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啦!你真走运呢。” 一边圆圆脸拍着夏悠然的肩膀说道:“金瑞祥一般只有辞退了伙计或者开新店的时候才招人呢。”
“平常要有人辞职难道就不进新人啊?”
“哼,人都是削尖脑袋的想进来,那有进来的愿意出去的!”
“啊?这么好啊?”
“你不知道这里好,干嘛求掌柜的收你啊?”
“我当然是觉得这里好啊,店又大,卖的东西手艺又好,掌柜的脾气好,连伙计也好。”夏悠然使劲的和圆圆脸套近乎:“这次真的谢谢你啊,我和弟弟出门尽遇贵人了。
“我可不敢当。”圆圆脸笑着摆摆手。
“当得当得。以后就是同事了,还指着姐姐带着我呢。我叫夏悠然,夏天的夏,悠然自得的悠然,姐姐怎么称呼啊?”
“我也姓夏,我叫夏荷,荷花的荷。”
“难怪这么有缘,原来真是一家啊。呵呵,姐姐什么时候下工啊,我先安顿一下,回头请你吃饭啊?”
“这里都是辰时到店里打扫,辰时二刻开门做生意;酉时点算,酉时二刻就可以走了。店里管一顿饭,午时大家轮流到后堂吃饭。每个月还有两天假。”看夏悠然上道,夏荷也愿意多说点。
“嗯,那我酉时过来等你。”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也不用跟我客气,还是快去找地方安顿吧。”
“做人总是要吃饭的,不在乎那点时间,再说还有很多事情想请教姐姐呢。”
两人又客气了一番,终于约好了时间再见。夏悠然随夏荷下楼领了冬儿,又和在店里视察的曹掌柜、明师傅等人道了谢,方才出了店。
“这么说,悠然姐以后就在这里工作了。”
“是啊。冬儿也不用担心了,你悠然姐姐我找到工作啦。以后就在这江州府安居落户啦。”
“嗯。”
“走。”
“去哪里?”
夏悠然不等冬儿撑伞,拉着他的手快步跑到街对面一个挂着“江”字的蓝底白字小旗的钱庄。
进了钱庄,在一脸不明所以的冬儿耳边,小小声说:“我刚刚卖了金项链,卖了五十两哦。等我先存了钱再走。”
将冬儿安顿在屋里椅子上坐好,夏悠然跑到一边高高的柜台,隔着木栅栏问里面的工作人员如何开户。果然无论什么时代的银行对客户都跟防贼似的啊。
不过里面的女人倒是蛮和善的,解答了夏悠然的一系列诸如如何开户,如何取款,如何销户,开户后享有哪些权利和义务等各类问题。夏悠然非常高兴的是这里的银行虽然规定每个月底才能取款,但是按月计算利钱,次月按照帐户余额为基数再次计算利钱,最重要的是没有小额管理费等任何收费项目。如果存定期一年以上的,利息更高。考虑到这是江州府官办银行,青国其他州府甚至大辽和玉国、姜国都有分号,夏悠然存了整整三十两。亲笔登记了自己的姓名、出生年月等信息,另定下取款密码,约定取款条件为本人亲自取款,凭借取款密码和左手一道伤疤直接取款——伤疤是一疯狂迷恋哥哥的变态女人划伤后缝了四针留下的,现在看来只是一条细细白白的有四对小小脚的伤疤,又有玉镯挡着一般也不怎么会被察觉到。想了想又约定了另一个补充条件,名叫严冬的男人凭借取款密码和右耳后的朱砂痣可以取款——若是自己又穿回去了,怎么也不能便宜了银行!
出门时,少了三十两银子,多了个铜牌,上面是她夏悠然的大名和一个让她满脸阴影的号码:玖肆叁捌!
…………………………………………………………………………………………………………………………………………………………………………………………………………………
两人开始找房子。先去了福安路,几乎所有贴了出租字样的房子都一一看了,一直走到平安路,看了两家夏悠然就受不了了,不是邻居“咦咦啊啊”吊嗓子太吵了,就是干脆有五大三粗的女人看着冬儿不怀好意。最后夏悠然秉着安全第一的原则,以及良好的居住环境有益身心健康这一点,选择了福安路靠近福华路的一家独门小院。
“这里会不会太贵了。而且要一次付半年的租金。”冬儿很犹豫。
“房东老爹一人带着孙女生活多不容易啊,女儿又远在边疆驻守指望不上。平常生活就靠女儿寄回的那些官饷,还不是想用妻主生前留下的这栋房子出租换点钱贴补家用。”
“可是……”
“还有啊,月租虽然贵些 ,可你看,房子宽敞又干净,一房一厅,厅这么宽敞,到时候你睡里间,我在厅里搭个铺一点都不挤。而且家具什么的都有,房东还说能帮忙再搭个床,你看,什么都不用另外再买,多省啊。看,厨房也是独立的,这里还有个小院子,平常你也可以呆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绣绣花,打络子啊,多好呀。我们住后院还有门可以独立进出,多方便啊。别可是了,到哪里找这么合适的房子呀,房东家世清白,又只男人和孩子在家,而且离我上班的地方也近,白天你一个人在家有房东能陪你说个话也不用我担心,是不是?难道像平安街那个流氓房东就好啊?”
