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小树上,那树竟“嗤!”的一声,瞬间变得黑如焦炭!
“冰焚掌!”沙东使叫道。就在这短短的一瞬,一道蓝影闪在玲珑的面前,一道寒气猛地袭来,她猛抬眼,是那温婉如风的面容,寒气陡然消失。
“玲珑?”
一心迎面和他交战在一处。司马谨边招架边望着她。
“我说过,再见既是修罗地狱!”她说。
“你真是玲珑?”他似还是有些不信般问道。
“你失望了?”她微微一笑,“我还活着,而且,我还会很好地活着!”
“你怎会在这儿?今日是你带人来伏击我的?为什么?因为柳寻烟吗?这满地的血腥并不是你喜欢的,对吗?”
“是为寻烟,为了他,这些血腥算什么?即便因他让我负了这天下又如何?”玲珑面色一冷,眼中现出一派决然。
司马谨看着她竟那般陌生,那个纯真的女子哪去了?那如朝霞般明艳的女子怎会变成如此狠绝?她一身月白色衣衫一尘不染,身后却遍地腥红,那嘴角微微翘起,似轻轻一笑,映衬着那一地绯色竟似幻化的妖魔般诡异多姿。
司马谨不敢再看她,全力打出一掌,飞身撤离,随后那一众人也紧随其后,月瞬和沙东使看了我一眼,就要追去。
“沙护法,你刚刚说的冰焚掌是什么?”玲珑叫住他。
“回夫人,那是一种失传很久的毒掌,狠厉异常。”
“你可有制胜把握?”
“没有。”沙东使如实说道。
她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原来他还有这么邪门狠毒的武功,那今日只有放了他们了。“撤,回天筹宫。”
“我们现在不乘胜追击吗?”沙东使问道。
“所谓穷寇莫追。我不希望我的宫众因此受伤。”玲珑说道,“原地整队,回天筹宫。”
她又望了一眼月瞬,“月护法,派那些暗使散入贺兰城,说司马谨已经照宝藏上的武学秘籍练成了冰焚掌和和炽焰剑!用殷红血玉上的谋略大败齐国两万精兵!”
“是!”月瞬应道。
“夫人,什么是炽焰剑?”沙东使问道。
玲珑笑了一下,记得前世她看过一些武侠小说,当然可以信口胡诌一个了,这个沙东使倒是个认真之人,“是传说中的一种武功,很厉害!司马谨不会的。”
“噢,夫人这一招真是英明!”沙东使憨憨一笑,说道。
“皇上,司马谨撤离祖山了。”
“去贺兰了吗?”
“是,可是在去的路上遇到伏兵,他虽未受伤,但一干手下也有不少伤亡。”
“哪里的伏兵?”那身穿明黄龙袍之人俊朗非凡,二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脸祥和之气。
“无人知道,不过,又有传言说,说司马谨以殷红血玉中之谋略大破我军两万人马。”魏北冥低头说道。
“呵呵,此人倒是精熟此道,谣传,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那传说中全是绝世珍奇,有惊世的谋略,有至高的武籍,有富甲的珍宝,这些几乎囊括了世人所有的追求,司马谨怎会逃脱开?何况当日确实是他收留了玲珑。”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南平郡王的身体好些了吗?”楚至语似随意问道。
“回皇上,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好,现在静观其变。”似乎想了一下,“查查是什么人在对付司马谨?”
“是!”
楚至语来到和阳宫,屏退宫女、太监,静静坐在那里,随手拿起琉璃杯倒上西域美酒,绯色的液体在杯里流转,一年前喜欢上这西域的味道,只因她!日子在不觉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而那份思念却不曾经减半分,那洒脱自如的笑靥恍如就在眼前,那样的女子,似不是这世间之人般。回望这后宫,他虽不好此道,但也有一众妃嫔,各色的美女,或擅诗词;或擅歌舞;或擅书画;或端庄;或妩媚;或娇弱可是,可是唯独少了如她那种,不,是没人可替代她那种女子。当日放她走,那是怎样的决心,待他再去命人寻找时,则是音讯皆无,她竟似不曾出现在人间般,那些日子,心早已迷失它的方向,可是作为一位君王有那么多责任,让他不可以露出一丝异样。直到有人回报在错州一个叫龙飘雪的人开了一座名为仙机阁的酒楼,他才会心一笑,那是她。而后的而后消息再次间断。近一年,他都很少临幸妃嫔,只希望在静夜的时候,独自品味那绯色的酒,仿佛就坐在她身边一样。直到那日魏北冥的回报,他感觉他的心似乎也坠入那崖中一般,那样的她,如春风拂面,找寻不到踪迹,却留下一段惆怅。
“郡王爷,您身体才刚刚好,怎么可以在此吹风呢?”韩寿说道。
“没事的。”韩仲儒今日精神好多了。昨天听暗探回报,说是天筹宫的夫人带人伏击了司马谨一众人等,他就好似突然有了活力般,其实早就发现军中有天筹宫的人,他没动声色,反而让人借机混入天筹宫内,今时正好探到她竟回了天筹宫,并号令宫众对付司马谨,他深感安慰,虽然韩云聘不是他亲生之女,但是却是他手下亲信之女,当日那名亲信为救他而死,留下一名孩童,他就以女儿的名义寄养在外,就是日后的韩云聘。他本也有一个女儿,但却在她八岁那年突然失踪,也就是那年他被封为南平郡王,也是那一年碧儿--他的夫人思女成疾,不幸去世,那一年荣耀、伤痛一齐降临。眼中略现晶莹,雪儿,你还活着,真好!最初那一眼,他就知道那是他的女儿,虽不知什么原因使她变成飘雪的模样,可是那周身的气息像极了碧儿,还有那字体,是他曾教过的,再后来吴国林拿来她的画像,那相似的容貌,怎还有怀疑?只是她竟成了柳寻烟的妻子,这是他没想到的,也不知这么多年她是怎样过的,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她一切都还好。依她伏击司马谨及那些布置来看,她可谓承袭了他用兵的计谋,想到这儿,会心一笑,雪儿,你真像为父。
第四十九章、横空凤引翔
“夫人,贺兰现在有些混乱,那司马谨的管家王赫南竟是贺兰流落在外的达贤王,现在他们正在争王位。一边以贺兰王和国师为首,另一边是以魏达就是王赫南和司马谨为首,两边在王宫里对峙几天了,看情形要想有结果也得一阵子。”月瞬说道。
“司马谨他们不是只有那些人吗?怎会与贺兰王旗鼓相当?”
