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日多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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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日多烦忧-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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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警的是一间门市,里面插着电做饭,外面谈生意谈的热火朝天,电线短路蹿出火苗瞭了壁纸。现代人自我保护意思特重特在意自己个,没寻思过想办法,就知道打救援电话,一帮人都蹲马路牙子上等着。
  路涛现在调成了司机,这种小型火灾几个战斗员就能独当一面。工作接近尾声,路涛在车里等的不耐烦就下来溜达,火虽然扑灭了可是还有滚滚浓烟,路涛呛的眼泪模糊,一脚踩在家具的残垣断壁上,大钉子登时扎进了脚掌里了,钻心的疼使得路涛头皮发麻。
  大家忙的焦头烂额,路涛没敢添乱,蹦哒几步坐路边等着。方良收拾好找到路涛的时候,路涛脚下淌了一摊血,小舅子工伤心疼死方良了,给苏立勇打了个电话就上医院给路涛包扎打破抗针。
  何从竖着耳朵大老远就听见警车响了,踟躇一下还是奔下楼,警车已经倒回车库,方良架着路涛煞有介事的迎面过来。何从围着路涛仔细端详,就是脸上有点脏莫非是内伤?!
  “瞅哪儿呢?脚,脚负伤了!”路涛不乐意了,自己哪里受过这种苦,何从还给无视了。
  “不是要你们先确保自身安全,别横冲直撞的!你这怎么搞得?”何从有点着急。
  路涛一听就心虚啦,嘿嘿笑着打哈哈,“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饿了,吃饭吃饭。”
  一块出警回来的同事都扎餐厅里了,方良舍不得小舅子再来回奔波了,“我先扶你回宿舍歇着,一会把饭给你端回去。吃完再把药吃了,千万不能沾水,谨防发炎。”
  何从也搭把手帮扶着,没走两步就见他们从餐厅钻出来,大声埋怨,“有没有正事啊!?我们这抛头颅撒热血的,连饭也不给留啊!?”
  何从突然醒悟,忘了苏立勇的嘱咐的了,心里愧疚,赶紧喊,“推个代表出去买饭去,我请。”
  路涛撇他,“大方人啊!”
  何从小声嘀咕,“我光顾着担心你了,自己没吃也忘了给你们留,活该我掏钱。”
  路涛听完特别受用,在外力作用下一蹦一跳的回了宿舍。在为国捐躯的光环下路涛无条件指示何从端茶递水削苹果,下午何从寸步不离的伺候着,数落他凉衣服的事也被搁浅了。路涛也不是不能自力更生,只是不在跟前何从就不踏实,路涛挤兑他不守着自己就犯焦虑症,何从对他的自作多情猛翻白眼。
  半夜路涛咯噔着脚上了两三次厕所,宿舍内外冷热交替,第二天路涛开始低烧,脚也有些发炎化脓了。
  何从批给方良假让他陪路涛去打点滴,方良一回想昨天给路涛打针的情景就发怵,避重就轻的劝说何从跟他一起能有个照应。苏立勇也赞成方良的提议,何从是没所谓的,一行三人就开了公家的车一路风驰电掣去医院。
  公立医院技术一般费用一般还能报销,是劳苦大众的钟爱。何从仗着自己车上多几个大字雷厉风行的占了个车位。别看外面热浪朝天的,他仨一进去清凉的带有消毒水味道的气息说暮堋9液拧⒖床 ⒒椤⒖⒓品眩厶诎胩旎な恐沼诎岩┡浜茫筒钍湟禾辶恕�
  何从看方良忙前跑后够辛苦的,“三瓶液体要输几个小时呢,等扎上针你就先开车回去,等好了再给你打电话接我们。”
  方良一心担忧给路涛扎针的事,恐怕一会路涛跟昨天一样鬼哭狼嚎的闹腾两三个人都摁不住。路涛怪癖奇多,有一项就是讨厌所有尖锐的物体。方良要及时应对好路涛接下来的一切意想不到的挣扎。急诊科昨天包扎的医生刚才碰面还一脸嫌弃的说又是他们啊。急诊病床不多,他们接到病号诊断属于什么病状就送到哪个科室,这些头疼脑热住院的还好能有张床位,像路涛这种临时病人就只能在走廊里坐着了。
  护士一手拿着液体,一手给输液器排空气,方良明显感觉到路涛整个身体都僵硬了,方良攥住路涛冰凉的有些发抖的手做制服他的前戏。何从在他另一边拿起他的手问路涛,“这个血管还明显,扎这个啊?”
  路涛吞咽了一下口水,试图稳住颤抖的发音,“你高兴就好。”
  旁边的护士噗嗤笑了,些许缓和了路涛的紧张,“这种事还要争取别人的意见呀?!”
  “我要听领导安排嘛,看我多在意你~的意见!”马上就要疼得死去活来还不忘调戏何从,看来还没真病头昏脑胀的地步。
  在何从嗔怒的注视下,路涛接受着酷刑,护士一直借找血管的理由摁压路涛的手揩油,边抚摸边温柔的劝导,“放轻松,放轻松,不然跑针还要重新扎。”
  风萧萧兮易水汗,壮士一去兮……等一下,还有可能再扎一针,路涛刚在何从面前垒建一半的豪情壮志立马转为悲愤万千。气焰浇灭人倒是松弛不少,护士眼疾手快一果断,就剩下路涛一直低低的倒吸冷气了。
  方良惊讶的看着何从。他一直觉得路涛有股独特的气质,虽然他在大家面前都是顺服的,不过他仿佛从未真正把谁放在眼里,但是,路涛却小心翼翼的在何从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让方良不可思议。
  方良走后气氛陷入尴尬中,何从没话找话,“你手机不会摔坏了吧?昨天你救援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关机了。”
  路涛心里发虚,自己昨天根本没下手,“在宿舍充电了。”
  “怎么踩着钉子的?”何从开他玩笑,“不会是你想试试硌脚不?!”