一提到那个看着冬儿不眨眼、流里流气的女人,冬儿就乖乖没再“可是”了。
请来里长作保定了租约,交了半年租金一共四两八钱银子,又在里长那里登记了基本信息,用一个圆嘟嘟小元宝找回了两钱的银币。
夏悠然、严冬终于在江城安顿下来了!
11
11、钱就是用来花的 。。。
夏悠然没时间哀悼钱如流水,她必须赶在酉时之约前赶紧采购些日常生活用品。考虑到天气不好,冬儿进城后也一直跟着她东跑西跑的没停下,遂决定采买就由她独自一人搞定。
买了五十斤大米花了一钱三分银子。多给了两文钱装了一大袋子晒干的荞麦壳回去做枕头。
另外油盐酱醋姜、蒜和干辣椒等调料花了两钱六分银子。
新的牙刷子、牙粉,皂角一共一钱银子。
一匹白布、一匹花布花了四钱银子,另买了一些刺绣的针线什么的花了三十文钱,并强迫布庄的老板免费送了很多布头,刺绣应该是要用锦缎、丝绸吧,夏悠然认为,所以要那些锦缎的布头时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在她看来自己这么穷不占点便宜才傻咧。
冬儿看着夏悠然一趟趟的往家里搬东西,心里矛盾的不行,一方面觉得终于安定下来了,是过日子的样子,另一方面东西不断的买回来,那钱不也是不断的流出去?
“悠然姐,你还要出门去吗?”
“锅碗还没有买呢?被子也没有。”
“房东老爹给了我几个碗还有一个汤锅,呆会洗洗就可以用了。至于被子,天气还不是很凉可以等等,改天买点弹点棉花我自己缝就好了,布不是都买好了吗?”
“哦,那再买个炒锅和把菜刀。被子还是要买的,至少先买个薄被,这雨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晚上还是有些凉的。”
“晚上穿上衣服睡就好啦,不然搭上件衣服盖着。真的不用买什么薄被,以后被子做好了岂不是浪费了。”
“嗯,知道了。”夏悠然想着回头再看看吧,铺子里卖的被子也是放在一边又没有包装也不知道干不干净,有没有黑心棉什么的。
最后一趟,夏悠然花了三十文买了把菜刀,五十文买了口炒锅。还买了个碎羊皮拼接的毯子,用手比了一下,大概有一米八乘两米的样子。虽然是碎羊皮,可手工不错,皮毛处理的也干净,除了皮子的味道还好没有太大的异味,软软的,缝的也整齐,还够大,最重要的是讨价还价下来只要两钱银子啊,纯羊皮啊,只要两钱银子,反正夏悠然是觉得赚了。
“小娘子这张嘴也太厉害了,我这羊皮毯子真真只算了个手工钱啊。”
“这个是什么啊?”都付钱交了货,夏悠然也懒的和店家再多费唇舌,只出门的时候看到一边堆的几个竹筐子里面有点像粗毛线的东西很感兴趣。
“哦,羊毛纺的线。”
“结不结实啊?”夏悠然扯出一段绷了绷,没断,看起来不错。“这个怎么卖啊?”
“咦,你要这个干吗?”
“你放这里不卖的吗?”
“这个是刚收上来准备卖到姜国的,那边人喜欢用毛绒染色了织一些厚重的地毯。这边很少用得上哦。”
“哦,那这个你卖多少钱啊?”
“你要的话,一筐算你六十文吧。”
一筐有二十个缠好的线锭子,少说有十斤了吧。就自己的身量,一件长袖毛衣织宽松点也就两斤三两线的样子……夏悠然心里盘算。
“五十文,我买一筐,怎么样?”
“你买这个干吗?这边可没有姜国那种织地毯的机子。”
“回头告诉你啊。”最后夏悠然在店老板狐疑的目光中以五十文成交一筐羊毛线。“有没有染过色的啊?”
“没有。”
只能回头再想办法了。回家!
记账!加上房租一共花了六两银子又五十二文钱。手上所有的钱扣掉已经存了的三十两银子存款,还剩现钱十四两三钱银子又四十八文钱。
夏悠然很高兴的发现冬儿也是识字的,虽然冬儿说只是认得少许的几个字,但显然记账是没有问题的——这次的账目就是由花钱的夏悠然口述,严冬执笔记录的。
将银行卡连同两个小元宝一并交给冬儿。“给你,银号的卡要收好哦,至于这十两是家里的生活费。要买什么你自己做主。哦,账本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