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徐明连忙点头，似乎今天并不是收租的日子，对方一大早跑过来，不会就为了检查一下屋子的情况吧！
如果真是这样，会不会闲的有些蛋疼。如果她真有的话。
徐明不会问对方为什么过来，那样就显得傻了。说白了自己就是个租房子的，对方才是这里的主人，拥有一切生杀予夺的权力。
看到徐明一直堵在门口，没有要请他进去的意思。包租婆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一皱不要紧，脸上涂的厚厚脂粉也有点要干枯脱落的意思，完全不忍直视啊！
“徐大夫，这大热的天，你也不请我们娘儿俩进去坐坐吗？”
“娘儿俩？”徐明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在包租婆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小伙子，身高一般，长相一般。特别是跟着这么一位霸气的母亲出现，显得特别没有存在感。
“来，快请进，这刚从床上爬起来，脑袋都还是迷糊的，多多见谅啊！”徐明终于回过神来，把两人迎进了诊所，并倒上了两杯凉白开。
不是徐明小气，关键是真没有热水泡茶。特别是夏天，洗澡用凉水，洗菜用凉水，就连这两杯凉白开都是一个星期前烧的。今天正准备用来洗锅，没想到这娘儿俩来了，正好派上用场。
不知道是爱占便宜，还是真渴了，包租婆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根本没在乎水质的问题。反观她身边小跟班，大概是喝惯了色素兑的饮料，只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屋也进了，水也喝了，接下来就该谈谈正事了。
包租婆也没时间在这边干耗，率先说道：“徐医生，这次来找你也没别的事。我儿子吧，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正赶上学校放暑假，就顺道带他过来看看。”
听到这话，徐明就感觉刚才倒的那杯水完全是多余。“什么叫顺道，你怎么不顺道走到前面的火葬场去？”
牢骚归牢骚，碰上爱钻蝇头小利的包租婆，徐明还真没办法。事实上，他现在相当苦恼，自己几斤几两，他心中十分有数。糊弄外人还行，要动起真格的来，他还不如医院实习的小护士。
徐明左手摸着下颚的胡渣，考虑解决的办法。拒绝是不可能的，赶？那走的人一定是自己。
“看来得从这小子身上下功夫了。”徐明抬头瞥了眼身前的少年，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应该很好糊弄。特别是那脸上的青春痘，怎么看都像晚上会对着电脑中的小视频撸的少年。
“那个”
“妈，你有事就先回去吧，让徐医生给我治疗就好了。”
徐明正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没想到少年却抢先一步把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包租婆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不满的说道：“老娘大清早带你来治病，唧唧歪歪做什么？”
话虽如此，包租婆还是起身，却并未离开诊所，而是向着后院走去。
徐明用同情的眼神看了少年一眼，感叹这世上受到阶级压迫的原来并不止他一人。
不管如何，包租婆的离去总算给他腾出时间。徐明也不再耽搁，直接问道：“小兄弟，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那里。”回答之余，少年的神情有些扭捏。
如此火星的对话，徐明如何能明白，忙继续问道：“那里是哪里？”
“那里就是那里啊！”为了能让徐明清楚自己的意思，少年低头望向看了一眼。
两人同时端坐在凳子上，少年俯身的同时，徐明也忍不住低下了头，心中顿时明悟。
“我去，原来这小子不用手啊！”徐明一直以为有青春痘的孩子都比较单纯，可没想到这小子单纯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了。至少包租婆现在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知道病因，徐明心中暗喜。对方得了这种病，定然不会四处宣扬，今天这一关也就可以轻松渡过。
“徐医生，现在怎么办？你这边能治吗？”少年关切的问道，眼睛还时不时的望向了后院。
徐明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说道：“不行啊！这种病只有大医院才有针对的药物。我劝你还是及早治疗，免得到时候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这个我也清楚，只是我妈那边没办法解决。她这个人特别好面子，要是知道我得了这种病，还不剥了我的皮？”少年惆怅的说道。
徐明心中偷笑，却又得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这让他憋的相当辛苦。
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子，不知道这包租婆年轻的时候又有多少风流韵事呢！单是这暴躁易怒的脾气，就与内分泌失调脱不了关系。
至于内分泌失调，那必须得一寸光阴一寸“精”啊！
快乐是自己的，痛苦是别人的。面对年纪轻轻就得了风流病的少年，徐明在心中肆无忌惮的诋毁着母子俩人的形象。
毕竟人还在诊所里，徐明也不敢太过张扬。为了稳住对方，他只能拿出自己的绝技，悄声说道：“这事确实不好办，你也知道你妈的个性，如果瞒着她，以后要是知道了，绝对饶不了我。”
