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回去好好上学,态度要认真,不能马虎!”我送小树到学校门口,路上不住的和小树说:“要是上不出来学,咱唯一的出路就是种田!”
“姐,我懂得的!”小树不停的点着头:“不好好上学,将来就会象我爸我妈一样,种一辈子田,受一辈子别人欺负,一辈子没啥大出息!”
“小树,爸妈不是没出息,是他俩没赶上咱这好时代!”我笑着解释。
“姐,我懂!你到区上,口袋里如果有钱,帮我买一本小人书,我喜欢看,我喜欢的那个女同学也喜欢看!”小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笑着小声说:“姐,你回去吧,我不要你送了,再送,我还得自己走!”
我笑点了点头,在校大门口停住了,一直望着小树远去,才折身返回寝室。走到教室门口时,正碰见张广生去教室。张广生大声喊了我一声,笑着问:“没有什么改变吧?放学我们就走,明天一早王燕坐车去!”
“全准备好了,没啥变化!”我大声回了他一句,回到寝室,走到桌边拿起桌上杯子喝了口水,看了眼做习题的化秀说:“好了,我们去教室!”
“早就好了,我在等你去教室!”化秀收起书,站起身来说:“小树真懂事,又机灵聪明!”引导的好,将来他的学习成绩和你一样的优秀!”
“是啊,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我和化秀出了寝室门,我笑着回答。
我和化秀边走边聊,到了教室门口,王老师从校外回来,走着向我和化秀招招手,我和化秀忙了上去,王老师声音宏亮的说:“刚才我到教室找你,张广生说你刚送你弟回家还没来,我就到校外去转了一圈看看!”
“王老师,你找我有啥事?”我和化秀对望一眼,忍着笑小声的问。
“不是我要找你,是罗青涛的母亲要找你,中午时我接到她的电话,她打电话找我,要我转告你,你下午能否坐客车到城里去,她找你有件事要办!我告诉她,下午还有二节重要的课要上。她才说,她派车来接你,让你放学后不要忙着回家了,就在学校等着!”王老师憨实的笑着说。
“可我今天放学以后,还有事要办呢?”我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没啥大事,往后挪挪,先把青涛她母亲的事办完再说!”王老师说。
王老师说完,笑了笑走了。我站在原地,浑身急的沁出了汗,顿叶脑子一片空白,一时不知该咋办才好。我着急的问化秀:“这该咋办啊?”
“啥咋办?有啥犯难的?该咋办咋办,不去城里!”化秀想也没想说。
“那怎么能行?”我苦笑着,避开她的眼神,慌乱地说:“刘阿姨都派车来了,让她派的车也空跑一趟?可到底啥事,说明白一点多好啊?”
“反正,你媛媛只是一个人,不能分成二下,县里和区里,你只能去一处!依我看,你最好不要去县里!”化秀毫无顾忌地打量着我:“你去了县里,那区里广生家你咋办,人家可是早已准备好,在等你哪?突然变卦改主意不去了,谁管你是啥急事,你该怎样和广生母亲解释呢?”
“确实是不好向广生母亲解释,我明天去,星期一广生电话就告诉她了!”我脑子乱哄哄的,瞪了一眼化秀,她脸上挂着丝丝觉察不到的笑意,我羞涩地说:“你先进教室去吧,我一个人在外面,好好想想着!”
“尽说废话,这时我能丢下你一个人,独自进去?”化秀看着我说。
“这会,青涛他又出啥事呢?”我心里明白,这会刘阿姨派车急着找我,一定是青涛出事了,如不是,她不会这样急。如果我去了,该如何向广生母亲说呢?我自言自语说:“刘阿姨这样急,事情肯定很严重!”
“这是一定的,要你去,肯定特别的需要你!”化秀看着我,怜惜的苦笑着说:“青涛妈那人,我瞧不上她的就是这点,自以为高人一等,再加上她曾经帮过你家,就把你当做呼唤丫头,颐指气使,呼来唤去的!”
“她那性格,我也不是十分喜欢!”我挠了挠额头,无力的小声说。
“既然那样,那你就应当拒绝她,不去!”化秀语气果断,不容商量。
“如果这次我不去,等于是拒绝她,就算把她得罪了,以后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我可不想弄成这样!”我盯着化秀看,喃喃自语地说。
“记不得是谁说的,‘这世界无论多么纷繁芜杂,还都是我们人为制造的’,这话说的还真是准确!去和不去,不可能做到两全其美,去有去的理由,不去也有不去的原因,你就自己看着办!”化秀无奈的叹着气说。
“我想好了,还是去城里,先去看看青涛,或许这时候他最需要我能在他的身边!”我看了一眼化秀,苦笑着说:“广生母亲那里,我过后好好去解释,我想广生母亲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她是能够理解我的!”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化秀有些不悦的说。
我和化秀进了教室,我心情沉重的回到座位上。看了眼张广生,心里思量该如何和她解释这件事。我坐在板凳上,想来想去也没啥好主意。
“张广生,情况可能有了变化,你家今天我去不成了!”我语不成句的支吾着说:“刚才王老师跟我说,青涛母亲中午时打电话给他,要他转告我,让我下午坐车去趟城里到她家,她找我有事。王老师还想帮我推辞,说下午还有重要的课。青涛母亲又要我等着,她派车来接我进城!”