“是魏达的原因,他是上一代贺兰王的嫡长子,本应继承王位的,贺兰的朝堂上很多人都支持他,只不过这些年国师的势力不容小视罢了,要不然,也不会让贺兰王支撑到现在。”
“好,就让他们继续斗。”那贺兰的玉玺在她手里,即便魏达当上贺兰王,她也有办法让他下去,更何况那国师也一定不是省油的灯。
“夫人,我暗查司的人有消息回报。”月瞬美丽的大眼睛望了她一会儿,接着又说道。
玲珑心下明了,定是那日让她打探有了结果,这等关于寻烟之事决不能泄露半点。忙用手示意她,起身走到她身旁,然后一点头,
“在您和宫主坠崖当日,有一伙人刚好经过,而两日后,他们就离开祖山了。”
“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月瞬应该不会只说这些。
“听说他们买了好多祖山特有的蚕丝锦绣,装了一个大箱子,期间有路人不小心撞在那上面,发现箱子边上竟有好些个孔,似乎是特意留出来的,而且他们走的时候似乎很着急。据我所知,那蚕丝锦绣适宜在密闭的地方存放。暗使也查过了,只有一家店铺卖过一匹蚕丝锦绣给他们。”
“他们是什么人?”玲珑心中一动,那箱子上的孔是让人可以呼吸空气用的,难道那里真的装的是寻烟?
“他们是南蛮之人,也就是苗疆。”
“苗疆?齐国的西南边与犬戎相接?”那是一大片荒山野岭,土地贫瘠,再想想,其实并没什么可怕之处,前世她所知道的那里风景秀美,只不过那是后来开发的原因,现下,应该说是与世隔绝差不多。
“是,好像是苗疆的冥寨。”
“冥寨?那又是什么地方?”
“那是苗疆、齐国、犬戎三国交界之地,在那里是很有名的,冥寨的主人是夜夫人,姿色绝美,擅于用毒使蛊,是苗疆第一大寨。”
“她要寻烟干什么?”她似自语般说道。
“属下派人去查。”
“不,我亲自去!”她不可以让人知道,如果那样刚刚稳定的天筹宫就又会混乱不堪,一旦那样就不会像这次那么好管理了。
“可是,夫人,此去很是危险,您又不会武功。”月瞬阻止道。
“有一心随我去,我再带初一他们十个影卫就可。此事不可以让他人知晓。”
“是!”月瞬犹豫一下,终是没再说什么。
玲珑独自坐在窗前,皱着眉分析着:冥寨与犬戎相接,而寻烟曾大败犬戎,还差点儿烧了他们的王宫,几乎要灭了犬戎皇族,是不是犬戎和冥寨一起对付寻烟的?那样的话应该杀了寻烟泄愤,怎会带走他?不对,那些人既然带走寻烟就是不要他死,他现在应该不会有危险的。苗疆,脑中回忆着点滴影像,这里虽不是过往的朝代,但与历史也有交汇的地方,试图找寻解决的办法,可是毕竟不曾真正见过古时的苗疆,究竟是不是世人传说那般神秘还不得而知,看来,一切的一切都得到了那里再作打算。
第二日,玲珑收拾妥当带上一心,向南方疾驶。
那秋日的艳阳依旧,路上两匹马疾驶而过,马上两少年,一人银色衣衫,英姿勃发,一人月白衣衫,面色萎黄身材消瘦,行驶在官道上显得极其普通。
一路疾驶,五天后,她们来到齐都,这里依旧繁华鼎盛,就要穿过这座城的时候,玲珑瞥见临仙居,依稀还印有昨日的洒脱,似乎看见那个白衣少年轻踏台阶,笑意冉冉,曾经的过往,曾经的她,还有那楼顶相偎依的一双身影,和那一闪而过的幽蓝之瞳,还有一派祥和的楚大哥,略显市侩的梁国舅,还有,还有这里承载着那段记忆,平和、淡然。
两匹马飞驶而过,楚至语猛然一怔,那马上的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