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鞭炮一响你就清醒了,你也放啊,放那个一千响的。还有两个礼花一挂鞭,留着初五放。”
“行,一会就放。”
“那我先吃饭去啦,吃完了好看小品。”
小企鹅蹦跶两下,不动了。郎小攻到玄关把鞭炮拿出一挂,穿衣服到外面放掉,回来准备睡觉。
鞭炮声十二点钟最密集,半个小时后也就差不多消停了。他洗个澡,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刚有点迷糊,电话突然响起。
“媳妇媳妇睡没?”徐小受声音低低的。
“还没,要给我拜年吗?”
“嘿嘿,嘿嘿。你去打开储藏间里面的柜子,左边那个,有个新年礼物给你,千万千万。”徐小受语气神秘。
“嗯,你也早点睡吧。”郎小攻放下电话,到储藏室,一打开柜门,里面赫然端坐着一个男版充气娃娃。身穿挺括的警察制服,大檐帽宽皮带一应俱全,面容刚毅严肃,还是个制服禁欲系。偏偏两只手在胸前横起一张大纸条,上面用黑色笔很醒目很和谐地写着:啊,啊!快来蹂躏我吧!E ON BABY。
郎小攻差点笑趴下。
——————————————————校园生活呦————————————————
郎泽宁和徐春风从来没在一起度过春节,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年开始。
徐春风在郎泽宁的教导下,英语水品眼见见长。语音弄明白了,语法也正在逐步学习中,每天念十遍课文,再背上两小段,开口说英语也不那么战战兢兢的了。郎泽宁鼓励他在课上积极发言,起初徐春风说什么也不干,怕丢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郎泽宁充分认识到,和这小子说什么崇高理想都没用,还不如来点实在的:“学费都交了,不好好利用课上时间,那不是浪费钱吗?”
徐春风皱着眉:“师范类不用交学费……”
“浪费国家的钱更不应该。”
“别人笑话我怎么办?”
“那你也笑。”郎泽宁说的很肯定,“我发现对付别人嘲笑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勇于自嘲。”
“嗯。”徐春风终于鼓足勇气,上课发言。当然郎泽宁事先也是做了功课的,免得让徐春风太出丑。每次精读课上老师都请一位同学表述一段东西,什么都可以。郎泽宁为徐春风选了“麻将的来历”这一短文,让徐春风先背下来,然后试着用自己的语言表达。
上课的时候,徐春风站起来挺紧张,讲的有点结巴,其他同学窃笑。徐春风觉得很窘迫,偷眼瞄了瞄坐在身边的郎泽宁。郎泽宁一脸镇静,若无其事的样子,手指在唇边画了一个挑。徐春风抿抿嘴,硬生生挤出个微笑。
他笑得很勉强,可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当你能够微笑的时候,周围人的态度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徐春风渐渐胆子大起来,脸皮也厚了,人也渐渐自信起来,发现英语嘛,也不见得有多难。
英语系的学生,对圣诞节情有独钟,特地搞了个联欢晚会。不过郎泽宁和徐春风对学校活动都没有兴趣,正考虑去哪儿放松放松,许山岚忽然从床上探出头来,说:“没事就跟我走吧,我请客。”
徐春风点点头:“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还我的鸡腿。”许山岚眨眨眼,别有深意地说:“鸡爪子就不算了啊。”徐春风翻个白眼,心想:这小子到底睡没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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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欢欢喜喜过大年(2) 。。。
许山岚不只请了他俩,还有另外几个男生,但没有封玉树,也不知是怕他们见面尴尬,还是压根和封玉树就不对盘。
说到这里,咱得隆重介绍一下许山岚这个神。此君之所以在大学格外出名,以至于许多年以后同学聚会时,仍是众多女同学心心念念的头号人物,最关键一点是,他长得太漂亮。
对,就是漂亮,除了漂亮徐春风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就属于无论多少人聚在一起,你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他,而且看完第一眼还想看第二眼第三眼第五七八眼那种,然后感叹,真好看,你说人家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
许山岚眼睛挺大,但他总不睁开,半启半阖,水汪汪的,稍稍一转就有种眼波潋滟的味道,徐春风和他混熟后明白了,他那就是困的,准备随时睡着。
许山岚还有一特性——懒,能躺着绝不坐着,能靠着绝不挺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说话也慢悠悠的,漫不经心,总是笑。
