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桥迎上去,“老奶奶您好,你来这是?
“我找我孙子。”老人口齿不清地说着,看起来似乎有些糊涂。
猫桥干脆扶过老人的手臂,“您这边坐,坐下来慢慢说。我先给您倒杯水去。”
“哎哎!”老人连忙应着,不知所措地打量着灯火明亮的大厅。
“不接女客多损失!”小夜微微探过头,低声说,“你看猫桥急成什么样子了?”
我双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经地溜达了几步绕道小夜背后,出手如风地捏住小夜大腿根靠上一些位置的一块肉,猛的一转。小夜那张白皙的小脸蛋顿时鲜艳起来。
我低笑着,“司大主管,表现镇定点。”我正在努力找回生活跃动的感觉,也许并不牵强。
要说不要脸,没人比得上我。要说爱装蛋,没人比得上司小夜。他此刻正站在两排少爷的正前方摆“官威”,冷不防我突然袭击,竟然还真忍得住。屁股被我掐着,还不忘训话,“大家喊‘欢迎光临彼泽陂’的时候声音不要太响亮,要柔和要优雅,你们是少爷,又不是保镖,控制一下气场,不能太阳刚。你看咱家老板,从来不大声说话……对!傻鱼你注意一下,是让你顺服柔和,不是让你见客人进来就瘫软!”
小夜大模大样地走过去“指导”少爷,我讪讪地收了手,下意识挺了挺腰,努力站得再阳刚一点。
“大家再好好干两天,过年了就放假了,多挣点钱回家也好买年货!”小夜的训话倒是鼓舞士气。我暗暗发笑,笑得内心发涩。
“欢迎光临彼泽陂!”少爷们的音调果然更柔和了一些。我依旧满面笑容,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这么冷的天,就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还有那个黑色墨镜,您是在上演黑客帝国吗?我揉了揉脸,让笑容更加自然一些。
“这位先生是第一次来吧?您是直接去包房,还是……”小夜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随手拿掉了眼镜。
蒋文生随手拿掉了眼镜。他没有看小夜,径直地向我走过来。
我扶住沙发,突然双腿发软。我竟然这么怕他吗?
该来的,总会来的。我深呼吸,猛然惊觉,原来,我只是太激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哈尔滨的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三十。
无论在北方在南方,在国内还是在异乡。无论气温是否温暖,请大家都要保重身体。
纱攻恢复使用word文档!当浮一大杯咖啡!
47
47、偶见流星雨 。。。
“去穿上外套。”
“干什么……”
“我带你去个地方。”
“外面……太冷了……”
蒋文生又向我走近一步,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敢抬头,偷偷地抽了抽鼻子,是蒋文生的味道。
“穿暖和点。”他的声音中听不出感情的色彩,没有丝毫愤怒,也没有过多的冷漠。是的,那么平静。
我穿上羽绒服,戴好帽子和围巾,坐上了蒋文生的车。
司机沉默地开着。我与蒋文生并排坐在后座上。我依旧不太敢直视他,低头摆弄着围巾,“你伤口好了吗?”
“没大碍。”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依旧听不出内心的波动。
“我们这是去哪儿?”
“我家。”他说,“我领你去看看我的家。”
我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椅背,突然无所适从。他说到“家”这个字时,语调中有奇异的温暖味道。
“来”。他的右手在我眼前摊开。我望着那只手,又抬眼看看他,犹豫着。他淡淡地笑了下,然后一把抓起我的左手。
走出车子,面前是一栋有些陈旧的高层住宅。电梯停在十八楼,蒋文生牵着我的手走进去。
“这是我小时候的家,和我爸妈的家。”蒋文生打开客厅的灯,顺手从鞋柜中扔给我一双拖鞋。“我爸爸是祖父眼中最没出息的儿子,穷得出乎所有外人的意料。”
蒋文生脱下外套,挂好。动作熟稔地走到开放式的厨台前,取出咖啡机。
我静静地打量着房间的摆设。一切都是井然有致的家的模样。平心而论,这样的房子,在如今的年头当然并不出色。但是如果早在十几二十年前,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作“穷人”。我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套上好的红木家具,冰冷的触感,却无一丝灰尘。当然,如果这房子的主人是升温集团的继承人,这样也许算作落魄吧。
“我的爸妈很恩爱。”蒋文生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背心,套在浅纹的白色衬衫上,整个人都看起来干净且健康。我呆了呆,接过他递来的咖啡。
“他们是自由恋爱。祖父当时不同意。”他递来糖罐,“要糖吗?”
