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仙使是什么人啊，又岂会被赵氏那些个王八蛋蒙骗了双眼。这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多了去了，可偏偏赵氏霸道，往往只有那些皇亲贵族才能进入皇宫校场，参加升仙大会。这次仙使知道了袁老前辈的事，定然震怒不已，于是命他们昭告天下，仙使们这是要举贤纳士啊！”
“非也，袁老前辈成名几十年，只要有他在一天，从来没有一个赵氏贼探敢踏入北邙山一步。你们想想，为何前几次的升仙大会之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而偏偏是这次有呢？”
“是啊，难道梁兄你知道个中缘由？”
“这一切还得从近两年来新晋的那个闲庭盗——‘不留痕’说起。”
“你说的可是一夜之间偷遍赵都九九八十一家官员宝库，而后将他看不上眼的东西丢弃在地，摆出‘一堆垃圾’四个大字的闲庭盗？”
“何止，一年前他将三王子收藏的九十九件镶满金丝珍珠的肚兜扯做了一面大旗，挂在他的府邸前，上书‘我是流氓我怕谁’七个大字。”
“还有还有……”
被叫梁兄的人一提起不留痕三个字，人们便开始争相地介绍起他的光辉事迹来。正当众人越说越起劲之际，茶寮门口坐着的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冷哼了一声，吐出了三个词：“无聊透顶，跳梁小丑，哗众取宠。”
第十八章 仙使与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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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寮中，女子的话一出，几十双眼睛便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哟哟，这是哪里来的女娃娃，还挺横！”
“难道本小……本姑娘有说错吗？”小女孩头一扬，争锋相对道。
“嘿嘿，看来还是个官家大小姐。女娃娃，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赶紧回去绣花吧，要不然就要被你老爹打屁股咯！”
“哈哈哈……”
“你……”
“我怎么了啊？”
“本姑娘今日有要务在身，不跟你一般见识。”一瞬间，女孩握紧的绣拳又松开了。
“哦，什么要务，跟我们这些个大老爷们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衬帮衬？”
“真没想到连你们这种阿猫阿狗都能入北邙山，看来这？……”女娃一顿，“江湖真是没人了。”
“小娃娃，你说什么！？”
“梁兄，何必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我们继续，继续。”
“今天我还就得说出个理来！女娃娃，既然你如此说话，那你为何要到这北邙山中来？要知这里可是袁老前辈的地头。”
“一个老头子，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你们还拿他出来得瑟，不知羞。”
萧寒眉毛一跳，咧嘴看着茶寮口的小女孩，而后将目光移向了茶寮外一位埋着头好似睡着了的邋遢老头。他正是她口中那个半截身子都埋进了黄土的袁不换，也是这家野寮的掌柜的。
“好，咱不说袁老前辈，就说刚才大家口中的不留痕，那可是一条好汉。凭一人之力，将赵氏那些个龟孙子弄得鸡飞狗跳，而赵氏却只能关起门来骂娘，他可是替我们这些人好好的出了口恶气。”
“就他？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你那是诬陷！”
“诬陷？有事没事到别人家里乱划几个大字，这不是无聊透顶吗；天天在别人家的房梁上跳来跳去的，这不是‘跳梁小丑’是什么；做出这些个事，还弄得天下皆知，这难道不是哗众取宠吗？”
“咳咳……”这时，萧寒的耳边传来了有些浑浊的笑声。
不知何时袁不换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微笑的看着他，而这高手云集的茶寮之中竟无一人察觉。
袁不换轻轻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向那女孩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她说的是你吗？”
萧寒锁着眉头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可我听着是啊。”
“那就应该是了，可她说的那三个形象与我不太符合啊。”
“我看挺符合的，我觉得说这话还有些拔高了你。”
“额……好吧，不说我了。这群人来这里可都盼望着看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一眼，瞻仰一下你这邋遢老头的风采，你打算怎么办呢？”
“有戏看干嘛不看，继续看戏啊！”
“好吧，看戏。”
期间，那些“茶客”又开始向梁有为询问起不留痕来。
“对了，梁兄，你刚才说这次仙使之所以要到北邙山来跟不留痕有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此言一出那女孩也不再言语，好似在静静地等着答案一般。
清了清嗓子，梁有为说道：“有传言，就在三日之前，不留痕洗劫了，哦不，光临了大赵皇宫的地下宝库却不取一物。直到第二日早上，一个晨练的将军才发现那皇家校场上金灿灿银闪闪耀得人睁不开眼睛的一地的宝物。登上高台一看，这么多看似堆放得杂乱无章的宝物排成了三个大字……”
“那三个字，你倒是快说啊，梁兄！”
“北，邙，山！”
“嘶……”
“好大的手笔！”
