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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官难断家务事,那里面的许多是是非非都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上去考虑,更何况楚云飞连官都不是,他自然不肯仅靠着沈籍归的一面之词去多什么事。
不过,既然这胡兴春有眼无珠地撞了上来,楚云飞也不介意收拾此人一番,要知道,沈籍归好歹也是为了提醒他注意,才被人用枪击中的,不管沈某人的作为起到了什么作用没有,但那样的用心绝对是值得他回报的。
打听这个人的来历,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还好,事都赶到一块去了,刚才宏选的张玉虎给他来过一个电话,帮那个上了国税局名单的朋友说情。
对于张玉虎的关说,参考着服务员陈述的话,楚云飞比较轻易就给了对方面子,无心之失总是可以理解的,事事都要计较的话,那还算个男人么?
参照沈籍归和赵老的话,按楚云飞的理解,这个胡兴春,大抵也可以勉强算到太子或者衙内一类人中去,张玉虎同张丰亚的关系非常好,通过张丰亚,大概是可以打听出来此人的来历的。
虽然通过时玉衡或者霍承业之类的老干部,没准也能打听到这个人的情况,但楚云飞可不想惊动他们,万一沈籍归的老爸同他们有什么深的交情,到时候老干部出面求下情,这个面子,他卖还是不卖?
想到就做,楚云飞拿起电话就给张玉虎拨了过去,还叮嘱对方,打听情况时,不要泄露自己的名字。
只是,放下电话时,他还在纳阎,就算胡兴春知道,沈籍归跟自己关系不错,可人都己经死了,这厮反倒来找自己的晦气,会是为了什么呢?
没等他琢磨出个究竟呢,小筑里又出事了,让他实在有点郁闷难酎:该出的事不出,不该出的事,乱出!
这次出事,也是没有什么关联背景,很独立的一桩事。就在小筑的客人空前达到一百二十六人后的第二天,首京警方在下午找上了门来,“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秦寿的?”
原来,有人在首京某高档cLuB私下兜售叫、筑云飞”的招牌菜“日月七珍”,开价五十万,恰好,有识货的人在场,就怀疑这菜的来路不正。
来路不正,原本也无所谓,反正识货的这位清楚怎么鉴别那个东西,就还价到十万,说是验了货就给钱。
谁想卖家死活不肯降价,这位就恼怒了:不是看在便宜的份儿上,我他妈至于买你这地摊货么?一个盗版拽什么拽?
既然谈不拢,这位就找了两个平日里处得不错的警察来,想要让他们帮忙唱红脸,逼出盗版手上的货。
盗版一见警察就毛了,这可是价值五百万的盗窃案,枪毙个三五次那是绰绰有余了,当下就翻了脸,许是平日里美国电影看多了,盗版拿住一个小姑娘做人质。
于是,事情就被搞大了,虽然凶犯被闻讯而来的特警制服了,但想买的这位和俩警察也掩盖不住这个秘密了。
当然,买家和那俩警察嘴皮动动,就能把黑的说白了,也没人去跟他们叫什么真,但卖盗版的这位,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
专业和不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卖盗版的只是客串犯罪分子,而警察却是真真正正的职业警察,三招两式之下,这位就全交待了:货在一个叫秦寿的叫、筑云飞”的员工那里。
平日里,这道菜通常都是由楚云飞亲自加工好果蔬,然后根据客人的需求,照数从冰箱里取出,端给厨房,厨房只负责摆放出一个精美的造型。
昨天楚云飞出去了,人又多,就留下七种尚未切割的果蔬,要厨房里参照平日的大小看着切,多出的部分,等他回来之后回收起,下次再用。
就这么一个机会,被切堆的秦寿惦记上了,他玩的全是刀上的功夫,竞让他活生生地克扣了两份出来。
人心真是没尽啊,弄明白了这事,楚云飞的感触颇多:拜托,我这里管吃管住,活也不累,你们每月拿上一万多两万,还嫌少么?
肯憋上三五年的话,回家之后,那也是个百万富翁啊,做人不能这么贪婪吧?
