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煜想起一事,面色不由大变,开口打断了阿尔古丽的话语,眉头紧皱。目光中露出一丝焦灼之意,仿佛在仔细回忆着什么,突然,伸手一拍桌子。说道:“不好,他现在肯定会去往飞熊峰,找隗师弟的麻烦?”
想到此处。不敢迟疑,慌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传讯灵玉。就要注入法力。
阿尔古丽却眨了眨大眼睛,说道:“听说他父母是死在狄族铁骑手中。难道和隗师叔也有关联?弟子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情尽快告知龙师伯和家师,说不定龙师伯会有应对之策呢,再说了,他若真的去了飞熊峰,以他的遁速和神通,师伯现在通知隗师叔,只怕已经晚了一步?”
“你有所不知,龙师兄正在一处秘地之中闭关苦修,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别说是老朽,就连苏师姐都不知道那处秘地的具体位置,也不敢轻易打扰,至于你师尊,远在玉鼎山,即使通知了他,也不能及时赶回,现下隗师弟的性命才最是主要!”
东门煜一边言语,一边往传讯灵玉之中注入法力。
正在此时,身后空间微微一颤,凭空多出了一只白玉般的手掌,一把扣住了东门煜的脉门,紧随手掌而来的,是一股奇寒无比的气息,丝丝缕缕的白色寒炎从掌心飞出,顺着东门煜的右臂飞快地向着全身冲去。
黑光一闪,水生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东门煜身后,冲着阿尔古丽微微一笑。
阿尔古丽如同撞鬼了一般,面色骤变,口中发出一声刺耳尖叫,就要从玉椅之上站起身来,一股强大的威压突然从天而降,身周空间一紧,全身顿时无法动弹分毫。
事出突然,东门煜心神一阵狂跳,本能地挥动手臂,想要挣脱那只扣住脉门的大手,一股彻骨的寒意却在此时窜入了体内,循着全身经脉飞快地流遍全身,正在催动的真气被其一逼,轰然倒灌入丹田之中,滋滋啦啦的响声中,手臂、身躯之上浮出一层白色坚冰。
丹田中的元婴小人被倒卷而来的真气一撞,不由得头晕脑胀,眼看着一团白色寒炎跟在真气之后冲入丹田之中,瞳仁一缩,双臂一摆,就要元婴出窍离体而去,没想到,身周一紧,一团白色光影罩在了身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瞬间被冻成了一具小小的冰人。
“周水生,你究竟要做什么?”
眼看着一层闪闪发光的白色坚冰覆盖了东门煜半截身躯,只剩下了头颅、脖颈,阿尔古丽惊恐至极地尖声叫道。
“当然是问问你师尊到玉鼎山去做什么?”
水生扣着东门煜脉门的右手轻轻一拉,东门煜连带着身下的玉椅同时转了过来。
“老朽只知道天邪师兄去了玉鼎山,至于去做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看到那块传讯灵玉被水生两根手指轻轻一捏化为粉末,东门煜的面色变了再变,老老实实地说道。
这枚玉符的坚硬再怎么说也比得上一件低阶的法宝,若是这两根手指直接捏在人身上,该如何抵挡?
“是吗?”
水生的声音中透出了几分冷意,右手一伸,一只手掌突然按在了阿尔古丽的肩头之上,滋滋啦啦的响声中,一道道白色光丝从掌心飞出,没入阿尔古丽体内,片刻之间。阿尔古丽从头到脚都被一层厚厚坚冰覆盖,变成了一尊冰雕。
“她已经听不到你的话语了。这下你可以说实话了吧,若是还有顾虑的话。本座也可以把这西极峰上四十二名修士全部化为冰雕。”
水生收回手掌,冲着东门煜淡淡说道。
“老朽没有欺瞒道友,真的不知道天邪师兄到玉鼎门去做什么?”
东门煜面色如土,嘴唇颤抖着说道。
“既然如此,本座只有对你搜魂了?”
水生冷声说道,双目之中突然间涌出一团五色光华,被这光华一照,东门煜脑海中嗡的一声,意识顿时模糊一片。。。。。。
如今的九州修仙界。和五十年前有什么不同,整个冰封谷内,没有人比东门煜更清楚,甚至就连苏柔都不知道的事情,东门煜只怕都是清清楚楚,水生原本就想从东门煜口中探听一下玉鼎门的消息,恰恰天邪尊者又去了玉鼎门,自然是要弄个明白。
半个时辰过后,水生的身影从大殿中走了出来。脸上的神情愈加冰冷,脚步一抬,凌空而起,身影几个晃动之间。已然化为一道刺目光华,呼啸而去。
山门之前,几名当值的练气期执事弟子如同泥雕木塑一般。对水生的离去恍若未闻,仔细看去。这些弟子眉心之间都有一根四五寸长的白色冰针,诡异的是。这些冰针刺入体内竟然不会融化。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后,一名身材修长面皮白静的白袍儒生驾驭着遁光从远处而来。
随后,西极峰上警讯四起,一名名修士从一处处洞府之中冲了出来,齐聚峰顶,大殿内,那名白袍儒生面色铁青,望着东门煜头顶之上竖着的一枚半尺长玉简,身躯微微颤抖。
阿尔古丽、东门煜二人各自被一层透明坚冰给冻得结结实实,四目圆睁,一动不动。
玉简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小字:“三日后活转,妄动者死!”
