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茶碗,躲过了枪战,却没躲过庞爷。
叶苒正要发飙,阿力揪着一个人匆匆的进来:“Ip哥,这人说林西真和一个泰国佬在东边跳崖了。”
那人是当时留在树林边掩埋小个子的人之一,埋完了人,懵头懵脑的跑过来,还没分清谁打谁,就被阿力逮个正着。
“不是跳崖,”那人急赤白脸的用广东话说:“是跳下悬崖开快艇跑了,不过跑不了多远,他们没有多少汽油。”
叶苒不等他说完,向外就冲,也不坐轮椅了,也不讲究姿势了,一条腿蹦得飞快,嗖地一声就从破碎的窗户中窜出去了。
阿强阿力急忙带人跟了上去。
。
快艇确实没有开出去多远
不是用完了汽油,而是郑灏坚持不住了。
在快艇落入海中的时候,悬崖上一阵乱枪打来,一颗子弹贯穿了郑灏的身体,他几乎跌落到海中,还是在林西真的拉扯下,才艰难的回到在海浪拍打下几乎翻过去的快艇里。
郑灏摸摸自己的肋下,那里有一个弹孔,大量的血在不断的在涌出来,他咬咬牙,用手按住弹孔,爬到船头,抓到方向盘,把快艇开出去,然而随着快艇的颠簸,血流的越来越多,很快那只捂着的手就变得湿淋淋的了。
快艇的船头翘起,铲开海水,以飞快的速度前进,姜澜岛的影子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了海上的一个黑点,大鸟似的远远的落在水面上。
姜澜岛几公里外是一条偏僻的航线,虽然过往的船只不多,但总会有船经过。
回头看看,并没有船只或快艇追来,郑灏的神经一松,支撑他的一口气顿时泄了,他一阵眩晕,手臂一滑,拉掉了保险绳。
保险绳切断了油门,快艇渐渐地停了下来。
郑灏回头看看林西真,由于快艇的速度和上下颠簸,林西真又有点不舒服,他坐在郑灏身后,一只手紧张的抓着郑灏的衣服下摆,一张小脸缩成一团,显得格外小,似乎只剩下了幽黑的大眼睛和一个小尖下巴。
“哥,你怎么了?”林西真被郑灏恋恋不舍的目光和苍白的脸色吓着了。
“过来小真,让我抱抱。”郑灏无力的靠在方向盘上,眼睛一刻都不想离开林西真。
林西真听话的向前爬了两步,过去乖乖的伏在郑灏怀里。
郑灏用那只干净的手轻轻的揉着林西真的头发:“小真,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动,这边已经接近航线,总会有船只经过,把你救走的。”
“为什么?”林西真不解,又惶恐不安,怕郑灏再一次不见了,他紧紧抓着郑灏的袖口不放手:“哥,你要去哪里?你又闯祸了么?这次带着我和你一起走。”
“小真,留下这个样子的你,可怎么办啊……”郑灏摸着林西真的脸,心里十万个舍不得,然而他感到自己身体的一侧越来越湿,大量的血从胸下的伤口喷涌而出,神智也在渐渐离他远去。
“小真,我哪儿也不去,我累了,就歇一会。”郑灏气息微弱的说。
“嗯,那你睡一会儿吧,我保证不吵你。”林西真乖顺的说,郑灏的话让他放了心,他爬起来懂事的把郑灏的头放到自己的肩上。
“小真,我舍不得你。”郑灏声音细微的说,他用尽最后力气搂了一下林西真,闭上了眼睛。
在一望无际水波茫茫的海上,快艇白色的影子如泡沫一样渺小。
郑灏的头靠在林西真的肩上,象睡着了。
林西真忠诚的一动不动,害怕一动就惊醒了郑灏。
。
当朱迅乘着海岸巡逻警察的快艇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郑灏的头靠在林西真的肩上,半长的头发直直的披下来,掩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只俊美的左眼和上翘的唇角。
林西真幽黑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远方,沉浸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只有他和他的郑灏哥的世界。
“嘘,不要吵,”他对驶近的游船和海岸警察说:“我哥睡了,你们不要吵醒他。”
33
33、风车山传说【图】 。。。
今年是朱迅警长的丰收年。
就算警长自己不这么认为,他的同事和手下也是这么认为的。
早上朱迅警长从顶头上司爱德逊高级警长的办公室里出来,一路上受着注目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有人络绎不断的进来了。
“迅,祝贺你啊,升迁命令什么的啥时候下来啊?”这种带苏打水酸味的问候基本来自同级的警长,都是警长,朱迅已经成为温市警察界的传奇,近年来最年轻,升得最快的华裔高级警长。
“嗨,头儿,升了吧?会调部门吗?透露透露,还带着咱们嘛?”这种兴奋加担心的混合鸡尾酒味的问题是朱迅的直线下属。
“哟,迅,又升啊,这半年你好像升2次了吧,整天听来听去就是你们反黑组,靠,敢情我们不是亲娘养的。”这种愤愤不平的高度数伏特加式抱怨是其他组同事。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接待的,内勤的美女们的草莓奶昔味的甜腻腻问候,总而言之,整个警察总局充分发挥了上下一心官兵一致的八卦作风,对反黑组朱迅警长本年度内的第二次升迁表示了十二分的兴趣。
朱迅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苦笑,还不敢锁门,怕被人觉得刚刚得知升迁就傲娇了。
“朱大警长,恭喜啊,踩着我们兄弟的尸体又上去一级。”这……这个是什么味道的?!
