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棠却是眉头紧皱,长叹一声,说道:“可是他不喜欢我,只把我当亲人,和小娟一样!”
“这可就麻烦了,恕姐姐直言,有时候离得太近了,反而不好,他天天都能看到你,哪里还会对你有什么牵挂?我是他的属下,自然要时刻跟在他身边,等到把这三只七级银光鼠彻底驯伏,交给玉鼎门弟子后,还要去卫护他进阶,否则的话,我倒愿找一处清静之地,一边安心修炼,一边留意他的动静,只到关键之时,再出来助他,那样的话,肯定。。。。。。”
二女随后一番窃窃私语,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后,铁心棠才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
蝶衣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宽大的木椅上发了半天呆,随后轻叹一声,抖手祭出一只灵兽袋,银光闪烁之间,吱吱的尖叫声中,一只身长将近两丈的银毛巨鼠出现在了室内。
水生的身影此时却从寒泉村中走出,驾起遁光,向着龙阳城外的云台观中而去。
几十年过去,云台观非但没有败落破损,香火反而更加兴盛。一间间大殿被人修茸一新,前来进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水生跟在一群善男信女身后。在一间间或熟悉或陌生的大殿中缓缓走过,随后把目光望向供奉玉虚真人的偏殿。大步走了过去。
这间不起眼的偏殿,香火并不旺盛,不但无法和供奉三清祖师的正殿相比,就连其它大殿的香火也要比其旺上几分,殿前的石香炉中,只有廖廖几柱残香,看样子,也是云台观中的道士所供奉。
殿内,只有一位衣衫半旧头发花白的老妇跪在玉虚真人塑像下。颤微微地磕头祈祷。
“求求神仙爷爷,让我那不孝的儿子能够渡过这一劫吧,他虽说脾气暴躁,爱饮酒胡闹与人打斗,天性却并不坏,这次也是为了救乡邻才被那只恶兽咬断了一条臂膀,高烧三天,若是再不能醒来,可就没命了。求神仙爷爷。。。。。。”
老妇人的脑门紧紧贴着地面,声音悲戚地地述说着祈愿,时不时地磕上两个头,仿佛越是恭敬。面前的“神仙”就能听得愈是清楚。
踏入大殿,望着玉虚真人飘逸出尘的身姿,水生的脑海中却是另一番影像。一群稚龄小童在祖师像前席地而座,随着净善道士的引领。摇头晃脑地吟诵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
一幕幕往事历历在目,走马灯一般在心头萦绕。
察觉到了水生的到来,那名老妇慌忙把身躯从神像正前方位置挪开一些,给水生腾出一些位置。
水生淡淡一笑,冲着玉虚真人的神像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目光在大殿之中缓缓扫过,停留了片刻,转身向殿外走去。
随着水生的离开,一道低沉雄厚的声音却突然在老妇人耳畔响起:“兀那妇人,你方才说的可是属实,你儿子这次真的是为了救人受伤?”
老妇人心中一惊,慌忙从地面上抬起头来,目光左右观望,除了眼前的神像,大殿内空无一人,而水生的身影更是头也不回地向着远处走开,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这道声音。
“本仙在问你话呢?”
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是从眼前玉虚真人的神像口中发出。
这一次,老妇人再无怀疑,惊惧的神情一下子变成了狂喜,冲着神像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颤声说道:“神仙爷爷明察,老身说的句句属实,想我彭家,一向耕读传世与邻为善,并没有作恶之人,惟有这个不孝子却是每日里争强斗狠,让人不省心,这次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却不知怎地就。。。。。。”
接下来的话语,老妇人竟是哽咽着不知如何说下去。
眼前的玉虚真人神像,捏着法决的一只手掌之中却突然间亮起了一团刺目白光,把大殿内一下了照得通明,仿佛是在用大神通察探着老妇人的言语真伪。
片刻的静默之后,低沉雄厚的声音在老妇人的耳畔第三次响起:“你儿既有善念,自然是命不该绝,这颗丹药你拿去给他服下,或可救他一命,告诉他,今后他若再敢借酒洒泼,欺压乡邻,三灾六难就会随之而来,本仙今日云游到此,看你慈母心切,这才与你结一善缘,却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给他!”
随着话语,一颗指肚般大小的雪白丹药被一团淡淡白光包裹,从玉虚真人的手掌中飘落在老妇人面前,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清香扑鼻。
“多谢神仙爷爷,多谢神仙爷爷,老身一定记下神仙爷爷的言语,叮嘱我儿做个好人!”
老妇人磕头如同捣蒜,满脸都是惊喜之色,颤抖着双手捧向那颗一动不动的丹药。白光一闪,丹药果然从空中跌落在了老妇的掌心中,透着丝丝凉意。
远处,水生嘴角边浮出一丝淡淡笑意,大步向着云台观后院走去,离着后院几十丈距离,看看左右无人,身影一动,凭空消失无踪。
十几间厢房窗明几净,院子里,一簇簇兰花开得正炽,香气扑鼻!
