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作为一个医生,那人把生命看得高于一切,就算是为情所困,如果会因为看不开而自寻死路,那这个人也不叫千叶了。
名取一个起身站起来,忍住背后的伤痛,看似轻松的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早上出来的急,思绪还没理清楚,连车都忘了开就一路狂奔过来。这会儿,他才真的要去捉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诶,纠结的没几章了
做我的伴侣吧
一吻罢,斑搂着夏目的脑袋把他埋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身,使巧劲一拉,两具身体毫无缝隙的紧密贴合在一起。
靠得太近,完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渴望。夏目觉得浑身都在发热,一张脸不知道该往那儿摆。斑胸膛散发的温度熏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抬起头,对上那双炙热的眼神,却是晕晕乎乎的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斑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然后单手滑下,在他白嫩的脖颈处轻轻摩擦,“这会儿,你懂了吗?”
懂,懂什么?
夏目想要抬头,脖子却被大手卡住了,无奈脑袋胡乱在胸前蹭了蹭。斑倒吸一口气,低下头轻咬夏目的耳垂,用略带磁性的声音缓缓说道:“我不想做你的宠物,也不想做你的保镖,我只想要你。”
我只想要你。
夏目感觉浑身都发热无力,侧目朝着旁边的穿衣镜望了一眼,里面的自己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双唇一开一合的样子像在索吻,脖颈处因为用手过度摩擦而留下了一大片红印,双腿发软颤抖不停,如果不是有一个依靠早就变成一滩泥软倒在地上。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夏目整个心绪都乱了,突然感觉自己好无用,如果没有斑的扶持,此刻的他早就化成了一滩烂泥。
“夏目,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所以,我要你做我一生的伴侣。”
妖怪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所谓的雌雄之分,只要你选择了一个,或者是说真正的爱了,那么不论他是男是女是雄是雌,都可以作为你的伴侣。而不像人类的世界,既复杂又羁绊,需要考虑那么多的世俗眼光。
斑抬起夏目的下巴,想要在印上一吻——
“啪啦”一声,手背上像是被一只巨大的蚊子叮了一口,疼痛从手臂一直传到胸口,揪的大妖怪的心脏一阵赛过一阵的紧缩。
“夏目?”
夏目双腿还有些发软,他用力把斑推开,靠着墙壁支撑自己软绵绵的身子。
“夏目,你干吗?”斑走上前去想要把夏目重新圈回自己的怀抱。
“你先别过来。”夏目五指撑开把猫咪老师隔在一手之外,侧头再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眼睛依旧迷离,双唇水润红艳,这种失控的模样,让他感到陌生又害怕。
“夏目,你忘了你说的吗?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是不会离开你,可是不是只有你。”
夏目顺着墙壁滑下来,干脆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他从小也是被孤立着长大的,知晓那种寂寞的滋味,所以他想要和猫咪老师做伴,每天一起上学放学,看日升日落的日子挺好,身边有亲人有朋友,不会像玲子祖母那样一个人孤孤单单。这种安定的现状夏目一直都在小心的维持着,如果一旦打破,他就会莫名的恐惧、茫然。所以斑想要打破他们之间平衡已久的关系,跨过那道防线,就会遭到夏目强烈的抵制。
明明只要维持那种平衡就好,为什么想要找寻一个特殊的位置呢?夏目不懂,不懂为什么会有一个人在他心里的地位超出了他所在意的亲情和友情。
“夏目。”
斑伸出手想要把他的下巴抬起来,却不想夏目一扭头,脸靠着墙壁侧身而坐。
而且,他也不想他的世界只能依靠斑而存在,那样的自己太弱了,如果有一天这只妖怪离自己而去,那么夏目的世界也就崩塌了。
夏目贵志,不管是对妖怪还是对人,都还保留着那么一些未知的恐惧。
斑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最后伴随着一声叹息垂放在腿侧,大妖怪疑惑,他是不是太过心急行动过早了,毕竟夏目还小。
可是他等不及了,不管是不是因为孤独了几千年,都想要把这个自己喜欢的人捆在身边,霸占个一辈子。
“夏目,你快些醒过来,快些懂起来,好吗?”
斑站起身来,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人就不见了。夏目靠着墙壁继续发愣,直到塔子阿姨过来才把唤醒。
“夏目,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啊,可能昨天晚上失眠了,有些想睡。”夏目打起精神,对着塔子阿姨笑了笑。
“那去吃饭咯!”
“好。”
“可是你的朋友呢?”
“他不是……”夏目伸出去的手指一顿,发现房间里早就没有了斑的影子,“他可能,走了。”指尖指的地方是窗台,那里的窗户大开着。
“……”
塔子不由感叹,真是行事古怪的人啊!
