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颜是个有能耐的,她一定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的被国安部那些人抓走的,一定不会的……”冯瑞涛在心中不断的自我催眠般的乞求着。
好似这样,才能减轻他心中那背叛出卖芊颜的愧疚感。
楼下的保安,早就认识了冯瑞涛,所以并没有多加阻拦,便放他进去了,当冯瑞涛上楼来到芊颜的房门前后,整个人浑身都在不住的颤抖着,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内心的恐惧,他害怕,他害怕当他敲响大门之后,里面会传来那寂静得令他绝望的回应。
他的手不住的哆嗦着,好半响,却始终都不敢去敲击大门。
就在这时,一旁的出差归来的李季,在看到一个浑身狼狈的男人背对着他矗立在芊颜的大门外后,顿时就警觉的厉声质问道:
“你在这干什么?”
冯瑞涛听到李季的呵斥,顿时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猛地转身望向李季,在看到李季提着行李箱出现在这里时,他的心,痛得一抽一抽的,不过还是强制压下了心中的情绪,不甘示弱的同样问道: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边是我家,我当然能出现在这里。”李季冷冷的瞥了一眼冯瑞涛后,便转身朝着他家门的方向走去。
当李季关上大门的那一刹那,冯瑞涛视线直直的盯了李季的房门许久,这才收回了视线,颤抖的拳头挥舞了好几下,这才按下芊颜家的门铃。
此刻,在冯瑞涛等待的每一秒,每一分钟,都好似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在接连按下了三四次门铃依旧没有人来开门,而里面也没有丝毫动静后,冯瑞涛整个人如同羊癫疯发作了一般,浑身抖动的如同风中的落叶。
“砰砰……芊颜,快开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求你开开们好好……”冯瑞涛疯了似的砸着芊颜的房门,大声的嘶哑的呼喊着。
李季透过大门的猫眼,望着过道上冯瑞涛此刻的失控的神情,眉头紧蹙,很是不解冯瑞涛此刻这般行为,究竟上演的是哪一出。
“难道说,芊颜同他吵架了?”李季低声的喃喃自语道。
“芊颜,祺祺,世亦,你们开开门,就算不开门,你们也应答我一声啊!”冯瑞涛整个人颓然的跌坐在地,带着痛苦的哭腔喊道。
无论冯瑞涛怎么敲,回应他的,却始终都只有那寂静得让他快要疯掉绝望的无声回应。
她们此刻究竟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突然,冯瑞涛好似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的起身便冲向电梯下楼,然后来到小区门卫处。
“你好,请问你们这几天有没有看到我朋友一家三口出现,就是一个妈妈带着一黑一白两个孩子那一家人?”冯瑞涛大口大口的喘气,忐忑焦急的询问道。
那眼眸中的痛苦担忧之情,把保安看的一愣一愣的,暗道这是不是两人吵架了,冯瑞涛看着保安发呆,顿时便出手摇晃起保安的肩膀来:
“请问你究竟有没有看到过他们?你倒是说啊?”
“嗯……让我想想,我好像是三天前的那个晚上看到过她们,然后到今天就一直都没有看到她们出现了,我还以为她们是走亲戚去了?怎么,她们不在家吗?”保安想了一下回答道。
听到保安的回答,冯瑞涛顿时就彻底的绝望了。
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样子,跌跌撞撞的朝着小区外失魂落魄的走去,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看的保安真是担心不已,生怕这人出去会出点什么差错。
芊颜果然被那些人带走了,就在他出卖她们母子三人的第二天晚上,就被那些人带走了,想到那些心狠手辣的人,而芊颜又是个一个倔脾气的,万一不配合那些人,定然会招来非人的对待,他可是亲生体验过那些人卑鄙无耻手段的。
如今,他心底最后那一丝侥幸的妄想也破灭了,事实已经变成了这么,他无论在后悔,再自责,也换不回她们母子了。
他既没有本事去营救她们,更没有本事去揭发纳西人的罪行,因为,他赌不起,他不能拿家人的性命来开玩笑,他不能失去家人,所以,他只能如同一个懦夫一般,明明已经得知此刻母子三人正在遭受非人的对待,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
一想到这里,冯瑞涛便憋屈又矛盾的疯狂踢打着路边的人造花台,直把手上弄得尽是鲜血直流。
看的经过的路人无不躲得远远的,以为遇上了神经病人。
好累,心好痛,好想什么都不用去想,如同游魂一般的冯瑞涛,晃晃悠悠的之间,便来到了一处酒吧门前,最后走了进去。
一进去,找了个卡座,点了几瓶洋酒,咕咚咕咚的便如同饮水一般的灌了下去,如此喝闷酒的举动,顿时看的众人心惊不已。
皮开肉绽的双手,染满鲜血的衣服,再加上他那狠辣痛苦的神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充满了危险,有带着致命的雄性诱惑力。
