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跗骨(豪门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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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心跗骨(豪门甜宠)-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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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随你。”顾行又拍拍毕言的头,笑了一下,“要是嫌婚纱麻烦,可以换成礼服,vera准备了很多。”

    “嗯。”毕言再次乖巧的点头。

    “那我先出去了。”顾行转身,继续出门招呼宾客。

    毕言微微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真算是严重的交际无能啊

    “言言”一个原本清朗此刻却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毕言一怔,看向门边的男人:“师兄?”


 37得兼

    “言言”程之勋极其勉强地扯了扯唇角;脸色有些苍白。

    毕言静默地看了看程之勋,努了努嘴唇;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知道她订婚那天开始,她和师兄的关系就陷入了一个看不见的怪圈一种说不出来的疏离。

    “言言;我下个礼拜一回德国。”程之勋苦笑了一下,黯淡的眸光落在毕言脸上,明明觉得失败和绝望;却似乎一直固执地期待着什么。

    “这么快?”毕言惊诧抬眸,看见程之勋眸光似乎亮了一下;随即又沉暗下去。

    “呵呵,港城这边也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了”程之勋垂眸,“我还是回去帮教授吧。”

    “师兄”毕言张张嘴,又无力地偏过头,隐隐猜到了什么,却莫名地觉得难以面对,“好,我去机场送你。”

    程之勋的神情终于彻底地晦暗了,心底蔓延的苦涩让他偏开眼。没人知道,当他站在远处看着毕言挽着顾行的手臂走出来,看着她穿着那一身典雅高贵的婚纱,美得让人炫目,看着她安静地呆在那个男人身边,面对她一向厌恶的应酬交际他的心里怎样的痛苦和酸涩。

    七年前,他输给沈家谦的一个笑容,七年后,他又输给顾行的一纸婚书命运总在他满心欢喜,以为终于有转机的时候给他以当头棒喝他似乎能听到它们放肆又嘲讽的大笑,看,那个永远慢半拍的笨蛋!

    是谁说的,错过不是过错,却永远没有机会修改这一次,真的是永远

    程之勋转身,不让毕言看到他眼中的神伤:“言言该忘记的,都忘记吧师兄只希望,你能快乐。”

    毕言更深地垂下头,用力吸了口气:“师兄,你也要快乐。”

    程之勋怔了怔,大力地一点头,背对着毕言离开了客厅。

    毕言缓缓地靠倒在沙发上,仰头,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热热的触感让她鼻子微酸,却被生生压下。从来没想过,师兄他她从无意伤害任何人,也不愿意被人伤害,可是两样,她却都没有做到

    毕言轻叹,移开手掌,默默地盯着客厅的天花板,精美的浮雕如同欧式的教堂,可见此屋主人所费的心血,可是到而今,心血仍在,人亡天涯,这大抵是最不可抗拒的悲哀。

    汉娜,沈家谦,师兄往事渐渐在毕言的脑海中翻滚,她本决意借着今日订婚斩断所有过往,却没想到反而将三年未曾碰触的伤口给狠狠挖开了,真是让人可悲又可狠的巧合

    她就这么睁眼倚靠在沙发上,边上的女仆尽责地垂眸静立,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似乎暗了些许,客厅的灯光也点亮了,会场中的喧哗之声一下子大了不少。

    毕言被灯光闪了一下,骤然回神,却见顾行嘴角含笑走进来。

    “怎么还坐在这儿?”顾行见她倚靠在沙发上,依旧穿着订婚宴上单薄的婚纱,顿时微皱眉,上前握住她的手,“这么凉?!现在入秋了,晚上冷,怎么还穿着这单薄的婚纱?”

    毕言还未说话,顾行已经转头对女仆道:“去给少夫人拿件外套下来。”

    “是。”女仆忙不迭地上楼,顾董明显不满的神情让她受了不小的惊吓。

    “我没事。”毕言摇摇头,站了起来,“晚宴是不是要开始了,我上楼去换礼服。”

    顾行又捏了捏毕言的手,她身形单薄,体质本来就偏凉,此刻穿着抹胸的婚纱呆在这空旷的大厅里,手简直冷得像冰,顾行狠皱了一下眉头,肃着脸看向她:“还说没事,你又想进医院了!”

    毕言看了他一眼,听到这和她父亲极其相似的论调,她的神情有些古怪:“嗯我是医生。”

    “医生怎么了?医生会让自己在这儿冻成感冒吗?!”顾行一挑眉。

    “我知道了”毕言明智地闭上嘴,基本确定反驳顾行和反驳她父亲一样,毫无意义,并且,必死于武力镇压之下。

    “你的忍耐力真是让我羞愧”顾行似嘲似笑地说到,顺手接过女仆手里的长外套,给毕言穿上。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毕言看着亲自给她穿衣服的顾行,受宠若惊地躲了躲。

    顾行拿着外套,抱胸看她,一副“你再犟着试试看”的样子。

    毕言叹气,默默地伸出右手,认命地让顾行给她穿外套,为什么她身边的男人,都有做保姆的隐形癖好?

