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相信他?”艾希儿在底下不甘心的喊问。
“呵呵。”白鬼抬起头,望着峰顶的漫天风雪,“为了杀他!”
“为了杀他!”
四个字,反复敲击着艾希儿的心房。
“为了杀他!”
那个时候,白鬼在笑,没错,在笑,那一定是笑,必须是笑,必须!!
伯盘随着钟不易来到了冰墟峰,这里却是昆仑的西边,旁边便是玉仙峰。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又落下一道剑光,回头望去,却是何当有我。
钟不易虽是不喜此人,但如今却可说是同脉相连,不得不以礼相见。
“何师兄。”
“”
何当有我仰起了脸,眯缝着一双眼睛。
“是不易师弟啊,呵呵。有礼了。”说时点了点头。
“何师兄早。”伯盘也打了个招呼。
“哦?”何当有我望见了伯盘,“”好半晌他一句话也没说。
伯盘看不到他的眼睛,那轻佻的笑容也似乎让他心里打起了鼓。
“啊,我想起来了。”蓦地,何当有我的脑袋忽然出现在了伯盘的面前,“是小师弟?哈哈。”
“是,是。”也许是因为对方突然睁开了眼睛,伯盘明显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
“哈?呵呵。”何当有我的眼睛重新眯成了一条线,“原来是这样,呵呵,我明白了。”
慢慢的,他直起了腰,一双手,左手按着剑匣的底端,右手按着剑柄,除非必要,他似乎从来就只有这一个姿势。
钟不易看着那个剑匣,昨天大殿上的情景重新现于脑海,就是这个剑匣里的剑光在所有的元老反应过来之前抵在了萧顺的颈间。如果没有防备,昆仑山上,将没有任何人能够躲过那样的一剑!自己不能,师父宁不归不能,掌教天玄亦不能!这个人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了所有的二代弟子,直逼十三元老,如果是别人,他应该高兴的,因为多了一个求教的对象,可对方是何当有我,他只感到了压力,巨大的压力!
“钟师弟,何师弟,师父等候多时了,还愣在那里干嘛?”山坡上忽然有人向着这边喊道。
伯盘抬头望去,只见是个灰发老者,单看外貌却似比宁不归还要大了许多,这人也是自己的师兄?伯盘不禁露出了几分讶色。
钟不易回过神来,看见伯盘的神色,微微笑了笑,拉起他手,伯盘只觉得眼前晃了一下便已经来到了那人身前。
“见过大师兄。”钟不易行了一礼。
那人对他点了点头,又向他身后点了点头。
“?”钟不易愕然向着身后一望,不知何时,何当有我竟也站在了他的身后,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两人相距不过寸许。
“呵呵。”何当有我还是眯缝着眼睛,嘴角上扬,挂着轻佻的笑容。
“”钟不易皱起了眉。
“呵呵。”何当有我只作不知,不为所动。
“这位便是小师弟么?”那人也不理会二人,只管按了按伯盘的肩头。
钟不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伯盘只觉得肩膀一沉,便有一股气息传入体内,倒也舒服得很。
“果然好材料,呵呵,难怪师父这么高兴。”那人收回了手,对伯盘道:“我是你大师兄,周不通,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便是。好了,师父在后面等着了,这就跟我来吧。”
冰墟峰的半山腰也是一片竹林,但与大雪峰不同的是,宁不归可比苏自言正常的多了。大雪峰的三代弟子全被师祖赶到了山脚下,是以伯盘在山上住了数日也未见到几个人影,而这里,冰墟峰的半山腰却是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练剑修道的昆仑弟子。伯盘大是惊奇,随着三人穿入竹林,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在一处悬崖下面停了下来。
“师父,弟子已把他三人带来了。”周不通向着崖上喊道。
伯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处高达数十丈的悬崖上,一条银色的匹练倾泻而出,直没在山下,这里却似一座高山从中劈成两半而后拦腰一刀斩出的的断层向前向下斜入山脚。那条瀑布便是从崖顶的侧边奔出,而后落下万丈冰墟峰!若是在山脚瀑布的落点处来看它,怕不是要被惊死!
“呵呵。”
伯盘还在出神,一声轻笑已经传到身前。
“师师父!”
他还没找到宁不归,宁不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如何?”宁不归笑着问道。
“壮壮哉。”伯盘结结巴巴的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呵呵。”宁不归笑着点了点头,“还想大雪峰不?”