听到这个声音,朱警长顿时忧郁了,百般无奈的抬头,门口嚣张的堵了架轮椅。
坐轮椅都能坐出嚣张的意味来,这位叶苒同学还是头一份。
这段时间,叶同学堵朱警长已经堵成了他人生的新意义,兴致勃勃乐此不疲坚忍不拔屡败屡战,象永远抓不到Jerry的Tom,决不言败兼且斗志昂扬。
让人闹不清到底谁是兵谁是贼。
这是警长办公室,朱警长决定振振警界的雄威:“你说话要有证据,否则我控告你诬蔑皇家骑警。”
叶苒鼻子里冷笑:“我有证据。”
警长脑海中纳闷:“什么证据?”
“你拐带兼窝藏我老婆!”叶苒义愤填膺,恨不得拔出支枪来扑上去为民除害,鉴于这是警察局,没敢。
气得朱警长想给这个小学没毕业的IP同学科普:“这是另一回事,不是证据,再说林西真也不是你老婆。”
叶苒歪着嘴看朱警长:“我说是就是!谁敢说不是?!你要证据,我大把人证物证。”
朱警长严正指出:“你那顶多叫好过一段时间,不算,林西真也没承认。”
叶苒耍赖:“他说他不是我老婆啦?”
“没。”——人家林同学那是没办法说
“那还是的啊,他没说不是,那还不就是‘是’!”
“切。”朱警长脸一扭,看文件,懒得理这蛮不讲理的黑社会。
叶苒得寸进尺,一拍桌子,比外面的满大厅的警察还横:“快告诉我你把我老婆藏哪儿去啦!”
朱警长也一拍桌子,可惜没黑社会拍得响,于是用语气内容搭够:“叶苒先生,我告诉你,这里是警察局,不能允许你乱来,你自己不想活,也得想想你那十几位被控参与枪战的兄弟和黎文,如果你再闹,我就在警方控告名单上加上你!”
叶苒不吃他这一套,义正词严的指出:“你又不是不想加上我,你是没证据!你看见我上岛啦?你看见我身上有枪啦?我当时在游艇上,那是有十几个海岸警察作证的,我是参与海上救人的良好市民,你要告我就是你滥用职权!”
朱警长郁闷的又想给这黑社会科普了:“那还用我亲自看见?!岛上那么多人,一定会有人看见你的。”
“是吗?”叶苒的嘴又歪了,那德行看得警长直想扁他:“你去问问试试,他们是不想活了才敢看见我在岛上,而且我保证,他们还能证明当时黎文只是好奇路过。”
“砰,”朱大警长终于把桌子拍得比黑社会响了,手很帅的颤抖的气愤不已的指向叶苒:“黑社会,你给我滚出去。”
“不滚,”黑社会坚决的说:“把我老婆还给我!我保证你抓的人个个配合你的调查,姓庞的根子很深,有我的配合,你的收获肯定不止姜澜岛,要是你还不解气,把我列入警方控告名单也行。”
堂堂的皇家骑警还能受黑社会的威胁利诱?答案当然是:“不给!”
黑社会疯了,开始上人参公鸡:“姓朱的,你身为警务人员却霸占良好市民!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姓朱的脸红了红:“我那是保护普通市民不受黑社会的骚扰。”
“朱,这条件不错,可以考虑。”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爱德逊高级警长。
朱迅被自己的顶头上司吓了一跳:“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高级警长道貌岸然:“从你拐带兼窝藏他老婆。”
那不就是从头到尾都听了么,难怪这段时间没人进来骚扰,敢情高级警长在门口当门神呢。
朱警长的头发顿时愁掉了一大把:“啊,那个啥,刚才您说什么?!”
。
又是西敏市。
离赌船不远的绿草茵茵的山坡上,有间小小的教堂,没有彩色的素玻璃窗,水泥的单薄墙壁,简陋的木门,都表明这是一个普通到寒戗的教堂,但这个教堂却小有名气。
因为教堂后面附着的一个小小的教会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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