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阴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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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阴盗阳-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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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动得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次的委托信中有两张支票!
我狠狠在支票上亲了一口,看来我的调查走对了方向,然后我又打开附言,白纸黑字,简单粗暴的一个词:
证据。
署名L。T。F。T。
证据,哦是的,我的委托人比我想象中更理智冷静,我需要确切的证据。这一切都只是我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来的关系,我必须找到一个证据来证明油漆工和许文川当年发生了什么。
我在屋子里原地踱起步来。楼下叮叮咚咚的声音响个不停,想必胖老板找来的装修公司已经开始动工了。
再过不久整个城西旅馆将会被拆得骨架都不剩,取而代之的是新时代娱乐歌城的庸脂俗粉余音袅袅。
那么我将什么都找不到了。
我翻开手机,老婆的两个未接来电,一个小A的末接来电。我选择小A拨了回去。
“兄弟,你赶紧告诉我,你到底在查什么?”小A在那头有些焦急。
“根据委托人协议,我必须保密。”我得意地摆了摆手。
“你听着……我刚拜托同事查了下,现在城西旅馆那个驼背,三年前来的城西旅馆,就在瘦徐病死之后没多久……这不像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瘦徐病死了,驼背门房才有胆量再度回到城西旅馆。
我想起他驼背下露出的那寸短短的皮肤,之前不慎看了一眼,几乎作呕。
那皮肤已然发黑发臭,似乎两指轻轻一捻,便能捻起一撮体垢。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冲凉,我一定以为他有两三年未曾洗澡。
日积月累地背着劣质假体,如果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怎么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总之……你罢手吧,”小A劝道,“你别忘了那一系列失踪案,201是不是来了个姓许的?他也不简单,他……”
小A唠叨着,我透过窗户看到对面,那个女孩又在拧头发了。她对上正在打电话的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像犯了错的小孩,飞也似的躲回了窗户后。
我原本正在听电话,此刻也被分心逗乐了,我朝她假意挥舞了一下拳头,跟她开玩笑。
拳头挥舞到一半,我却突地一震。
“我待会打回给你!”我对小A说着,挂断了电话,然后飞快地跑下楼,越过马路,按照记忆中对面房间的位置,找到了那个女孩的房间所在。
在我连串的敲门声炮轰下,一个妇人打开防盗门的小门,隔着铁栏问我找谁。
我单刀直入,问起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儿。
妇人的脸色变了变,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她又惹什么事了?”
我有些奇怪,还是问:“她半夜是不是老偷窥对面?这很不礼貌知道吗!”
妇人连忙摆手:“小莲她晚上很乖的,晚上都拴在我房间,怎么会去偷窥呢,你一定找错人了。”
我一愣:“拴在你房间?”
妇人自知失言,掩嘴说:“小莲没什么,就是精神状况有时不好,你别见怪。”
她刚想关上小门,屋里却传来咯咯的笑声,那个女孩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从里面蹦蹦跳跳地出来,朝我挥手。
我笑着向她致意,原来这女孩有精神病,看起来智商还不如一个八岁小孩。
“头!头!”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说。
头?
“头要拔出来啊!”她见我表情呆了一下,着急地比划着,“大哥哥,你怎么还不帮小文把头拔出来!”
头要拔出来?
难道这就是她抹脖子动作的示意?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我的全身。
“你、你认识我?”
“大哥哥,大哥哥,小文说你很奇怪,要去找你玩……嘻嘻,嘻嘻……”女孩指着我疯颠颠地笑了起来。
她妈妈一听这话,连忙转身去赶那个女孩进屋。那个女孩被赶进屋前,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里带着焦急。
“大婶!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抓着铁栏问。
妇人一怔,叹了口气:“让您看笑话了……这孩子,小时候不知怎地就开始疯疯癫癫起来,这都十多年了……”
十多年了!
十多年前这个女孩是不是也像往常一样,在阳台上拧干头发。然后她抬头,抬头看见对面城西旅馆2楼的房间——她看见了什么?
——大哥哥……你怎么还不帮小文把头拔出来!
“大婶,大婶!”我叫住转身欲走的妇人,“她说的小文是谁?小文是谁?”
妇人回头看我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我却接着追问:“是不是十多年前城西旅馆那个门房瘦徐的儿子,他是不是叫徐文川?”
妇人嘴唇颤动着,像是听见了一个极可怕的事实,忽然歇斯底里叫起来:“死都死了……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再提他!”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窥视(五)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30 9:27:20 本章字数:6400

我跑回城西旅馆,浑身都在发抖,视线里所有的人都是模糊的影,在飞快地掠过。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在不停地闪烁:徐文川死了?
我看向我的房间,觉得天旋地转。
那个女孩怎么认识我?徐文川,那个小男孩,他说我很奇怪……
到底怎么回事?!我泄气地踢了沙发一脚,没想到这一脚,踢得我的腿上更是一阵剧痛。
我这才惊奇地注意到这个沙发的底座是如此坚硬,硬如石块。
里面装的是石头吗?