昔日乌木道人所居的那间厢房之内,一名三十出头的蓝袍道士正在木榻之上闭目打坐,道士相貌普通,单眼皮,薄薄的嘴唇,嘴角边有着一颗小小的黑痣。
突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道士睁开了双眼,却发现,水生静静地站在面前不远处,双手抱臂,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弟子孙千均见过周师祖!”
蓝袍道士先是一楞,随后一喜,慌不跌地从木榻之上翻身而下,就要冲着水生大礼参拜。
水生右手随意一抬,一股大力涌出,孙千均竟是无法弯下腰来。
“你我二人自幼在这云台观中修道,情同手足,何需多礼,我来问你,你一身法力为何未升反降,怎会跌落到了练气五层修为?”
水生客气,孙千均却哪里敢客气,拱手一礼,说道:“禀师祖,弟子当年凝结金丹之时出了意外,幸得明皓师伯及时相救,侥幸保住了性命,丹田经脉却是受损严重,几十年间也曾服用过不少丹药,却始终无法恢复境界,慢慢地,弟子也就断了念想,却又不想在山门里执那杂役,想想还是这里逍遥,就过来了。”
话语中虽有遗憾,脸上却是一幅淡然的神姑娘儿,仿佛已经看开了。
“臭小子,还是那一副臭脾气,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回转山门,竟敢不来见我?口口声声称我祖师,却连一杯茶水都没有?”
水生白了孙千均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孙千均嘿嘿一笑,伸手搔了搔头皮,慌忙招呼水生就坐。
三日后,还是这间厢房,孙千均盘膝端坐,双手捏了个古怪的法决,不多时,一团淡淡的白光从体内飞出,把其身影给罩在了其内。一个多时辰过后,孙千均收起法决,缓缓睁开了双眼,伸出双手看了又看,目光中充满了惊喜。
水生却已经离开了云台观,到了当日和乌木道人一起避难的那间山洞之中,看着那熟悉的石桌、石椅、石榻,久久不舍得离开,足足呆了半日时光,这才轻叹一声,走出山洞,唤出金目独角犀,飞身踏上犀背,直冲益州方向而去。
父母师长之仇都已得报,唯一的遗憾就是逼死乌木道人的仇敌之一魅姬还活在世上。
当年三派围攻玉鼎山时,若无此女暗中相助,困守山门的玄光道人也难以一直坚持到最后,玉鼎门弟子只怕会死伤更多,何况,此女对铁心棠也有教导之恩。在封印万兽谷之时,火灵宗出人出力,兽劫当前,几番犹豫之后,水生最终还是准备饶过此女一命。
一年后,益州境内。
一座三千丈的高峰巍然屹立,山脚之下数百里方圆之内,沟壑遍布,怪石林立。
此刻,离着山峰不足百里的一处深谷上空,却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几里大小的巨型漩涡,这个漩涡,一半黑,一半白,内里却又有一道道五色灵光闪烁,漩涡四周,狂风呼啸。
方圆千里之内的天地原气从四面八方向着山峰所在的方向扑来,最后化为一道道五色光丝往漩涡之中投去,漩涡的面积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扩大。
以山峰为中心,数百里之内的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千里之外,一轮骄阳却是高悬在天空之中。
短短半天时间不到,山谷上空的巨型漩涡直径已然达到了百里大小,隐隐有雷鸣声开始在漩涡上方的天际中响起。
第五卷第七十一章进阶化神(一)
随着雷鸣声响起,漩涡的面积不再扩大,反而开始向中间缓缓缩小,漩涡之中的黑白两色也愈来愈是分明。
一道道闪电陆续出现在了漩涡上空,不停地击打着漩涡,似乎要把这漩涡给击溃,阻止其吸纳天地灵气,只可惜,在雷电交轰之下,漩涡非但没有被击碎,反而发出一阵阵轰隆隆的沉闷响声,旋转的速度渐渐加快,吸纳灵气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一千里,两千里,三千里。。。。。。
短短一天的时间不到,方圆三四千里之内的天地灵力都被吸引着向那灵气漩涡所在的山谷之中扑来,那座三千丈的高峰四周,天色已经变得漆黑如墨,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若不是天空中电闪雷鸣,只怕已经无人知道这里还有着一座山峰。
轰隆隆的雷声越来越响,整个灵气漩涡上方已然成了一片天青色的雷海,灵气漩涡在雷海的压迫之下,一点点向中间缩小,却始终不会溃散,即使雷电暴狂肆虐,却无法穿透漩涡,无法落在下方的山谷之中。
离着山谷两百里远近,玄元、玄弋站在一处千丈高峰顶端,时而抬头望望天际,时而放开神识向着四周察探一番,二人身后不远处,明皓、明威、明智三人脸上各自挂着几分焦灼的神情。
眼前的天象,实在是大出所有人的意外,整个灵气漩涡之下,以水生所在的山谷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早已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强大威压填满,众人煞费苦心布下的一套套防御大阵。似乎都已起不到什么作用,此时。别说是低阶妖兽,就是四级五级的妖兽,冲进这灵气漩涡正下方,也会被这道强大的威压给硬生生逼出来。
山谷正北方向一百多里外的一处断崖上,青阳道人盘膝端坐在一块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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