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不由想起了沉阴沼泽之中的巨兽骨骼,难道说,这里死去的异兽和沉阴沼泽中死去的异兽一样,都是一些难得一见的上古凶兽?可是这些巨兽守在这宫殿之中为了什么?魂魄为什么又不会陨落?
走出最后一间大殿的狭窄石门,眼前,出现一座长宽各有数千丈的巨大宫殿。
宫殿四壁之上装饰着一只只栩栩如生的兽首,龙、凤、狮、象、马、鹿、虎、麟,各式各样,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上古异兽。样貌或狰狞凶恶,或威严气派。每一尊兽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喷出一道光柱,五颜六色的光柱。在大殿正中形成一张五色光网。
五色光网下面,是一座三尺来高。通体由白玉彻就,篆刻着无数复杂纹路的四四方方法阵,法阵长宽各有两百多丈,法阵之上散落着一层墨绿色鳞片,足足有上百片之多,小的如同指盖般大小,大的如同小孩拳头,每一块鳞片都在散发出丝丝寒意,法阵之中同样不断飞出一缕缕五色灵光。
看到这些鳞片。水生顿时怔住,沉吟了片刻,袖口一抖,一道墨绿色光丝从袖中飞出,在空中化作一只雕琢精美的墨绿色玉壶。
从乾坤壶中拿出一只玉匣,打开玉匣,取出一块拳头大的鳞片,仔细看去,手中疑似龙鳞的鳞片和地面上的鳞片一模一样。
水生大脑突然一阵迷糊。难道说,这大殿之中曾经封印过一条龙?手中的这两块鳞片正是冰封谷修士从这条龙身上剥下或者说从此处大殿中捡取而走?
如此说来,冰封谷修士岂不是在裂空山兽劫之前已经有人进入过这里?那么他又是如何出去的呢,为何把如此珍贵的鳞片留在此处不去捡取?这些鳞片若是交给炼器宗师。制成盔甲护盾岂不是比顶阶法宝还要强悍?
可是看这光网的样子和法阵上鳞片脱落的位置,似乎封印的不是一条龙,反倒像是一只体形健硕的巨龟。
这些疑问自然没有人会来回答。
黑虎似乎对这五色光网心生畏惧。远远躲开,不敢靠近。
大殿中冰寒刺骨。比那九幽冥雾最浓的幽谷深处都要厉害几分。若不是水生在冥雾之中若修了十几年时间,只怕到了此处连血液神魂都会被冻结。
水生收起乾坤壶。避开五色光网覆盖区域,仔仔细细地把大殿中走了一个遍,大殿四周共有六个出口,一一细看之后,水生顿时明白,另外五个出口肯定和大殿附近的五座百丈巨塔有关,可惜在没有禁制令牌的情况下,这些禁制全部是可以从外面进来,无法从里面出去,想必,通向石塔的传送法阵也是单向传送法阵。
重新回到大殿,心中已然凉到了底,难道说,自己要被困在这能进不能出的大殿之中永远走不出去?如此说来,这三十年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一种愤懑和无力感涌上心头,颓然坐倒在大殿一角,怔怔地望着眼前五色斑斓的光网。
突然,心中一动,浮出一个念头,既然这大殿中的禁制如此强大,无法从殿内出去,这法阵上原本封印的异兽又跑到哪里去了?
难道说,这座法阵本身附带的就有传送功能?
想到此处,忽地站起身来,伸手冲着法阵上的鳞片一招,没想到,鳞片竟然纹丝不动,五色光网同样纹丝不动,水生顿时怔住。
自己施出的三成力道,竟然无法让光网动弹分毫,难道这光网和鳞片是假的不成?
摇摇头,仔细看去,又觉得不像是一座幻阵,伸出一只金灿灿的拳头,使出六成力道,冲着光网用力击出一拳,“砰”的一声,拳影溃散,这一次,光网终于颤动了几下。
冰封谷修士能从这里取走鳞片,并离开这里,自己也能,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那条“退路”而已,也许,面前的法阵正是“退路”。
想到这里,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靠近光网,再次伸手向着离的最近的一块鳞片招去,这一次,水生使出了七成力道。
“嗡”的一声轻响,鳞片没有飞起来,五色光网却冲着水生扑来,水生身上五色光华闪烁,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光网中传来,下一刻,水生的身影已经到了五色光网之内,一屁股坐倒在鳞片之上。
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水生心中大惊,慌忙催动体内真气,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身上却如同压了万仞巨山一般,无法动弹分毫,与此同时,一道道五色光丝却朝着水生身上飞扑而去,仿佛要强行灌入水生体内一般。
大殿中,到处都是嗡嗡的响声,四周石壁之上一只只兽首中轮番飞出一道道五色光柱,落在水生身周,光网一阵阵收缩,变得小了许多,顿饭时间过后,已然如同量身打造一般,为水生订做了一个五光十色的笼子。
水生裸露在外的肌肤变得五色斑斓,体内的真气完全沸腾,这些五色光丝之内蕴含的强大灵力,发了疯一般向水生丹田中冲去。三大丹田中的两颗金丹和一颗舍利子上下飞舞,水生脑中一阵嗡嗡作响,一阵阵眩晕袭来,慢慢失去了知觉。
异变陡生,远远跟在水生身后的黑虎吓得向一侧飞退,发现水生晕了过去,昴首发出一声厉吼,震得整个石殿嗡嗡作响。
冰封谷中,一间禁制森严的大殿内突然传来刺耳的嗡鸣之声,瞬间响彻整个山谷。
正在盘膝打坐的苏柔猛地睁开双眼,面色顿变,身形一动,金光闪过,已是到了室外,闪电般向大殿处飞遁而去,离着大殿还有百丈距离,手中已是飞出一枚三角形白玉令牌。
殿内,一张玉案之上放置着一面直径三尺的铜镜,铜镜之中,映射出一座光影闪烁的法阵,法阵正中,五色灵光闪烁不停,依稀可见五色光网正中间盘膝端坐着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衣衫雪白,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不远处,一只身姿矫健的黑虎围着光网来回走动,不时昴首怒吼。
大殿之外,三道遁光从三个方向先后奔来,为首的,正是那名面具男子,另一侧,却是吕清和阿尔古丽二人。
苏柔一对美目眨也不眨地望着铜镜,头也不回,冷冷问道:“此人是谁?”
