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你。”夏炎烬把那唯一的窝窝头递给她。
单熏没有接,“一人一半。”
她知道夏炎烬今天连早餐都没吃,现在已经是日近黄昏了。
“我不饿。”夏炎烬淡淡地说。
“那我也不吃了。”单熏坚决地说着,原地坐了下来。
夏炎烬坳不过她,只好隔着外包纸将窝窝头分成了两半。
“这下可以了吧。”夏炎烬蹲下身把其中更大的一半递给她。
单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
第一卷 胭脂泪 四十五章 繁星现 如此真相
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再抬头天上已经有几个闪亮的星星了。
单熏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人来救他们。
“难道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单熏说着都觉得脊梁骨发凉了,“这里好像坟墓哦!”
“那我们也算是合葬了。”夏炎烬接过她的话说道。
“我才不要葬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呢!”单熏‘腾’地坐直身子,“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放心,会有人救我们出去的。”夏炎烬肯定地说。
“要来早就来了,哪会等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单熏悲观地说。
夏炎烬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星,“应该快了。”
话音未落,一根麻绳突然悬进深洞里,吓了单熏一跳。
夏炎烬露出了一丝意料之中的笑容。
“快抓紧绳子,我拉你们上来!”上面的人喊道。
“唐初?”单熏惊讶的说道。
“是我,快点上来吧!”唐初在上面喊着。
夏炎烬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先上去。
单熏紧紧地拉着垂下来的麻绳,唐初在上面用力地拉着,夏炎烬也在下面托着。
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从洞里出来了。
“看起来轻飘飘的,怎么这么重吖?”唐初累得坐在地上对单熏说道。
穿着黑色夜行服的他和黑夜融合在一起。
“呼!”单熏双手撑在地上坐着,问道:“怎么是你来了,他们呢?”
“他们啊,早就回去了。等发现你们不见了又返回来找,结果还迷路了。”
“那现在呢?”单熏担心地问道。
“被一个白衣人带回去。”唐初想了一会儿说道:“貌似是神医百里笑。”
“百里师兄?”单熏小声地念叨的一句。
“回去吧。”夏炎烬站起来,沉着声说道。
单熏跟在他身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情绪变化得真是够快的。
唐初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他每天都会趁着夜色,将那些从贪官污吏或黑心商人的粮仓里偷来的粮食带到这里分给那些灾民。如果不是他这么做的话,这里被饿死的百姓恐怕还要比现在多上几倍。
早就焦急地等在王府门外的小言和卫珞远远看见有两个人朝着这边走来。
“一定是他们回来了。”说着就朝他们跑去。
单熏和夏炎烬一路打闹着回来,两个人都弄得灰头土脸的。
“你,你们”迎上来的两个人看到这个情景,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他们所熟悉的的王爷和公主么?
衣冠不整不说,还弄得一身的泥垢,原本俊美和绝艳的脸庞,此时亦是面目全非。
“快,快,我要洗澡!”单熏扯着身上的脏衣服就急着说道。
“快进去吧,洗澡水都已经放好了。”卫珞本想牵着单熏进去,可是打量了一番实在无从下手,只好是先走在前面。
夏炎烬也对小言示意先进府里去。
进到屋里,小雯早就准备好了冒着热气的洗澡水。
卫珞往水里撒了一篮的玫瑰花瓣,对小雯说道:“你先休息吧,我有事要和小熏说。”
小雯应和了一声就关门出去了。
单熏把身子泡进温暖的水里,舒服地拨弄着浮在水面的花瓣。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浓郁的七夜香味道。
“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说?”单熏侧过头问道。
“耽熙,你不能再呆在夏炎烬身边了。”沉默了许久,卫珞才认真地说出这一句。
“为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
“因为,他就是害昭惠娘娘投河自尽的那个人。”
“什么!?”单熏诧异的惊呼。
“这怎么可能”她用惊异的眼光看向卫珞。
是他害死她的母后的,这怎么可能!
经过一番梳洗的夏炎烬,又恢复了常态。
唐初果然已经等在他的房里了。
“找我什么事?”唐初悠闲地坐在桌旁问道。
夏炎烬倒了一杯热茶说:“广陵城的知府已经被处死了。”
“这是全城的百姓都知道的事,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夏炎烬不紧不慢地说:“让你接任知府一职。”
“什么?”唐初听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还好夏炎烬侧身躲过了飞溅的水珠。
“你疯啦!我怎么可能会做什么知府?”
“为什么不能?”夏炎烬反问,“你这么关心老百姓,做了知府不是可以更好地为他们谋福利么?”
“治理一方水土并不光靠心系百姓就够的。”唐初说道:“我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只是看不惯一些不平事,偶尔出手相助一下罢了。等到事情办完,我只想隐居山林,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夏炎烬沉默了。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
“谁?”夏炎烬看着他问道。
“钱疏中。”
“那天在醉香楼被人欺负的那个?”夏炎烬怀疑地问。
“就是他!”
