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回他一句,我继续佝着身看面前的玻璃杯发自己的呆。
耳畔是司米乐呼呼的吐气声,估计是被我的话气到了。这也无可厚非,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唯一一个弱点就是普通话不标准,而我又时常忍不住指正他一下。
骄傲之人,必然不喜欢被人多加指点同一件事,司米乐就是这个很好的代表,所以他总是会生气。
而他生气,我的心情就好了。
不理他,继续想年会结束后,回家该干嘛去。明天圣诞节,该睡到几点起来?网上出了几部好看的电视剧,要不然就看电视好了。
耳边手机铃声大作,然后是司米乐“喂”了一声,紧接着眼角余光瞥见他起身,估计是出去接电话了。
年会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盯着玻璃杯的时间越久,眼睛也开始迷蒙了起来。兼之顶上水晶灯的光照太璀璨,眼前太多的玻璃制品,只觉得周身全部笼罩在璀璨之中,迷煞了眼。
年会由蓝经理宣布开始,并且进行演讲。随后是司米乐,进行这一年的总结,以及对于下一年的展望。随后是这个部门的主任,那个部门的主任。演讲完之后,就是上菜时间了。待到吃到中间段的时候,就是猜谜、抽奖、表彰这类的事情。
其实和往年的流程都没啥区别,但是司米乐说里头有新意了,那就算是有新意了吧。
吃吃喝喝,毫无意外的时间就到了中间段的娱乐环节。往年哪位同事中奖了,颁发奖品的嘉宾不是蓝经理就是部门的主任们。今年似乎也没有改变。然而做为特别环节主持的司米乐则说,今日的大奖将由一名神秘嘉宾颁发。
本来对他的话并不抱着怎么样的期待,而等他说有请特别嘉宾时,以及噼里啪啦一通的鼓掌声后,我以为我已经因为身体不支而进入了梦乡里。
因为我看见的是——乔然!
之后的事情太过梦幻。梦幻的我都不知道该认为是真实的在进行着,还是我在做着美好的梦。
如果说这会儿是在做梦,那么我梦见公司里的同事中了今年的大奖。然而在同事受宠若惊的面部表情下,乔然将礼物递到她手上。今年的礼物是一张返程的国内旅游机票。这应该不算是眼下的重点,我这梦里,乔然还伸手抱了抱那名获奖的同事。
他这一动作,不禁我控制不住张大了口,就连那名获奖同事的面上都出奇的诡异。
接下来,司米乐在那儿介绍了一下,介绍的是乔然。说乔然是什么什么CEO?CEO,经理嘛!可是他已经不是咱这间小公司的经理了。现在司米乐才是CEO。
伸手抓抓头发,我只觉得眼前越发迷蒙了。这会儿空调温度是不是过高了?
好不容易勉强着自己睁着眼,却是发现乔然已然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正对着自己微笑。那种微笑说不清道不明,说只是单纯的微笑吧,其中似乎还掺杂了一丝取笑的意思。
我有点儿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只想:你笑什么笑?别以为伸手不打笑脸人了。如果可以,我现在立马揍你!
“安然,你随我来一下。”乔然开口说道,那声音是我x思夜想了许久的。
再次听见他用这样熟悉的声音喊我的名字,我一时感动的差点想哭出来。多么美好的梦啊!
乔然冲我比了比外面,我想反正是在做梦,身后四周那全都是背景布板,不用理会,立马起身跟他走。
乔然走在前头,我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心里一片的美好。才刚走出门口,甚至还没来的再多跟两步,脑袋一片晕眩,下意识抓着门板,然而就再不晓事。
睡饱的满足感让自己不再留恋枕头的柔软和被窝的温暖,缓缓地睁开眼,想看看时间。入眼,看到的是一片明媚,却不是阳光的。
再定睛看看眼前的摆设,这里并不是我熟悉的卧室。这里是哪里?
不知身在何方,让自己的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翻坐起身,扫了扫屋内,
随着我环顾四周的同时,正对着床的房门的门把手“咯噔”一声,房门被由外推开。乔然和司米乐一前一后,小声说着话进来。
在看见乔然的一霎那,我自问是不是梦还没醒?
“醒了?”
