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被子里,在肌肉的位置上用力揉着。
“不对,”刘成君说,“还是太轻。”
然后刘成君就坐在床边,对任家敬说:“坐直了,我教你。”
虽然还是困,可任家敬还是听从了对方的话。
刘成君掀开被,伸手覆上任家敬的大腿:“看到没有?这样才行。”
“哦……”任家敬觉得很不好意思,伸手过去想要拨开刘成君,“我……我已经知道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嗯,”刘成君随口应了一声,手上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向上。当他碰触到任家敬大腿内侧靠近根部的肌肤时,任家敬觉得一股奇异的感觉一下就窜向了下身。
“行了……行了……”任家敬结结巴巴地说,“我自己来……”
“嗯?”
刘成君继续摸着任家敬的大腿,偶尔装作无意的样子轻触任家敬的下身。
这时候任家敬再傻也知道对方有那方面的意思了。他赶紧按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手,说:“别作弄我了……咱们睡觉吧……”
“这样怎么睡得着?”
刘成君抬起眼睛看着任家敬,里面带着明显的□。
他在任家敬颈边吐着气,说:“互相摸一摸,怎么样?这没什么,又不是真做。”
“我不……”
刘成君这回干脆隔着内裤摸上了任家敬的下身,用手掌轻轻摩擦着:“难道你不觉得舒服?”
任家敬真的不想和别人成为纯粹的□,他怕自己会沉迷于此,那种情景想想就觉得可怕,以后可怎么面对未来的妻子和孩子呢。
刘成君一而再再而三的性方面的明示和暗示让他渐渐受不了。
“那个……我说了我不喜欢!”
任家敬很少见地发了脾气。
他蹬了两下,蹭到床头,然后也不顾对方错愕的眼神,翻身下地,拽开门就跑了出去。
刘成君在任家敬跑出去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
竟然就这样跑了?!
刘成君觉得自己真是犯贱。
任家敬明明已经说了不愿意,却还是总想碰一碰。今天爬了山回来,觉得对方好像比以往还要可口,于是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结果对方却吓得落荒而逃。
一辈子也没受过这种气,心情糟透了。
刘成君决定,现在就下楼,让任家敬明天就滚蛋。
任家敬躲在书房里。
他早已经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牛仔裤厚得连一道褶都看不见。
看见刘成君,又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刘成君心里说不出的烦:“少摆出那副样子,我还没到需要强上别人的地步。”
“嗯……”
任家敬低头看着地板:“刘成君,我想了一下,这转运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已经得到了面试机会,不能奢求太多。”
刘成君阴着一张脸问:“所以你想怎么着?”
“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挺便宜的房间,刚才已经和房东通过电话,明天就去看房……那个,照片上瞧着挺不错,差不多就算定下来了吧,明天应该就会搬走。”
刘成君看着任家敬,没想到自己想说的话被他抢了先。
不过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爱走就走,”刘成君转身走出了书房,“周日我要休息,别让我听见动静。”
“嗯……”
看着刘成君消失在门后的背影,任家敬觉得有点恍惚。
白天那么高兴,现在竟然闹成这样。
他忍不住想,刘成君只是个年轻的孩子,那方面的冲动比较强,想跟人互相来两次而已,真值得自己像见了鬼似的逃开吗?之前明明相处得那么好,甚至有点像是朋友一样了。
一直以来最想要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他给扔了。
从今往后,他,还有刘成君,就又都是一个人住了。
回到家乡
第二天任家敬去看了看房子,与照片上的样子差不多。
于是他签了短期租住的合同,回到刘成君家收拾好了东西,拖着箱子就去了公交车站。
这期间刘成君其实一直醒着。
任家敬中途曾经蹑手蹑脚地进来,收走了水杯之类的东西,然后又轻轻关门出去。
当时刘成君用脊梁骨对着任家敬,盯着墙一动不动。其实他心里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把任家敬留下来。想了半天没有结果,又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下楼看看。
一楼空空荡荡。
刘成君觉得心里有点堵。任家敬走得还真他妈干脆。
他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走回三楼。把自己摔到床上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结果闷得要命,喘出的气里好像都带着烦,翻过来覆过去,最后干脆抓起任家敬前些天躺过的枕头,把它塞在两腿中间。
刘成君承认自己有点后悔。当任家敬说别作弄他的时候就应该停下。结果搞得太过,吓坏了那家伙。
不过想想就知道,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矛盾,过两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把他弄回家里来伺候自己应该也不难。
刘成君心里清楚,有任家敬在旁边感觉确实舒坦。
任家敬这一边也跟从前不太一样。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不愿意做饭。
在过去的三十年中,任家敬晚上到家就开火,生活得极其规律。但是现在一想到做饭只是做给自己一个人吃就有些犯懒,根本不想动。每天都拖到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走进厨房,随便下点面之类的东西充饥,吃完之后还碗都不想刷。
反正只有一个人,再邋遢又能怎么样呢。
和从前不一样的还有一件事,就是任家敬每天都会上网看看“崇正集团”事件的最新进展。
这是他在刘成君那里养成的习惯。只不过是从互相了解变成单方面的关注罢了。
没过几天,就到了去“金铅笔都市报”面试的日子。
任家敬一大早就打扮得整整齐齐地去了报社。
面试竟然很轻松,主编看了任家敬过去写过的一些稿子,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又让任家敬写了一篇短文,总共连一个半小时都不到,就通知任家敬尽快去人事处办理入职转档等手续。
任家敬坐在那里没动,心里犹豫不定。
“怎么了?”主编问,“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那个……”话在嘴边转了几次,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我可以申请被调回老家那边吗?”