    穿好外套,毕言紧了紧衣服,方才觉得确实有些冷:“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顾行笑了笑,自然地伸手拉住她:“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我的房间?!”毕言诧异地抬眸,“你是说我今天要住在这里?!”

    “你这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顾行理所当然地开口,“今天晚宴之后还有烟花大会,结束肯定很迟了,你还打算回去?”

    “可是可是宾客们也会回去啊,迟一点没关系啊。”毕言微红了脸,眼神躲闪。

    “如果宾客们有意愿,王公馆同样安排了他们的住宿。”顾行毫不在意地说。

    “我我也有意愿啊!”毕言涨红了脸,“我还是想回去。”

    顾行先是脸色微变,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毕言~你想到了什么啊执意不肯留在这里?”

    毕言顿时脸色爆红,色厉内荏地瞪了顾行一眼,气怒道:“你才想到什么呢!”

    “好了好了。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也会留在这里的,乖~”顾行大笑着摸摸毕言的头发,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上楼。

    毕言看了看顾行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又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神情越加手足无措。

    毕言这辈子唯一一场恋爱虽然刻骨铭心,却只是一场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她的暗恋,所以毕小姐的恋爱观还很纯洁地停留在柏拉图式精神恋爱上,现在遇到顾行这个没脸没皮、油嘴滑舌、以逗她炸毛为乐、时刻不忘吃豆腐的男人(咳咳,这完全是毕小姐的偏见,偏见!),她立刻就乱了手脚,毫无办法。

    顾行多精一人啊,毕言那点性子早就被他摸得透透的,游走在毕小姐炸毛的边缘尽可能地增加自己的“福利”,简直成了顾行近日来的课题!

    顾行推开二楼最里面左边的房门,浅蓝色的壁纸,淡黄的花纹,大而松软的床,床头甚至准备了一两本书,毕言凑近一看,一本是她最近在看的医学类书籍,一本是亦舒的《她比烟花寂寞》,也是她近日翻看的一本书。

    毕言沉默地看着两本崭新的书,不论是专业书籍还是这本女性向小说,她都不认为顾行会看这些,显而易见,这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大抵是她盯着书久了,顾行走过去,拿起亦舒的那本书,转头对她道:“听伯母说,你睡前喜欢看书,怕你睡不着,所以只好把书也准备好了。”

    毕言转而望向顾行,对她来说,这样细微而精心的照顾,确实很难不让她动容。

    “不过,你的性子已经够冷僻,够理智了,不适合再看这些书了。”顾行晃了晃手里的书,挑眉,“你该看看感情丰富的文章。”

    毕言走过去,从顾行手里接过书,默默笑了笑:“你看,不论是姚晶还是杰奎琳·杜普雷,她们的人生都足够辉煌,也足够悲哀,这大概是命运定的难题,二者不可得兼啊”

    “你可以。”顾行随手拿起另一本书,声音看似随和,却带着他固有的霸道。

    毕言偏头微笑,显然并不相信。

    “只要我在,你就可以。”顾行放下书,认真地盯着身边女子的眸子。

 38宠溺(上)

    夜;沉凉似水。毕言躺在浅蓝色的大床上,辗转无眠。

    流银般的月色从高高的窗户里穿进来;落到地面上,蒙上一层白霜。她侧着身子;睁目看向高窗之外的寒夜,晚宴时候的场景如同无声的剧目在她脑海里一点点印刻,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她本是极不适应的;但是就如同白日一样,即便是与贵客寒暄,顾行也没有一刻忘记她的存在,甚至,为了不让她感到尴尬,将很多事托付给了曹辰去做。

    她虽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不代表她不知道其中重要性,而她和顾行的婚姻,明明只是为了遮掩他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病症他并不需要做这些。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已经脱出了控制,这种仿佛脱轨一样的感觉让她很惶恐,而这惶恐之后却隐隐又生出几分并不能言说的期待他说,只要有他在,她就可以兼得多么诱人的愿景。

    毕言垂下眸子,叹了口气,她到底还是贪心的啊

    *

    夜色下,睡不着的,不仅仅是毕言一人。夜半时分,顾行同样寤寐不眠,心上的女子在今日成为他的未婚妻,而此刻,她与他,更是只隔了两道门他似乎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甜淡冷的香气,不断撩拨着他的神经

    男人坐起身来,打开昏黄的床头灯,侧头看了看紧闭着的门,叹了气,认命地起身去了浴室,早该知道,把她留在这里,就是折磨自己啊!

    男人不知道女人的敏感,女人也不知道男人的念想,所以世界才如此复杂啊

    *

    第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从窗户里透射进来,毕言揉了揉鼻梁,睁开眼,有些木愣愣地坐起来。

    脑袋很疼,她下意识地敲了敲,昨晚好像一直没能进入深度睡眠,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子里飞来飞去,让她极度疲累,她记得,这种状态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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