秦寿是先阳人,成树国从楚云飞的老家选出来的人,这件事的发生,对楚云飞打击实在不小,他寒心的不是那点钱,而是对时下的人心有点丧失信心了。
不过还好,他马上发现,这是一个难得的教育机会,当警察们问起,他想不想追究秦寿的责任时,楚云飞不加考虑地拒绝了。
当天晚上,楚云飞难得地召开了一次全体员工大会,会上全是他一个人在说,倒也没用了几分钟。
首先,他对这种行为进行了谴责和批评;其次他要员工扪心自问,,小筑的待遇是不是不够好;最后,他要求所有员工都要就这件事写一篇感想,五百字以上。
当然,楚云飞的用意,并不在这里。
正文第四百七十五章继续得罪人
其实,这些都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己,楚云飞说话的技巧还是有的,当他宣布会议结柬的时候,大多数的员工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那就是:“日月七珍”再好,再贵重,可要离开叫、筑云飞”这个经营场所的话,那就什么都不是,这就是品牌效应。
除非,你能在叫、筑云飞”里公开买卖,否则的话,谁肯信你?秦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偷了东西,却是根本没有办法卖。
一周后,秦寿在先阳汽车站遭遇劫匪抢劫,不但随身携带的一万多现金被抢,人更是被刀扎伤右肾,因抢救及时,留下条命,但也是个废人了。
这些事情是谁做的,有脑子的就知道,但知道又怎么样?没有证据,什么也白搭,更别说是秦寿先做差了事,而楚老板的势力在先阳又是气焰熏天、不可一世。
说起来,楚云飞还真的没亏了叫、筑云飞”的这一帮人,这不,他这边一扩招,连内海恒远公司的老人都想来首京混了,虽然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角色,但钱挣得多啊,而且,又不需要看人脸色。
就这几天的工夫,首京国税局这里己经做出了决定。
小筑云飞的主人楚云飞,确实存在着收受大量金钱的问题,虽然这都是朋友之间的馈赠,但数额着实有些巨大,有必要举办一个内部交流会,来研讨一下如何收税的问题。
这就是常言说的规避风险了,就算做出什么决定,也是集体智慧的结晶,而不会有人成为愤怒的小筑主人的出气筒。
更妙的是,举办交流会的决定己经下了,但举办的时间并没有定下来,目前局里要做的,是多了解些小筑云飞的情况,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
这么一来,简直就是无限期地把收税的事推迟了。
当然,说无限期也不合适,反正,什么时候需要召开的话,随时是可以召开的,如此一来,国税局不但把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又可以避免落了别人攻击他们“不做为”的口实,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听到霍老传来的这个消息,对这帮官员们缜密的心思和油滑的作风,楚云飞也只能表示钦佩,做什么的就是做什么的,术业有专攻啊。
他听得出来,霍老还想为国税局的人讲讲情,不过,老人既然没明说,他也就乐得装糊涂。
对他来说,交税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眼下的小筑,简直就跟开了印钞厂一样疯狂地赚钱。
上次他之所以那么粗暴的对待国税局的人,主要还是对方一来就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且,很明显地,背后有人使坏。
要玩横,那就比比谁更横,楚云飞既然不夷了,自然是要针锋相对的。
眼下,国税局下了软蛋,但他可没兴趣撤销“不接待国税局的”这一条款,在他想来,哪怕将来交流会上决定了,让他交百分之五十的个人所得税,他也宁肯交税,而不会在这个条款上让步。
人活着,可不就是活这么一口气么?他还没有那么贱,被人骑到了头上才知道反抗,人家一旦从自家身上下来,又巴巴地凑过去说什么理解万岁。
几乎在同时,胡兴春的来历,楚云飞己经打听清楚了,原来沈籍归的老爹,在三十多年前,曾经连任过几届首京市的市委副书记。
那时首京的副书记,虽然比不上市长厉害,但也算很牛逼的角色了,不过,严格说起来,胡兴春或者沈籍归,还归不到太子的行列里去,大概能算个强势点的衙内而己。
让楚云飞心生警惕的,是另一个消息:胡兴春和林子雄走得很近,就是那个齐老太太的干孙子林小三。
因为这个缘故,齐老太太对胡兴春的印象也不错,两家之间走动得比较频繁。
不过,还是出于太子们的血统观,张丰亚不但看不起林小三,更看不起胡兴春:老爹本来就算不上什么人物,这厮又无非是个拖油瓶而己,得瑟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楚云飞就隐隐有点明白,为什么胡兴春会盯着自己不放了,小人终究是小人,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扫了林小三的面子,所以,人家记恨住自己了。
记恨就记恨呗,楚云飞倒也懒得专门去寻事,不管怎么说,齐老太太还是有相当人缘的,手里最好握了实实在在的把柄,然后再出击,这样比较容易占据主动。
谁想,有的人还真的是弱智无下限,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这不,林小三的二哥,伙同了一帮人兴冲冲地来叫、筑云飞”用餐了。
林小二一行九人,里面很有些家里有办法的主,看看那登记的资料就可以知道,林小二比林小三的人面要广一些。
初时,服务员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但林小二登记的家属一栏里,赫然有齐老太太的名字。
服务员接到过通知,知道齐老太太的孙子林子雄被列为小筑不受欢迎的人,眼前这位虽然叫林子英,但他的奶奶居然也是齐老,这个信息,自然还是要向楚总{'报的。
楚云飞当然知道林子英是何许人,他皱着眉头,翻翻与林小二同行者的资料,嘴B咂一下,“这样,不接待林子英,其他人嘛就算了。”
其他人自然是要算了的,别说来的人都是些不含糊的主,更重要的是,这拨人里并不是林小二打头,他自然不好迁怒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