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涛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道:“何以见得?”
汪燕玲继续不安地道:“因为摘星楼上的警铃一响,小李广和陈振择两人,当先纵出去,立即将奔向堡墙的彩虹龙女截住。马云山和宁道通,则急急纵上摘星楼察看,发现八座铁门,依然紧闭末开,两人进入摘星楼,发现罩笼内也没有人,因而他们断定彩虹龙女是在厅檐上窃听厅内的谈话,而进入摘星楼触动机关的则另有其人。”
江天涛一听,不由焦急地道:“后来他们怎么说?”
汪燕玲恨恨的道:“贱妇毒娘子,仍一口咬定是你,可是事先潜伏在院外廊檐下的芮安定、谢感恩两人则证实摘星楼上的警铃响起,曾见你慌张地出阁内奔出来。”
江天涛忿怒地吐了口气,恨恨地切齿道:“我终有一天,要将这个贱妇碎尸万段。”说此一顿,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改口问:“表妹,你怎知那个身穿黑衫,头罩轻纱的人就是彩虹龙女?”
汪燕玲继续解释道:“彩虹龙女走后,马云山等人,是根据种种迹象的判断,那人可能是彩虹龙女萧湘珍,最后才由齐鲁双侠证实,确是彩虹龙女。”
江天涛一听,不由惊异地道:“齐鲁双侠怎的知道?”
汪燕玲郑重地压低声音道:“据齐鲁双侠说,这是三钗帮的至高机密,凡该帮违犯帮律背叛该帮的首脑人物,而因为种种原因,又不便公然处决时,玉钗便穿黑衫罩轻纱,暗中将那叛徒处决”江天涛听得悚然一惊,同时也恍然大悟那夜在松桃城东遇到的事情,竟是她处决帮中的叛徒。
心念间,,又听汪燕玲道:“他们对彩虹龙女今天一连串的行动,都感到十分迷惑,觉得必须派一个适当的人将紫血玉钗送回去,并能在暗中探听出彩虹龙女前来本堡的真正原因。”
江天涛听说要派人探听真正的原因,不由心头一震,惊异地唤了一声,但没有说什么。汪燕玲继续道:“姑父和齐鲁双侠都认为交还紫血玉钗很难,如果想在警卫森严,高手如云的三钗帮总坛,暗中刺探事情甚难实行。尤其这件事必须要在帮主金钗富丽英,和内外三堂总统领银钗皇甫香,以及玉钗彩虹龙女三人的口中才能探出,试问我们九宫堡的高手中,谁有此本领,进入三钗的香闺附近窃听,而不被她们三人发现?”
江天涛道:“这的确不是易事,尤其,就是能够接近到她们的香闺檐下或窗前,她们也不一定就在那时谈论此事。再说,偷窥少女的寝室,也是为人所不齿的事,当然没人愿意前去。”
汪燕玲忿忿地道:“可是毒娘子第一个建议请你去。”
江天涛一听第一个,不由惊异地问:“还有谁赞成?”
汪燕玲道:“齐鲁双侠和马云山等人,觉得只有请你去最适宜,但他们却一致请姑父给你一个适当的身份,成为九宫堡中的一员”话末说完,如花的娇靥上,突然飞上两片红霞,以下的话,顿时不说了。
江天涛见汪燕玲突然住口,不由追问了一句“后来呢?”
汪燕玲立即含笑羞涩地说:“谁知道他们给你个什么身份,我为了要你心里先有个准备,便退出来了!”江天涛根据汪燕玲的羞喜神色,嘴里不说,心里也知道老父将要他以什么身份前去,因而得意地笑了。
汪燕玲一见,娇靥更红了,立即羞急地佯怒嗔声道:“你先别得意,小心毒娘子的这条毒计,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江天涛早已洞烛毒娘子的阴谋诡计,这时再听汪燕玲一提,顿时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不由怒声,道:“我早就知道了。”
汪燕玲一见江天涛发笑,脱口一声轻啊,粉面立变,不由慌得急声道:“表哥快上去。”说罢转身,快如轻烟,沿着宽大隧道,如飞驰去。
江天涛悚然一惊,心知不妙,凝神一听,整个宽大隧道中嗤声不绝,仍飘荡着那声怒笑的回应。心惊之下,顺手关上小铁门,飞身纵土石阶,掀动开关,迅即将石门合上。走出绒幕,窗纸上已洒满了灰白曙光,已经拂晓了。
于是,急步走至前窗,举起小指,悄悄戳破一个月牙小缝,觑目向外一看,不由浑身一战,面色立变。只见大厅附近的房面上,散立着十数道人影,个个神情迷惑,俱都游目张望,在蒙蒙的曙光薄雾中,虽然看不清那些人的面貌,但根据每个人的衣着颜色,显然是老父江浩海和马云山等人。摘星楼上也有了人影,那是齐鲁双侠金氏两兄弟和小李广等人。
江天涛深怕众人再度怀疑到他,同时,也想到芮、谢两位老人的见证,于是,拉开门闩,闪身奔了出去。他要让那面的人看到他也闻声跑出来察看。就在他奔出阁门,到达朱漆雕栏前的同时,毒娘子、马云山等人,已拥着江老堡主飞越房面,正向怡然阁这面驰来。
就这一愣间,人影闪动,风声枫然,江老堡主等人已凌空纵至怡然阁上。江天涛一定神,急忙拱手,面向神色迷惑,略带焦急地江老堡主,深深一揖,同时恭声说:“江老堡主早!”
