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又从怀里掏出几个元宝来,放到儒生的盘子上,夏悠然看了一眼,接着说:“你也知道啦,知府大人若是要放榜表彰江州府的大善人,那榜单毕竟就那么大,也不可能全部都列上去。”
猪头又从怀里摸出个金锭子,依依不舍的放在托盘上。
“大善人真是心地善良,快快快,笔墨伺候。”夏悠然看募捐的儒生一副傻像,干脆好人做到底,从一边的募捐台子上夺了只笔,又抢过对方记账的本子,你别说,那些儒生确实也有记录捐款人和捐款数目,只是别人是为了方便对账,而对于夏悠然则完全是讹人的工具。猪头刚写下自己的名字,夏悠然又在一边说到:“大善人捐了这么多,真是宅心仁厚,老天在看,一点会保佑大善人的……”一大堆吉祥话说的那个猪头眉头倒是舒展了开来,还有了笑容。“我看啊,以大善人的功绩,名字一定也能排在前面,要是能再多点功德,说不定排在最前面都有可能呢。知府大人答谢乡绅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被请上酒席呢。”
“真的吗?可是我只带了这些钱啊。”
“我们也接受物质捐助,比如镯子啊、项链啊、耳环啊,只要捐了都会清清楚楚的记到您的捐款名下的……”又是一堆啪啦啪啦。在众人的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之前,夏悠然终于心满意足的合法打劫完了那个猪头,让轿夫小心的快点送他走人了。然后又拍了拍手,让大家停下来听着,她语重心长的对那些个儒生和被花蝴蝶追的到处跑的男扮女装的江公子洗脑——“打劫”一千个穷人还不如“打劫”一个有钱人,义务劳动也要讲究效率!
然后夏某人又在众人的一片吸气声中,快速溜进前面的金瑞祥上工。
16
16、彤少 。。。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夏悠然终于出单了,且连出了几张单,虽然都是小刘姐和圆圆脸她们瞧不上的小单,但她夏悠然终于是出师了,据说还是店里有史以来上道最快的小店员,多次得到曹掌柜的表扬,不仅如此,薪水也从原来的学童工标准上升到二两一个月,而且是当月起就执行了,连圆圆脸都对她竖了大拇指呢。
毕竟是积累了数百年历史经验的现代人穿越而来,论做人,夏悠然也许不是十分好但也能做到七八分。受表扬、涨工资是一回事,尊重前辈,友爱同事她还是一点也不马虎的。溜须拍马也是极收敛,尽量在档次上力求突破,竭尽所能的让人听的更舒心。所以,在夏悠然谦虚的夹着尾巴做小工的这段时间,直到目前为止她混的可谓如鱼得水,很是滋润。
“咳咳。”
众人抬头,一个满身大红的艳丽女子背光站在店门口。异常高大!
“彤少怎么亲自过来了?”小刘姐最先看清来人,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那小刘姐口中的彤少分明就是那天募捐摊子上追着男扮女装的江公子满地儿跑的花蝴蝶嘛。夏悠然看着她今天一身的大红衣裳上干脆的绣了一个个金元宝,雷到了,心里只来得及有一个想法:这女人还真喜欢红色。后来有空又多了个想法:还能再恶俗一点吗?气质好也不带这么自残的吧,真以为大俗能大雅啊?
艳俗的彤少也不理会一旁热情的小刘姐,叮叮咚咚的走到夏悠然面前(没办法,玉佩、项圈的佩饰太多了)。用鼻孔上下打量了矮小的夏悠然,又是抿嘴,又是皱眉,临了还怂了怂鼻子,终于开口,带着感冒后浓重的鼻音:“帮我挑份贺礼。”
夏悠然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对方可能喷出鼻水和口水的射程,心里大骂:你丫的感冒了不好好在家蹲着,跑出来找下家啊?却不得不挂上职业笑容,尽量站在恶俗的彤少一侧做出恭请挑选的姿态。
彤少全名彤远枫,按照圆圆脸提供的江州府有钱人排行榜,那也是金闪闪的榜上有名的人物,是比金瑞祥花二小姐排名更靠前的餐饮业巨头彤家的的长房嫡孙,绝对是富过三代的贵族,据说祖上还出过尚书级别的大人。彤家世代盘踞江州,青国整个南方乃至玉国的米粮市场里彤家绝对是举足轻重,米粮大鳄来着,另外彤家的酒楼也是遍布大江南北,独家的“玉泉”佳酿更是和北方的“刀子笑”并称青国酒之国宝。而彤少就是彤家长房这一代最小的七小姐,据说小时候身体不好(没看出来),被送到山上尼姑庵静养到十四岁才得以下山。彤家上下,特别是她上面七个嫡亲的姐姐对她那都是疼到骨子里了。彤少的日子用圆圆脸的话作结那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没见过彤少之前,夏悠然还和圆圆脸一起狠狠的感叹了一把:人和人区别咋那么大涅?不过现在对上了被羡慕的真人了,心里反而没了那么多感叹,异常平静的了解到自己的内心,向往的生活——要的不过是小富即安。
“彤少有看中的吗?”夏悠然几乎把彤大水鱼有点兴趣(多看了几眼)的全部收拾到一个盘子里端着。眼看着盘子越来越沉,问那家伙,那家伙却是屁也不放一个,夏悠然也越来越火大:你TMD存心来找茬,逗我玩儿?刚想说“我惹不起我躲行了吧”转身准备去把盘子里的饰品物归原位借此“懒的理她”。那厮却又开口了:“你说这个怎么样?”
