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慈凰听得毛骨悚然,“这是什么油那么厉害能把人皮都粘起来?”
朱城冷笑,“这乃是用刚出生的婴儿熬出的人油,用的皮是从人身上活生生撕下来的,所以说这个法子极为阴毒几乎没有人敢用。”
司马慈凰没想到这个温柔聪慧的女子竟然有这么恐怖的一面,“我们还是先把这张皮弄下来再说吧,别诬赖了好人。”
朱城阴阴一笑,“我这双眼看过多少尸体,什么时候出过差错。这个女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人,你少帮她辩解了。”
司马慈凰木木地站在一旁看朱城拿出各种颜色的粉末,乱七八糟的昆虫打了盆热水配了药剂。剪了那个线头,拿一块毛巾轻轻地在原处敷着,用不了多久皮肤的表层皱了起来一层像壳一样的东西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揭开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揭这个玩意是个技术活,动作一块两张皮就一起掀了起来,慢了那外面一层皮肤会干掉碎成一块块黏在下面的皮肤上。
总之过程极为恶心,整整一个时辰后,朱城才把整块皮都弄了下来。此时房间里早已是恶臭扑鼻,昏暗房间中的尸体栩栩如生的图案隔了三十年依旧鲜活的像能破皮而出,凤凰明亮的双眼与玄蛇怨毒的眼睛仿佛有生命般凝视着这个久违了的世界。
夜深
……》
当晚回太守府后,正是夜深人静时,司马慈凰躺在床上扭来扭曲怎么也睡不着,翻起身捶了下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抱着枕头被子跑到柳紫陌房前开始擂门。
“什么事?”柳紫陌开门极快,白色的亵衣在月光下轻轻拂动。
“紫陌啊。”司马慈凰厚颜无耻地先欣赏了一把柳紫陌仅穿了件单衣的小身板,“白天看了那么多少儿不宜的东西是不是很怕怕呀,我来和你一起睡吧。”
柳紫陌二话不说直接关门,司马慈凰抢先一步一只腿卡在门里,“别不好意思嘛,兄弟我体贴你特地来陪你睡。”
柳紫陌见这人艰难地从门缝里挤进来头也不回地直接朝他的床奔去,就知道这人今天是赶不走了,揉了揉眉角没好气地敲了他一下。
“紫陌呀。”奸计得逞地司马慈凰从一团软绵绵的被子里探出个脑袋,“我睡里面行不行呀。”
柳紫陌一阵头疼,司马慈凰的睡相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睡着了就喜欢拳打脚踢,哪个白痴会给他当免费沙袋啊。
“紫陌。”司马慈凰乖巧地蹭了上来,两眼泪汪汪酝酿着眼泪,“我们是结义兄弟,我为你赴汤蹈火都愿意,你连让我睡里面都不肯吗?”
柳紫陌冷得一抖,算了当白痴也不是也特别丢脸。“里面去点。”
司马慈凰开心地抱着自己的被子蹦进床里,沉重的木床传来“喀拉”一声。吐吐舌头,他偷偷瞄了眼柳紫陌发觉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又奴才样地把被自己弄乱地柳紫陌的被子铺铺好,刺溜一下就钻回自己被窝了。
柳紫陌苦笑不得地看着自己那团乱七八糟的被子,司马慈凰理了不如没理,猪都比他弄得整洁。
躺下之后过了不久,司马慈凰翻了两下发觉睡不着,一只爪子悄悄摸进柳紫陌的被子,“紫陌呀。”爪子偷偷抚上背对着自己的人的背,□地摸了两把,“我睡不着。”
柳紫陌怨气极重地翻身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眸下一片青色,“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马慈凰惊讶地发现柳紫陌被子里竟然比自己的暖,思考了一秒钟果断抛弃了矜持像泥鳅一样钻了进来,“我怕你冷,帮你暖暖。”顺带讨好地蹭了两下。
柳紫陌被他带进来的寒气刺激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没好气地把司马慈凰原来的那条被子扔下床一手揽着他的腰,“是是是,我冷死了,多谢你好心。”
司马慈凰大度地挥挥手,动了几下,“不客气,不客气,为兄弟两肋插刀应该的,何况是这种小事。”
柳紫陌睨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司马慈凰,你乱碰什么!”闭上眼睛一刻也没有,柳紫陌突然睁眼伸出手一把抓着司马慈凰的衣领往后拖。
“哎?”司马慈凰八爪鱼一样缠在人家身上,“乱碰?”随即□,“别不好意思嘛,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碰的,是不是?”手肘撞撞柳紫陌的胸。
衣领被人扯着露出修长的脖子和半个肩膀,柳紫陌恨恨地看了眼磨了磨牙,“大家都是男人,碰了有什么结果你应该也清楚的,是不是!”
“啊?!”司马慈凰这回老实了,乖乖一动不动,“我说紫陌啊年轻人火气旺些很正常的,要不明天我给你去流艳馆找个姑娘?哎,我看你从来没找过女人一个估计不够你塞牙缝的,要不,两个?”他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柳紫陌发觉人家脸色更差了,“那,五个?先说好了,不准点贵的啊!”
柳紫陌一闭眼,恶声恶气地说,“睡觉!”
