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不要过去,那里是禁湖,会有危险的。”
“会怎样呀?这么美的景色怎可只是远观呢?我好想摸摸那绿草,好想碰碰那金色的露珠,我还要趟趟碧绿的湖水。”
“那里真的很危险!没人知道会哪里会怎样,只是到过那里的人都不知所踪,所以才叫禁湖!”司马谨皱着眉说,“往往美好的东西都有致命的诱惑。”
“那要是有人误闯了进去呢?”
“那里有许多警示的牌子,也有守护的人,白天看见人靠近就会阻止的。”司马谨看着远方道,“即便是这山坡,一般人也不会来。”
“噢,原来是这样。”玲珑心想,那片美丽,怎会那么神秘?早晚我得去看看,美的东西一旦错过,也许就是终身的擦肩。
司马谨看着她,不觉的神色有些慌张,他真害怕她会忍不住去,那样就会把她推到不堪的境地;可又怕她不去,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不觉间,司马谨在心里叹了口气,说:“玲珑,师兄还没送过你什么见面礼呢,不如送你这个玉佩吧。”说罢,从腰间拿下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她伸手接了过来,那玉佩上雕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飞龙,左右各一条,好像要一飞冲天的样子,在两条龙的中间刻着一个“谨”字,那玉正泛着柔和的光,玲珑拿在手里,能感觉到它的温润。马上脑子里涌出一个词:君子如玉。呵呵,和师兄真吻合呀。
她摸着手里的玉说:“这上刻着是你的名字?很珍贵吧?”
“他是我的标志。”司马谨心里说,对你,我只能做到这些了,毕竟江山社稷才是最重要的。
“师兄,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我也送你一个吧!”想来想去,身上只有一个玉镯,于是玲珑忙用手撸,可是那镯子就是脱不下来。
“玲珑,你在干什么呀?”司马谨不解的问。
“我只有这个翠玉镯子一直在身边,我想送给你,这也是我的标志呦!”玲珑认真地说。
“玲珑,那镯子是女子戴的饰物。”司马谨笑着说,“不如,你欠着师兄,或者,你答应师兄一个条件可好?”
“好呀,就只一个条件?”她想都没想的答道。
“那你答应师兄,永远不要生师兄的气,好吗?”司马谨郑重其事地说。
“我怎会生你的气呢?只是你别嫌我调皮就行了。”师兄今天很怪异。
他们没再说什么,只是并着肩站在那里,任微风轻吹,看着那随风轻轻翻起的光亮,心如止水,原来快乐竟如此简单。她却在不觉间想起了那河边的笛声,不知这里配上那悠扬的乐曲是否真如仙境般呢?
远处,一抹绿色飘然而去。
“郡王,郡主好像很中意那柳寻烟。”
“柳寻烟,天筹宫的宫主?怎么会是他?云儿怎么搞的,那人行事诡异,没人知道他想要什么,这样的人很危险,我只有云儿这一个女儿,我不想让她犯险。”
“护龙山庄的司马谨好像对郡主很关注。”
“那个人城府太深,当年被放逐祖山,却能有今日的风光,是多么的隐忍,此人会伤人于无形,让云儿远离他。”
“是,属下照办。”
南平郡王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他已满头白发,可是精神却很健硕,这大半齐国的兵权都在他手里,可是英雄暮年,终究还是得有人来继承。想想那许多窥视的人,他眼中精光一闪,似乎又闻到了战场上的血腥。
第五章、劲风晚来疾
这几天司马谨一直陪着玲珑到处闲逛,可能是“南风苑主人”这个名号太大了吧,这南风苑在凉城可是少有的大宅院,也只有别院可以和它媲美,别院秀美剔透,南风苑则大气简约。所以不少凉城的人都知道他——司马谨天天陪着她,宠着她,玲珑能感觉到他们的羡慕,也许还有些嫉妒,总之,她,出名了。
五天后。
“玲珑,师兄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办,你自己在南风苑,要去哪里让管家陪你,千万要小心。”司马谨轻促着眉说,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应该让它发生的。
“嗯,师兄你也要小心!”对于他的事情玲珑也帮不上忙,所以也不会问。不过对于她来讲,这个师兄真没地说。
“你现在就是南风苑的主人,可不能调皮胡闹啊。”司马谨又叮嘱道。
“遵命,师兄!”说完,玲珑冲他吐了吐舌头。
司马谨看着她那纯真可爱的样子,眉毛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这样做对吗?心里不停地在问。
司马谨走后,玲珑便感觉无聊极了,管家也不让她出门,还美其名曰:怕主人也就是玲珑,有危险,还是在这里主持大局吧。
天呐!玲珑感觉自己都快长在椅子上了。
没办法,早早就睡下了。一觉醒来,天竟然还没大亮呢,哎,她真是太闲了。
忽然想起那禁湖,现在应该刚刚到寅时,嘻嘻,心里一笑,她便想溜出去看看。
蹑手蹑脚走了出去,这个时辰是人最困的时候,就只有她这个闲人醒着。出了大门,一路快跑,终于来到那个山坡了,那湖,波光粼粼,衬着微微发白的天空竟是那般静美,似乎又在召唤着她。玲珑深吸了口气,向着那湖奔去。
“宫主,司马谨好像放弃郡主了,这几天都陪着他新认的师妹,好像很疼她,全凉城都知道那个叫玲珑的女子是司马谨的女人。连他出去这几天都跟下人交待,那女子就是南风苑的主人。”
柳寻烟听着属下的汇报,不由得一阵恼怒,白玉的脸上涌上一层寒冰,狭长的凤眼轻眯,周围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那人一看连忙告退。
柳寻烟抬手落下,那身旁的桌子便如沙堆般坍塌了。玲珑,怎会是司马谨的女人?想到这儿,他走到门外,纵身一跃,几个起落就到了南风苑,刚要翻上屋顶,忽然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里面出来,柳寻烟一闪身藏了起来,那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是她?柳寻烟心中一颤,这是要干什么?
