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好事。”
“那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我的参谋长。那时也和德国共享,俄国人是些不同的怪物,我不想隐瞒我不赞成这事。”
“的确,先生。”
“尽管联合谍报委员会对我作了不少好事,我仍对它始终是直言不讳的。现在,所有的朋友走到一起来了,他们这么说。甚至连一个白痴也对我引用过吉普林的话:女人皆姐妹,以及诸如此类的。不,我们得采取积极的行动。”
坦纳走到了窗前,站在那里凝视雨中的摄政公园。“保镖如何,先生?训练有素的保镖?”
M发出一阵喃喃的牢骚声, 然后——“我们知道这些人想要干什么,坦纳,但是我们不想让世人知道,如果仅仅是因为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雇保镖意味着扩大知情人的圈子,而你对我们这行的首条规则是了解得很清楚的——圈子要小。”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新的念头,突然住口,然后不针对任何人地大声说:“不!”。
雨绵绵不断地落到下面的草地上、街道上和雨伞上。坦纳开始试图在脑子里背诵别人告诉他的一首打油诗。那还是二战期间流传的有关国家安全和小道传闻的歌谣,他一想起来就不禁哑然失笑——
“确凿的证据我没有,
但是我姨的佣人的姐的儿,
听到一个正在执勤的警察,
在唐宁街对一个保姆说,
他有个侄儿,他侄儿有个朋友,
他知道战争何时结束。”
还没有念到最后一行,比尔·坦纳就意识到他一直在出声念着这首打油诗。
“就是这个!”M几乎吼道。
“就是什么?”
“保姆,参谋长。我们要为他们雇一个保姆。一个好的海军军官。百分之百可靠。 一个视责任重于生命的人。”M伸手拿起内部电话,立即接通了他那位虽长期饱受其苦却仍对他忠心耿耿的私人秘书。“莫尼彭尼,”他大声吼道,声音大得连她在隔音门的另一边都能听见。“快叫007到我这儿来。”
不到10分钟, 詹姆斯·邦德便坐在M的保密办公室里了,他的老将军对他瞪着鱼一般的眼睛,而比尔·坦纳看上去有点不安。
“这是一项工作, ”M宣布道。“一项特别需要慎重行事的军事行动;而且还是一项无疑需要大大改变你目前处境的工作。”
“我以前干过雇佣间谍, 先生。”邦德靠在M请他坐的扶手椅里。这是一把邦德非常熟悉的椅子。 如果你被请到M办公室这把最舒服的椅子上坐下,得到的消息肯定使你不那么舒服。
“雇佣间谍是另一回事,007,你对重返皇家海军想法如何?”
“尊敬不如从命,先生,我从未离开过皇家海军呀。”
M又咆哮起来, 詹姆斯·邦德从老将军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恶狠狠的神情。“当真?”M抬眼望着天花板。“你有多久没值班了,007?或者有多久没有对付罪犯,没有像美国海军的桅顶瞭望人说的那样,日日夜夜与例行公事和军规同在一条主力舰上,没有在狂风中感到脚下的甲板在60英尺高的大浪里颠簸啦?”
“这个,先生——”
“这工作, 007,要求你重返现役岗位,而且意味着你将去作一次航行,事实上是若干次航行,让你重新回到我们皇家海军当今的生活和战斗状态中来。”
这话打动了他。邦德在行政部门的生活有多次使他忙得不可开交,但总的说来是长期松弛的。回到皇家海军现役服务意味着回到老本行,重操业已淡忘的旧业。他脑子里闪过了一系列画面,那是他常常想象一个垂死的人会看到的画面:他多年前在皇家海军自愿服役的生活。这些画面对他的吸引力远不如他还是一个年轻海员的生活画面。“为什么?”他没头没脑地问。“我是说为什么我要回到现役服务去呢,先生?”
M微笑着点点头。“因为,007,明年冬天皇家海军连同北约国家的全部精锐部队、空军和海军,包括美国海军将举行一次军事演习。‘海陆89’。将会有观察员到来,舰队的海军上将,杰佛雷·戈尔德爵士,美国海军上将古德恩爵士,还有瑟奇·耶夫金若韦奇·波克尔上将,苏联海军总司令,世界上任何其他海军都不知道的职务。 ”M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由于目前东西方之间关系的解冻,所以才邀请了这最后一位。俄国客人。”
“他们将……?”邦德开始说。
“他们将登上‘不可征服号’。跟他们一道来的还有诸如吉尔伯特和沙利文的约瑟夫·波特先生,还有他们所有的七姑八姨。他们都将会有危险,企图诱拐几乎是确定无疑的。说得严重一点,谋杀。将委派你去,到‘不可征服号’上,去阻止事情发生。”
“你能否解释一下是什么危险呢,先生?”邦德的强烈好奇心被深深地诱发了。
M像才从河里吊上一条大鱼的人那样笑了。 “当然,詹姆斯。比尔和我会告诉你的。这事是从霍尔木兹海峡的小问题开始的,日本油轮‘日立之子号’吧,嗨,管它叫什么名字呐——”
参谋长纠正了油轮的名字, 被大声嚷嚷着的M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你想来说吗,坦纳?”