好几个女人都忍不住把他视为狩猎的目标,想要征服这个男人,然后同这个男人共度一夜,于是纷纷朝着他靠了过去,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当接二连三的女人在冯瑞涛那杀人一般的嗜血眼神警告下,前一刻好不容易鼓起的征服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能同这个猛男共度一夜春宵虽好,可是,她们也犯不上搭上被这个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的暴力男人胖揍一顿的危险来换取吧。
最后,在冯瑞涛接连一口气喝完了快两瓶的洋酒后,整个人便人事不省的倒在了地上,酒吧的经理赶紧上前查看,可千万不要遇上个喝霸王酒的人。
翻看了冯瑞涛的口袋后,看到里面除了一个手机以及一张银行卡外,没有一分现金,于是,便只得拿起电话,拨通了冯瑞涛父亲的号码。
半个小时后,当冯父看到儿子从来没有如此失态的倒在众人的面前,心中既担心,又怒恼,毕竟刚才他在一进屋后,便被这里的经理以及好几个客人认出了他的身份来,明天的新闻定然会出现省公安厅厅长教子不严,半夜前来酒吧领人的消息。
把冯瑞涛扶上车子后,看着儿子不停痛苦的呕吐以及那青灰色的脸,冯父只得赶紧把冯瑞涛给送进了妻子目前所呆的那所医院去诊治。
当送到医院后,医生查看到冯瑞涛吐出来的秽物中居然有血丝,便赶紧准备给他输液,而冯父亲想要把儿子满身秽物的衣服脱掉,哪里想到,刚一解开冯瑞涛的衣服,便看到了令他惊心动魄的各种伤痕布满了儿子的整个身体。
在儿子的身上,浑身找不到一丝完好的皮肉,到处是淤青不说,前胸和后背以及大腿根部,全都是被烙铁烫的皮开肉绽,好些地方刚刚才结痂此刻已经渗出了血丝。
一旁的医生也看傻眼了,他可是知道的,眼前这个可是省公安厅的厅长,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找厅长儿子,而且还是特种兵大队长的麻烦,医生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却不敢发一言,冯父看着遍体鳞伤的儿子,想起前几天儿子突然间同芊颜闹崩,接近着儿子就出任务一个星期,回来后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后连医院都没有过来看看他妈一样,便消失了大半天后,最后才在酒吧被发现,串联起这几天突然发生的一切,冯父好似想到了什么,顿时一张脸煞白一片。
“呕……芊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出卖你的……我是被逼的,我没有办法不答应他们……她是我的母亲,我不能看着她有危险,对不起……”冯瑞涛再次呕出一口带血的苦胆汁后,一张脸上尽是深深的苦痛抱歉神情。
从这只字片语中,冯父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全部,望着呆愣中的医生,冯父瞬间厉声的警告劝慰道:
“若不想莫名的消失或者突然间暴毙死掉,此刻看到的,听到的,就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半个字,明白了没有?”
“是,是,我只是给令公子醒酒罢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医生也不是个傻的,顿时赶紧挥舞着双手说道。
冯父沉痛的闭了闭眼,片刻后才睁开。
“赶紧给他醒醒酒吧!然后把他身上的的伤势都处理一下,免得感染了,此时除了你以外,不能让任何人接触我儿子以及知道我儿子身上的伤势,知道了吗?”
“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的。”医生说完后,便迅速的给冯瑞涛做了仔细才检查后,便开药然后亲自给冯瑞涛输液,以及处理伤口。
看着冯瑞涛身上这惨不忍睹的伤口,医生好几次手都忍住吓得发抖,这得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能落得浑身如此之多的伤势啊。
扎针,烙铁,割皮,这些伤口,简直都快要堪比满清十大酷刑了,真是不知道究竟得罪了谁,居然会被整治的如此厉害,而且还让省公安厅的厅长连个屁都不敢放,如此严密的吃下了这个闷亏,想到这里,医生赶紧甩了甩头,告诫自己别太过于好奇,好奇往往都会害死猫的,他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牵扯进去了,最后落得冯瑞涛这个凄惨的下场,想到这里,医生就吓得一身冷汗直冒。
半个多小时后,医术处理完了冯瑞涛身上的伤势后,这才离开了病房。
冯父看着病床上的儿子,一向刚毅的他,终于落下了隐忍了许久的男儿泪,拉着儿子的手,便哽咽痛苦的低声诉说道:
“儿子,你为什么不同爸讲,为什么要一个人独自去承担这份痛苦啊……”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儿子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熬过来啊,先是同最心爱的女人分开,然后又被国安部那些混蛋抓去,逼迫他出卖心爱的女人来换取自己母亲的性命,想必儿子身上这些伤势,必定就是之前不肯合作,然后把殴打折磨留下的吧。
那些人,也真是太嚣张了,为了达成目的,真是无恶故作,今天儿子闹出了这么一出,想必国安部那些人必定不会就此轻易的放心,以及放过他这一家子的。
他虽然是一个省厅长,可是,却也没有资本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