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
“大约在0: 20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们没有人在甲板下守卫。事实上我们的人有一定的灵活性——第42海军陆战突击队在真打起来之前是无事可干的——所以我派了两名海军陆战队队员下去,命令他们守卫一个小时,然后向我报告。我曾想再多派几名,但我没有这样做,长官。这是我的过错,我愿受罚。那两名下去值班的队员是我让他们按时回到正常战斗岗位上来的,当我想起来下面又没人时,我才用船上电话发布了派岗命令。我的错,长官。就那么简单,我询问了所有下去值过班的队员。根据他们的回答,估计下面的岗位没人守卫的时间有10分钟。我,就我的过错而言,觉得应该是15分钟。”
“没有什么可谴责你的,军士。不过照你说的看来,至少有15分钟的时间可以让人随意出入那个警戒区。从什么时间开始的呢?1:15到1:30?”
“大约就在那段时间,长官。”
“好,谢谢你。”
他还需要和三个人谈。克洛弗、诱人的尼基和另一个上了已故埃德·摩根想要查证的海军人员名单的人。俄国人的报告可以暂缓,但是自己人里面的问题必须马上查出来。
他已筋疲力尽,可以一气睡上24小时。他伸了个懒腰,戴上帽子走到通讯室——高度机密的神圣的地方。一个咄咄逼人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拦住了他,他亮出了发给他的通行证和其他参加“不可征服号”行动的证件。除了约翰·奥姆斯利之外,通讯人员可能是唯一知道他们的特别安全军官竟是一个装成“滑稽佬”的人。值班通讯官肯定这么想来着,邦德给他看授权使用与切尔膝汉的总指挥部卫星联网的秘密情报计算机的证件时,你能从他的眼神和他不断抖动的脑袋上看出来。
他们交换了密码口令,当通讯官带着他穿过繁忙的房间到一间封闭室去时,不少脑袋抬了起来。军官打开门,启动了很大的克雷计算机。一切就绪,值班通讯军官便离他而去了。
计算机的屏幕闪着绿光,邦德键入第一套数字,叫醒切尔滕汉的“小伙子”。
授权状况,计算机用大写黑体字对他发出询问。
邦德键入了梅里戈朗德。
给出备份在计算机上闪现。
邦德键入26890/8。
所需资料类型?沉默不语的机器询问道。
现在“二号鸟巢”服务的皇家海军人员资料,他告诉它。
什么行动?它问。
“海陆89”和可能召开的“管家会议”。
具体。陈述全部档案还是有关的保安事项。
两者。
输入姓名——先输入姓氏,后输入名字和职务(如果知道的话)。
邦德系统地回忆着埃德·摩根临终前的最后遗言,将名单输入机器。
几秒钟内计算机就将档案在屏幕上显示了出来。一项接一项地显示着,邦德可以上下翻动屏幕阅读那些正是摩根需要查证的人员的正式记录。他看了六个人的档案,每看完一个便键入“OK”。
第七个是一等女子勤务兵萨拉·迪利。
答复出来了,迅速闪动——
没有一等女子勤务兵萨拉·迪利派往“二号鸟巢”请等候。
他等候着,接着——
记录上没有班长女子勤务兵萨拉·迪利。请立即向你的上级长官报告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是啦,他回想起当他和克洛弗匆忙跑向前舱时所见到的那个穿睡衣的人影。克洛弗还厉声喝令她回船舱去。
所以他现在要见克洛弗和尼基。然后,最后一个,那个不存在的一等女子勤务兵萨拉·迪利,他可没法向他的上级长官报告任何事情。
邦德回到他的船舱,传令他要立即召见女子勤务部队大副彭宁顿。
第十二节 你跳舞吗?
他派人送来了咖啡,现在正坐在那里慢慢地呷着那浓烈的黑色饮料。桌子对面,克洛弗·彭宁顿,脸色紧张,端着她的那杯咖啡——加了奶的,没有放糖。
“克洛弗,情况相当简单。卫兵大概离开了10分钟。我知道,然后他们当中的一个, 加上你共两人,在刚刚1:25时来敲响了我的门。于是,在这10分钟时间里发生了两件事。其一,埃德·摩根离开了他和其他两个美国保镖同住的住舱,来到了女子勤务兵住的前舱。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有个情人,也许他要找个不会被人打搅的地方,而女子勤务兵的前舱正是他最可能独自一人待着的地方。”邦德知道,这第二种猜测最有可能是真实的。
“当他在那儿时,有人从身后走过来,割断了他的喉咙。手脚麻利、无声无息而且非常有效。有可能是他的一个同伴干的,或是一个俄国人,甚至是莫基·卡姆,或者杰佛雷·戈尔德将军。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俄国女士——”
“尼基老鼠?”她略带一丝幽默地说道。
“尼基,是的。或者,大副彭宁顿,也有可能是你,或者是你的一个女兵。我们依然需要讨论一下摩根的尸体是如何发现的,你说过是你的一个女兵发现的,是谁呢?”