“不,先生。你说下去吧,先生。”
“你真好, 坦纳,谢谢你。”M今天早上不仅好斗而且辛辣挖苦。他用冷冰冰的鱼眼般的目光盯着邦德。“是否听说过BAST?”
“是STAB(戳)的字母颠倒吧?长官?”
“不,007,我是说BAST。B…A…S…T,这不是一件好笑的事。”
邦德迅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M对开玩笑过于严厉了。“没有,先生。BAST对我来说是个新名词。它是什么?”
M挥了挥手,发出了表示极不愉快的声音,示意他的参谋长来解释。
“詹姆斯,”坦纳过来俯在办公桌上,“这的确是一项重要而又紧急的任务。BAST是一个团伙,一个组织。这名字尚未传播开来,因为我们没有掌握多少线索和详细情况。这名字是相当不成熟的,所以开始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BAST看来是无政府主义和秘密恐怖主义兄弟会的字母缩写。”
“我听起来到很像倒霉蛋的幽灵。”邦德皱起眉头,目光十分关注。
“起初我们也认为它是老幽灵的残余组织,但看来这是个新组织,特别令人不快。”坦纳继续道。“你是否还记得87年的几起小炸弹事件?全都在同一天发生,全都协调好的?在伦敦的商店里发生的几起爆炸事件——”
“在动物权益保护活动上放置的炸弹吗?”
坦纳点点头。“但其他爆炸事件就不那么容易解释了。靠近凡蒂冈的那枚小型塑料炸弹;还有一枚摧毁了一架美军运输机——在爱德华空军基地,没有伤亡;还有一枚在马德里;还有,一枚过早爆炸的汽车炸弹,炸碎了法国国防部长的汽车;还有发生在莫斯科的大爆炸,靠近克林姆林宫的大门,此事件未作公开报道。”
“是的,我看过档案。”
“那么你知道文件说这是协调好的,但是没有人出来承担责任。”
邦德点点头。
“文件由于疏忽而说了谎。”坦纳现在庄重地说。“曾经有一封长信在所有有关的国家间传阅。简而言之,信上说这些事件是由无政府主义和秘密恐怖主义兄弟会,或简称BAST协调的。大家对事件进行了回顾,因为这些组织特别喜欢选择闪烁其辞的名字。虽然开始的这些事件小,造成的损失不大,而且无人死亡,但反国际恐怖主义的人告诫我们要认真对待它们,哪怕只是因为BAST这个名字是个恶魔的名字呢。 BAST,它似乎是来自古埃及的一个词语:有时也叫AIMI或AYM,据说BAST是个三头怪物——蛇头、猫头和人头——长在毒蛇的躯体上。据说怪物BAST与纵火有关,我们现在不太怀疑兄弟会选择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具有恶魔的内涵。”
“恶魔?”邦德抬眼望着天花板。
“是的, 恶魔。”远远说不上迷信的M似乎对整个事情都十分认真。“对这事作过大量的研究。现在,我们知道的确有三个头目——正像有蛇、人和猫一样——而主要首领便是这三个魔头所依附的躯体。毒蛇,如果你愿意这么叫的话,名叫巴沙姆·巴拉基,以前是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高级成员,曾是阿拉法特的朋友,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巴拉基无疑是军需官和策划者。”
坦纳点点头说其他谍报人员已经探明巴拉基的三个同伙都曾同时是中东辅助正规军的政治组织的成员。“阿博·哈玛里克,阿里·阿尔·阿德望,还有一名年轻女子,莎菲·勃黛——人,蛇和猫。显然这些是头目的绰号。他们全都对恐怖主义深得其道,而且都摒弃了传统的恐怖行为。
“他们死抱着无政府主义只为了一个原因。他们相信拿破仑对无政府主义的定义是唯一正确的定义——‘无政府主义是通往至高无上权力的台阶。’”邦德感到一阵凉气掠过他的脊背。他以前和狂热者的影子战斗过。
“你明白了吧, 詹姆斯。”——M的态度好像缓和了下来——“用BAST这个名字使人听起来觉得有些孩子气,而那些人远远不是孩子气的人。巴拉基可以进行灭绝人性的大屠杀,他同时还是一个狡猾奸诈的战略家。其他头目也都是在恐怖主义战争中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可以传授技巧,通过巴拉基,他们需要多少外国雇佣军就能买多少。这些人近乎疯狂地反对一切现行的政治和宗教意识形态。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理想——获取至高无上的权力。一旦获得这样的权力他们会干些什么,只有天知道了。不过他们所追求的就是这个,而且,如果说近来的一些行动只是开台锣鼓,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为刺向所有国家和所有不同类型政府腰间的一根可恶的毒刺。”
“我们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哪几个最高首脑呢?”邦德问。
M作了解释。 他详细地介绍了有关他们所得到的BAST三个领导成员的声波纹的情况,如何捕捉到组织的隐语“健康来自力量”的。
“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