他也去教室,但就是睡,趴桌子睡,从来不发言,老师也不理他。最幽默的是,别人上大课都挑后面角落里睡,生怕老师看见,此君不,就坐第一排,还是正中间。一去阶梯教室你就看吧,教室里一百来号人,后面全是男生,聊天的喝水的睡觉的甚至还有吃饭的。前面几排女生,认认真真听课,老老实实记笔记。一会抬头一会低头,跟风吹过的麦浪似的。可就在这麦浪当中,有根独苗,从来不产粮食,还占着沃土的宝贵资源。
刚开始的时候,思修的老师不认识他,看他长头发遮了半边脸,只露出长长的睫毛秀挺的鼻,还真以为是个女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但大睡特睡,而且每次都是第一排正中间,这也太嚣张了。有一次老师心情不好,想拿他开刀,故意出了道题,自以为很风趣地指明叫他:“这个女生,哎别睡了哎,起来回答个问题呗。”
旁边女生用力推推他,小声提醒:“喂。”其他学生都深深地低头,谁也不敢出声,在心里偷着乐。
许山岚坐直身子,皱了皱眉。老师一看清他的长相,心想,坏了。男生就是男生,再漂亮和女生也不一样不是?趴着的时候看不出来,坐直就看出来了,不是雌的是个雄的。老师刚要改口,许山岚站起来,一甩齐肩长发,很认真地说:“对不起老师,我是个纯爷们。”
众学生实在憋不住,哄堂大笑。从此以后,再没有老师敢叫他回答问题,许山岚除了睡神又多个外号:纯爷们。
这天晚上纯爷们许山岚就请郎泽宁徐春风和其他几个男生,一起去吃饭。学生相对来说还是比已经参加工作的人穷,一听说要出去吃饭,个个兴奋得擦拳磨掌,嗷嗷直叫,大有不把饭店东西吃光就不回来的架势。害得徐春风一个劲地问许山岚:“你钱够不?要不就在食堂吃吧。”许山岚只抿嘴笑。旁边一个体育系的,看样子和许山岚挺熟,上前一搂他脖子:“没事没事,这小子有钱,随便造。”
几个人打了两台的士。徐春风也没弄明白这是要去哪,他第一回坐出租车,觉得挺好奇,可又不好意思表现出好奇,偷偷摸摸扫了好几眼,特地注意了一下车门把手,心想:记住了,别一会儿下车不会开门。
一下车,徐春风就被面前金碧辉煌灯光璀璨的建筑物晃花了眼,喃喃地道:“在这吃?太贵了吧……”郎泽宁扑哧笑出来,一把将徐春风的脑袋扳偏,让他看另一个方向:“想啥呢,在隔壁。”徐春风这才看见大建筑物旁边的小店门脸:“啊,挺好挺好。”郎泽宁忍不住地乐。
几个大小伙子直冲进小饭店,大声要酒要菜,郎泽宁回头问徐春风:“你想吃什么?”徐春风卡巴卡巴眼睛:“溜肉段。”
“嗯,还要啥?”
“川白肉。”
“行,还有没?”
“京酱肉丝。”
这是和肉顶上了,郎泽宁笑:“行,实惠。”
没等菜上来,先来两箱啤酒,啪啪启开,体育系的张罗:“来来来,都满上。”
“啊?喝酒啊。”徐春风有点为难,“不好吧。”
“少喝点没事,出来玩就别想那么多。”郎泽宁接过酒瓶子把两人杯子满上,“喝一杯。”
“对对对,出来一趟不容易,哈哈,都多喝点多喝点。”
徐春风不好这口,他以前偷喝过他爹他哥的酒,没觉得哪好喝,因此低头只顾吃饭吃菜,这么多肉呢,不吃多可惜。郎泽宁也不太喝酒,一边吃东西一边听那些同学海吹神侃。
另外两个外语系的男生,估计也没见过这等架势,很腼腆,不过喝着喝着就放开了。至于那几个体育系的,更不用说,一屋子人就听他们乱喊乱叫。
到后来,哥几个都喝高了,搂脖子拍胸脯子称兄道弟,恨不能撮土成堆插三根香就地结拜。一个外语系的实在憋不住,跑出去大吐特吐,全吐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上了。几个哥们忙着捡笑话,忽见车里钻出一个人来,瞪着眼睛大叫:“你TM干啥你,往哪儿吐啊?眼睛瞎啊?”一个体育系的赶紧过去:“哥们不好意思啊,真喝多了,你等会,肯定给你擦干净。”回头要找抹布。
“擦个屁,TM的给我舔喽!”那人满脸横肉,嘴里不干不净地开骂。
体育系都不是老实头,本来还想道歉,一看对方不依不饶,也火了:“去你X的,就吐了,怎么地?”屋里几个同学见外面对上了,全跑出来,仗着酒劲年轻气盛,有一个还上去推了那小子一把。
那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几个同学兴奋得直叫,吹起口哨。刚过一会,那人又转回来,后面跟着几个,气势汹汹。徐春风一看对方的架势,害怕了,拉住郎泽宁:“要打架……”郎泽宁看看对方只来了四五个,自己这边光体育系的就有六个人。体育系学生都人高马大,一般人惹不起,权衡一下,说:“没事。”瞄一眼徐春风的细胳膊细腿,加一句,“你往后站。”许山岚不动地方,坐在椅子上靠着墙,看着他们笑。
两伙人啥废话没有,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顿混战。不一会就见了分晓,还是这边人多势众。领头那人被打了个乌眼青,吐了一口吐沫,恨恨地说:“你们等着!”
一个体育系的高喊:“就在这等着,回去赶紧告诉你妈被人欺负啦。”众人哄笑。徐春风看得热血沸腾,恨不能也上去给一下。许山岚不说话,抿着嘴笑。
小饭店老板过来喊冤:“你们要打架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