“”伯盘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了,“让师父取笑了。”
“无妨。”宁不归也料到他一时半会恐怕转不过弯来,“这山,这水,早晚会让你忘了大雪峰的。好了,说正事吧。”
“”伯盘又望了一眼那瀑布,什么也没说。
“弟子已将积石山一众同门安顿好,三代弟子和冰墟峰同门一起居住,二代弟子依师叔吩咐,由他们在山上自择居处,全部七人住所也已登记,,请师叔过目。”何当有我说完,双手奉上一本册子。
自从玉虚宫外初见何当有我,伯盘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恭敬的表情,想到身边诸人对他的评价,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何当有我看在眼里,嘴角微动,却也没有别的动作了。
宁不归接过册子,随便翻了一下便交给了周不通,对何当有我道:“你办事,我放心。只是”说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
“?”何当有我稍微偏了一下脑袋。
宁不归还是看不透这个人的心思。
“你应该也猜到了吧?慕容师兄只怕是再也回不来昆仑了。”
周不通和钟不易对视一眼,一齐望向了何当有我。
“是,有我知道。”何当有我还是笑着,轻佻的笑着,“昆仑山上再也没有了积石山,再也没有了慕容天征!”
“”宁不归望着他。
“但弟子在积石山长大,其余六人也是,师恩深重,恕我们不能称您师父。”
何当有我说完后退一步,单膝跪倒,低头请罪。
“”宁不归还是望着他,许久,“呵呵,很好,你起来吧,师叔并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只是萧顺太让人失望了。”
何当有我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们七人对我还以师叔相称即可,但是,三代弟子,你还是让他们忘了积石山吧,这是对他们好。”
“弟子明白。”何当有我点了点头。
“那么剩下就是伯盘的事了,呵呵。”宁不归望着伯盘笑了。
伯盘也抬头望着他。
“呵呵。”宁不归还是笑着,“你年纪虽幼,毕竟也是二代弟子了。本该由我亲自教导,但近来意外频仍,诸事纷杂,为师尚有许多杂务需要处理,恐不能一一指点与你。好在你才入门,根基尚浅,这里三位师兄俱是门内翘楚便随你选一位暂时教导你,可好?”
虽然有些失望,但想起连日来的事情的确也是无可奈何,伯盘只得点了点头,看向三位师兄。大师兄周不通年纪似乎比师父还要大了点,钟不易倒是年纪轻轻,伯盘望了望两人,又看向了何当有我,心中一动,向师父问道:“师父,不是说昆仑十三脉所学不尽相同,各有侧重么?何师兄真能教我?”
“嗯?”宁不归愣住了,问道:“你听谁说的?”
“。”伯盘意识到了什么,“暮云开暮师兄。”
“”宁不归望向了钟不易,后者并不知道其中原委,只能摇了摇头。
宁不归想不通暮云开何以会这样告诉伯盘,但想来其中必有原因,见了伯盘神色,微微笑道:“确实如此,只是,积石山和我冰墟峰却无不同,有我自然教得你。”
“呵呵。”何当有我亦笑道:“便是小师弟你想学其他几脉的法门,师兄我也只需前去偷师几日便可回来教你,你看如何?”
“”
“”
周不通和钟不易相顾失色,虽说并无伯盘相问之事,但何当有我所言看来不假,如此只需几日偷师便可学到别人修炼法门,他这悟性也忒可怕了!
宁不归也露出了少许讶色,虽说向来知道此子悟性奇高,入门不到三十年修为便直逼十三元老,但若说稍一偷师便能领会别个修炼法门,其悟性之高却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当真?”伯盘立即追问了一句。
“当真。”何当有我将脸凑近了伯盘,伸起了一只手,“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啪!”
却是伯盘伸出手掌拍中了何当有我的手。
“咳咳。”宁不归望着二人咳嗽了数声。
“”何当有我抬起头来,眯缝着眼睛,“就是这样,师叔。”
宁不归的一声咳嗽,也将钟不易从震惊中拉回。
“师父”他还有话要说,但宁不归一摆手阻止了他。
“那伯盘就先随有我学习三年吧,”宁不归已经做了决定,转向伯盘道:“等学有所成师父再亲自教你。”
“嗯。”伯盘点头。
钟不易只得作罢。
宁不归又转向了何当有我:“偷师的时候小心点。”
“”何当有我似乎愣了一下,“师父说笑了,呵呵。”
“呵呵。”宁不归正色道:“这三年伯盘我就交给你了,这可是师叔我的关门弟子,你可别给我教坏了。”
关门弟子?周不通和钟不易一齐望向了宁不归,而后又望向了伯盘。
“师叔放心。”
“为防万一,每隔三个月,你带他到我这里来,我验收一次。”宁不归道。
“是,师叔尽管放心。”
何当有我眯着眼睛,扬起嘴角,挂着轻佻的笑容。
“如此甚好,好了,今天,一会你还是去一趟玉虚宫,把迁到这里的情况跟天玄师兄汇报一下。”
“是。”何当有我应道。
宁不归又看了看伯盘,道:“今天你何师兄有事要忙,一会还由不易带你到各处走走,随你心意好好寻一住处。”
“我不能跟山下师兄们在一起么?”伯盘有些不解。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