金瑞祥出品当然是精品啦。不过夏悠然还是很负责任的问了句“彤少要准备贺礼是送长辈还是同辈?”
“同辈。”
夏悠然看着彤大水鱼挑的那只做工繁复的只适合七老八十的儿孙满堂的富贵无比的老人家显摆时佩戴的凤凰金簪,无语了,在心里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怎么能放任这样一个欣赏水品独特的人自己挑选礼物啦,浪费时间也是自找的!
“那彤少是送姐妹还是佳人?”夏悠然绝对是很正经的问话来着。
可有人听了还是不正经的想歪了,红了脸,“咳”了两声,小声说:“佳人。”
夏悠然一看乐了,怎么着,这还是一纯洁少女啊。就那身材高大、壮硕了点,一副害羞的样子还真是透着不协调的“喜庆”。
“不知道彤少要贺的那位公子平常都喜欢佩戴哪一类型的饰物?”
彤大水鱼还真一本正经的努力回想,然后愁眉苦脸的说:“他好像不怎么戴这些玩意。”
“那不成啊,想不买就走,你当我太闲了陪您这儿散步啊?”夏悠然心里的一团火又腾的冒出来。但看了一眼觉着彤大水鱼不像过来没事找事的——紧邹的眉头显然也很苦恼。
夏悠然本着水鱼来一条宰一条的销售原则,忙又出谋划策:“那彤少知道那位公子平常都有哪些喜好呢?”
“这个?”彤大水鱼继续纠结。
夏悠然气的火都烧不起来了:你是猪的吗?你到底要不要追人家啊?什么都不知道!追个屁啊?
“读书?写字?作画?吟诗作对?”夏悠然参照江公子的气质提出了一些选项。果然,彤大水鱼忙点点头说:“是是是,他是江州府,不,大青有名的才子,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的!”彤少说话那神情简直跟自己精通琴棋书画似的。
“那彤少不妨特别为这位友人订制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独一无二?”
“嗯。”
“什么?”
“金镇纸。”就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夏悠然也有想过干脆鼓动彤大水鱼订个金子做的古琴,想想那么大一块金子,得赚多少钱啊,但实在是太恶俗了,且技术上也不一定会得到金铺铸造师傅的支持。想想还是换成了大家都比较能接受的镇纸吧。
“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而且前段日子还听说他母亲的学生送了他一个青田白玉雕异兽镇纸,说是那个小兽雕的很是精致可爱,他都爱不释手……”
“爱不释手就对啦!”夏悠然打断彤少的不以为然:“咱们就做个更可爱的小兽的镇纸让他爱不释手的天天看。睡觉都舍不得撒手!”兴许是最后一句药下的太猛,彤大水鱼直接陷入呆傻状态了。
夏悠然连问了几遍:“彤少属什么的啊?”都被当成了耳旁风。还是一旁跟着的侍女代为回答了。夏悠然让那侍女跟着店里的活计一起带着彤大水鱼到二楼雅阁稍坐,自己跑到曹掌柜办公室,明确了金瑞祥单独订做商品的业务流程、时间和收费等规矩。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去烧火的厨房摸了根碎小的、烧黑了的柴火棍子,撕了条干净的白布包裹着柴火棍子的一段,做了个简易“铅笔”,又取了白纸,才冲进彤大水鱼呆着的二楼雅阁。
夏悠然心想,一个“雕工精细可爱的异兽”都能让那男人爱不释手,那么,来几个卡通Q版小兽,应该魅力更无穷吧。刷刷刷的几个简单的Q版小牛造型跃然纸上,只要确定了主要形象,至于压纸的部分用一块金砖就够了。
彤大水鱼被几个卡哇伊的小牛乐眯了眼:“这个好,这个好,看着讨喜。”
“是啊,小牛还是小姐的生肖呢。”一旁的侍女也笑着巴结。
“啊?江公子属虎的啊。”
“公老虎”果然就是前段日子太白楼前被花蝴蝶彤少追的满处跑的江公子啊,夏悠然叹了口气,形势不容乐观啊!
“还是换做老虎的吧。”彤少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
夏悠然同情的看了一眼彤大水鱼:你丫要是敢做个穿了衣服的老虎送给那只“公老虎”,人家就会十足十当你是拐着弯骂他衣冠禽兽,直接判你出局,你丫信不?
“彤少别急啊,就是要做小牛的才合适,不是‘小牛贺寿’吗?”
“对哦,呵呵。是我去贺寿哦。”
夏悠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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