“确实是惊天大手笔，不愧为闲庭盗，这简直就是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啊！”
“难怪千天晌午，赵氏突发皇榜，定是这事惊动了仙使，看来这不留痕所图不小啊！”
“可是，三日之前，仙使定然已经到了大赵皇宫之中。这不留痕如此行为，不仅狠狠地掴了赵氏的脸，还间接的打了碧水仙门的脸啊！”
“是啊，这样他岂不是得罪了仙门了，仙使们不会怀恨在心吧？……”
“如若如此，这碧水门不入也罢！”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石破天惊，大多数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萧寒，唯有一少部分人盯着的是萧寒身旁的那个邋遢老头。而萧寒和袁不换淡然自若，仿佛这些人看的不是他们一般。
“小二哥？他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老头子？”
“不知道，刚才那话是他说的吗？”
“不知道，话音沉稳有力，如在人耳边响起，却又传达四方。说话者定然是位绝顶高手，如果真是他说的，那他有九层的可能就是不留痕。”
人群中有少数人目光雪亮，静静审视着萧寒和袁不换，“不对，说话的不是那个店小二，而是他旁边的邋遢老头。不过，这店小二也不简单啊，想不到先前我竟然看走了眼！”
“脏老头，你说什么！”就在人们小声议论之时，谁也不曾想，门口的那个小女孩骤起发难，质问起小二哥身边不知来历的老头子来。
“糟老头子我说了什么，你不是听得一清二楚吗，碧水门人。”
“总算来了个有点本事的，报上名来，本仙使可以考虑饶恕你的不敬之罪。”
“嘶……碧水仙使，梁兄……”
“别说话！”梁有为狠狠地抹了把冷汗，紧张地看着场中。
“好大的架子，看来碧水门教出来的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少女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冷冷地盯着袁不换道：“你是谁？”
“我？我不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的人咯。”
旁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寒身旁的邋遢老头，“这老者说他是袁老前辈！！！？”
“好！”少女一声娇喝，萧寒目中寒光一闪，“杀意！”
“今日我就要看看，沐姐姐口中的奇人究竟有几分能耐！”利剑出鞘，剑未至，一股无形的剑气涤荡而来。所过之处，地裂桌碎，众人避之唯恐不及。
“聚剑成气，是仙家手段！”
“这女娃真是仙使！！！？”
此时，萧寒的手中有灵气激荡，正当他准备出手之际，袁不换将手盖在了他的手上，冲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无奈，萧寒叹了口气，手中灵气一散而空。
剑最终停留在了袁不换的眉心处，而后寸寸碎裂，无声落地。
“沐姐姐，你终于来了！”此时女娃竟然惊喜地叫道。
“哼，死老头，算你运气好！”她放弃了对袁不换的攻击，快速地朝着北邙山脚一个朦胧的身影飞奔而去，
萧寒转过头，这一刻，这一眼，仿似永恒。
第十九章 初见
更新时间201339 18：09：41 字数：1978
“小依儿，你又调皮到处乱跑，忘记伊叔叔临行前交代的话了？”
“可是……可是这个糟老头子！……”在沐红泪澄净的目光下伊依拉长了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好了，好了，别装了，这里交给我吧，你不许说话。”
“嘻嘻，我就知道沐姐姐对我最好了。”
“鬼灵精。”
转过身，沐红泪朝着袁不换行了个礼，“碧水门使，沐红泪、伊依，拜见袁老前辈。”
“既然说的是明日，那就明天再来吧。”袁不换头一转，留给了二女一个鸡窝头。
“你……”伊依气得手直哆嗦，她怎么说也是一个仙门弟子，竟然被一个凡间老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奚落鄙视。
“是晚辈唐突了，我们这就告退，明日清晨必会准时登门拜访。”
“沐姐姐，你怎么！？……”沐红泪摇了摇头，硬拉着愤愤不已的伊依离开了这里。这时，人们才发现沐红泪至始至终都没有踏入北邙山脚的那面分界碑石一步。
沐红泪虽然走了，可这茶寮中的人也呆了。
“美，实在是太美了。”
“天仙下凡呐！”
“原来这个世间真的有仙女……”
“漂亮什么，你看清她长什么模样了吗？”这时，一个酸溜溜的女声响起。
“虽然没看清，可那朦胧若隐的曼妙身姿、宛如莺转的清脆嗓音、举止投足间散发出的淡雅脱俗！……这才是真正的仙使，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那有一回闻啊！美，实在是太美了……”
“君若枫！你个臭男人，下流，今后你再也别来找我了，哼！”
“阿姣，阿姣！……”
“呱，呱……”远处几只乌鸦不知是被阿姣的怒气所慑还是被君若枫的喊叫声惊飞。
“哈哈哈……”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惹得众人一哄而笑，气氛顿时松懈了不少。
此时，唯有萧寒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痴痴地望着沐红泪离开的方向，呼吸沉重，甚至于面颊都有些微微泛红，手中水壶里的水早已滋润了大地却全然不知。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看见了，他看见了前方那个朦胧的身影只批了一件薄薄的轻纱。偶有风吹来，轻纱微微飘动，那火撩火撩的胴体直令他血脉贲张，久久不能平息。
袁不换似笑了笑，而后说了声：“萧然，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