吕清步入大殿,一眼看到铜镜中的人影和黑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说道:“禀师姐,此人名叫周水生,原本是玉鼎门青阳道人的弟子!”
“周水生,就是那名击伤过赤雪和无双的小子?”
苏柔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不少,方才的紧张悄然消失。
吕清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此子,四十多年前,此子曾经在龙阳城外杀死过十几万狄族大军,随后,天邪师兄派出上百名弟子到中州遍寻此子,最后却是一无所获,几十年来,此子一直沓无音讯,从未在玉鼎山、神农山出现过,没想到却到了这里。”
“真是什么人教出来的什么徒弟,青阳这老杂毛当年同样是行事诡秘,蛮不讲理!”面具男子嘶哑着声音说道,听这语气,似乎对青阳道人颇多不满。
阿尔古丽自从进门之后,一直盯着铜镜中的水生,看了又看,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水生的衣衫之上,碧蓝色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
苏柔仿佛背后生有眼睛一般,淡淡说道:“你发现了什么,说说看!”
阿尔古丽轻咬红唇,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禀师伯,此人身上穿着的衣衫似乎是苏伦苏师兄之物。”
听闻此言,吕清不由盯着水生的白袍多看了几眼。
苏柔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声说道:“你可确定?”
阿尔古丽轻轻点点头。
“即使此人是一名修仙界的奇才,能够在短短几十年时间内进阶至元婴境界,也不可能破开昆仑神禁进入昆仑山中,看来,只怕苏伦在进入昆仑山前已经遭到了他的毒手。”
第三卷第一百五十九章般若神禁
吕清把目光从铜镜中收回,沉吟着说道:“师姐的意思是,此人借用了苏伦的身份参加试剑遴选,随后混进了昆仑主峰?可是苏伦的神魂牌在进入昆仑之前并没有陨落,难道说。。。。。。”
“不错,他瞒过了我们所有人的眼睛!”
苏柔脸色再一次阴沉了下来,水生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混进了昆仑主峰,可笑的是自己还亲手赠了他一瓶“昊元丹”。
吕清面容同样变得铁青一片,说道:“如此说来,车师姐的陨落是和‘腐心丹’有关了?”
说罢,摇摇头,又说道:“不对呀,如果‘腐心丹’真有问题,申屠师兄和路师弟也应该出现什么意外才是。”
“什么‘腐心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完吕清的讲述,苏柔阴沉的面容仿佛能滴出水来,冷声说道:“愚蠢!‘腐心丹’这种腐骨断肠的毒药岂是谁人都能服用?我看这车芙蓉也是老糊涂了,死了活该,回头你去给我查一下,到底还有何人和苏伦交易过丹药。”
阿尔古丽面色一阵阴晴不定,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启禀师伯,弟子也服用了两粒‘腐心丹’,若是没有这两粒丹药,弟子只怕还无法突破元婴境界,依弟子看,车师叔的陨落只怕不是丹药的原因。”
“也许此人手中有两种丹药也说不准呢。”面具男子目光闪烁,开口说道。
几人说话之间,铜镜中。水生身周积聚的五色灵光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渐渐地,水生的身影已经完全被五色灵光淹没。
黑虎仿佛累了。趴在地面之上,可怜巴巴地望着法阵上的五色光团。
苏柔不再说话,三人也不敢言语,沉默中,时间飞快流逝,半个多时辰后,铜镜中的影像也开始慢慢起了变化,五光闪烁的法阵正中,水生模糊不清的身影竟然动了起来。大模大样地捏了个法决,似乎在就在这五光十色的法阵之中调息打坐起来。
随着水生的动作,苏柔目光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问道:“吕师弟,你看这‘封灵殿’中的禁制是否和之前有所不同?”
吕清目光紧紧盯着石壁上兽首口中喷出的五色光柱,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是有所不同,即使那只老龟在时。这些九灵兽首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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