带着好奇,柳寻烟一路远远地跟着玲珑,看着她驻足山坡,然后飞快的冲进山下的草丛里。
那里是禁湖,上次司马谨带她来过,看来她还是喜欢他,竟会如此怀念同他一起的时候,想起那天两人并肩的背影,心里一阵恼怒。
玲珑终于可以触到那日的美丽了!世间竟有这样的草:软得像绒毛,绿得像翡翠,间或缀着晶莹的露珠,她轻轻碰了下那露珠,那露珠随即乍出一丝金色,转瞬消失无踪,只留下袅袅的余香。太妙了,她点着露珠便玩了起来。
柳寻烟望着那在晨曦中好似飞舞的女子,她竟那么真实的在那儿,那么美,那么无暇。
看来是起的太早了,玩着玩着她竟然有些困了,往身后一倒,躺在绿色的绒毛上,心道:真好,暖暖的。仰头正好看见湛蓝的天空,原来时间过去很久了。清风拂面,一会儿玲珑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柳寻烟突然很害怕,害怕那纯美的女子一睡不起,害怕那种永久的失去,不!他心里大叫道,起身跃下,那女子正躺在那里,睡得好香,根本不知这里的危险。
柳寻烟伸出手刚要抱起玲珑,忽然身子一晃,胸口血气上涌,怎么?风一吹,一阵凉凉的香气袭来,他抬眼望去,大惊失色,难道是泪草!泪草只是在传说里出现过,这里不就是只有一个扰人心性的禁湖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片的泪草?而且正是开着花的季节。
美人泪,英雄冢!那草如其名,功力越深的人,沾到它损伤就越大,会被自己的功力反噬,直至筋脉尽断而死,而不会武功的人则会昏迷,直至死亡。
柳寻烟忍着口中的咸腥,慢慢抱起玲珑,忙急急唤道:“玲珑,快醒醒!”
怀中的女子依旧熟睡着。柳寻烟心头一紧,一口血喷了出来。脚下一软,跌在地上,身上一点儿劲都没有。再试着动一下,竟然连抬一下手都痛彻骨髓,这泪草真的太厉害了,难道真会死在这里吗?想到这儿,他一手搂着玲珑,忍着痛另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眼里尽是温柔,那是那么纯净的女子,那是奋力救他的女子,那还是让他动了情的女子,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看着怀里的人儿,柳寻烟忍不住覆上薄唇,轻轻浅浅的啄她的眼睛,脸庞,最后落到那小巧的唇上,可是任他怎么吻过去,她都没有回应,柳寻烟心里一片冰凉,她是与不是师傅所说的命定女子又怎样?他知道,在她倒在那里的时候,他就发觉,他那么在乎她,没理由的,从心里有种揪心的怕失去的感觉,那么那么的强烈,现在他只想一直拥着她,这样就足够了。想到这儿,凤眼突然一睁,仰天道:“此生如若不能与之相守,则我柳寻烟上天入地也要再寻着她!”无边的霸气充斥着那片泪草,那颗颗露珠闪现点点金光,随即消失不见,那不是露珠,那是泪草的花。
“你会记得我吗?记得曾和我一起的日子吗?”柳寻烟轻声地说,“不如将你印在我的心里,即便失去今生我也可以找到你,你说可好?”说罢,扬手在自己的胸前划开一道口子,然后拿起玲珑的手,放在嘴里,那妖娆的唇微微一合,一条血丝流了下来,他把那手指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那血丝也流入他那个口子里了。然后,他握着那柔软的手,缓缓闭上眼睛,也许这一刻,真的是最安宁的了。
真的好累呀!玲珑缓缓睁开眼睛,猛然发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咦!是谁搂着她?
她忙挣脱开,是他?那只大花妖!
不对劲,这花妖怎么嘴角有血,呃,胸口还有血?倒霉,他怎么总遇刺啊!定是干了不少坏事,骗了不少女子!想到这儿,玲珑一把把他推倒。
看着那花妖静静躺在那里,玲珑的心猛一揪,怎么?死了吗?她赶紧探了探他的呼吸,哦,还好,她长舒了口气。
可是呆在这么个地方也不行呀,于是玲珑扶着他,一点一点朝山坡走去。
暗暗骂道:这个死花妖,太沉了,累死了,欠他的!
她好容易到坡顶,想休息一下了,便坐了下来,让他靠着自己,他那细长的凤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只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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