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森深吸了一口气,显示出一副可以再稍微提高语气高喊的模样,然后他愣怔地察看我的表情∫用微笑的表情摇了摇头。随即,杉森看了看温柴,温柴则是冷酷地说:“你坐下来等那位比你聪明的人说话吧。只要静静地等,就能知道事情始末了。”
杉森表情尴尬地拉起椅子,直挺挺地坐着看卡尔(可是,妮莉亚干吗松了一口气呢?)。
“请解释给我们听吧。”
“好,我知道。你还记得那名金发祭司说过的话吗?他说:贵族们会认为,如果王室开了先例,像哈修泰尔这种名门家族都被轻易疵,那么王室随时都可以逼迫贵族。”
“咦?啊,是。他是这么说过。”
“这正说明了我们国家的王权是多么地脆弱。事实上,一个国家里头的权恋在是太多了。宗教界除了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力,此外还有很多权力▲魔法界虽然是单一结构,但是太过强而有了。
不过,幸好亨德列克和索罗奇留下好的传统,所以至今巫师们都只喜欢当一个象牙塔里的高尚学者。龙则是……龙因为龙魂使,而与人类保持一定的友好关系,要不然,以龙的量,当然足以危害王室。
还有,精灵与矮人族也都不被王权所束缚,都能自由自在地行动。这样想来,我们国家真的是一路走来,岌岌可危到了令人捏一把冷汗的地步,不是吗?“
杉森脸色发黄地喘了一口气。卡尔则是噗嗤笑着说:“曾有一度……,我也曾经怀抱青云般的大志。可是这个国家实在是太没有前途了。”
“卡尔?”
卡尔干咳了一声之后,转移了话题。
“不管怎么样,无法做到权力集中的国家是很令人头痛的。这个问题,要是把它想成是一个家庭,就可以很容易了解。一个家庭的家长如果无法以家长身份立足,那会怎么样?他的眷属们肯定会嘲笑他。所以说,现在我们这个国家是贵族正在嘲笑王室。”
“所以呢?”
“而在路坦尼欧大王和亨德列克之后三百年,拜索斯王室却面临到杰彭战争这个最大的挑战∩我们看来,似乎历史是偶然的,甚至会觉得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可是,在它背后,却存在着息息相关的因果关系。杰彭战争、哈修泰尔侯爵或涅克斯。修利哲的叛乱阴谋、克拉德美索的苏醒、龙魂使血统的断绝……,这所有事件都可以被简单扼要地归纳成一句话:拜索斯已经开始在动摇了。大王和亨德列克所累积的基础,现在其量已经开始被削弱了。如今我们这些无能的后代子孙已经用尽了英雄时代的遗产。”
咕噜∫怎么感觉到吞口水也像是种辛苦的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将哈修泰尔侯爵以叛乱罪处冒,在判断真伪之际,贵族们一定会大大地动摇的。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所以一定要先投其所好。因此,哈修泰尔侯爵一定要为王室殉职才行。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啊。哈修泰尔侯爵必须为这个国家和国王以身相殉。那么对于其他贵族们,也就可以要求类似的事:”看啊,连哈修泰尔侯爵也这么做。你们也应该对国王忠诚‘。这样你懂了吗?“
“哎唷,我的天啊……头好疼。”
“当然啦,我们是没有办法正面这样要求,可是却能够制造出那种倾向▲且那样就够了≈在,必须要注入新的量到拜索斯。
我是指绝对非人类的量。人类的量、英雄的幻想都仅仅是夏天的白日梦,现在,酷寒的冬天就将到来、雄时代已不复再来。在过去,英雄时代的遗产开展了孕育我们意识的地平线,现在我们应该从这遗产之中跳脱出来,做一个新的跳跃。此乃是拜索斯的魔法之秋啊。“
这是卡尔的缺点之一啊。因为他把听他讲话的人都评估得太高了∫无法听懂他到底是在讲什么。杉森猛搔自己的脑袋瓜,然后好不容易才想出要说的话。
“那么……我知道了。所以说,绝对不能让哈修泰尔侯爵回拜索斯皇城,是吧?”
“很正确。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让他现身于这个世上。所以今天才会找各位来≈在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才行。”
※※※
冬天的阳光特别令人觉得舒服。
“好热……我应该可以把这件脱掉。”
梅莉安为了要脱下她披着的那件外套,一直动来动去的∫感觉到梅莉安的目光刺痛到我的颈后∫干咳了一声之后,说道:“好啊。呵,哼嗯‖天天气这么好,真是太好了。很适合旅行吧?”
“你还吓我,说天气会非常非常冷……”
冒险家的吹嘘是无罪的≥托不要用那种眼神瞪我了∫原本动员了各式各样的吹嘘吓梅莉安∫说我们会在寒风刺骨的冰冷之中,挨饿好几天,抱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睡觉,但还得一面警戒着那些在后面追赶的怪物们的血牙,度过无法睡得安稳的恐怖之夜……可是在你身旁,一个史上最强大的冒险家与你同行,你就相信他,跟着他吧。(我该不该跟她说,事实上,我还期待她能用带有‘我崇拜的修奇先生,我会一直相信你的’这种情绪的目光看我呢!)
