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铭听到如烟如此明显的话,听不懂,岂不是白痴,但他能吗,真是有那贼心,没有那贼胆;暗叹今日这游戏虽然是个小游戏,但却是人生大游戏,当初如果想的更远一些,也没这些烦恼了。如今一个妾有情,而一个郎又有意,但又不敢,心又不甘,真是尴尬之极。于是贾铭讪然笑道:“如烟姑娘,现在我们不谈这些好吗,谈也是如空中楼阁,水中月,镜中花,徒增些伤感,若你真是有情,就别说了。若是再说,只怕本王也会掉入温柔陷井,那可惨了,让我那寄情的人知道,不连情根都拔出来,找上门来与本王拼命才怪,本王就求求你了!”
看到贾铭演王侯失真的样儿,如烟居然“扑哧”掩嘴笑了起来。贾铭以为她真的想开了,心中好受多了,谁知柳如烟又突地收住了笑容,娇嗔道:“那样就最好,她若连情根也拔了出来,如烟就乘机接过来,牢牢的栽在如烟的心田之中,说不定长得更快些,会长叶,开花结果呢!”
说到这里之时红霞染满了双颊,更是妩媚之极,她本多情,又想得如此悠远,幸福的脸上冒出了神光,如情神一般。贾铭这时才发现如烟并不比凌曼玉和银灵仙子差,她有自己吸引人的风格,令贾铭有另一种感觉,怦然心动的感觉。对他来说如果曼玉是温情女,杏雨是纯情女,那么如烟当是媚情女,各有千秋,各有胜常当发现这一点,贾铭立时心中涌动,恼燥无比,他一颗充满戒意的平静心,开始冰融了!
见贾铭没有说话,柳如烟仰脸走近贾铭身前,凄楚的看着贾铭,悠悠而道:“贾公子,你知道吗?一个女人的真情就如一匹单纯的马驹,当它认定了主人,就死也不会变的,如今妾身猛然而醒,情窦初开,而你正是它的主人,天下男子虽多,但寄情之处,却是唯一。若贾公子心中只有一位女人寄情,再不能容,妾身无话可说,但如果还有寄情之人,不知贾公子会否再恩泽妾身;否则妾身这一番真情,真要如浮萍一般,无根飘泊不定的!”
说到这里,两行情泪源源而出.顺颊而流,沾着她白晰滑腻的螓颈悄然而下,而她浑然不知,依旧那么痴痴的看着贾铭。贾铭纵然是傻瓜,如今只怕也会明白柳如烟一往情深是真实的,他真想上前抱住这位妩媚多情如烟雾的风尘奇女,这位风尘女子更需要真爱,更需要他的恩泽,如果他想着凌曼玉,有意接纳她的话,那他更应接纳柳如烟,否则他就不是贾铭。
于是他仰出自己的手,手在颤抖,本想拉住她的手,但却轻按在柳如烟急颤的双肩上,以免她心情激动,一往情深的扑到了他的怀里,那他真的再也支持不住自己多情的心、纷乱的灵魂,于是轻声向柳如烟道:“小乞丐贾铭何德何能,居然得花魁柳如烟的倾情,若贸铭没有心动,岂不是枯木磐石,如烟姑娘,你再不要这样了,至少在这十日内你千万别这样,否则本王与别人打的赌会输得很惨,而且本王不想得到一个最爱,而又失去另一个最爱,那是不公平,而且是很痛苦的,你明白吗?你定会明白的!”
柳如烟听了贾铭动情的话,本想扑到贾铭的怀里,再幸福的大哭一场,洗去多年沉郁在心中的寂寞与凄苦,但贾铭阻住了她的近乎疯狂的渴望。当听到贾铭在与一人打赌,又是不解,立时问道:“到底是在和谁打赌,你们又是在赌什么,为什么你必须在这里等十日呢,贱妾真的很想知道!”
如今柳如烟已不知不觉从姑娘到妾身又到贱妾的自称,可见她是非常渴望得到这份爱,她凄婉已而又幽怨的看着贾铭,贾铭于是将他与黑衣人的奇妙赌约说了一遍,柳如烟听到这奇妙的赌约,也忘记了哭泣,瞪着大大伤情的美眸望着贾铭,贾铭拉着柳如烟到了池塘边,坐了下来,又道:“叫你到这里来的那位公子,肯定就是与本王打赌的黑衣人,想在不知不觉中扮演着一个美色粉红陷井,你应知道面对你这样本王也很痛苦。不是因为我怯弱,或者虚伪,而是我人格的体现,我必须证明我很爱杏雨,也就是二宫主!”
如烟幽幽叹道,“想不到你们居然将贱妾当作了赌桌上的牌,而那位二宫主成了你们赌的结果,你们这些男人还真是不可理喻,但那位二宫主还是比贱妾好得多,至少有你在为爱她而赌,而且有如此的决心可见你真的很爱她,哎!公子说了这些也说明你并不是对贱妾无动于衷她很美吗?”
女人问男人第一个问题就是“我美吗”,而另一个问题也是“她比我美吗”,美是她们口中和心里永恒的话题,如一朵不凋谢的花,却没有发现她们本身就是花,但是一朵很快就会枯萎的花。贾铭很快的点了点头说道:“她很美,你也很美,而且各有千秋,各占胜场,她令我痴迷,你令我倾情,而另一位说到这里,贾铭才发现说漏了嘴,立时刹住了话头。
“另一位又怎样?哈,贱妾有希望了,果然还有一位,有二就有三,合情合理!”