  “这是冷笑话?!”路涛讨厌液体混进血液的感觉,仿佛万千蚂蚁徜徉在身体里。
  何从不想自找没趣,从手机里搜了个电影,两个人一起看。路涛更是各种耍小脾气,支使何从买饮料零食,嫌液体一会快一会慢,有昨天下午的细致体贴在先,何从一如既往的顺从路涛。连何从自己也觉得过分了,可是就是觉得围在他身边汲取温暖像是有瘾一样。
  换了第二瓶液体没一会,路涛就开始如坐针毡,何从也注意到他的不老实,“怎么了?想上厕所?”
  路涛苦着脸,“手麻了……”
  何从覆上带针的右手,果然冰凉凉的,应该是血液流通不好。何从轻微的给他揉搓手心,再细心的帮他捏每根手指。路涛的手指笔直细长,指甲修建的整齐干净,皮肤细腻柔嫩,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人。
  何从越揉越觉得一股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这只手也似曾相识。路涛见何从握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的样子,害怕他想起那晚的事,赶忙用力抽出手,手肘撞到椅背上震的手臂都麻了,疼的路涛眼泪在眼眶直打转。何从看着路涛这么大反应也震惊了,什么也不及想赶紧帮他按摩胳膊。
  手上一阵刺痛,路涛看着手背慢慢鼓起来,路涛形象全抛,大喊,“护士!护士!”
  护士着急忙晃的跑过来,一看原来是跑针了,责备他,“大惊小怪啥啊,不就是针扎穿了。”看在他英俊的样貌的面儿上,护士又温柔的再推一针。
  然后最后一瓶吊上,煎熬继续承受。路涛小腹憋胀,在座位上磨蹭,心里暗自自责不该喝那么多饮料。何从也觉得忍了三个小时也是时候了,委婉的说,“我想上厕所,要不要一起去?”
  路涛见何从伸出橄榄枝,恐怕错过了,赶忙应和。何从提着瓶子按着路涛的步伐走在一侧,“我这就让方良准备动身出发接我们啊。”
  路涛介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丢脸的事今儿都赶上了,在小便池前何从都解决完了,路涛还在鼓捣。何从看路涛左手解纽扣不方便,又不忍心戳穿,等了下还是不行,何从细心的绕到他后方帮他拨开。
  路涛石化了,这一幕擦的太眼熟啦!

  第七章

  第二天路涛好说歹说都不肯去医院。方良搬出何从来登时推翻了他的负隅顽抗。结果路涛就战战兢兢的坐在了急诊室走廊里的侯诊椅。
  路妈大刀阔斧进来的时候路涛还跟那儿我自尤怜,一抬头就看见一富贵逼人的女士,寻思谁家的这么扎眼就敢放出来,使劲一瞅这不自己的老妈嘛!好嘛,被方良用来做讨好周琳的筹码了,美色当前就把自己出卖了!要不说母子连心,路妈在川流不息的家属与病患中一眼揪出自己的宝贝儿子。
  “路路,妈妈的好宝贝儿,你怎么了?”路妈痛心疾首的看着路涛,心疼的问。
  何从虽然纳闷,不过听言语也明白过来,特有礼貌,“阿姨你好,路涛有点低烧,我陪他来打点滴。我是他的中队长何从……”
  路妈哪里有心顾的了旁人,抚摸着路涛发黄的面孔,心里悲怆,“路路,跟妈回家吧,给你爸低个头,别在外面受苦了!”
  路涛不耐烦的说,“妈你回去吧,我输完液还得回去上班呢!”
  路妈不敢得罪路涛,正踟躇着,护士又拿着架子开始做准备。路妈看着架势问,“就露天输啊!?连张床也没有?!”
  护士眼皮抬都不抬,语气冷淡,“现在床位紧张,临时的病号都这样。”
  “那我儿子办住院手续就有房间了吧?”
  护士态度依旧,“他就是低烧,不至于住院。再说现在人满为患,不是你说办手续就能行的,加床位也是在楼道里。”
  路妈在儿子这没讨到喜,心里堵气,总觉得护士口气夹枪带棒的,脾气也上来了,“你们院长呢!?我儿子难道连个单间也住不了了!?去叫你们院长下来!”
  “床位也不是说有就有的,院长也不是叫来就来的,咱这不能喧哗,麻烦你们配合一下!”护士语调拔高。
  贵夫人撒泼可是千载难逢的,本来忙碌的人群都纷纷驻足看起热闹。路涛赶紧安抚他妈,何从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两头规劝。路妈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一个电话拨出去,不出十分钟从楼上匆匆忙忙跑来一个秃顶矬个儿男人。
  “路太太,您来了怎么不直接去楼上,我们院长去市里开会了,我是办公室的主任,听说公子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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