卫珞知道光靠说是没有用的,等单熏换上了一身新绸缎,卫珞才递给单熏一颗小药丸。
“这是什么?”单熏问道。
“吃了它,你就能恢复八年前的记忆了。”
第一卷 胭脂泪 四十六章 孰是非 重拾记忆
单熏将信将疑地接过药,放在手心。
八年前,她因为那场王朝灭族的劫难悲伤过度,被带到崆山的时候一直高烧不退。
于是,崆山的掌门欧阳清水就用一种毒药封住了她的记忆,那之后,她就成了传说中的最毒妇人应小瑶的唯一关门弟子。直到三年前,骆丞相才慢慢地告诉她一些关于以前的事。
原本他们打算永远都不告诉耽熙她的母后昭惠娘娘投河的原因,怕勾起她被尘封的痛苦回忆。
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变得不受控制,她阴错阳差地遇上了夏炎烬,并且暧昧不清的关系让所有人担心。
整日忧心忡忡的骆丞相和方太尉终于在百里笑的再三逼问下,说出了八年前昭惠娘娘投河的真实原因。
单熏看着手中的药,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接过了卫珞递来的水,将药一口吞下。
突然,一阵剧烈的晕眩感让单熏一下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卫珞连忙将她扶到床上,看着她因为药物反应带来的巨大痛苦,一时也慌了手脚。
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当百里师兄将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她也是大吃一惊,以耽熙现在的情况看来,要接受这样的事实实在太残酷了。
单熏痛苦地倒在床上,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堆零碎的片段不停地变换着。
一切都好混乱,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这张脸好熟悉,长的好像夏炎烬。
“跟我来,爹爹肯定不会来搜我的住处的。”十二岁大的男孩拉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
“宫里太危险了,娘娘还是先逃出去吧!”骆丞相焦急地指着反方向说。
“外面太危险了,还是躲到我那儿去吧。”小夏炎烬坚持地说。
牵着耽熙的美丽女子,此时脸上也写满了焦虑。她温柔地对着耽熙说道:“耽熙乖,我们先和骆丞相去找你父皇。”
“娘娘,外面都是官兵,出去会有危险的。”夏炎烬又劝说道。
小耽熙双眼迷茫的看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美丽的女子犹豫了一下,对丞相说:“那我先送小熙过去,一会儿在龙堂殿汇合。”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人犹豫了,骆丞相只好说:“娘娘小心,臣先去救皇上了。”
有夏炎烬的掩护,耽熙和昭惠娘娘很快就到了夏炎烬在宫中的临时住所。
岂料,还没来得及坐下,夏炎烬的房间就被一群官兵冲开。
“哈哈!你们果然在这!我的好儿子果然没让爹失望!”夏理奸笑地走进来。
“爹,你”夏炎烬惊恐地挡在耽熙面前,向后退着。
“不要啊!爹!”一个身型纤弱的男孩跑了进来。
夏理脱开他的小手,示意站在一边的奶娘带他走。
“炎凉少爷,我们走吧!”奶娘硬是把他拉了出去。
“不,不要拉我!”夏炎凉无力地挣扎着。
“烬,到爹这儿来。”夏理阴险地笑着,用哄骗的语气说道。
“不!”夏炎烬叫着,他紧紧拉着耽熙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耽熙愣在原地,“烬,你出卖我们?”
“我没有!”
她的那双黑珍珠般明亮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把她们都给我拿下,不过可别伤了我的美人啊!”夏理色迷迷的眼光毫无遮拦地望着昭惠娘娘。
“你这奸人,以为这样就能得逞了吗!”昭惠娘娘毫不畏惧地说道。
她一把从夏炎烬身后拉过耽熙,另一只手迅速地从旁边一个卫兵的腰间抽出一把刀。
“别过来!”她把刀横在身前。
“别别,美人快把刀放下,伤了你我可会心疼的!”夏理紧张地说。
昭惠娘娘没有理会他的虚情假意,只是紧紧地握着刀抱着耽熙一步一步退出屋子。
“你们都让开!”夏理怕她真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便命令所有的人都不得靠近,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昭惠娘娘带着耽熙一路退到了玄曲河附近的树林里。
“小熙,等会儿你就朝这后面跑去,骆丞相在后面等你。”她小声地对怀里的耽熙说道。
“那娘呢?”耽熙担心地问道。
“娘一会儿就到。”昭惠娘娘安慰着怀中的孩子。
四周全是夏理的追兵,照这样下去,她们两个都是逃不掉的。
昭惠娘娘抱紧了耽熙,在心中默数了三声。
我的小公主,娘不能陪你了。
“快跑!”昭惠娘娘猛然放下耽熙,大喊了一声。
“站住,别让她跑了!”几个人叫喊着准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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