我掀开搭在靠椅上的白布,正好发现有一个烟头烧出来的小洞。
我凑近了,用一只眼睛细看——
黑的,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我一定是吓疯了,这么看当然什么都看不见,我自嘲地笑了一下。
然而这笑容却瞬间僵在脸上。
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遥远的记忆里飘忽而来:
“大哥哥,你趴着干什么?”
那是1999年,我住进城西旅馆的倒数第二天下午。
当时,我从趴着的墙上猛地站了起来,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我支支吾吾,脸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突然闯入我房间的小孩。
我该怎么回答他?难道我要告诉他,因为你的后妈太漂亮了,所以我忍不住在这里钻了个小孔偷窥吗?
难道我要告诉他,我刚刚看见了他爸爸和他后妈的那档子事吗?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这个小孩,张牙舞爪地在旅馆四处宣传“大哥哥在偷窥!大哥哥在偷窥”的可怕场景。
“嘘——”我灵机一动,蹲下身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别吵,我告诉你,咱们来玩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什么游戏?”他歪起脑袋,眼睛闪出亮亮的光,这个在旅馆里没人定时照看的孩子,一听说有人陪他玩游戏,兴奋得不得了。
“这个游戏——叫间谍游戏,”我拍着他的肩膀,“我是旅馆的大间谍,你是我的小间谍,你要帮助我捉住坏人。”
“怎么捉?”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喏,你看,那里有个沙发,后面是空的,你就躲在里面,上面我用烟头烧了个孔,你就透过小孔,偷偷地帮我监视着,要是有坏人闯进房间,你就大声叫出来,”我站起身来,“大哥哥我呢,现在要出去执行重要任务,你就在这里帮我坚守阵地!”
我掀开沙发椅,拆开后面的板,这个麻烦孩子不等我指挥,便兴致勃勃地躲了进去。
“大哥哥,交给我吧!”他的声音隔着沙发传来,闷闷地,“要安全回来哦!”
“一定!”我哈哈笑道,拿起包就走出了门。
后来呢?
后来我出去逛了街,和小A喝了场夜啤酒,看完球赛,骂骂咧咧回到酒店,那时已近半夜……
那个麻烦小孩?
一定早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吧……
那个孩子就是瘦徐的孩子,徐文川?
记忆被打断,我噌地站直了身子。
有谁在看我!
谁在偷窥!是谁?我大声叫道。不知什么时候冷汗已经爬满了我的全身。
沙发吗?我狠狠推了把沙发,把它掀到一旁。
不,徐文川一定没有死。
否则隔壁的许文川是谁?老妪说的复仇又是什么?驼背门房又在掩饰什么?
但是为什么所有人提到那个小孩脸色都那么难看?胖老板也是,老妪也是,驼背也是,就连对面的女人也是……
不不不,他一定没有死,我猛地抓起桌上的支票,眼睛死死盯住我的电脑镜头,他一定不能死,不然,我去哪里找这么多钱?
不然,我该怎么和L。T。F。T。交代?
镜头里,许文川刚刚回到房间。他平静地解开外套,把公文包贴身放下,一如往常坐到沙发椅上,拿起了报纸。
我眯起了眼睛,心乱如麻,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疯狂的计划。
我感到一股无比强大的冲动督促着我必须证明许文川就是瘦徐的儿子,必须证明徐文川还活着。这股冲动比吃喝拉撒的本能更折磨,折磨着我的记忆和我的内心。
但我硬生生地忍耐着,直到天黑,直到我亲眼见到许文川关上灯,躺到了床上。
我不得不第一次越过我的职业底线,我要潜入他的房间,窃取那个他时刻不离身的公文包。我什么也顾不得了。
答案就在公文包里,我坚信。
低头看了一眼表,差不多已过了平时许文川梦游的时间,今夜他大概不会再活动,既然火灾都吵不醒这位天才,想必我的一点小小动作也不致打扰他的美梦。
白天我已趁他不在,在他的门上做了手脚,要打开城西旅馆那老式的铁锁简直轻而易举。我只用了一根铁丝,便撬开了通往许文川的大门。
夜色如薄雾笼罩在201房,影影绰绰,我看见床上有一个人影在均匀地起伏,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平稳而长。
我判断后,目光便开始在房间里搜寻。
公文包靠在他左手边的床头柜上,我蹲下身,在黑夜里静默地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许文川翻了个身,面向右侧,我便摸索着,沿着床脚,来到了他的宝贝公文包前。
公文包上巨大的品牌logo令我暗地里啧啧两声,我只用两根手指便轻而易举地夹起了它。
在上面摸了一会儿,咔嗒一声轻响,公文包开了。
我却一愣:一个随时不离身的重要公文包,怎么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压下疑惑,我借着窗外暗淡的月色朝公文包里看了一眼——空的?!
我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转身就想跑,只听——呲的一声——
我低下头,惊奇地发现有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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