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男人不都应该有一番事业吗。就连霍金都能在得知自己没救时还拼命的为了娶老婆而努力研究,我更应该发疯图强。所以,就算我不是在跟老头作对,也应该拥有自己的事业才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母亲。
说到母亲,我就更是心酸,她若知道自己唯一保护和疼爱的儿子是个弯的,恐怕都想从土里跳出来打我两巴掌。
可在我印象中她都没有对我发过脾气,总是笑着说我是她的骄傲。
在纸上画了好多个圈才练成一句像样的词,又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暑假,我被海蛇咬到视力下降到几乎没有。那个时候我总是闭着眼睛画画,同时听着门外不同人产生的脚步声。到后来我只靠声音就能辨别是什么人站在房门外。而那时候出现最多的,莫过于男人嘘寒问暖又毫不避嫌的脚步声和小梓永远都很徘徊犹豫的温柔轻巧的脚步声。
还有好几次他都是在门口来回走了好多次最后还是没有敲我的门,弄得我好郁闷。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都没办法抽出时间去见他,终日都流连于和各类人士的接见和拜访的场合中,有时连早晨和下午都会弄混淆。为了工厂能有好的效益,我拼了命的找合伙投资商,见了一个又一个可能的有价值的人。
而教练至始至终都陪在我身边,为了提供我所需要的一切伎俩对策。
“教练,你说谈妥了今天这一单生意,工厂是不是就可以考虑扩张了?”
“你就尽管做梦吧,希望天上掉馅儿饼吧。凡是忘掉过去的人注定要重蹈覆辙。”他蔑视的说着,在前面迈着稳健的步伐,一副是老子的模样。
留我在后面拿着一堆文件还腾出一只手来推了推昨天才配好的平光眼镜。
“知道了,我会虚心的。”
整个交易过程都很平淡,对方在看了工厂的情况之后没有考虑多久就答应了合作。现在有很多生意做大了的公司比较偏向于投资新兴的小生产企业。
“孙经理,既然没有什么意见,那么你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把这合同给签了?”
“曾老板真是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有了自己的公司,将来一定不得了。”这个姓孙从头到尾都没有放过对我的奉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哪里,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帮助,小弟又怎么会有今天呢。就算将来有了什么大的改变,也自然不会忘了孙经理今日的帮忙啊。”
“呵呵,客气了。”
签完了合同,姓孙无论如何也要我们去参加他们公司举办的晚会。
“曾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电话号码。有事没事都欢迎来电。”
“谢谢。这是我的。”
教练一路上都笑而不语,我看了他好几眼才让他开了口。
“想不到你的男人缘很好嘛,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他们的目光。呵呵。”
“诶,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就怕有一天你那一位得知后会是什么反应。哈哈。”
“你就这么想看我笑话?”
他挥了挥手,依旧是难掩笑意。
我才想起,他好像不知道我的那一位就是小梓。我想他若知道了惊讶程度应该会超过他的承受能力吧,那个时候他会不会怪我瞒着他呢。这必然会影响他对我信任,要再从他那里得到帮助就难了。
“教练,等工厂的规模大些了,有了地位。我想带他来见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好啊。”他满脸的欢喜,“我早就想见见那位了,又怕你说我。”
“怎么会呢,是我怕你嫌弃他呢。我从小没有母亲,父亲也不怎么管教过我。而教练你就相当于我的父母亲了,带他见你是应该的。”
“小子。”他在我头上拍了一下,“这么说其实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呆了一秒。都说物以类聚,想想念尔再看看现在的教练,是他们的骨子里就有这种性格,还是说,都是被我影响的。
走了几步他回头递给我一个盒子,“情人节就要到了,送这个给他吧。”
“是什么?”
“巧克力,法国买回来的。”
“哦。情人节的时候,不是都是女生送男生巧克力男生送女生玫瑰花的么?你让我送他巧克力,是什么意思?”
“反正你们都不分彼此了,谁送谁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不分彼此!
“教练,你知道他是谁么?”
“知道。”
“……”
原来都知道了,我还在这瞎担心。
“沙陵。最近很忙吗?”
“嗯,不过都忙完了。明天有空么?”
“有的。”
“那上午十点我去接你可以么?”
