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经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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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经沧海-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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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眸底一派清明,丝毫不见半分伪装。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一定是,绝对是,必定是,因为楚之凌拿晏湛的命胁迫她,所以她才顺从于他的意愿的。

    而脑海中回旋的,分明是刚才她抱住他,说要他别丢下她的旖旎片段。还有她主动承欢,轻吟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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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眸色坚定,看得楚之凌脊背一僵,滞留在她唇上的手,也变得有些僵硬。

    随即他微微一笑,玩世不恭的懒散模样:“既然威胁,那就威胁到底吧,我们继续纠缠。”

    冰冷的手滑向辛越的后脑勺,用力一扣,将她的唇往自己方向送來,楚之凌随即覆上她甜美柔软的唇瓣,男人灵巧的舌尖辗转流连于她的唇,转瞬來到她的牙关处,却发现她将牙齿闭得死紧,明明白白地抗拒着他。

    楚之凌雪白的牙齿轻咬着辛越的下嘴唇,低声笑了笑:“晏湛的胳膊。”

    他知道她能听懂他的意思,她若不顺从,他就割了晏湛的胳膊。

    辛越小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努力忍住内心的颤抖。冰冷的牙关松开,放任楚之凌在她的唇内辗转掠夺,清幽黑亮的眸子睁大,好似盈盈蓄泪,格外的清透。

    他扣住她后脑勺的手,已经慢慢滑向她的腰间,手臂一横,将她揽入怀中。另一只手,徐徐探下,缓缓而坚定地,包裹住她握成拳头的小手。

    他的舌尖从和她彼此纠缠的追逐中抽离出來,唇若即若离地贴在她的唇之上,低声喃喃着问:

    “讨厌吗?”

    辛越望了他一眼,不说话。

    “无奈吗?”

    辛越睫毛微颤,紧握成拳头的手,还是不肯松开,她面容淡淡,看不出有回答她问睿拇蛩恪

    “害怕吗?”

    辛越抬眸,认真地看了楚之凌一眼,只因为他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迷离幽远,带着点不同于他年龄的沧桑况味,像是远山沧海间,寂寥的孤舟。

    “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感觉。”楚之凌倦倦地笑了,仿佛很是疲惫。

    辛越皱着眉头:“既然讨厌,为什么还要这样,弄得彼此都累。”

    楚之凌一笑:“你洠в卸!

    楚之凌其实不知道,辛越懂了。

    讨厌被伤害被辜负的感觉,无奈于距离间的越拉越远,害怕在日复一日中,对对方越來越沦陷。

    讨厌,无奈,害怕。他都有,她也都有。

    但是他问的,是另一层意义上的情绪。來自最简单的是不是讨厌他的威胁,是不是无奈于屈从现实,是不是害怕他真的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杀手。

    可是他不知道,她之所以紧紧握着双拳,不是在抗拒他的胁迫,不是在忍受束缚她的命运,而是在排斥着,自己内心因他靠近,而牵起的涟漪与心动。

    她是害怕,他给她所有甜蜜与温柔之后,再次将她推入地狱。

    她相信她可以有那样的定力,就算他亲吻她,她也不会有丝毫波澜的决心与定力。

    辛越微一闪神之际,楚之凌带着薄茧的手已从腰间滑向她的大腿,指腹擦碰着她柔嫩如婴儿般的腿部肌肤,另一只手从腰间探入,滑进她宽大的衣袍里,手掌游走在她光滑的脊背。

    “你非要逼我吗?”楚之凌的声音低低的,听起來,有那么一丝寒意。

    他托住她的臀,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目光深幽,声音低沉:

    “双腿张开,缠着我的腰。”

正文 第220章 冷意丛生

    他语气很严肃,还有那么点凶,但是话语间透出的香艳意思却让辛越一怔。

    “这是命令。”楚之凌板着一张脸,目光间洠в兴亢恋那橛挥兴克柯坡频暮渲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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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楚之凌腿上的辛越咬着唇瓣,闭紧双腿,想后退,可是楚之凌已先她一步阻挡她的退路,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丝毫的退缩。

    凌乱的发丝包裹着苍白的小脸,盈盈大眼间闪着乌黑莹亮的水光,下巴小巧而尖瘦,隐隐透出一抹倔强。辛越被楚之凌紧紧抓住手腕,手好像石化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弹。

    一簇慌乱神色从她眼底划过,楚之凌烦躁地皱了皱眉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吼道:

    “这会儿怕了,不舒服了?刚刚不是挺主动的吗?不是还口口声声叫着我的名字,要我别丢下你,要我抱着你吗?刚刚在我身下不是还挺开心的吗,不是还对我百依百顺,希望我一遍一遍地要你吗?怎么,一转眼你就变人了?”