我摇头,看着他。
“娶了我妈,是我爸这辈子做过的最勇敢的事。”他带着微笑说,仿佛为他的父亲骄傲。他的言谈举止都不同于往日,这让我不安,唯有那不经意间又扬起的下巴,让我找到了些许的踏实感。
我捧着温热的咖啡杯,双腿并拢地坐着。内心的忐忑随时提醒着我:我其实是取保候审的犯人。
蒋文生随口地说着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比如那挂在落地窗前已经有些泛旧的深蓝色窗帘,比如挂在墙上那幅幼稚的儿童画……
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我们都被自己的父母疼爱着,并且同样深深地怀念着他们。我注意到他的称呼,他更喜欢用“我爸我妈”,而非“我父亲我母亲”。他却称他的爷爷为“祖父”。
“后来,我妈到底去世了……我爸也跟着去了。很长的时间里,我都觉得他是那么自私。”他停下,随手玩着杯子。咖啡已经凉了。“后来,我慢慢理解他了。然后我就总想着,以后我一定要娶一个和我妈一样的女人……”他突然看我。
我牵强地笑笑,“我不是女人。”
他也笑了。“我知道你不是女人。”
我感到无比的窘迫。慌乱地搓手,然后忍不住站起来。“你什么意思?带我来这干什么?”
“你坐下。”
“我不坐!”
他依旧平静地看着我,让我更觉无所遁形。我亦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太过激动。或者是因为未知和不安,我僵硬地梗着脖子站在那里。
“你很怕我吗?”他看着我。
我咬住嘴唇。怕或不怕,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的我很难堪。我知道他已经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在医院对他说过了甜言蜜语,然后转头和谭流闹得人尽皆知。我收了他蒋家人送来的钱,然后就丢开了在医院伤重的他……
我无数次地设想过他和我再次见面的情形。他或许暴怒地狠狠折磨我,或者干脆再不理我,完全将我踢出他的生命。无论是哪一种,我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绝对不该是此时的这番情景!他怎么可以这样云淡风轻地把我带到他和父母生活过的地方,然后若无其事地说着他小时候的事情?
如果你插了一个人一刀,你恐怕宁愿那个人疯狂地反扑过来,也不会希望他平静地将刀从身体里取出来,然后若无其事地问你:今天晚饭吃什么?
“小花?”他轻声地叫着。
一只手被他拉住,我条件反射般地甩开。声调无法自抑地抬高:“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文生的大眼看着我,“你再喊一句。”
我低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先坐下。”
于是我坐下。
他说,“你看,我误会过你一次,然后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现在呢,你报复回来了。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我无法置信地看着蒋文生。
他说,“养伤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你让我觉得很……”他停顿,继续说,“我也了解了很多你过去的事情。我不是一直都像今天这么平静的……但是我认真地考虑了很多次,我……”
蒋文生低声说,“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要你。”
我再无法思考。不,其实是我努力地思考,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思考什么。
他久久地看着我,我久久地看着他发呆。
“你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我吞了口吐沫,“你想听实话?”
他皱眉,“说。”
“我觉得我不认识你。或者你根本就不是蒋文生。”
他转头,吸气,吐气,猛地站起来捏住我的脖子用力晃,“我在努力跟你沟通,你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
我抓住他的手腕,如同如释重负,“对,这个才是你。”
蒋文生张了张嘴,从牙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妈的!”居然说脏话。
我望着他的脸,忍不住用手指捅了捅。“酒窝呢?”
他毫无笑意地做出一个笑的表情,脸上马上就出现了两个迷人的凹陷。我又捅了捅,“位置也对。”
他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颓丧和无奈。我却莫名地开心起来。
“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他捏着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嗯。”我看着他的胸前,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平坦了许多,果真瘦了。
他有些不耐烦地抓住我的手,终于急躁起来:“林小花。我知道我们的开头不太好。我对待你的方式,也有些问题。我肯检讨。你可不可以也拿出一点真心?”
我看着他笑笑,又快速地垂下眼。鼻子有些酸。我知道要蒋文生说出这些话,该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可是……
可是……
我垂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蒋文生把我摁倒,身体压上来。“喂……”我想推开他,又怕碰到他的伤口。犹豫着,脖子上就狠狠地一痛。这家伙是属狗的吧!
“你松口。”我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抬起头,一缕发丝垂在额头前,“想明白了吗?”
我无奈地看着他。
“你不想要我吗?”
说得这么好听,我拿什么要你?我地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一脉莫名的哀伤。
他又拨开我的衣服,对着我的前胸咬下去。我无奈地揪着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