“好。”
挂掉电话,我开始找衣服。
“念尔,这件怎么样?”
“帅。”
我看看镜子,觉得这颜色有点花。换掉。
“这件呢?”
“帅。”
“有没有其他词汇?”
“哥诶,你已经试了一个小时了。正常人都已经审美疲劳了,我哪里还知道说什么。”
“有那么久么,我不过试了几件而已。”
最后我挑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搭配白色的低领毛衣,看起来既性感又有精神。
当我第二天看到他时就真正觉得我们之间一定是有某种默契的,他穿了一身的白色,衬托着白色的皮肤更加有光彩。
“老婆,上车吧。”
他抬头看我一眼想说什么却被我的话羞红了脸。
第三十六章
“还是不要这么叫了,别扭。”
自从上次他无端昏倒,我便小心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比平时更加小心。
此刻虽然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却显得气色不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白色的原因。
上车的时候我告诉他晚上会有晚会,并请他一同前去。
“到时候如果这个是舞会怎么办呢,总不可能让我跟你跳舞吧。”
“为什么不可能,跟我跳舞有问题么?”
“别扭。”
“跟我在一起是别扭的?”
“不是,我是说那么多人…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那好,我跟他们说晚上我不去了就是。今天情人节,我只陪老婆。”
“……”
等到他上了车我从后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玫瑰花递给他,并且期待看到他美丽的笑容。
“喜欢吗?”
他淡淡的笑了笑,闻了一下花香就转头不说话了。
“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很喜欢。”
他抬眼对我笑了笑,在我看来是如此的勉强。
“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说的时候还有些结巴,而且他撒谎时最大的特点就是眼神会躲闪,身体会紧绷,手会合在一起。
“你骗人。”我拉过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那天邵医生也是骗我的,对吧。你究竟是怎么了,好端端就昏倒。而且,现在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沙陵,我真的没事。”他轻轻的抓着我的手,没有用力气应该是他本来就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是因为那天去了雪地受了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真的,你不要担心。”他定定的看着我,似乎要我相信。可我这次决定不理他的说辞了。
“走吧,我送你去一个地方。”我脱掉外套盖在他身上,人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怎么…带我来医院?”
“不给你系统检查一下我放不下心。”
“你不相信我?”他脸一黑我心里就一阵紧,但是我还是要坚持。
“你从来都这样,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如果你不舒服还要迁就我,那么我将来死了也会下地狱的,那样我就不能看到你和母亲了。”
“你…”
“走吧。这里的院长是我朋友。”
“院长不是都是老头级别的么,是你朋友?”他摘掉套在外面的我的外套,一脸的疑问。
“忘了跟你说我的专业了,药剂学。自然都是跟医院打交道的。”我把外套重新给他穿上。“而且这所医院的院长是我的大学同学…的爸爸。”
“哦。”
“张院长,你看他是什么病?”我站在放射科的外面,隔着玻璃看着里面正在拿化验单的小梓。
“初步诊断是心里有郁结,应该是积怨已久才造成的。”
我看着小梓,心想他这积怨是积了多久,又都积了些什么。
“那应该注意些什么?”
“不可以再让他伤心难过了,否则结果会是你最不想要的那个。”
“我知道了。谢谢院长,改天请你喝酒。”我给他使了个眼色,就想问他我工厂的药可还好用。
“好说好说。”
一路上他都倚在座位上不说话,偶尔抬眼看一看我又闭起来。
“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
“没有。”他把外套披到我身上,头靠到我肩上。“就是有点疲了。”
“我送你回去?”
“我想去你那里看看?”他看着我眼里都是征求意见的意味。
“好。”
一进屋就闻到空气中有浓浓的香味,我知道念尔一定在做饭。
“你有口福了,他做菜真的很好吃的。”
“那也算我今天没白过。”
我刚拿出上好的茶叶准备泡茶,就看到念尔一脸泪水从厨房里走出来,那表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绝望。
“怎么了,我的大厨?”我用茶叶筒敲了敲他的脑袋,却看到他哭的更厉害了。
“谁欺负你了,跟哥哥说。”
“沙陵哥,我不想活了。”他扑进我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小梓看到腾的就站起来,忘记了膝盖上还放着一叠我画的风景,纸飞了一地。
我错愕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的念尔。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难过?”我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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