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你的孩子!”
帅望吓得本能地一抽剑,芙瑶抓得太紧,顿时血从芙瑶指缝间渗出来。芙瑶缓缓道:“要么,你现在拿走他,要么,他是我的!如果我生下他,你敢带走他,韦帅望!我一定会要你的命!”
帅望呆住,不敢再动。
芙瑶松开剑,伸手,血顺着她的手掌流下来,她抬起手,点着韦帅望,一字一字道:“别动我的孩子!”血淋淋的威胁。转头扬声:“来人!抓刺客!”
帅望呆呆地站在那儿。
愤怒,他还是愤怒,可是已经不知道这愤怒是对自己的更多,还是对芙瑶更多。她的欺骗,他的迟疑退缩,让事情错到这地步,他的爱人成了别人的妻子,他的儿子成了别人的儿子。
他紧紧握着手中剑,不知道想给谁一剑。
芙瑶一声刺客,外面锣鼓声响,青虎营内桑成惊醒,披上件衣服直奔寝宫,韦帅望发呆的时间,他人已到,剑出鞘。
帅望听到拨剑,回头就是一剑,奔雷之势。
遇魔杀魔,遇佛杀佛!
桑成已经看到背对着他的韦帅望,一愣之下,韦帅望的剑已经到了。势不可挡的一剑。
那剑光是黑色的,反着七彩的虹,刹那间桑成想到“倚天剑”三个字,坚不可摧,锐不可挡。
可是此时此刻他也只得运足了气力去挡,双手握剑,运足内力,嘴里厉声:“韦帅望!”
千万别做出让你自己后悔的事!
帅望听到到声音,看到桑成,已经晚了。
收不住剑。
两人气力相,他这一剑运足力气,桑成挡起来费事,却也还挡得下,可是他手里拿的是倚天剑,功力相当时,倚天剑削铁如泥。
两剑相交的后果,当然是韦帅望一剑砍断桑成的剑,至于韦帅望砍断他的剑后,能不能停下来,桑成内心长叹声,不知道,一百二十脉的汽车能不能当即立断地停下来?
桑成咬紧牙关,忍不住闭上眼睛。
“当”的一声脆响,桑成一声痛叫,耳朵里“铮”的一声,两只手两条手臂“铮”地一声之后,就象不存在了一样,一点也没感觉了。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手里那把剑,正缓缓如着了魔法从剑中央出现一个点,然后是网一样的裂口,然后“哗”地一声,碎成一片片落在地上。
韦帅望自己,剑在桑成的剑上一撞弹起,这一剑,把力量完完全全消耗在击碎桑成的剑上,就得在一刹那发力而后收力,让打击时间极短,而力量又极大,这样才能在不砍断桑成的剑的情况下,给自己一个停剑的力。高难度动作,力道与内力的完美配合,几尽不可能的一招。虽然韦帅望表演了完美的功夫,他的身子却停不住,一个转身,“咚”地一声撞在墙上。
韦帅望一撞之下,脑袋里“嗡”一声,震动,支起身子,一摸额头,有血。
一怒杀人,杀气已泄,怒火燃尽。看到血,韦帅望倒慢慢冷静下来。站在那儿,这一路来,他也想明白了,芙瑶出嫁,是被身孕逼的。他不过是被刚进门那一幕刺激到了,看到手上血,看到芙瑶手上血,这不过是场发生在错误的时间地点的恋爱。
孩子,啊,无论如何,孩子有妈妈也够了。
只是内心,惨痛难当。
帅望长吸一口气,振作点。
慢慢走到芙瑶面前,苦笑:“刺客?”摇摇头,看着芙瑶,什么也没说。
抱歉。
好想再抱你一次,芙瑶,你真狠心。
芙瑶看着韦帅望,忽然间内心恐惧,不,她不怕死,她怕韦帅望来抢她的孩子,孩子姓韦,韦帅望会不会将自己的孩子带走?
芙瑶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忽然间明白,不,在这世间,她最爱的不是韦帅望,而是这个孩子。刹那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呵,她终于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了,那个人,就是她的孩子,没有背弃,没有失望,至少十几年内,无人同她争这个第一名了。
芙瑶微笑,轻声:“惊了驾不要紧,惊了孩子,饶不了你。来人,将韦帅望拿下!”
桑成呆了:“公主!”
芙瑶笑问:“令师派你来可是保护我的?我明白了,要拿你师弟问罪,我得亲自找你师父去,可是?”
桑成呆了,嘎?怎么回事?怎么就到这地步了?韦帅望,你跑到这来闯人家的寝宫干什么?
帅望苦笑:“公主只当我已被拿下,要打要杀,任凭处置。”
芙瑶冷笑:“来人,拖出去,打八十板子!”你将我?好,我看你是不是任凭处置。
帅望看看芙瑶,转身往出走。
芙瑶道:“传我的命令,不准再放这狂徒进公主府一步,只要在府里看见他,格杀勿论!”
梅子诚急了:“芙瑶,别这样!事闹大了,传出去不好听!”
芙瑶一甩手:“你出去,让他滚!告诉他,再出现在公主府,我传他父亲师父问话!”
桑成在一边等着求情,听了这话,松口气,唔,还好,是下不为例,松口气。
可就是在这时,已经听到打人板子声,桑成要呆一呆,才惊惶奔出,你们疯了?敢打我师弟?
片刻,梅子诚回来了,瞪着眼睛:“他说,他说他领完你的板子就走……”傻了,天底还有这样的人!