可是离开伊拉姆斯市已经两天了,这段期间的天气都无比的晴朗,三餐都吃得很饱,而且别说是怪物,就连只小兔子也不见踪影。
而且这位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冒险家打了瞌睡,结果差点就摔落马匹,然后还被坐在他后面的那位高贵仕女给折磨了十分钟,听她嘀咕个没完没了∫怎么会这样呢?好想睡觉!这个时候,我真消有山贼一窝蜂出现,亲切地要我‘把所有东西全都交出来,带着小命快滚’,那该有多好啊。
“把所有东西全都交出来!”
“万岁!”
我这声喊叫声让山贼、梅莉安还有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从道路两旁一窝蜂出现的男子们脸上写着‘惊慌’,都在抬头看我。就在我感觉到一股无法忍受,一定要尖叫的强迫感的那一瞬间,我说道:“你们才七个人啊!”
我的第二句喊叫并没有什么号召力,山贼和梅莉安听了之后好像都沉浸到更深的疑问之中了∫可能是讲了什么误导我本质的话吧∫下了马。不行∫应该要赶紧提高我的人格才对。
我用悲壮的眼神看着梅莉安。
“梅莉安,你继续待在马上∫会保护你的◎一我死了,御雷者会安全地把你……”
“修奇!你这个笨蛋,干吗要下马啊!应该一起逃走才对啊!”
呃》莉安,拜托!我如果这样拼命,你就应该要讲一些呼应我的话吧。
“男生在这种时候都是会这样说的!”
“所以说,男生才都会从女生那里听到‘笨蛋’这句话!而且你这样岂不是言行不一!”
“我言行不一?”
“是啊!你说过,可以做得到的事你才去做!”
“……有时候也是会发生和自己信念相违背的事▲且这一次,并不是和我信念相违背啊。”
“什么意思啊?”
“我是因为可以打赢,才下马的。你这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甚至还跟雷提的祭司们一起比划过剑法∫并不怕这七个游民!”
那些男子一直圆睁着眼睛,在看我和梅莉安不顾情况地舌战,一听到‘游民’这几个字,立刻露出惊吓的模样∫转头过去,喊着:“各位!你们是因为从南部林地到这里来避难,觉得生活困窘,所以才想开始从事山贼买卖,是吧?而且你们这是第一次,是吧?”
“呃,呃?”
“你是问我怎么会知道的?只要看你们手上拿的东西,就可以看出来了。其实我一开始是怎么知道的呢?只要看你们紧张的程度,就可以看出来了。”
那些手拿锄头、铁锹和镰刀的男子们,现在开始做出无法掩饰的后退动作。好。等等,后退原本就是无法掩饰的动作,不是吗?哼嗯!这并不是很重要。
“好,要打了吗?”
那些男子互相看了看彼此∫看到他们那副模样,觉得很不忍,于是放下剑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七名大汉排成一排是很壮观的。他们凹陷的脸颊上有污泥沾着,而且脸颊和下巴有一团没有修整的胡须。衣服则是……可能是因为没有闲功夫去管,所以就任它裂着穿在身上,那东西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称之为破布▲且在那饥饿凹陷的眼睛里,可以感受到杀气。这些人其实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可恶,快上!”
在那些男子之中还是有一个看来很刚强的男子先向前走一步,开始冲了过来。随即,其他人也跟着开始拼命冲过来。
“啊啊啊啊!”
天啊。雷提的祭司们在攻击的时候,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雷提的祭司们所发出的声音只是‘喝!’的喘息声而已。其实他们连尖叫都不叫。
“这家伙,你这样打,我岂不是会死!”
杉森一边高喊着,一边挡开朝他脖子砍过来的长剑≡方并没有收回他的剑,反而往后跳,制造出距离,以此作为防御,手上则早已在准备下一个攻击动作。真是厉害!可是那名祭司没有观察到温柴。
温柴从他旁边经过,然后挥了一刀,又再抽身离开时,那名祭司立刻瘫倒在地。
在温柴冲过去的地方,有一个非常高大的祭司正在等着。那名巨人祭司紧握着两把长剑,正要攻击温柴。可是温柴把飞砍过来的两把剑一次挡开,并且噗嗤笑着说:
“双剑?这是连在我们国家的传说之中都已失传很久的技法。
我就让你领受执着于老旧东西的癖好所需付出的代价。“
温柴的身体引导着剑。在他身体掠过对方身体之后,剑好像跟着他身后在移动∫的眼净看得到这些。然后对方就垂下剑来,往前仆倒了÷柴根本没有往后看,只是说道:“不要失神站在那里!你该知道这样会有剑让你脑袋搬家!”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