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江天涛的神色,竟被她说中了,心中不由一喜,继续冷冷地道:“难怪内方山筵席上,暗荐白虎堂主俞存信镇守汉水总分舵,哼,原来你是在报答他的引导盛情”
江天涛见皇甫香冤屈俞存信和诬蔑他对富丽英的正确建议,顿时大怒,因而末待皇甫香说完,立即怒声道:“闭嘴,这件事与俞存信根本没有关系。”
皇甫香不甘示弱,也怨声问:“是谁?是谁引导你去的?”
江天涛被问得一阵迟疑,他觉得这件事绝不能将冷萍拖进去,如果不说,皇甫香定然不依。继而心中一动,顿时想起齐鲁大侠金剑英,只得放低声音,缓和地道:“皇甫姑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本堡那些人与令尊大人交稍莫逆。”
皇甫香当然知道是齐鲁二侠金氏双兄弟,但她却不解地问:“你是说金叔叔他们引你前去?”
江天涛一听皇甫香的称呼,顿时放心不少,于是毫末思索的道:“他们并末同去,只是在堡中给我绘了一个机枢小径的路线图。”
皇甫香一听,面色顿时大变,心中真是又惊又喜,于是脱口一声惊啊,佯装呆了。江天涛一看皇甫香的神情,心知要糟,知道把话说错了。心念末毕蓦见皇甫香瞪大了杏目,紧张地问:“你去了后山?”
江天涛到了这时候,再想改口已不可能了,只得点了点头。岂知,就在江天涛点头的同时,皇甫香的凝霜娇靥,突然一红,接着玉手掩面,立即羞忿地哭声道:“天呀,果真被我猜着了,原来那时候你正攀我的三楼,天呀,这叫我还有何面目见人,真羞死人了,呜呜”
江天涛一看这情形,心中大吃一惊,知道皇甫香明白他曾在暗中偷看她在浴缸中洗澡,不由慌了。正待分辨,蓦见皇甫香突然横肘拔剑,同时羞忿地哭声道:“天呀,我不想活了,还是死在你眼前的好”
江天涛一见,大惊失色,飞身扑至近前,伸臂将皇甫香的玉腕握牢,同时,慌不择言地急声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皇甫香一听他分辩得这么露骨,想到那时的出浴情形,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归羞,喜归喜,在羞喜之中,她又感到有巧计得逞的兴奋,于是趁机扑进江天涛的怀里,一面奋力拔剑,一面哭声道:“呜呜还没说看到我和芬儿说的话你都一字不差的说出来了呜呜”
江天涛这时已慌了手脚,哪里还想到云发厮磨,螓首撞怀,都是皇甫香的聪明杰作,只得慌得连声焦急地道:“我对天发誓,我确实是无意的”
皇甫香正待再说什么,远处蓦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娇呼:“涛弟弟。”
江天涛听得浑身一颤,皇甫香听得花容失色,两人都愣了。接着,又是一声娇呼:“涛哥哥。”
江天涛知道是朱彩蝶和冷萍等人找来了,于是一定神,望着粉面微显苍白的皇甫香,急声道:“她们找来了。”他虽然如此说,但他的两手依然握着皇甫香的一双玉腕,怕她突然拔剑自杀了。
皇甫香一看这情形,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只得放开剑柄,羞红着娇靥,恨恨地忿声道:“哼,回去告诉我爹,前去九宫堡找你父亲理论。”说罢,挣脱玉腕,闪过江天涛,飞身纵山凹百缺口。
江天涛一听,的确慌了,这事怎能让老父知道,不由追出缺口,急声道:“皇甫姑娘”
但是银钗皇甫香早已展开轻功,身形宛如掠地流星般,已消失在松林深处的一片怪石后。江天涛愣愣地望着皇甫香背影消失的方向,心中懊恼,神志恍惚,久久不知道举步和回应。这时,雪丹凤、汪燕玲、朱彩蝶和冷萍,以及彩虹龙女和邓丽珠等人的呼声愈来愈近了,而且,似是展开轻功在林中搜寻。
江天涛一定神,只得颓丧懊恼地走了出去。前进三五丈,迎面飞来两人,正是神情焦急的邓丽珠和彩虹龙女。邓丽珠和彩虹龙女一见江天涛,不由惊喜地齐声招呼道:“涛哥哥。”
不远处的汪燕玲、雪丹凤、朱彩蝶和冷萍,闻声地分别飞身奔了过来。冷萍感激江天涛的及时救命之恩,对江天涛的安巍关切,又自不同,倘末到达近前,便已看出江天涛的气色不对,不由关切地问:“涛弟弟,究竟是什么事?”说话之间,已和雪丹凤、汪燕玲朱彩蝶到达江天涛身前。
江天涛望着雪丹凤、汪燕玲、彩虹龙女和冷萍等六人,强自笑一笑,淡淡地道:“没有什么。”
朱彩蝶较性急,这时见江天涛不肯讲出经过,不由嗔声道:“我们正要回营,突然听石头哥说你叫一个标致少女引走了,我们才急忙来找你,那个女人倒底是谁嘛?”