芙瑶沉默,帅望真孩子气,这种手段,只有真爱你的人才会心疼,真爱你,你为何要让人家心疼。不爱你,你疼死,人家不过一笑,你所为何来?
芙瑶淡淡一笑:“随他吧,天晚了,休息吧。”
人躺下,打人的声音忽然特别的清楚。
一声一声。
芙瑶侧过身,而向墙,然后,人慢慢弯下腰去。
梅子诚坐立不安地,回头要叫芙瑶,忽然见芙瑶姿势奇怪,大惊过去,只见芙瑶缩着身子,捂着腹部,一头的冷汗,梅子诚大惊:“来人!传太医!传太医!”
芙瑶摇头,不不,只是胃痛,没关系,别惊动更多人了!芙瑶轻声:“小梅,倒在点热水来就好。”
房门再一次被踢开,韦帅望冲到床前:“芙瑶!”
芙瑶低声怒道:“滚开!不要你看!”
双手已被韦帅望扣住,温热的气流顺着双手流进身体。
那种温暖的感觉,平复所有伤痛。
芙瑶的疼痛停止,她缩回手,抬起眼睛,看到韦帅望的眼睛,疼痛,愤怒,他恨她。
芙瑶抽回自己的手,轻声:“滚出去!”
韦帅望慢慢站起来,真狠心,是不是?所以胃痛到差点胎儿不保。帅望慢慢垂下眼睛,告诉梅子诚:“开安神保胎的药给她。”转身而去。
芙瑶的眼睛,盯着他,象要吃掉他,象是内心无限空虚,要吞下整个世界来填补那个巨洞,可是,她能冰冷地说:“滚出去。”
154,睡觉
154,睡觉
韦行在桑成的私宅,看到韦帅望。
帅望不知吃了什么药,一直昏睡不醒。
韦行问:“怎么回事?”
桑成道:“我听公主府里鸣警,然后看到帅望在公主寝宫。帅望好象同公主吵得很厉害。公主说他惊了驾,所以,要打他。”
韦行立刻明白了,原来谣言是真的。那丫头真的有了韦帅望的孩子,而且没告诉韦帅望,韦行真是勃然大怒,你竟敢带着我儿子的孩子去嫁人,我们韦家保护不了你吗?
桑成见韦行脸色难看,忙道:“其实公主只是要他走,是他自己不走……”
韦行脸色铁青:“她打我儿子?”
桑成结结巴巴地:“没,没打很重,里面就传太医,帅望就进去看公主,然后……就,就离开公主府了。”就被公主再一次“滚出去”给赶出来了。
韦行再一次气个倒仰,犯贱啊!犯贱!你还挺关心她!跟她说什么?她不告诉你,就嫁人,你也不用告诉她,把孩子带走不就得了?(古时法律,女子无独立人格,她本人都属于她丈夫,孩子当然也是属于父亲的。所以,依照法律,韦大人有权行使其所有权)
从法律的角度,韦行的看法无比正确。我的东西,现在在你那儿(我管你是什么原因在你那儿),咱关系好,我同你商量一下再拿回来。关系不好,我一声不吭拿走。你有意见啊?谁对这个不完美的世界还没点意见呢。有本事,你就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没本事,你就得忍着被人家斗。
唯一困难的,不过是证明这孩子是韦帅望的。依古时的技术手段,芙瑶就算说这孩子是我跟上帝生的,只要上帝没否认,他们也一点招没有。
既然韦帅望郁闷成这样,韦行由常理推断,这孩子是韦帅望的,韦帅望去讨个说法让人给揍了一顿,那还有啥好讨论的。孩子生出来,我去弄回来就得了呗,你公主,公主多啥啊,你还敢到我们冷家山去叫嚷,孩子是韦帅望的,所以丢了孩子,你韦帅望得给我交出来?
就这么定了。
韦行哼一声,怒吼:“让他滚!别让我看他的窝囊样!”
桑成点头,是是是,大人,只要你不再揍他一顿,我就很满意了,我保证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桑成等了两天,才等到醒得比较彻底的韦帅望。
帅望看看桑成:“我的药盒呢?”
桑成低头看看他:“你痛吗?”
帅望无力地点头。
桑成道:“你痛你忍着吧!你要以为我还会把药盒给你,让你乱吃,你那是做梦!”
帅望笑了:“那么,饭呢?我饿了。”
桑成道:“你等着。”
饭菜上来,韦帅望叹气:“要是连酒都没有,你对我的要求就太高了。”
桑成倒想说没有,可是韦帅望脸上那个白痴样的苦笑,让他不忍心,算了,酒拿来,帅望有吃有喝,看起来挺正常。
桑成道:“你爹说不要看见你这个窝囊废。”
帅望笑:“唔。我尽量少让他看见我。”
桑成沉默一会儿:“我有写信给你,你收到了?”
帅望微笑:“没有。”
桑成愣了一会儿:“为什么?”
帅望笑看他一眼:“冷家一天收那么多信,丢一封两封的也正常,谁保证过一定把信给你送到啊!”
桑成呆了一会儿:“师父知道这件事吗?”
帅望沉默了,脸上连个笑容也挂不住了。半晌:“下次你再寄信,直接寄给冷兰冬晨好了。”
桑成道:“不知谁传的,公主没大婚就先有孕了。后来有谣言说那时你同公主走得很近,帅望,你这一来,恐怕落人口实了。”
帅望低头,半晌:“替我说声抱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