“别啊!”司马慈凰使劲晃他,“人家睡不着啊!紫陌呀,你说那婉娘怎么就真的是思容啊,我一想起来就睡不着啊!”
见柳紫陌打定主意不理他,司马慈凰继续晃,“你说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难不成思容以前采阳补阴把人给玩死了为了逃命就变成婉娘,可是她实在还是想采阳补阴于是她又跑回流艳馆了?这采阳补阴害死人啊,害死人!”
“闭嘴!”柳紫陌现在火气很大,给看给抱不给吃,这叫个什么事儿!
“哎哎,你看你也没睡着嘛,我们来聊聊天!”司马慈凰看柳紫陌搭理他了一脸兴奋,“聊什么呢?我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就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了,那时候真冷啊也是这样你抱着我睡来着。”
柳紫陌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自己贴上来的好不好,夜深人静在一破庙里就敢往刚认识的人身上贴真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大还是天然呆了。
“那时候我就想,咱们紫陌真帅啊,人又体贴,我要是个姑娘我就以身相许了。”司马慈凰接着絮絮叨叨,“要是有个妹妹什么的也把她嫁你,绝对吃不了亏啊,还有的赚。”
“紫陌呀,你还记不记得你上京考试那会的事啊。那时我可紧张你了,怎么着你也是我未来的妹夫啊,你要是飞黄腾达了我也高兴是不是?”
“你有妹妹?”柳紫陌闭着眼接了句。
“没有,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就想有个妹妹。我在江州那会就想,妹妹多好呀,那么小一个,软软的香香的。会跟在我后面陪我玩,叫我哥哥。可惜我爹娘就是不肯生一个,哎,话说回来啊,你考试的时候我还去给你求了签啊。所以你能考上全靠我的功劳,你可得好好待我好吃好喝养着我。什么为什么?我是你的福星啊!喂喂喂,我说话你别插嘴!”
“紫陌呀,你记不记得……”
“紫陌呀,我跟你说,太守府对面那家卖豆腐花的味道不错。尤其是那个卖豆腐花的老板娘……”
“紫陌呀,我想吃西城的那家烧饼你过两天去给我卖个回来……”
“紫陌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慈凰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柳紫陌倒是被他越说越精神,微微撑起身子看着他,“别说了你睡吧,明天还要去流艳馆。”
“去找女人啊?”司马慈凰往他怀里拱了拱。
柳紫陌笑笑弹了弹他的鼻子,“去查案。”
“唔……”司马慈凰咂咂嘴,幸福地哼了两声。
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柳紫陌幽怨了一下下,自己现在完全不困了。看着睡着的人白皙诱人脖子,他愤愤啃了口泄愤,让你不让我睡觉,我咬死你。
再查(上)
……》
依旧是流艳馆,婉娘的死没有影响流艳馆的好生意,这从一大清早姑娘们大大的黑眼圈可见一斑。
九珍神态各异地靠在软凳上,哈欠一个接一个,神色都不是很好。显然是都不下来接受审讯但又怕拒绝问话会引起别人怀疑自己是凶手。这当中不包括剪衣,这个女人压根没起床。
司马慈凰咬牙切齿,这也太不把太守放在眼里了。放眼全场根本没有人敢去叫她起床,流艳馆的人是因为领教过剪衣的起床气没这个胆子,司马慈凰是因为有心理阴影,剩下一个柳紫陌估计也没睡好兴趣缺缺懒得动。
柳紫陌看了看眼前的九个女人叽叽喳喳闲聊一阵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我要一个一个问,请几位按顺序来吧。”
第一个是一情。
“一情姑娘,请问婉娘死的那夜晚上你做了什么?”司马慈凰道。
一情的性格非常冷漠,一袭白衣坐在那里就隐隐散发着一股寒气,司马慈凰扭头看看左边的柳紫陌,再看看右边的一情,两座冰山各有千秋。柳紫陌虽然冷漠但没有不近人情,而这个一情就有点不近人情了,一点人气都没有,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点她服侍。
“我在房里弹琴。”一情连话语间仿佛都带着冰渣子,冷飕飕的。
“可有人能证明?”
“没有。”
司马慈凰叹了口气,没人能证明她就有可能是凶手了,怎么还那么淡定!“那你和婉娘关系如何?”
一情眼神闪了闪,“一般。”
“那其他人和婉娘关系怎么样?有没有特别差的?”
一情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
大姐,合着你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我们这查案呢你配合点成不?司马慈凰一阵窘。
“还有什么想说的没?”
一情安静地坐着,也不说话像一座冰雕。司马慈凰哆嗦了一会,看柳紫陌点了点头连忙把人给请出去了。实在是够冷场的。
接着是二乔。
二乔一袭艳红色的衣衫十分扎眼,翘了一条腿斜靠在凳子上露出一条白嫩的大腿。
司马慈凰吞了口口水,“额,那个二乔姑娘,婉娘死的那夜你在做什么?”
二乔自顾自地摸出一根烟杆,“两位不介意吧,现在实在是太早了不抽袋烟提不起神。”魅惑地吐出个烟圈,“恩?那晚我记得接待的是陈记布庄的大掌柜,那男人真是