柳如烟忧愁的面容一扫而空,代之是欣喜若狂,脸上潮红,更是妩媚之极,贾铭料不到柳如烟真对他如此迷情,而且她为拥有这份迢来的爱并不排他,只求共享,那怕是一点点也是心满意足的,贾铭不由的苦笑了笑,仿佛他已无路可逃,于是默默的想,我真的很优秀吗,真的值得这么多天怒红颜残酷瓜分吗?
这时柳如烟安静了许多,静静的坐在了贾铭旁边,轻轻的问道:“你还没有说你第二位让你倾情相与的美人呢,那她也很美吧,或者很动人?”
“这位是让本王陶醉的典型才女,而且心胸十分开阔,本王能从小乞丐变成这样,从狭隘的心胸走出来,就是她的谆谆教诲。说出来,也许你也有耳闻,她就是凌风镖局凌志的女儿凌曼玉,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她本王就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仔细一想,原来是在梦中,而且经常梦到。当本王一看到她时,就觉得头有些晕,眼有些花,仿佛她变成了一只蝴蝶,而且觉得本王自己也是一只糊蝶,与她双栖双飞,后来本王与她说,她说她也有同样的感觉,她不明白是什么,本王也说不清楚,难道是前生,也或是后世呢!”
说到这里,贾铭真有些陶醉了,又想起了凌曼玉,不知她现在怎么样?是否也在说他,有了浓浓的相思,柳如烟看到贾铭如此痴情样儿,蹙眉怨道:“原来是凌大小姐,她确是一位才情奇女,想不到也与你认识。她们二人都是出身名门,而且清清白白高贵之极,可惜贱妾却是一名风尘红楼女子,贱妾纵是倾情与公子,但想到她们二人,贱妾真的不知是应争取还是”“如烟,你不要这样想,她扪均是奇才之女,又怎会计较这些,本王也不会的!”“真的吗?”柳如烟听到贾铭如此之说,立时惊喜若狂,拼命的摇动着贾铭的手。贾铭看着柳如烟这样,真想上前吻吻她那娇嫩潮红的脸,但他立时记起了如今身处钶处,立时站了起来,着了看天色,向柳如烟道:“如姻,今日就到如此吧,与你在一起,还真是忘了时间,你看,天色已不早了,本王要进房休息!”
柳如烟幽怨的看了看贾铭方才说道:“你是不是讨厌贱妾,在下遂客之令?“看着柳如烟如糖似蜜般的眼神,贾铭真的不忍。何况柳如烟一走,他又会孤然而处,独对孤灯,痛饮相思之酒,而此时却又要拒绝这天下尤物,这是何等残痛煎熬心肝的事。他真想退出赌场,不管最后结果了。但贾铭知道这不能,否则明早一醒,那蒙巾公子就会上门讥讽他,那时他会更是惨痛。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向柳如烟道:“你还是快回去吧,不要引诱我,让我犯罪!”
想不到贾铭心随意动,头脑一翻,脱口就说出了犯罪这样的好词来。看着柳如烟三步一回头的向门口走去,幽香渐渐变谈最后消逝,贾铭骂道:“这黑衣人真不是他妈的好东西,居然想出这样的赌约,我他妈的真是笨蛋,居然与他打赌,硬撑什么英雄。”但转念又一想,没有这次赌约,也不会进这恰红院,不进怡红院,也就见不到柳如烟;也不会多这些烦恼。
想到这里,贾铭还真是觉得这世道真怪,半点强求不得,心中立时释然,不由哈哈的笑了起来,边笑边向屋内而去,笑声在这寂静的花院里回荡,无奈之极!
第十五章漫漫赌期刚起身向内走时,两位女婢走了进来,贾铭见之,立时道:“你们去把凉亭的东西收拾一下,另外,随便给本正准备一些晚膳,别忘了带酒,本王要一醉通宵,哈哈”两位女婢看着贾铭哈哈大笑着向里走,均有些咤异,一女婢不解道;“大王今日心情不烦闷,反而很高兴的样儿,是不是他与如烟姑娘谈的很投机?”
“什么很投机,刚才如烟姑娘似乎很不高兴,肯定是他心情不好,一人无心情,怎聊的很投机!”
“心情不好的就应该是大王才对,那他此时为什么要笑,而且笑得人心浮动?”
“你不知道吧,有时人欲哭无泪,恼闷时,反而要大笑呢,只怕不小心我们都会倒霉!”
两女边说着边去收拾石桌上的茶水和零食,看到茶水被倒,打碎了一个杯子,更是肯定他们二人聊的不投机,开始是吵闹,后来是砸杯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贾铭走入房中,看到房中寂静无比,此时还真是形影单调,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道:“空有豪宅,无人共享,推窗而望,唯有孤星冷月相对;风与铃依,当当而鸣转首而视,独有空床寒被凄凄!”吟完,踏步走向立于一侧的书架。
书架上的书是琳琅满目,贾铭随手拉出一本书来,游目一瞥却是一本外国翻译而来的名著《孤星泪》,一看题目,就感到更加孤独,于是哗啦啦的翻完,正欲再抓一本出来,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回头而视,见是一位白净轻瘦矮小的公子,那位公子正得意的向他笑。贾铭心中一愣,恼怒道:“你是怎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