做为一名堂堂的元婴中期修士,东门煜竟然丝毫没有反抗被人给冻成了冰雕,而阿尔古丽的身影出现在此,更是让白袍儒生暗自心惊。
不敢多想,飞快地取出一块千里符,注入法力,冲着千里符一番言语。
半天的时间不到,昆仑山下已然沸腾,方圆万里之内,一座座山峰,一处处秘谷,一间间洞府之中,到处都是灵光闪烁,人影晃动,一名名修士神情紧张,如临大敌,几乎所有修炼场所的禁制大阵全部开启。
唯有飞熊峰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那间禁制森严最为气派的大殿,殿门洞开,原本在殿中闭关静修的隗冬阳不知去向,十几名修士或站或坐,一个个如同泥雕木塑一般,一动不动。
苏柔重伤,隗冬阳失踪,东门煜、阿尔古丽被人施法禁锢!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飞快地传遍了整个昆仑山下,每一处修炼场所都是严阵以待,数万名弟子人心惶惶。
“周水生!”
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此刻,在冰封谷修士的口中如同蕴含了无限魔力一般,竟然没有人敢轻易提起。
这则消息,唯独无法传到龙九霄、天邪尊者二人耳中。
苏柔、东门煜二人手中的远距传讯法盘全部被水生抢走,想要联系上二人,那就只有亲自去找。
只可惜,这二人的行踪,就连吕清、申屠洪、路明澹等元婴修士都不知道,得知天邪尊者身在玉鼎山中的消息,已经是三日之后。
昆仑山和玉鼎山将近十万里的路程,即使是元婴修士前去传讯,也要用上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因为兽劫频频的原因,冰封谷并没有多少弟子在并州、燕州、中州活动,想要把消息一级一级传到玉鼎山,同样是无法做到。
天云飞舟化作一道刺目黑光从天际头呼啸而过,仅仅三天的时间,水生的身影已经到了三万里之外!
第五卷第十一章颠倒黑白
六十年前,两界融合,九州灵力大盛,玉鼎门开启护山大阵封闭山门,自此之后,少有修士外出,外出者更是难以轻易回转山门。
对于此种做法,门中弟子褒贬不一,不争的事实却是,留在山门之中的弟子,先后有十六名练气期弟子进阶至金丹期境界,四名金丹期弟子先后踏上更高的境界,最为出色的,就是化天羽,在短短六十年的时间里直接从练气七层进阶到了元婴境界。
这个数字和第二山门神农山比起来,似乎要强上不少,神农山中,只有九名练气期弟子进阶到金丹期,虽说神农山中刘泰、明元先后踏入元婴期境界,这两人却已经待在金丹后期超过了百年,比起化天羽从练气期修炼至元婴期,简直是拍马不如。
封闭山门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死于兽灾之中的弟子几乎为零。
这一点,神农山更是无法相比,短短六十年时间,神农山中有近百名弟子陨落。
不过,也有人不这么看,一来,神农山弟子的数量远远不如玉鼎山,二来,玉鼎山中进阶的十六名金丹期弟子若真和神农山中进阶的九名金丹期弟子捉对厮杀,前者只怕会一败涂地,半法经验,对于一名金丹期修士来说,同样是增进神通的一种办法。
更何况,从玉鼎山出走,去往神农山的几名金丹期弟子,几乎都在这六十年中进阶到了更高的境界,明威、明智、明铛、刘通、端木嫣、卢廷鹤六人相继进阶到了金丹后期境界,这一点。却不是玉鼎山弟子可比。
若是和其它宗门比起来,玉鼎山弟子进阶的速度更是大为不如。尤其是明霞岛和般若寺,这两大宗门之中进阶的金丹期弟子至少有六七十名。就连元婴期修士都各自有五人以上进阶。
兽潮是灾难,也是机缘,杀之不尽的妖兽,也代表着取之不竭的妖兽材料,尤其是妖兽的妖丹,对于修炼资源匮乏的九州修士来说,实在是天降的瑰宝。
若不是最近几年来神农山先后经厉了三次大的兽灾,只怕会有更多的弟子离开山门,去往神农山。
因为封山的原因。六十年间,神农山一脉弟子竟然没有一人踏入玉鼎山内谷半步,就连化天羽进阶元婴之后的宗门庆典都无人参加,不少有识之士已经在心中暗自担忧,玉鼎门会不会从此以后变成两大宗门,分崩离析?
一场血案却让这些“有识之士”更加担心,明皓这名金丹期弟子竟然在玉鼎山下仗剑击伤了化天羽,这一下,整个玉鼎山都沸腾了。几乎所有的弟子都义愤填膺起来,不来参加宗门庆典倒也罢了,凭什么以下犯上,杀戮同门?
双灵根修士。短短几十年时间进阶到元婴境界,这种修炼资质简直可以和开创玉鼎门的玉虚祖师媲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踏入化神境界似乎也大有可能,可以说。玉鼎门的未来就在化天羽手中。
何况,化天羽平日里从来没有以身份贵重资质上佳而自高自傲。即使面对法力低下的练气期弟子,也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总是那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