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相貌儒雅的白袍男子则说道:“依我看也是。磕几个头多简单呀,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天猷兄是有伤在身的,天蓬兄总不能不顾兄弟情谊吧!”
“照我说,都被人这么欺到头上了,还能忍,这九宸宫的威名。。。。。。”
众人一个个幸灾乐祸地起着哄,或撺掇,或讥讽,你一言我一语,竟有一多半的人在盼着四人大打出手。
天仙境界的修士在各大妖族都是顶阶的战力。任何妖族有此等修士陨落,对相邻的妖族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何况,无论是天蓬、天猷,还是灵照、月蚀,都是各自族群中的佼佼者,声名远扬,众人自然是巴不得他们不死不休。
灵照、月蚀二人更是摩拳擦掌。若非顾及吞天老祖就在这不远处的灵雾山上,只怕早就大打出手。
水生神情自若地听着众人的起哄,并没有任何惊怒的表情。
他又不是天蓬,别说被骂两句。就是骂上半天这感受也没那么强烈,让他疑惑的是,这灵照、月蚀二人凭什么认为踏入生死殿就一定能赢?
天猷的神通他没有见识过。天蓬的神通他可是清清楚楚,一甲子之前。已经可以和上界顶峰的魔祖恶战一场的,从修罗、夜叉族抢了那么多的丹药。即使是没能踏入上阶天仙境界,法力在这一甲子时间内肯定也是会暴增的。
而据天蓬所言,天猷的神通并不弱于他多少。
放眼左右,几十名修士一个个体内妖气腾腾,虽无法一眼看出众人都是什么妖族,却肯定这其中没有魔族修士存在,难道说,那名叫做狂獬的夜叉族修士采用了天蓬的惯用伎俩,像当年的天禽一般,就躺在灵照、月蚀二人随身携带的空间宝物之中?
天狐女眉心紧锁,看看水生,又看看天猷,欲言又止。
这种关切的神情被灵照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妒火狂炽,双目凶光一闪,嚣张地说道:“天蓬小儿,怎么样,这个头是磕还是不磕?”
听闻此语,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望向了水生。
水生却把目光落在了灵照尊者被炉火烧得有些扭曲变形的脸上,嘴角边浮出一丝讥笑之色,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脑袋烧坏了吧?本圣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需要你来指手划脚吗?要不这样,你我就在这里,当着大伙的面,各自承受对方一拳之击,败者,就冲着这里所有的道友每人磕上三个响头,怎么样?”
他早已用神识扫过此妖,顶多和傲龙差相仿佛,连虚日都有所不如,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好,这个主意好,灵照,我看你就答应他吧!”
一名肥头大耳的紫袍男子双目放光,兴奋地说道。
“没错,有什么本事使出来看看就是了,光说不练有什么用!”
“就照这个办法,天猷、月蚀,你们两个别闲着,也来战上一场决出个胜负再说!”
。。。。。。
众人再一次吵哄哄地兴奋起来。
进了这生死殿,即便是打得天翻地覆,众人也看不到,在这里就不同,何况,输了的一方还要向所有人磕上三个响头,这办法似乎也不错,何况,这输了的一方,折的不仅是自己的面子,恐怕还有整个族群的面子,从此以后,血煞天虎、银狼、九宸宫一脉这三大妖族即使不兵连祸结,也会私下里龌龊、冲突不断。
这样的好事,谁不乐意?
灵照、月蚀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中却各自闪过几分犹疑之色。
九宸宫的“无相神拳”威名赫赫,他二人和天蓬、天猷师兄弟都交过手,即使这灵照蛮力惊人,爪牙锋利,若只是以一拳定输赢的话,并不占丝毫上风。
“师兄说得没错,与人方便就等于与已方便,何须劳烦大伙再去往生死殿呢?两位,还犹豫什么?”
天猷脚步一抬,站在了水生身侧,扭头望向灵照、月蚀,沉声说道。
“天猷,数千年来,你我也曾大战过三次,这其间的仇恨岂是区区一拳就能解决?再者说,我等前来是为吞天前辈贺寿,又岂能在这灵雾圣山之下大打出手,毁了这圣山禁制?你兄弟二人若是贪生怕死,不敢踏入生死殿,服个软就是,何需耍什么无赖?”
月蚀目中寒芒一闪,冷声说道。
“没错,你二人若是想做一世的缩头乌龟,现在就可以去躲在这迎仙宫中,不过,等到吞天前辈的寿诞结束后,你二人只要敢踏入灵雾城一步,那就别怪本尊不客气。”
天照尊者随声附和。
对方不答应一拳定输赢,话说到此处,已无回环余地。
水生、天猷若是转身而走,只是暂时解决了眼前麻烦,却折了九宸宫的面子,随后,麻烦丝毫少不了。
水生脑中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即便真如自己所想,那名夜叉族修士狂獬和灵照、月蚀待在一处,他也有手段来应付,而天蓬没有现身,只怕同样是借用空间宝物和天猷在一起。
既然这生死殿禁制强大,外人无法窥视殿中发生的一切,他自然也就可以在这生死殿内神通尽出,无需顾虑什么。
在蛮荒之境的这一甲子来,他虽然没有把“明王决”修炼到第一层顶峰,如今的体魄之强,却丝毫不亚于当日的摩罗,在狭小的空间之中交战,无法大量汲取天地灵力相助,有这强悍的体魄反而占尽了优势。
虽说魔族、妖族同样擅长淬炼法体,水生却不相信狂獬、灵照、月蚀三人在法体之坚韧之上能胜过佛、魔双修的自己。
想到此处,扭头望向天猷,沉声说道:“你怎么看?”
