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渊自幼就极为听话懂事,进了山庄也比平常人更为努力,从未被人当成坏小孩一般打过屁股,当即又是屈辱又觉可笑,偏偏被商弈庭点了穴,不能动弹,只能被他打了几下,屁股火辣辣的疼,却知商弈庭下手很轻,并未受伤。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因为羞辱过甚,他的眼底都浮现出一层雾气。
商弈庭看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当即欲火高涨,索性将他的裤子扒个精光,直接将他放在椅子上,让他跪伏着,从后面进入了他。
这种姿势并不难受,可以说十分方便,商弈庭以前要他伺候时,很多时候就让他这么跪趴着,经常做完时膝盖乌青,甚至破皮,就连腿跪得发麻,商弈庭都还没能发泄出来。
感到商弈庭完全进入了自己,他将身体放松得更多,调整了姿势,往右边椅背靠了一些。
这种姿势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商弈庭看不到他的脸,也就不会看到,他被摩擦到敏感点时微微扭曲的表情。
正在此时,商弈庭从后面握住了他的欲望,慢慢套弄起来。
温热的声音摩擦着耳廓,让人心底发痒:“好喜欢,真想一辈子埋在里面不出来了。”
商弈庭最近调笑的话也说得更多,有时私下里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岑渊平时都能无动于衷,但此时面酣耳热,竟觉情难自已。商弈庭在他耳边的呼吸,几乎让他颤抖了起来。
商弈庭抱紧他的腰,深深浅浅地抽插着。他不愿多说话,左回膝盖酸麻时便悄悄地换了重心。
也许是因为没有回应,商弈庭也没再多言,只是轻柔地搂着他的腰,不紧不慢地持续着仿佛永远不会厌烦的动作,彼此间只能听到两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在商弈庭的套弄下终于泄出体液时,他浑身颤栗了一下,却感到甬穴内一阵温热感传来。
商弈庭又射进他的身体里,岑渊不由得一阵无奈。
商弈庭将他扶了起来,他却是险些站立不稳。以前这种姿势时,商弈庭都让他自己清理,如今日渐心细,扶着他时立刻便能感到他身体一沉。
他不动声色地将岑渊扶到床沿坐下,将他扯到大腿部分的裤子完全扯了下来,登时看到两块乌青。
岑渊十分尴尬,慌忙用手遮住。
商弈庭嗓子低哑,轻声道:“怎么不告诉我?若是难受,我不会……不会……”
他万般怜惜的模样,让岑渊心脏猛地急速跳动,勉强维持平静下来:“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练武时拳脚的伤更多。”
“明知我舍不得伤你半分,你为何还故意让我心痛?”
听着商弈庭的指责,岑渊不由苦笑,却没回答。
“你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从来不肯信我?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能无动于衷?”商弈庭抓着他的衣襟,逼近了他,想狠狠吻住他的唇时,却猛地停住,放下了手,仿佛无限颓然,“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你,是要我把心掏出来么?”
岑渊吃惊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道:“庄主,你年轻时放浪形骸也就罢了,过个几年总要成亲的,我们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说这些话……”说这些话来哄他开心。
不得不承认,他听到这些话时的确是愉悦的。彼此都是一般晶莹剔透的玲珑心肝,商弈庭的用心又怎能体会不到?只是他不愿相信,这种感情能够一直持续下去,成为商弈庭口中的一生一世。
“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商弈庭冷笑,“我这一生都不会娶妻的,你若是想要孩子,我大可捡几个回来养。”
“你不成亲,怎对得起老庄主?”
商弈庭更是气恼:“你对我好,是不是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叫你服侍我,是不是你早就走了?”
商弈庭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前任庄主,商弈庭的父亲商如禹。
岑渊脸色微微一变。
他微小的表情变化自然瞒不过商弈庭,商弈庭看了他半晌,忽然觉得过午的太阳像是忽然消失在云里,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空气也感到一阵的气闷。
他直勾勾地看着岑渊,慢慢地道:“你还记得当初是谁让你进浣剑居的么?”