说话的是司米乐。
这个问题应该是问我的,我傻呆呆的点点头,视线一直绕在乔然身上,还在猜测他是真实还是虚幻的。
床沿边陷下去一块,我不言地看着此刻离我超近的乔然。
“受凉感冒,发着烧还不知道要请假回家好好休息。”乔然似责怪又似心疼,皱着眉头放柔着声音说着。
“我知道我感冒了。”而我则依然傻呆呆,就连回答他的话,都是没有经过大脑的。“今天吃完公司的年饭,我明天就要请假休息了。”
“……”乔然的眉头皱地更加深了。
我对着他眨眨眼,再去看站在乔然身侧的司米乐,司米乐则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视线从司米乐身上再挪回到乔然身上,然而乔然似乎清楚看到我在看司米乐,连名带姓的喊了一句“司米乐”。
“嗯?”司米乐漫不经心的应着。
“我让你照顾的人,你是怎么照顾的?”这回我听的真切,就是怪罪。
“我、我,这个生病也是我的事?”我看到司米乐睁大了眼,像是口里吞了黄连似的,苦的他不停吞吐,表情甚是激动。
到底是真还是假?如今我唯一纠结的就是这个问题。都说会痛的话就是真实的,反之则是假的。我很想掐自己一把,看看是真还是假。可是又怕疼,又怕真的是虚幻的梦境。一旦醒来了,乔然就不见了。左右为难的胸口一阵憋闷。
还有眼前的这两位,当着我的面搞基吗?原谅我最近腐书看多了。
趁着他们俩说话停顿的当口,我忙伸手指着乔然的鼻端,怒道:“你!不管你现在是真还是假的,你突然跑到我面前来,又想怎么样?不是和江水惠订婚去了吗?你们订你们的婚,我一个人自在、痛快着呢!我一点儿都不想你了。所以请你还是饶了我吧!感冒不是大病,发烧也不是大病,用得着这样子坑我吗?”
对面的乔然怔了怔,接下来快速撇头看向旁边,脸上的线条蓦地绷紧。
周身泛着寒气,冷着声往一旁道:“司米乐,你和她说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后者拖着老长的尾音,语气听来甚是无辜。
对于司米乐,我并不多太关注,只是眼也不眨的盯着乔然。见他又对身旁的司米乐说:“我什么时候和水惠订婚了?”问话里明显还可听见有磨牙的声音。
他这么一问,倒问出了我的注意力。怎么听他话的意思是,他没有和江水惠订婚?
“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司米乐答的很快。
我快速转头去看司米乐,同时顺着他的话尾说:“就是你跟我说的。”
“……”司米乐吃瘪。
司米乐左右看看,其实也就是在我脸上和乔然脸上来回转悠了一会儿,最终点头承认,“是是是,是我跟她说的。”快速说完,又忙接上一句,“但是……我只是骗骗她而已。”
乔然冲着他冷哼了一声,回身,大掌握住我高举着指向他鼻端的手指,往下放去。微微逸叹出一道气,冲着我说:“司米乐骗你的,我不是和水惠订婚。只是回去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说清楚。”
“是吗?”我轻声、不确定地问他。
“嗯。”他很郑重的点点头。
鼻子里忽然泛酸,嘴边却控制不住笑了开来,“嘿嘿。”而后我也真控制不住笑出了声音。“那么,说清楚了?怎么说清楚的?”
乔然忽然也扯了笑,“我打算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看看。”橘色明艳的灯光很恰到好处的柔和了他的笑,使得他看起来很柔很柔,像一团棉絮的。
“哦。”我点点头,忍不住笑眯了眼。
真是太梦幻了!将手从他的手掌包覆里抽出来,捏着被角,我又躺下,侧睡着,冲着他说了一句,“太美好了。这样的美梦做到这里就够了,我先睡了。你们都各自散了吧。”说完,我闭上眼,等待梦醒。
——后记——
温暖的被褥被人一把扯开,冷空气趁机侵袭全身,我被冻了冻,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困倦的睁眼的同时,忍不住想咒骂,谁把空调关了?难道不知道大冬天的,不开空调是会冻死人的吗?
“还打算赖床?”
我将四肢缩起,连带着身子蜷缩成一团,恼怒地看着双手还扯证据的乔然,没好气的怒道:“我警告你,你这样是会有报应的。”
乔然脸上是一派闲适的笑,甚至还欠扁的反问我,“哦?什么报应?”
我咬牙切齿,想了想,冲他道:“晚上不许你睡床!”
他的笑更加灿烂。
回应我,“我是不是该好好发挥一下身为一名上司该有的公私分明?安小姐,本月你已经迟到了三次了。公司规定,凡是迟到一回,全勤奖取消,扣除当月工资5%。”
又拿这个威胁我!我再次咬牙切齿。当初我就不该听他的怂恿,背井离乡的跟着他走!
然而回过来想想,难道我迟到了,他没有迟到吗?身为送我上班的司机,我迟到,也就是他迟到。要扣我钱,怎么不见他说扣自己的钱?
“安小姐,你确定还要继续赖床吗?”乔然再次发问。
越躺越冷,我忍不住爬起来坐好。不用多想,房间里的空调一定也是他关上的。“我告诉你乔然,你再这样子,我下午就去买飞机票,回家去了。”
“是吗?”他依然有恃无恐。
“是的!”我咬牙装狠。
他微微一笑,“身为你的上司,安小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虽然你来这儿已经快已经一年,但是你依然还是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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