“咋会这样啊,我咋跟我妈说?这也太忽然了吧!”张广生吃惊的瞪着我,转而又以商量的口气说:“你不去行吗?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你去不可?要不这样,你看咋样?今晚去我家,明天一早,坐车再去!”
“真的很抱歉,可能不行!” 我歉意的语气尴尬地说:“你多向伯母解释,请她原谅!下周末天塌了,我也去你家,亲口向伯母赔罪说清楚!”
“我真是让你折腾得快疯了,你让我回去咋和我妈说呢?”张广生有点恼羞成怒,满脸的不高兴,用只有我才能听清的声音,小声嘀咕着说:“算了,看样子,他家的事要比我家的事重要,你眼里只有他们家!”
“广生,不是这样的,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就好!这里面有许多你不知道的原因,她家,这趟我是非去不可,你家,有伯母在那,我想去随时都能去!”我仍然是歉意的口气说:“真的对不起,你一定理解我!”
“我家都准备好了,你不去!接了罗青涛妈的电话,就去了罗青涛家,还有啥理解不理解的?”张广生不满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回家跟我妈尽量解释,解释通解释不通,我尽到责任,不论结果如何,不要怨我!”
“行,你只要向伯母解释,我都要谢谢你!伯母听了,她一定会理解支持我,做母亲的,怎么能不理解女儿的所作所为呢?”我微笑着说。
“你永远都是那么自信?值得钦佩!”张广生看着我说,他说话的声音有点怪异,听不出他的话是恭维我还是讽刺我,反正我也不想弄清楚。
我笑着低声说:“你帮我解释,我再向伯母亲口解释,伯母会谅解我!”
上课了,我艰难地把心安下来,认真听课做笔记。下课了,我看了眼张广生,他还在补做课堂笔记,他看也没看我一眼,我能觉得到,他还是对我心怀不满,有意见。我站起身,回头看了眼化秀,化秀正朝我走来,我俩出了教室来到槐树下。化秀二眼望着我说:“那事,和他说了?”
“和他说了,可他不理解,很不高兴的样子!”我看了她一眼低声说。
“怎么可能会高兴?他要是高兴,除非他脑子不清楚水了!”化秀看了我一眼,呵呵冷笑着说:“不是张广生不能理解,连我都不能理解你!”
“我是个有点传统,有点保守,还很土的人,我始终是按自己认为对的去做,别人理解不理解不重要,谅解不谅解也不重要,别人怎么说我也不计较,我只想做好我自己!”我看着化秀,轻声低语的微笑着说。
“别人怎么说,你可以不管它,你也管不了这些!做好你自己才重要,在这点上,我会坚定的站在你这边,支持你!”化秀看着我,笑嘻嘻的说。
【140】离开了,就别回来
车到了城里,已是灯火辉煌。我揉了揉了惺忪的睡眼,小声的问旁边专心致志开车司机:“叔叔,现在都几点了,咋天都黑了,路灯也亮了?”
“你啊,从一上车就开始睡觉,现在醒了?现在七点半了!”师傅说。
我不好意思抿嘴笑了笑说:“吃了晕车药,犯困,我不知不觉就睡了!”
师傅的车一直把我送到政府招待所后院的餐厅门口,才停下。他下了车把我领到一个房间前,敲了下门,小声的说:“他们在等你,我走了!”
我推开门进了屋,屋里只有刘阿姨和青涛奶奶二人在。刘阿姨眼睛瞪得像铜铃,脸色有点发青,青涛奶奶也是绷着脸,严肃的能掉下冰渣来。见我进了门,青涛奶忙站了起来,走上前拉着我的手颤声说:“乖孩子,你辛苦了,这大老远的还把你找来,你快坐下,歇歇,我们吃饭!”
“奶奶,一点也不辛苦!”我拉着青涛奶的手,走到刘阿姨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了她一眼,低声招呼:“刘阿姨,我来了,有啥事请吩咐!”
“你够辛苦的,先喝点水,然后我们吃饭,事情不忙!”刘阿姨强装出满脸笑容站起身,拿起餐桌上的茶壶,给我倒了杯水,递到我的面前。
“刘阿姨,你还是把事情说出来,我好有个思想准备,想着事情如何解决,这样饭也才能吃得踏实!”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微笑着说。
“嗯,你这性格倒是很象我,心里搁不住事!事情不是太大,但是很需要你!”刘阿姨轻轻地笑了笑,环顾了一下青涛奶,低声的说:“说起来还真难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