“别，徐医生，你一定要帮帮我，求你了。”听徐明这么一说，少年立刻就急了，不断的出声哀求。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甚至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看也不看，直接塞进了徐明的口袋中。
徐明没有拒绝，甚至连推辞的意思都没有。自己被他老妈压榨了许久，总该要收回一点利息的。
枪嘛！坏了可以修。
人品嘛！没了可以重来。
节操嘛！徐明表示，自己的字典里
不，他就没有字典。
第五章 借钱修枪
名义上的诊所，并没有兜售太多的药物。
泻药，安眠药，壮阳药。三种药物构成了诊所除房租外的最大开支。
徐明本不打算出售任何的药物，这样即便卫生部门前来，也抓不到自己的把柄。可无奈每一个按照广告找来的病人，都会提出各种奇葩的要求。
之前对于徐明来说，有这三种药物足以解决一切问题。此刻面对风流病他却显得束手无策，只得利用恐吓来掩盖自己医术上的欠缺。
“徐医生，怎么样了？我儿子到底哪里出了毛病。”两人的交易完成不久，包租婆已经从后院转了出来，满脸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有些营养不良。现在他正处于发育的阶段，需要补充足够的营养。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好好改善伙食，或者多给孩子一些零花钱，调养一段时间就行了。”这种事也不是一两次，徐明回答起来脸不红心不跳，颇有名医风范。
再看对面的那小子，一脸感激的望着自己。若不是包租婆在场，恐怕都要跪地拜谢了。众所周知，修“枪”不仅是个技术活，还需要大量的资金，经过徐明这一番交代，那小子十有八九能蒙混过关。
“真的？”包租婆眯着眼看向徐明，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
“当然是真的，我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徐明笑着回道。其实后面还有最关键的一句话，他并未说明——撸管撸多了，身体总会有些虚嘛！
包租婆再次认真打量了徐明一眼，并未发现任何的破绽，也就没有再提这事，而是把话题扯到后院中。“徐大夫，你那后院怎么堆了那么多杂物？你把我这院子弄的乱七八糟，以后还怎么住人呢！”
徐明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弯，刚刚还在谈论她儿子的病情，怎么一会儿又扯到后院了？堆那么多东西当然是为了逃跑嘛！可是我说出来，你还敢把房子租给我吗？
“哦，不好意思，这天天忙着也没空收拾，改天有时间一定好好整顿一下。”意识到不妥，徐明连忙赔着笑脸说道。
“算了算了。”包租婆一改往日的彪悍作风，大气的挥了挥手，随后却说出了一句让人吐血的话。“看在你为我儿子治病的份上，这次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丢下一句话，包租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娘俩径直往诊所外走去。令徐明比较欣慰的是，少年在临走之时还不住的冲他点头，像是对他今天的帮助表示感谢。
万水千山总是情，儿子看病母陪行。人间自有真情在，能省一块是一块。面对如此吝啬的包租婆，徐明只能竖起自己的中指对她的背影表示深深的敬意。
两人走后，徐明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把自己浑身上下冲了个干净。至于额外获取的几百块钱，则被他用塑料袋包了起来。天知道上面会不会沾上什么病菌，为了自己后半辈子的性福，还是小心为妙。
洗澡，更衣，顺便把整个诊所也用杀虫剂喷了一遍。做完这一切，徐明才稍稍安心一些。
心是安了，诊所内也呆不下去了，或许是喷的药物太多，稍一呼吸，整个肺部都是火辣辣的一片，不禁让徐明回忆起小学操场上被阳光暴晒中的厕所。
临近中午，正是一天中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刚刚换过的衣服瞬间就被汗水浸透。炙热的温度烤的徐明有些睁不开眼，但他还是坚持着走出了小巷。
“徐医生，徐医生”
徐明正想着去哪里凉快一下，隐约中听到有人似乎在呼喊自己，连忙转身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徐医生，这边。”
经过对方的提醒，终于在一颗老槐树下发现了来人的身影——包租婆的宝贝儿子。
“这小子找我干嘛？”徐明心中泛起了嘀咕。要说给他治病，自己确实没有那个本事，而且因为这种疾病的特殊性，也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的接触。
看到徐明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来人显得有些焦急，快速向着他的方向走来。
见此情景，徐明连忙后退。方才在诊所内，因为包租婆的存在，自己还能保持淡定，要真是两人单独相处，他恐怕会第一时间找机会逃离。
“徐医生，你别走啊！我有事找你帮忙。”为防止徐明离去，少年已经奔跑起来，声音中也增添了几分哀求的语气。
徐明脑袋都要炸开了，却还是依言停下了脚步，他深怕逼急了对方，使少年做出一些丧失理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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