江天涛知道不宜在此说出,笑了一笑道:“哪里有什么其他女人,都是自家姊妹,回头我再告诉你们”
雪丹凤、汪燕玲、彩虹龙女自然不会再追问,冷萍较为年长,世故也较深,立即催促道:“涛弟弟,我们快回去吧,邓前辈他们正在等你呢。”
江天涛颔首应是,七人匆匆走出林来。只见东、西、南三面的岭巅上,依然是人群如潮,马嘶连声,分别向山下离去。马云山、邓正桐等人,每人手中拉着一匹剑马,在正期待地望着这面。
江天涛深觉不好意思,脚下立即加快了步速。距马云山等人尚有数丈,拉着一匹花马的邓正桐已开始大声嚷着道:“听张石头说”
跟在江天涛身后的邓丽珠,深怕老爹追问根由,又惹江天涛生气,是以,邓正桐一开口,便急忙悄悄的挥了一个手势。邓正桐看得一愣,顿时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这时才发现江天涛和雪丹凤六女的神色,俱都十分凝重。
打量间,江天涛已到了近前,马云山、金剑英以及小李广等人,纷纷迎前数步,同时恭声道:“元台大师已经离去,我们也可走了。”
江天涛强自笑着道:“我们也走吧:让诸位前辈久等了。”
马云山、金头鳌等人,同时恭声道:“哪里话,少堡主太谦虚了。”飞蛟邓正桐看了这情形,顿时惊觉到,今后不但说话要有分寸,尤不可能再倚老卖老了。
这时,堡丁早已将江天涛的小青拉了过来,三钗帮已将彩虹龙女的座马留下,冷萍则乘堡丁的马。江天涛认镫上马,这才发现三钗帮和大洪山的两班人马早已走了,看情形彩虹龙女势必要回小绿谷了。一俟众人上马,江天涛立即轻抖丝缰,小青缓步向前走去,彩虹龙女和马云山等人,俱都默默地跟在马后。
由于群众正在离去,山道为之阻塞,江天涛等人无法放马飞驰,回至小绿谷的狭谷口时,已是掌灯时分了。灰衣老人陈振择,早已在悬灯结彩的青竹牌楼前,率领着留守营地的堡丁们恭候欢迎了。陈振铎一见江天涛等人策马驰来,立即命人燃起万响爆竹,堡丁们也纷纷挥臂,齐声欢呼。
江天涛等人一路行来,一直默默无言,因而气氛十分沉闷,这时经陈振铎等人的热烈欢迎一渲染,气氛顿时改观。马云山和邓正桐等人首先精神一振。江天涛的俊面上也有了笑容,雪丹凤、汪燕玲、彩虹龙女和冷萍邓丽珠、朱彩蝶六人也个个笑逐颜开。
江天涛来至营门前不远,陈振铎抱拳当胸,首先期声说了一段吉祥话,接着,堡丁们欢呼一声,纷纷向前拉马。江天涛翻身下马,在叭叭的爆竹和欢呼声中,挥手展笑,颔首前进,迳自进入正中的议事大帐蓬内。这时,帐中灯火辉煌,光明如同白昼,正中早已摆妥了一桌丰盛酒席,右边侍立着四个青年堡丁,左边是四个青衣侍女。
在议事大帐的左右数座帐蓬内,也为堡丁们摆好了庆贺酒,个个欢天喜地,准备大快朵颐。青年堡丁侍友们,首先为江天涛,彩虹龙女以及金剑英等人弹去衣衫上的风尘,接着依序入席。由于江天涛的情绪好转,席间气氛甚是愉快。
但是,雪丹凤六女和马云山等人,依然不知道江天涛为什么烦恼?在松竹林内遇见的是谁?这席酒,直吃到三更过后,方结束。
朱彩蝶和邓丽珠,雪丹凤和汪燕玲,坚决挽留冷萍和彩虹龙女,今晚六人就宿在二个帐幕里,明天起营转回幕阜山时再回去。冷萍和彩虹龙女也正想伺机问问,江天涛在林中到底遇见了什么人,令他那样懊恼,所以也没有坚持要回去。
雪丹凤看了看众位姐妹,觉得还是先派人去问问,因此说道:“萍姊姊,我想还是先让玲妹妹和珍妹妹去探探涛弟弟的口气,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去,涛弟弟可能不会说。”其实雪丹凤自己也应该去,但是一想,应该留下来陪冷萍她们。
冷萍世故深一些,自然也看出雪丹凤、汪燕玲、「彩虹龙女」三人与江天涛的关系,就跟夫妻没有什么区别,自然知道雪丹凤话中的含义。朱彩蝶、邓丽珠因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江天涛的保证,这时怎么也不会违逆身为姐姐的雪丹凤的意见。
汪燕玲和彩虹龙女看了众女一眼,道:“各位姐姐、妹妹稍坐,待小妹两人前去问问,或许涛哥哥会说也不一定。”她这一说,冷萍、朱彩蝶、邓丽珠几乎可以肯定,江天涛肯定会说,因为汪燕玲是「九宫堡」正室少夫人,又是江天涛的表妹,江天涛能有今天,汪燕玲功不可没,所以,江天涛不可能不告诉她。
当下汪燕玲和「彩虹龙女」萧湘珍悄悄走到江天梼的寝帐近前,发现帐帘已经落下,汪燕玲将帐帘悄悄拉开一线长缝,观目向内一看,顿时愣了。只见江天涛背负着双手,焦躁的在帐内踱步,根据他紧蹙的剑眉,断定他内心正为一件困苦的事而苦恼。
汪燕玲看罢,即向「彩虹龙女」萧湘珍迷惑地指了指帐内。「彩虹龙女」萧湘珍向内偷看,也不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