带着赵晓霓又往前逼去。
那长眉细目白衣老者脸色一变道:“你总该报个来意?”
罗汉道:“见了你们海皇,我自会告诉他。”
长眉细目白衣老者怒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老夫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见我们皇爷。”
四个人同时往后挥手,后面递过来四样兵刃,一柄长剑,一把大刀,一双铜鞭,一对铜锤,四样兵刃居然有三样是拼硬的重兵刃。
四个人接兵刃在手,立即散了开来,成一字地挡住了罗汉跟赵晓霓的路。
罗汉脚下连顿也没顿一下,依然紫金刀横胸,带着赵晓霓往前逼去。
看起来他很从容,很泰然,可是他脚下 步步都很沉重,显然他已经凝足了功力。
双方距离不过一丈,罗汉没两步便逼近五尺之内!
那长眉细目白衣老者,似是眼前四先锋之首,只见他长剑举起,闪电挥出一剑,他—剑挥出,另三人立即兵刃齐举,同时向罗汉攻出一招。
罗汉脚下未停,紫金刀幻起一片刀芒迎了过去。
在火把的照耀下,他这把紫金刀的刀芒,像一道紫电一样。
四先锋似乎已看出罗汉手中是把宝刀,不敢硬碰,各一撤兵刃,倏地散开,成半弧形又向罗汉攻出一招。
罗汉不理三样兵刃,紫金刀一偏,带着一片刀风直向长眉细目白衣老者掌中那把长剑削去。
长眉细目白衣老者冷哼一声,沉腕便要接招,罗汉声东击西,紫金刀突然走横,拦腰斩向那手使一对铜锤的壮汉。
那使锤壮汉大吃一惊,一吸气便要退。
罗汉紫金刀刀尖忽然上扬,正扫在他一双小臂之上,那壮汉一双小臂各添一道深深的口子,再差一发便伤着了骨头,刀光闪处,血雨横飞,他大叫一声撤锤暴退。
罗汉踢出了左脚,在往下掉的一对铜锤上各点了一下。
那对铜锤应脚飞起,一袭使鞭壮汉,一袭使刀老者。
锤重势疾,使得一双铜锤凭添了一倍重量,他两人心神震动,不敢硬挡,立即闪身躲避。
而罗汉身随锤走,紧跟着欺到,紫金刀一摆,他两人一个断腕,一个伤腿,砰然两声都坐了下去,罗汉举手投足间不过三刀,连伤三个先锋,神威慑人,谁还敢再拦他,那长眉细目白衣老者一挥手,那些白衣汉子扶起伤者往后便退。
就在这时候,弓弦几响,破空风声,三道乌光挟带异响向着罗汉上中下三路闪电袭到。
罗汉双眉扬起,紫金刀幻起一片刀芒护住身躯,只听几声异响,三道乌光化为无数道,四下横飞,惨呼声中几个持火把的白衣汉子倒了地,火把掉了一地。
罗汉冷然说道;“暗箭伤人算得什么好汉,无耻匹夫,你给我站到明里来。”
只听一个冷峻话声说道:“站到明处来又如何。”
一人大踏步走到火光下,是个身材魁伟高大的红脸白袍老者,蚕眉凤目,威态慑人,手持一张巨弓,大小跟弓“神”金元霸的那张弓差不多大小。’罗汉冰冷说道:“你报个名。”
那红脸白袍老者冷然说道:“老夫皇爷驾下十大将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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