“女子勤务兵班长迪利。”她端着杯子的手发抖,抖得很厉害,她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来把稳它。
“好吧,克洛弗。对你我们心照不宣,因为你气势汹汹地到伊斯基亚的别墅,差点没把我杀死——”
她突然表现得镇定起来。“我救了你的命,情况就是如此。我们将那个BAST的女子炸进了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因为你在那儿,我们在你靠近之前引爆了炸弹,那是一枚遥控炸弹。”
“对,克洛弗。你离开诺桑格之后就回到了尤维尔顿去集中你的女兵了,已经和你在一道工作的女兵。”
“是啊。”
“那么你对一等女子勤务兵迪利作何解释呢?就是那个发现摩根尸体的女兵?”
她又呷了一口咖啡,然后说道:“詹姆斯,我很难解释。在尤维尔顿的最后几星期我们忙于对女兵的各种集训——所有管家会议所要求的项目。我从诺桑格回来之后,一个一等女子勤务兵生病了。他们就让迪利顶替了她,我为此还同执行军官吵了一架。我还得给迪利作个别辅导培训,感谢上帝,她还机灵,学得也快,如他们在训练现场说过的那样。”
邦德紧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目光从容,没有丝毫游移。“你带领了一班人在伊斯基亚为我保驾,对吗?”
“你知道是这样的。”
“现在,在这儿,在‘不可征服号’上,你仍然在我后面盯着?”
“这是给我的命令,是的。这并不是件轻松的事,詹姆斯。”
他让他们之间的谈话停顿了将近一分钟。“我对你作了查证,克洛弗,看来你是绝对清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查证我?”
“我通过伦敦的档案库对一个名单作了核实,你是清白的,而且你接受过干我们这一行所必需的全部培训。”
“我当然接受过。见鬼,我在皇家海军呆了6年啦。”
“那么你为什么不对迪利进行审查?”
“我没有想到——”
邦德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你认为谁应该为埃德·摩根的死负责呢?”
她长叹一口气。“尼基老鼠。她很快就来到了前舱,就在迪利发现尸体后。”
“别天真啦,克洛弗。你看到了那些前舱的状况,那里满地是血。我们在走廊里费了好大劲才把那滩血搞干净。那地方满是脚印,当我们——你、我还有那个海军陆战队队员——到那儿时,已经有一串模糊的脚印从那滩血中延伸出来了。你说过迪利紧接着尼基·拉特尼科夫发现了尸体,迪利实际上进入了前舱,是吗?”
“是的。”声音很轻。
“尼基站在舱壁的外面放声尖叫,对吗?”
她点点头。
“然后迪利走了出来。是在尸体旁?你还没有告诉我任何这方面的情况呢,我是这样推测的,我说得对吗?”
她慢慢地呷了一口咖啡。“这声尖叫惊醒了我。要知道我的船舱几乎就对着前舱。”
“是吗?”
“我走了出来,看到尼基在尖叫——”
“就站在舱壁外面吗?”
“是的。”
“而迪利在舱壁内,脚踩在血泊中?”
她不太情愿地点点头。“她是在尸体旁,就站在那儿看着尸体和血泊,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当时想她是过于紧张了,俄国人的尖叫很容易使她神经紧张的。”
“然后呢?”
“那个海军陆战队队员跑了出来,他说应该向你报告。”
“他正是这样做了,你跟着他一起来的。你比他晚到了几分钟,那几分钟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尼基不见了,呜呜咽咽地走了。”
“你叫迪利出来?”
“是的。”又是微微点点头。
“你看到她把沾满血迹的脚印踩得到处都是?”
“我叫她等一会儿,从我的舱内取出一块毛巾。她把脚擦干净了,我让她回到自己的舱内去,我说我过一会儿再和她谈。”
“那么你和她谈了吗?”
“谈了,我又去看了她。她看上去惊魂未定,她舱里还有另外三个女兵,她们都在设法使她平静下来。事实上,我让医生给她吃了一些药,镇静剂。”
“你知道除非凶手很快逃离现场,迪利应该是你的主要嫌疑对象吗?当我们赶到那儿时,有一串模糊的带血迹的脚印,在通道上突然中止。我们估计是迪利的脚印,她的脚用你给她的毛巾擦干净了。她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
“睡袍。毛巾睡袍——大多数女兵觉得这种睡袍很方便。”
“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吗?”
“没有。”
“那么就有另一个问题啦。我们还没有找到凶手的凶器。某处某人有一把非常锋利的匕首,而且你的问题还在于当他们在尤维尔顿把迪利交给你时,你没有对她进行安全确认。”
“她经过了3级确认。 在她的文件上有,她先前一直在若思伍德的舰队总部做机密工作。”
“文件上果真是这么说的吗?”
“你要看看文件吗?”
“以后再说,反正都是伪造的。”
“什么……?”
他没让她把话讲完。“一等女子勤务兵迪利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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