“全凭师兄做主!”
天猷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沉稳模样。
他早已用神识秘术扫过水生数次,察觉到水生的法力似乎比自己还要凝厚许多,自然不会有什么担心。
水生双目之中寒芒一闪而逝,转身望向灵照、月蚀,淡淡一笑,说道:“好吧,既然你二人急着转世投胎,本圣就成全了你们!”
声音虽淡,话语中的自信之意却是溢于言表。
既然决定要战,岂能不把对方撩拨的心火大盛,怒气勃发?
“哼,好大的口气,怕是你兄弟二人看不到明天了!”
灵照尊者鼻中冷哼一声,看似不屑地说道,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不由得望向月蚀,二人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水生不再搭理二人,转身冲着炫夜拱手一礼,说道:“有劳炫夜兄了!”
“这个。。。。。。道友不再考虑考虑吗,毕竟,这可是生死大事?”
炫夜还了一礼,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神情,迟疑着说道。
“还考虑什么,难道炫夜兄是在担心吞天前辈怪罪下来吗,放心吧,我等四人是自愿赌战,这么多人见证,即使是出了什么意外,也没有人会怪在炫夜兄头上的!”
未等水生、天猷二人开口,月蚀已急不可待地抢先说道,似乎生怕水生、天猷反悔。
“就是,炫夜兄多虑了,这事和你有什么相干呢?”
“四位道友神通广大,这一战下来,在下还真是看不出来谁输谁赢!”
“好,痛快,战就战,天猷兄,小弟看好你!”
众人又一次被激起了兴趣。
炫夜目光在四人脸上一一扫过,嘴角边缓缓浮出一丝苦笑,说道:“好吧,既然四位道友心意已决,老朽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四位道友多福了,请!”
说罢,冲着守在不远处的几名银甲卫士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几辆气派的兽车在一队队甲士的簇拥下离开了迎仙宫,向着城西方向疾驰而去。
第六卷第一百零九章生死赌战(中)
第二辆兽车之中,仅有水生、天猷、天狐女三人。
看似静悄悄地谁都没有言语,却在悄然传音。
确定天蓬就待在天猷随身携带的一件空间宝物内,而天猷的伤势也并没有看起来那般严重,水生更是放心。
“这是两枚‘幻梦符’,能在一定时间内使人陷入虚幻梦境,只需注入法力撕碎就行!”
天狐女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只翠绿色玉匣,默默地打开封印,露出两张巴掌般大小闪烁着七色灵光的符篆。
天猷双目一亮,伸手在储物镯上一拂,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翠绿色玉匣,接过一张符篆,收入匣中。
几天前,他刚刚尝试过此符的威能,自然是喜出望外。
感觉到符篆中透出的诡异灵压,水生心中同样是微微一动,不客气地伸手接过了玉匣。
“周兄切记,这符篆祭出时,可不仅仅是让对方短暂失神,这是一颗‘定神丹’,周兄收好了!”
天狐女说罢,掌心之中白光一闪,多出一枚小小玉瓶,递给水生。
半个多时辰后,兽车突然间稳稳地停了下来。
“诸位道友,这里就是生死殿了!”
炫夜的声音突然间在所有人耳畔缓缓响起:“此殿原本是供我族中修士血炼所用,并不是专门用来解决难以调解的恩怨。诸位道友想必也清楚,在突破功法瓶颈时,靠的不单单是体内法力的积累。还有对功法的感悟,而在身处绝境的生死关头。往往会有难以想像的潜力暴发,从而妙参玄机。悟出真道!四位道友前途无量,也没有处在瓶颈状态,正因如此,老朽还是想最后劝劝四位,莫要执迷于恩怨,这毕竟是生死大事!”
“多谢炫夜兄提醒,说不定,在击杀这头蠢猪之后,本尊会有所感悟。神通激增?”
炫夜的声音方落,灵照尊者嚣张的声音又起。
水生、天猷、天狐女先后从兽车中走出,仿佛没听到灵照的挑衅,一个个神情自若地四下打量眼前气势雄伟的大殿。
四座高约百丈的石殿一字排开,全部由青色巨石彻就,大殿四周,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灰雾。
每座大殿之外,都有八名青甲卫士执守,肃然而立。一动不动,身上的青甲和大殿的青石颜色一般无二,仿佛融为一体。
一辆辆兽车就停在大殿前宽阔的广场上,离着大殿还有百丈之遥。一股阴寒透骨的气息已是扑面而来。
这大殿看似没有丝毫禁制一般,神识扫过,却是被一弹而回。
“啧啧啧。这就是生死殿,果然不凡?”
“这灰雾是什么。煞气吗?”
“怪了,这里怎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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