“嗯?”总编抬起眼,好像很诧异。
“就是……”任家敬觉得自己又有点结巴了,“我看其他几个地区的‘金铅笔都市报’也在招人……”
“哦,”主编好像觉得只要把任家敬招进去了,搁哪都无所谓,“那行,你愿意去就去吧。”
“谢谢主编……”
回家这个决定,在从上一家报社辞职的时候就已经下了。
之后虽然和刘成君在一起住了一阵子,但并没能让任家敬有所动摇。恰恰相反,这段日子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任家敬再也不想被人当作泄欲的对象了。
庄景文和刘成君其实都在用这种眼光看他。不同的是庄景文选择的是欺骗,而刘成君则表现得明明白白,并没有用“喜欢”之类的词来耍他。刘成君现在没工夫去交新的女朋友,所以他和庄景文一样,看中了自己的窝囊,想要拿来当做降火的工具。
可是任家敬不打算为别人做这种事。
他知道,刘成君对他其实很不错。任家敬实在很怕自己又被别人对自己的好所蛊惑,他对自己一向不自信,所以想来想去,躲开是最好的办法。
任家敬离开了一个多星期后,刘成君才发现了这件事。
面试的那天刘成君就一直在等任家敬的电话和短信,可是始终没有等到。
他知道任家敬的面试肯定过了,因为那个职位是他用广告费换来的。
好吧,当时刘成君想,再僵一阵子好了,现在就去逗可能还太早。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之后任家敬的手机竟然都是停机!
当时刘成君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犯傻给他了充了100块钱,却仍然打不通。
他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打电话到金铅笔都市报去,才知道这家伙竟然在入职的第一天就主动申请调走!
得到这个消息时,刘成君气得眼前发黑。
他早就觉得任家敬是他的所有物,所有物自己长出腿来跑了这件事让他觉得无法理解。
在刘成君心里,任家敬就应该在他旁边给他买菜做饭、削苹果、煮粥、收拾房间,晚上让他抱着,周末陪他逛着。
还跑?地球就这么大,能跑到哪里去?
刘成君看了看日历,决定这周末就去把他给抓回来。
对于刘成君正怒气冲天地要把人拖走这件事,另一个当事人一点都没想到。
他没告诉任何人他要回家。直到进了门,任家敬才告诉父母,自己以后会留在家乡,再也不想走了。
任妈有些诧异,觉得自己儿子有点没出息。
“你呀,”她说,“在外面闯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回了家。大城市机会那么多,你在这能有什么发展?”
“你在胡说什么?”任家敬的爸爸倒是一直都希望孩子能够待在身边,“这样最好,天天都可以见面,以前隔那么远,我想他。”
然后又高高兴兴地说:“家敬呀,以后等你结婚的时候,这套房子就给你。我和你妈就回去原先那套房子住。以前是打算卖了给你付首付的,这回省下麻烦了,可以直接拿来用,哈哈。”
任家敬听得心里有点发酸。
他在之前那座城市里一个能交心的人都没有,一刻不歇地工作,但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之后的几天,任家敬去办理了入职转档等手续,跟着一个资深记者跑了跑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