浣剑居乃是商弈庭少年时的住处,浣剑便如浣心,每日三省其心,练剑时便能自悟许多诀窍。几乎每一代的少庄主都住过这里,但因商弈庭并无子嗣,这个地方已许久没人住进去过。
往事历历在目,岑渊自然不可能忘记,那里是两人第一次交媾之处,也正是彼此混乱关系的开始。
岑渊陷入回忆:“当时是一个丫鬟,拿了大夫人的印信,说是少庄主有事急召。”
他当时入了山庄已有三年,见过商弈庭几面。一同习武的侍卫还有很多,大家住在一个院落里,离浣剑居并不太远,走个一刻钟就能到了。
那天傍晚,他接了信放在案头,急急忙忙去了浣剑居,结果却是遇到一个迷了心智,心神混乱的商弈庭。
商弈庭当时已认不得人,抱着他就叫:“好喜欢你,作梦都想着你……”他也不知如何就鬼迷心窍,登时被商弈庭制住,强行交欢了五次,到最后穴道自行解开时,商弈庭昏睡不醒,他几乎是爬着出来。
还以为商弈庭不会记得这事,谁知此后一有不快就找他泻火。
想到商弈庭曾经在那么多年前就说过喜欢,他心下不由得苦笑。如今他能在面对这句话时保持表面平静,自然也是因为早就听过了,还是那么赤忱激烈的话语。
商弈庭缓缓道:“当年我少不经事,所以做了一件错事。”
他现在年纪也颇轻,和他天下第一庄主的身分颇不相称,却是老气横秋,岑渊不由得微笑,方才的惊讶慌张消散了许多,依稀想起商弈庭少年时俊美无俦,宛如玉树时的模样。
“我是嫡子,下面还有两个庶出的弟弟,但他们年纪都甚小,我也从不把他们看成是对手。当时我习艺初成,颇有些狂妄自得,看上了伺候三姨娘的一个小厮,于是多次与他约见。有天晚上他没来,让人传了书信说,在浣剑居的偏房等我。他向来不许我亲近,我也十分敬重他,那次是他第一次主动约我。我快活得不行,那天晚上就多饮了几杯茶,去偏房的路上就知道自己有些恍惚了,有时看不清眼前的人。只可惜我一心想见到他,只以为是自己激动的缘故,所以并没有起疑心。但后来他没来,来的是你。”
“我只知你是被下了药,却不知你在等别人。”
听着这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慕,他只觉难堪至极,但心中又无比的平静。
那人让他这么念念不忘,想必是长得极好的。
他对商弈庭并没有很高的期望,即使他说喜欢他,他也只求一时一刻的欢愉,并不奢望他能有多深爱,可是这么毫无避讳地在他面前说出来,却让他不得不感到酸楚。
商弈庭看他神色有异,连忙道:“当初我以为是你设的圈套,不肯在你面前承认吃了闷亏,所以从来没对你提过这件事,所以一直错待了你,你怎么怪我我也是活该。但你当时受了辱后,怎地不来找我算帐?害我以为……”
以为他处心积虑,只想躺到少庄主的床?
岑渊脸色惨然地摇了摇头,他只当这是一次误伤,不想提起只不过是不想增加彼此的难堪,而后商弈庭屡次以别人的性命相挟,让他来不及多想,长久的堕落已让他顾不得太多。
“后来你回去后,可还看到大夫人的印信?”
岑渊当时初次承欢,后庭撕裂,还因此躺了好几天,哪里还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事情过了这么久,的确是很难查出来了。”商弈庭轻笑了一声,“不过想也知道,那信必然是被毁尸灭迹了。敢对我下毒的,山庄里没有多少个人,更何况后来那个小厮失了踪,再也不在山庄中出现,我去问三姨娘时,三姨娘脸色很不好,客客气气地请了我出去。”
“庄主的意思是,是大夫人……”
可能是大夫人不想亲生儿子被美色所误,所以想铲除他身边的狐媚子。
大夫人怀疑那小厮是三夫人设下的陷阱,于是暗中让人除去了那小厮,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让岑渊前去救治儿子,让儿子羞惭之下清醒清醒,三夫人对大夫人又惧又怕,自然不敢说出实情。
不过这其中有许多疑点,不管是男是女,大夫人身边不乏有些姿色的人选,儿子长大了想在身边要个暖床人也不足为奇,又何必从庄子里找?若只是想找个同龄人劝导他,又何必对亲生儿子下药?
商弈庭摇了摇头:“不是她。她虽有可能,但向来不管庄里的事,又怎会知道选谁?如今想来,当年那么多一同练武的侍卫当中,只有你最能保守秘密,又对商氏忠心耿耿。我上过你之后,心生厌恶,自然就对云雨之事不再多想。那小厮再也找寻不着,我也彻底放弃了。我断情绝欲,对美人对男人都失去兴趣,专心练武,也就能顺利继承山庄。哼,当年他和南天一剑比武后,受了重伤,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却是日日督促我练武,如今想来,他必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商弈庭开始时还能慢条斯理地对他做分析,但到后来时,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内心的不满,让岑渊大吃一惊:“难道是……是庄主?”
商弈庭点了点头:“我一直怀疑,你是被他安排来的。但真正了解你后,才知道你并不知情。”
岑渊惨然一笑,却是没有说话。
他一直以为,上任庄主对他格外赏识是因为他在众多弟子当中最勤奋,结果却是因为商弈庭需要一个用来发泄的工具,一个可以被信任的心腹,可以如臂使指的下属。这三者合而为一,最完美不过。
他的一生,从一开始就被定下了。
“照先父的行事作风,恐怕开始时并没有将高深的武学传授与你。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我们发生关系后,你忍着没对任何人说,才算正式通过先父的考验,先父那时才将所有武学倾囊相授。”
被他完全猜中自己的过往经历,岑渊整个人都懵了。
他曾经想过,是不是因为他被商弈庭如此对待,商如禹才想补偿于他,教他高深武学,但商如禹从未对他提起,他便只留着一个怀疑,也从来不说,以为商如禹看他可怜,保存他所剩无几的自尊。
他向来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