老堡主也谦声道:“卫小侠早!”
马云山首先惊异地问:“卫小侠可曾听到附近有人大笑?”
江天涛心头一震,但他竭力抑制着不安和心跳,故意一皱剑眉,也迷惑地道:“在下奔出阁来,也正是为了那阵怪声音,在下正在梦中,未能听得十分清楚,似是噬噬之声,并非大笑。”
马云山、老镖头宁道通,以及刚刚赶至的齐鲁双侠、小李广,和芮、谢两位老人,俱都会意地看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似是他们之间,也有人听到那阵噬噬之声。
齐鲁双侠的老大金剑英,目注俊面苍白,冷汗油油的江天涛,十分不解地问:“卫小侠的气色十分难看,可是受惊过度或身体不适?”
江天涛暗吃一惊,不由看了一眼毒娘子,故意皱眉:“在下连日聘驰,日夜兼程,昨晚身体突感不适,极为疲惫”
毒娘子心虚,唯恐江天涛在众人逼问之下,说出幻娘三人服侍之事,因而末待江天涛说完,立即接口道:“昨晚彩虹龙女和陈前辈交手之际,卫小侠也曾到场,贱妾曾请小侠一伸援手,那时小侠的气色已无光彩”
齐鲁双侠、马云山觉得毒娘子说话矛盾,方才还肯定擅登摘星楼,触动警铃的是卫明,前后半个时辰不到,又开始为他辩护了。三人互看一眼,正待说什么,蓦闻江老堡主,关怀地说:“小侠既然贵体欠安,快请进内休息吧!”说罢,转首望着青衣老人谢感恩,恳切地说:“谢兄精通医道,素有赛扁鹊之称,就请留此地为小侠诊察吧”
话末说完,立在一测的毒娘子,慌得急忙恭声道:“卫小侠武功高绝,内力深厚,些许不适,何须投方食药,贱妾以为略微养息,自会痊愈!”
江天涛知道毒娘子怕谢感恩看出是肾亏中虚,渲泄过度,进而逼问出幻娘服侍之事,败露了她的奸谋,因而才忙加阻止。但他自己也怕谢感恩断出他是假病,因而也急忙面向老堡主,恭声道:“老前辈不必忧心,晚辈仅略感不适,不必烦劳谢前辈了。”
青衣老人谢感恩,见江天涛称他前辈,心里非常受用,因而也更加热心,急忙正色道:“武功绝高之人,亦难免不生疮患病,小侠切不可讳疾忌医,病况愈演愈厉,终至不可诊治,到时后悔莫及了!”江天涛见谢感恩说得如此严重,真是啼笑皆非,无法峻拒,只得默默不语。
江老堡主等人,也附声赞可,接着齐声道:“小侠请安心休养,我等不打扰了。”说罢,相继纵下怡然阁,匆匆向院门走去。
江天涛拱手肃立,注目恭送。毒娘子粉面苍白焦急,她望着青衣老人谢感恩,显得十分犹豫,似是想留下听听诊断结果,又想急急随江老堡主离去。就在这时,离去的江老堡主等人,突然立在院外长廊处,停止不走了,俱都神色疑惑的望着毒娘子。
毒娘子一见,面色再变慌忙纵下怡然阁,急步向江老堡主等人走去。江天涛一见,不由得意的笑了,毒娘子这两天的诡祟言行,显然已令众人起疑。
心念间,蓦闻青衣老人谢感恩,谦和地道:“卫小侠请!”
江天涛一定神,也急忙拱手,含笑道:“谢前辈请。”这时,江天涛才发现青衣老人谢感恩,是一位霜眉短晋圆胖脸的和蔼老人。
两人进入阁内,幻娘三人早已闻声奔了上来,先为江天涛两人各自送了一杯香茶,接着将另一张圆凳为谢感恩搬至桌前。青衣老人谢感恩,先请江天涛在椅上坐好,细心地看了看江天涛脸上的气色,兀自无声地笑了。
志忑不安的江天涛,心中一惊,不由焦急地道:“前辈,怎样?”
赛扁鹊谢感恩,笑而不答,仅示意江天涛将手伸出来。江天涛内心揣揣,立即将手放在桌上,精灵地青莲早已将一卷锦缎,放在江天涛的手腕下。赛扁鹊谢感恩,轻轻伸出三指,以中指无名指叩问脉门,轻摇皓首,微合双目,左手抚髯,皱眉沉吟。江天涛紧皱着剑眉,不安地望着谢感恩微显肥胖的圆脸,似是要在他的神色变化上,看出他诊断的结果来。
稍顷,谢感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抚桌立起,即对侍立一测的幻娘三人,和声道:“取笔墨纸张来!”
幻娘三人恭声应是,粉荷当先奔进书房,青莲急忙将圆凳移开,谢感恩随即坐在另一张大椅上。江天涛对谢感恩竟真的要给他开方投药,也不禁愣了。粉荷将笔墨摆在桌上,幻娘帮着将纸张放好,谢感恩立即提笔饱墨,运笔如飞,剎那间一张处方已经写好了。紧接着,置笔起身,将处方推至惊愕茫然的江天涛面前,笑着道:“小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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