名取开着车从千叶的家里沿路一直找过去,超市、菜市场、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咖啡厅、早餐馆,甚至连他平时喜欢的西餐厅也没有放过,一直找到了诊所,发现已经开门营业,欣喜若狂的奔进去,里面只有小护士一个人在清洁打扫。
“诶,名取先生,你是来找千叶医生的吗?”
名取连连点头,激动地说不出话。
“他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说是今天不会来上班了,要我把预约好的病人都推到明天再来。”
“那,他有没有说去哪儿了?”名取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粗哑的过分,因为太过激动,隐隐约约还带出了颤音。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打他的手机,诶,就用诊所里的电话打吧。”小护士很热心,放下手里的扫把就去打电话,没一会儿就嘟着嘴巴对着名取说道:“怎么关机了?”
此时哪里还有名取的身影,他早就一个转身坐进车里朝着目的地出发了。
千叶正躺在学校后面的土坡上“伤春悲秋”,旁边的杂草长得太过嚣张,已经发黄的顶端把他整个脸都盖住了,风轻轻一吹就“低下头”来在他脸颊上扫过。
有些痒,千叶拔下一根草放在口里咀嚼。
越想越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真是失败,前几年一直活在名取的影响下,什么事情都以他为先,顺着他的意思为人处世。而那个人,心情好的时候过来逗弄自己两下顺顺毛做做饭哄他开心,心情不好的时候直接不理不睬,那样的生活,只有两个字来形容——憋屈!
现在好了,两个人做也做了,什么都摊牌了放在明处来讲,可是那个人却逃也似的离开了。怎么,自己就这么不堪入目么,他又不是苍蝇,干嘛躲得那么厉害!
千叶黑着一张脸从草丛里坐起来,嘴巴里的杂草嚼的脆脆响,他在悬崖下面想了一个晚上,地洞塌陷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就那样长埋于下,最后还是斑一掌把他拍醒。
自己已经没有了爱情,难道还要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失去生命么?为了区区一棵小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实在是太不符合他千叶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了。爱情没了,还可以再找,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做人么,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
伤春悲秋够了,千叶起来拍掉身上的碎草,准备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翻开他人生中崭新的一页,继续他表面正经温和谦虚背地里既妖媚又变态的人生。
呃,这就是脱离名取之后的浴火重生。
可是,那个向自己奔来的黑影是什么?千叶揉揉眼睛想看清楚,就被一个人抱了个满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头往上一拱,硬生生碰到了一个下巴。
“靠!”千叶大骂出口,这是下巴吗???这明明就是锥子!!!撞得他脑袋真疼!
名取也闷哼一声,抓过千叶来在他头顶乱蹭,最后忍不住笑了,“脑袋真硬。”
千叶怒了,如果说刚才的不反抗是他还没有搞清状况,这下被撞伤的脑瓜彻底恢复了高速运转。他一阵挣扎脱离了名取的怀抱,站直身体两人直视片刻,一番眼神厮杀后名取败下阵来,扶额的样子有些无奈。
“是我错了。”
瞧瞧,瞧瞧这人的德行,四个字就想把前尘往事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做梦都没这么美!“是我错了”,听听这话,要多无奈有多无奈,要多别扭有多别扭,道个歉还像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小爷今天我,偏偏就不待见你。
“名取先生?”千叶把两手藏在后面活动活动筋骨。
“呃?”名取略感不妙,一看向千叶的方向,就迎来了一个拳头。
“我打你丫的!”
对,千叶你干得好,就该这样对这种渣人,不用手下留情,想想他是怎么对你的吧,出一口恶气,是男人就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心里的小人在摇旗呐喊,千叶毫不手软一鼓作气勇打到底!
他当然是男人,虽然被人上过,但还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啊,千叶不要大意的继续打吧!
我有你就够了
夏目一个人蹲在秋千下哭泣,远处走来一个大姐姐,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温声细语,“你能看见奇怪的东西吗?”
柔顺长直的头发,眼角微微向上挑看起来像是在笑,眼神里面充满了理解和包容,夏目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痴痴地叫了一声,“大姐姐。”
“好乖哦,这个没什么可怕的。”
“你相信我吗,我是真的能看见那些东西。”
大姐姐眉眼弯弯,“相信。”
那一瞬间,夏目觉得那个大姐姐是跟他同一类的人,仰起头来,脸上的泪水被笑容取代,“我告诉你喔……”
“贵志,你刚才是在跟谁说话?”
来人是寄住家的亲戚,手里挎了个菜篮子显然是刚买菜回来,夏目指了指后面,“阿姨,刚才这个大姐姐告诉我……”
声音在回过头去的时候就消失了,夏目看着空荡荡的身后不知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