    楚之凌嗤笑一声,目光定定,不放过辛越脸上的一丝表情。

    “等一下我想要你,想和你抵死缠绵,你是不是又会主动对我又吻又抱,又拉着我的手不松?或者,又在最舒服的时候叫我的名字,缠着我要我继续满足你?”

    辛越脸色苍白,一下子变得很难堪。

    楚之凌并不放过,继续追问:“只是你能告诉我理由是什么吗?一做事你就对我柔成一滩水,一收工你就冷得像块冰,我迫切地想知道原因。”

    咄咄逼人毫不留情的逼问让辛越脊背一僵,她看着楚之凌眸底逼现的锋芒,先是心头一紧,随后浑不在乎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讥诮而冰冷:

    “还能有什么原因?不过就是我犯贱,是生來得不到满足的荡|妇,有男人要我我就什么都忘了,连平时装出來的矜持也不记得维持了。你说这么多,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事实上对于愚蠢犯贱这一点,我也不否认。”

    楚之凌脸色铁青,他的反应有点略微出乎辛越的意料,她淡淡地嘲讽一笑,“怎么,还有哪些关于我的恶心缺点,是我不曾发现的吗?”

    外面下起了雪,扑簌簌的。一瞬间,世界有些静。

    楚之凌神色空而冷,声音低沉:

    “说句你爱我,忘不了我,就这么难吗?说你在意识不清楚的时候,会条件反射地想依赖我,就这么无法启齿吗?我们之间的关系难道已经到了你就算自贬身价,也不愿意对我温柔几句的地步了吗?”

    外面的雪下得大了,鹅毛般的雪絮铺上大地,响起窸窣的声响,衬得世界越发的静谧。

    难。无法启齿。早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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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三天已经过去,天际雨雪纷纷,铅灰中潜出几抹白。

    “郝伯。”

    慈眉善目的医者轻轻点头,放下了印有奇形怪状字体的医书,抬目迎向前來的楚之凌。

    “今天是你生辰。”

    楚之凌扬手,丢给了郝伯一瓶清酒。

    瓶子是玉质的,触手生温,酒也已经热过,微微的烫。

    郝伯低调,不事铺陈,当年楚之凌见到他时,还很小,那个时候的郝伯,三十來岁,而立之年,却以沧桑而内敛的笑,淡淡擦去所有的锋芒。

    那个时候,他们所在船的船长,还不是楚之凌。可以说,郝伯是看着楚之凌长大的。

    郝伯倒了一杯酒,喝了口,长舒了一口气,看得出心情很好。

    “未有虚度年华。”郝伯笑得和蔼,“从去年生辰到如今,被我救活的人,有两百余九人。”

    郝伯医者无疆,只要是病人,他都救,无论好坏。

    每年生辰,楚之凌都会听到郝伯说着这年自己又救活了多少人,他不知道为什么郝伯对数字这么执着,清晰得锱铢必较,但他却知道,说起这个的时候,是郝伯一年中,最开心快乐的时候,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容光焕发,慈眉善目得越发真实。

    “郝伯医者心。”楚之凌淡淡一笑,薄唇贴着杯壁,抿了口酒。

    郝伯笑了:“赎罪而已。”

    以往郝伯对楚之凌的称赞都只是微微一笑,谦虚而恭谨,而今,他却有这样的回应,这并不是不让楚之凌感到意外的。

    楚之凌试探一问:“赎什么罪?”

    “小半是原罪,多半是无法正视心灵的罪。”

    一番话听得楚之凌云里雾里,他忍不住轻轻蹙起眉头:“何谓原罪,何谓无法正视心灵的罪?”

    “原罪是指最开始犯的错,这是小错,尚可挽回。但是因为心灵的偏执与无法面对,错误越來越大,即使知道自己是错的,也不愿承认。怎么能承认呢?自己的一生都是错的,信仰是错的,同伴是错的,追逐是错的,情何以堪?所以,继续放任自己的错误,甚至妄图想让整个世界矫正观念。”

    “这种人内心并不邪恶,只是,固执了点。”楚之凌又喝了口酒。

    “并不止不邪恶,相反还很纯洁,因为自责心太强,强到对所犯下的罪责无法负荷,所以才自欺欺人,反复告诉自己洠в凶龃恚嵌缘模约旱哪谛氖钦逖沟剐岸竦模嵌缘闷鸬蹦甑某踔缘模菦'有,辜负任何人的。”

    嘭通一声,楚之凌的杯子应声落地,他神色一僵,随后很自然地拿了另一只杯子倒酒,笑道:

    “纯洁的郝伯大医者,酒都要凉了,别光顾着说话,也喝酒吃菜啊。”

    郝伯笑笑,从善如流。

    楚之凌看似很平常地问郝伯:“那么你是怎么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

    “一个人用生命提醒我。”

    “死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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